(花千骨+古剑同人) 花千骨+古剑 弦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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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恰好听见摩严的声音由远及近:“子画,蓬莱少主可还好?”
白子画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淡淡地回道:“伤势已经稳定了,师兄进来吧。”
门被推开,摩严在前,笙箫默在后,一同走了进来。
摩严看了笙箫默一眼,笙箫默会意,重又为漫天探了脉象,对他点了点头:“的确是大好了,想是子画又喂了一颗灵丹。”
白子画道:“她方才醒了一会儿,一直喊疼,我便做主又喂了一颗。”
摩严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便上前来看漫天。见她睡的还算安详,放下心来,对白子画道:“既然如此,便先让她在绝情殿修养吧。待明日里霓掌门来了,再讨论是否将她移回蓬莱。”
白子画微微蹙了蹙眉,淡淡道:“她伤得太重,怕是不宜移动。”
摩严更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那子画的意思是?”
白子画道:“既然说好了她是我弟子,自然由我照顾。”
摩严闻言,欣喜不已:“你终于愿意收徒了?我还怕你心生抵触,这才想借机将霓漫天遣回蓬莱的。你若愿意收她为徒,那真是再好不过!”
白子画道:“此女非但资质超绝,想必也极努力,在异世待了这几个月,距离飞升已只差一步之遥了。”
“当真?”摩严更是惊喜,仔细看了看漫天的修为,发现确实如此,连连道,“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如此一来,也不怕有人不服了!”
见他如此乐观,笙箫默不得不出言提醒:“大师兄,你可是当着众弟子的面说过,此次仙剑大会的第一名将会是子画的弟子的。而霓漫天这样,怕是参加不了仙剑大会了。”
摩严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那有什么,叫子画再收一个就是了。”
白子画心下不愿,但也不好拂了师兄的颜面,只道:“只此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漫天:一觉醒来达成所愿,取得“长留首徒”荣誉称谓。幸福来得太快,让我先睡一会儿!
☆、父女重逢
便在此时,听得一阵疾呼:“天儿!天儿!我的天儿何在?天儿……”
紧接着,便见霓千丈发丝散乱,冲进门来,身后跟着明显是顾不得收起的飞剑。
见他形状如此狼狈,几人便知他是一得到消息便匆忙御剑而来,片刻都没有停歇。
“天儿,我的天儿呀!你怎么弄成了这般模样?”眼见女儿面色惨白地躺在榻上,生死不知,霓千丈便觉心如刀绞,禁不住老泪纵横。
漫天正在鼾梦之中,猛然听见父亲的声音,心头一喜,便猛然睁开了眼睛:“爹!”
“天儿?天儿你醒了?”霓千丈大喜过望,脸上泪痕未干、痛色未去,便又有喜色盈腮,一时间脸都有些扭曲了。
但这时却无人会笑他,摩严更是松了一口气,上前道:“如今天儿平安归来,霓掌门也算是能稍稍慰怀了!”
霓千丈这才想起自己正在长留地界,低头胡乱摸了摸泪,起身拱手,歉然道:“小女乍然归来,霓某喜不自胜,当真是失礼了。还望三尊勿怪!”
摩严正要开口,便听见白子画淡淡的声音响起:“霓掌门一片爱女情深,又怎有无状之说?天儿乃我弟子,她平安归来,本座亦欣喜不已。”
只一句话,便定了乾坤。
霓千丈却有些犹疑:“这……天儿如此伤重,拜师之事,还是……还是延后再议吧。”
不是他不想女儿有个好师父,只是天儿一到长留山脚便遭了无妄之灾,回来后又弄得这般凄凄惨惨,不得不让霓千丈暗自嘀咕:这长留山,是不是与我儿犯冲啊?
他自问蓬莱法术从来不输于人,送霓漫天来长留,本也不是冲着长留法术来的,只为示两派交好之意。只是,交好归交好,若要拿自己女儿的命来填,他是决计不愿意的。
摩严闻言,心下大急:“霓掌门,这不是说好的事吗?”转眼看见一脸茫然的霓漫天,心头一动,对她道,“天儿,你可愿拜子画为师?”
“子画?”霓漫天呆呆地重复了一声,目光瞬间便转到了白子画身上,脸上茫然之色渐渐褪尽,讶异地问,“你就是长留上仙白子画?”
“嗯。”白子画淡淡颔首,颇为矜持。只是,他隐在广袖中的手指却禁不住捻动了几下,显然心下颇为紧张,“你可愿拜我为师?”
漫天呆了一呆,疑惑地问:“你先前不是说,我已经是长留上仙的弟子了吗?”
摩严立时接口:“对、对、对!天儿说得不错!霓掌门,你看……”
霓千丈的脸色不太好,可他也知晓女儿的性子,知道她定然是愿意拜天下第一为师的,便别过脸默认了。
但白子画却蹙了蹙眉,固执地问道:“你可愿拜白子画为师?”他特意将“白子画”三个字咬得极重,意在区别于“长留上仙”。
漫天觉得莫名其妙:“白子画不就是长留上仙吗?我当然愿意拜白子画为师了!”
白子画顿了顿,点了点头:“你说的,原也不错。既然如此,便到仙剑大会之后和众弟子一同行拜师礼吧。”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当然,你现在就可以叫我师父了。”
“嘻,真的?”漫天欣喜地坐直了身体,似怕他反悔似地喊道,“师父!”
只不知为何,在这片刻之间,她只觉脑中一阵恍惚,似乎在许久之前,自己也曾兴高采烈地喊过另一个人“师尊”。
只是,是谁呢?
一个模糊的背影支离破碎的聚在脑海中,她努力地看,却怎么也看不清,只依稀觉得其风姿俊逸、湛然若神。他抬首遥望着星河灿烂的夜空,似淡漠却又饱含宠溺地喊了一声:“天儿。”
谁?是谁在喊我?
“咝~”因想得过于费力,脑袋骤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轻呼一声,右手摁住了额头。
霓千丈的心神一直未离女儿分毫,第一时间便察觉到异样,立时便紧张道:“天儿,你怎么了?”
“可是又痛了?”白子画说着,又倒出一枚灵丹,递到漫天唇边。
“不,不用了。”漫天摆了摆手,解释道,“我没事,只是觉得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霓千丈怒道:“这又是怎么回事?”这长留可真是与我儿犯冲,不知如今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摩严与笙箫默都有些不知如何答话,只得拿眼去瞅白子画。
白子画淡淡地说:“那些异世的记忆,想不起来,也未必是坏事。毕竟,这里才是你的归属。”
这话说得也颇有些道理。霓千丈也怕漫天在异世有了什么至深的牵挂,若不能割舍,也只徒然伤感,还是忘了的好。
于是,他附和道:“尊上说的有理。天儿,既然想不起来,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算了吧。”
“哦。”漫天应了一声,看似是已经放弃了。可是,在她心底,有一个声音不住地反驳:不是这样的,那些对你很重要!那里面有你的师尊!还有……
还有什么呢?
见终于安抚住了蓬莱掌门,摩严松了一口气,恐节外生枝,便笑着提议:“天儿现在也需要休息,霓掌门,子画,咱们还是出去说吧。”
霓千丈道:“也好。”
白子画亦是颔首同意。
一行四人又对漫天殷殷叮嘱了一番,便鱼贯而出。
漫天躺在榻上,秀眉轻蹙,那个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人影如蚕茧般缠绕着她,迫使她不住地回想:还有谁呢?还有谁呢?到底还有谁呢?
灯火辉煌时,尤觉孤寂;灯火阑珊时,倍觉凄凉。
又是一年上元节。
琴川的灯会自然是比不过江都的,但琴川多水,水光与火光相映,又是另一番风情。
月已过中天,热闹了半个晚上的少男少女们三三两两结伴而去。
东方羽怔怔地彳亍在水边,怅望着满目流光掠影的河灯,心头的痛楚便如潮水般愈涌愈烈,痛得他眉心都纠结在一起。
他忍不住伸手摁住胸口,试图缓解这难以忍受的痛楚。
可是,徒劳而已!
泪凝于睫,眸光渐渐模糊。灯火辉映的水面也随着眸光迷离起来。水光与灯光逐渐交融,交汇成绝丽而张扬的影子。水中丽人扬眉一笑,唤他:“朱明。”
“天儿!”他踉跄着扑过去,“哗——”的一声,却被冰凉的河水激醒。
——水面之上光影斑驳,却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天儿,天儿,天儿!”
东方羽慌张起来,不住地在水中翻找:“天儿,你在哪里?出来!你出来啊!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们不找巽芳,再也不要提她了好不好?你莫要再恼我了!你莫要再恼我了!”
可是,他所念所唤之人,哪里还能回应他?
他踉跄着跪倒在清浅的河水里,终于是失声痛哭。
“咦,这是哪家的郎君,怎的扑在水里?”
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站在岸边,蹙眉看着水中的少年,劝道:“少年人,很晚了,你还是回家去吧!若不然,耶娘可是要担忧的。”
可那少年却只顾着埋首痛哭,全然不察外物。
青年身后的仆从见状,犹豫地对青年道:“郎君,咱们还是回去吧。小的听说,这……这水里不干净。”
“怪力乱神!”青年挥袖怒斥一声,又对水中少年道,“少年人,在下复姓欧阳,单名一个翎字。来,告诉我你的名字,咱们便算是认识了。”
东方羽红着眼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青年却是好脾气:“好好好,我不问你的名字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嘛!我保证,不会对他人提及。但在这之前,你得先从水里出来嘛!”“呵呵,”东方羽垂眸,惨然地笑了笑,低低道,“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样说着,他缓缓仰躺下去,任河水淹没了口鼻。
——就这样死去也好,待魂力耗尽,化作天地间的一抹荒魂,不会有记忆,也就不会有痛苦。
——我渡魂千载,不知结过几世情缘。可是,直到遇见你,我才真正明白,情为何物。
若是这世间没有了你,纵魂魄圆满、与天地同寿,又有什么意思?
—————————本文完结————————————————————————才怪————
“诶!阿福,快下去救人!”
欧阳翎大惊失色,连连催促身后的小厮。
那小厮也吓得傻了,也顾不得害怕,连忙扑下水去将水中少年捞了出来。
“少年人,少年人?你醒醒!醒醒啊!”欧阳翎拍了拍他的脸,伸手在他胸口摁了摁。
“呃!哇——”东方羽吐出一口污水,迷茫地转醒,“我这是……”再次渡魂了吗?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可当他看见欧阳翎那张布满焦灼的脸孔,才失望地闭上了眼睛,轻声问道:“你又何必救我,叫我徒在这世间痛苦?”
欧阳翎不赞同地说:“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无论什么事情,总有解决之法,你又何必一定要寻死?”
“解决之法?呵!”东方羽绝望而嘲讽地一笑,“我至爱生逝,不知先生又有何法教我?”
“呃?这……”欧阳翎尴尬不已,“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你……你还是节哀顺变吧。我想,你心爱之人也一定不希望你寻死的吧?”
“不,她一定恨死我了!”泪水一滴一滴自眼角滑落,与身上、发上的河水混为一体,在地上侵染出大片的水渍,“是我害死她的!是我害死她的!我们既不能同生,那我只求共死!”说道最后,他神情有些狰狞,眸中一片决然。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欧阳翎也有些恼怒:“可我既然救了你,又如何会让你死了?你就去了这寻死的心吧!阿福,带他回去,给他请大夫医治。我就不信了,他能时时刻刻想着寻死!”
“是,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