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夏洛克的秘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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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卡拉·伊里斯的死亡现场到维森特的家里,最少要一个小时,而就在四十五分钟前,维森特还在和阿黛尔通电话——他完全清楚,阿黛尔不可能是卡拉杀死的凶手。
第二天案发。
阿黛尔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发现自己的好朋友已经死去,并且身旁不远处扔着那颗谁也没有注意到,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男朋友衣服上的扣子。
而第一个被怀疑的也是她——和被害者卡拉·伊里斯走夜路回家的阿黛尔,她知道维森特在聚会结束后逗留在了费尔南达家里帮忙——其实他将克里夫送到路口就告别了他和费尔南达。阿黛尔也知道卡拉半路返回了费尔南达家,而她第二次见到维森特时,正是卡拉被杀后不久。
她以为杰瑞·维森特是凶手。
于是在自己被拘入警察局时她一直沉默,最终承认自己是作案者。
这期间大概经历了四天。
而清楚她不是凶手的维森特,从始至终,未曾发一言。
苏拂将这件事完整的告诉夏洛克的时候,他扯着唇角笑的比平常更嘲讽,对阿黛尔给出的评价是——“蠢得可怜”。
苏拂沉默半响,最终回答他:“你说的对。”
夏洛克慢吞吞道:“苏,你比我想象的更理智冷漠。”
苏拂一直在思忖他给自己的评价——理智可以,而冷漠……也许。
作者有话要说:一说发红包,潜水党全都冒泡泡了……要是不发红包的时候你们也像昨天这么留言就好了,惆怅。
第四十六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苏拂同意夏洛克的批判,也欣赏阿黛尔直面自己糟糕的错误的决绝和勇气,她向自己父亲和兄长认了错,并和杰瑞·维森特断绝了一切来往。
那天苏拂去拿箱子的时候,她正在整理扔掉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那些曾经被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的珍藏。
谁都不是生来就能理性的判断所有对与错,苏拂想,宽容存在的意义,并不是姑息软弱和错误,谁都有弱点,在他最薄弱的方面,每一个人都能被切割捣碎,如果这也不被容忍,那这个世界未免过于冷漠。{注1}
那场酒吧聚会是阿黛尔的朋友们为了庆祝她摆脱冤罪嫌疑而举办的,而知道实情的只有苏拂和阿黛尔自己,她似乎很愿意以聚会这种狂欢的方式去摆脱这件事所留下的不快,并且热切的邀请苏拂一起。
在苏拂长期以来的印象里,酒吧大概就是霍格莫德那间阿不福思经营的小店,墙上挂着金发的阿丽安娜,提供黄油啤酒和火焰威士忌,但是没有她喜欢的蜂蜜酒,三教九流来往不限。
苏拂曾经有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都在那家酒吧里度过,因此对于酒吧的印象就一直停留在那间又小又暗,肮脏非常的屋子的基础上,她曾经无数次建议阿不福思换掉那个画着滴血猪头的招牌,对酒吧进行整改清扫,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那个老家伙比他哥哥还要固执一万倍。
离开猪头酒吧之后她几乎再没有进过任何酒吧,因此夏洛克提及布里克巷,她这个在伦敦定居了两三年的人完全不知道。
比斯特东边的红樱桃酒吧是镇上的年轻人都喜欢去的地方,按照阿黛尔的说法,这里有镇上最好喝的饮料和酒,有最帅的歌手和漂亮姑娘,这里的气氛一直非常好,来到这里之后,就会忘记很多烦恼。
苏拂有些不以为然,但是还是跟着她去了。
酒吧里的气氛果然很好——并不是如她所想般,光线昏暗,彩灯乱晃,喧嚣的重金属摇滚和浓郁的酒精脂粉味,相反这里光线明亮,红木吧台和柜子格里整整齐齐的码着亮晶晶的酒瓶和各式酒杯,夸张奔放的巴洛克装修风格,一截深棕色的螺旋楼梯连接着底下的舞池和两米高的小高台,
苏拂去的时候,中央的小舞台上一个年轻人正在拨吉他,边弹边唱,唱的是一首苏拂没有听过的民谣,调子有点怪但是很好听,阿黛尔笑嘻嘻的扯着她到吧台前,熟练的对酒保道:“要两杯‘樱桃’——”
她说着转向苏拂:“苏,你一定要尝尝‘樱桃’酒,是这里最好喝的……”
酒保会意的点头,笑着调了两杯酒,剔透的马天尼杯,杯沿上点缀着鲜红的樱桃果,碰撞着的清脆冰块,和浅棕色的冰凉酒液。
阿黛尔示意她尝尝,苏拂低头抿了一小口,感觉味蕾好像被针扎了一遍般,辛辣而绵长的触感在舌头上徘徊不去,明明最先反应的该是味觉,但是她觉得自己仿佛有深入骨髓的痛楚和感受。
这是一杯真正的酒。
而她自阿玛兰妲过世后,就再未沾哪怕一滴酒。
……
阿黛尔很快被她的朋友们拽走,苏拂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握着那杯“樱桃”,眯眼打量着周围的瞳瞳人影,恍惚的感觉到似乎无数光影都在后退,而四面八方涌来沉重的风,逼得她不得不蜷缩在最原始的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去接受死亡。
她思忖着,身边忽然站了一个人。
苏拂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头也不抬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夏洛克拉过旁边另一把椅子坐下,道:“你来酒吧就是为了对着一杯酒发呆?”
“……我只是不习惯而已,我很少来酒吧,也很少喝酒。”
“我记得你上次还邀请我喝你的蜂蜜酒——”
“那个可不算酒,”苏拂很怠慢的笑了一声,“栎木催熟的蜂蜜酒,喝多少都不会醉,虽然叫酒,但是我觉得只是一种饮料。”
夏洛克的声音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意味:“你的生活习惯可真是好。”
这个时候舞台上的吉他手已经换了一首曲子弹,依旧调子欢快繁复而奔放热情,音轨变换很快,苏拂盯着那个手指拨的几乎生风的吉他手道:“我觉得这个曲子比电子摇滚好听多了。”
“弗朗明戈。”
“什么?”
夏洛克不耐烦的重复:“——弗朗明戈,吉普寨人在流浪的途中所创造出来的音乐形式,他弹得就是。”
“咦,”苏拂歪头,“真好听。”
夏洛克似乎觉得兴味索然,他拒绝了酒保对他需要一杯什么饮料的询问,问苏拂:“你怎么不去和他们跳舞?”
苏拂眯着眼睛看了一会,道:“我不会。”
停顿了几秒钟,还是道:“自从阿玛兰妲去世后,我再没有参加过任何聚会。”
她的死就像一个分水岭,如果说在这之前苏拂的经历还算浓郁多彩,那么她死之后,一切都如乾坤倒置,血色和孤独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即使多年过后,那种睁眼意识清明时沉郁抑于心头的灰暗和绝望,依旧深刻如殇,永恒不能释怀。
隔了几秒钟,夏洛克忽然干巴巴道:“你该忘了她。”
苏拂怔然一瞬,随即蓦然笑了起来,她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牙齿咬着杯子边沿,浅棕色不规则的冰块还在杯子里晃荡,而她略苍白的脸颊,衬的那颗樱桃果越发鲜红如血,或者说,是樱桃对比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要一瓶白兰地。”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金属质感,又仿佛长时间不说话,于是连声音都变得干涩凝滞起来似的。
苏拂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黑卫衣,戴着兜帽的瘦高年轻人站在自己左后方,和自己保持着大约半米的距离,朝着吧台里的酒保递上去几张钞票。
他侧身,又戴着帽子,于是苏拂只看见他被光影剪的异常凌厉的下颌线和鹰钩鼻尖。
似乎察觉到苏拂的注视,他微微转头掠视了苏拂一眼,看不到他的眼睛,却感觉的到他目光里的冷沉和漠视。
酒保从柜格里拿了一瓶酒给他,接过钱时下意识道:“给多了——”
“不用找了。”
年轻人瓮声瓮气说了一句,转身匆匆的离开了酒吧。
他的身侧擦着苏拂转身时扬起的发尾,苏拂闻到一股甜郁的清香,好像某种刚盛开的花朵。
明明是非常明媚的味道,但是那个人——他如此的阴沉又阴郁,就像是他曾经穿过盛开的花海,但是不曾有过半点笑意,只是衣摆上留下了点转瞬即散馨芳。
她刚想问夏洛克有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人,结果一转头发现他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从椅子上跳下来四处张望,终于在角落里几个闲侃的年轻人之间找到了他,当中一个亚麻色头发小伙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夏洛克笑的前俯后仰,还大力的去拍人家的肩膀。
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苏拂翻了个白眼,正好阿黛尔过来找她,她便跟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夏洛克从酒吧里走出来,夜幕已然降临。
天际星光微沉,苍穹清朗,上弦月浮于云漪。
他身后酒吧压花玻璃上透出晕黄的灯光,映上去跳舞的人们来回跃动的细长影子,弗朗明戈欢快的乐声隐约起伏,而他前方,延展出去一条蜿蜒曲折的路,向着未知宽广的夜色深处。
一个白色的路标牌孤单着伫立着,被夜色勾勒处模糊不清的诡谲身影,乌鸦怪叫两声,扑棱着翅膀飞过他的头顶时,一支黑色的羽毛落在了他的脚边的灰茫茫的草丛里。
海风携卷着浪涛声低沉不绝于耳,夏洛克拉上夹克的拉链,正准备离开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他掏出来,上头显示着某人有史以来主动发给他的第一条短信——
【你去哪了——S·F】
【酒吧门口——S·H】
【等我几分钟,马上出来——S·F】
夏洛克装上手机,靠在白色的栅栏边停滞了几秒钟,修长的手指在口袋里一挑——勾出半盒烟和一支打火机,他拿了一根烟点燃搁在了嘴唇上。
他的手指弹了弹,猩红灼热的火星子一闪,湮没在今夜冷寂的空气中。
一袅青烟浮沉之际,栅栏边的蒲公英被风吹散。
那支烟燃烧过半,酒吧的门“哐啷”从里推开,喧嚣的声音一闪即逝,黑色长发的年轻女人走出来,那门关上,嘈杂和繁华被关在她身后,而她向着宽广的夜色和孤独,走到他跟前。
吹散了蒲公英的风掠渡至她耳际,微雪般的寒意入骨,她不期然的打了个冷战。
苏拂皱眉问:“你哪里来的烟?”
“刚才别人给的……”夏洛克含混的说了一句,抬起夹着烟的手指吸了一口。
“别抽了,对身体不好,”苏拂打断了他,并朝他伸出手去,“给我。”
夏洛克深沉的眼睛在夜色里泛起某种细碎的金芒,他盯住苏拂几秒钟,目光冷漠而透彻,像是十万光年之外的冷寂星光——
他扯了一下眼角,似乎是无奈,又或者只是厌烦,但是他最终将那根只剩下小半截的烟递在了苏拂手里。
苏拂直接将它掐灭,扔进了垃圾桶。
她道:“你刚才不应该那么早出来,我给他们唱了歌。”
夏洛克直言不讳的道:“你唱歌并不好听。”
苏拂面无表情:“可是我就是想再给你唱一遍伤害你的耳朵怎么办。”
夏洛克短促的笑了一声,眸光微转,瞥着她道:“看在你和我是一伙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接受。”
苏拂嫌弃的瞪他:“还一伙……搞得好像我们是去杀人放火似的。”
她说着清了清嗓子,微微昂起下巴,迎着寒凉的夜风——
“Бльшеянедамсясмуткувполон(我不会再做忧愁的俘虏),
неназдоженеменепечаль,(我不会让悲伤把我追赶),
Янезаплачузатобойзнов(我不会再为你哭泣),
Прощавайпрощавай(永别了永别了),
любийлюбий(亲爱的亲爱的),
Двчводнурчкуневвйдешнеблагаймене(我不会再次踏入同一条河不要哀求我)……”
她的声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