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境魑魅-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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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时候,夷盟屏退了正殿里的侍奴,穿着睡袍躺在了竺漓身旁,竺漓吓得忙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想要坐起来。
“别动。”夷盟侧身用他的臂膀将竺漓轻轻按在了床上。
“哥哥,我们不能这样……”竺漓害怕地看着夷盟深情的眼神,她决定今夜就告诉夷盟,他们其实是兄妹。
“别害怕,孤累了,睡在你身边才能安心,你睡吧,孤不会碰你的。”夷盟看出了竺漓眼底的恐惧,他松开了手,平躺在床上,轻声安慰道,说完就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竺漓看着夷盟的侧脸,犹豫了片刻后,轻声说道:“哥哥,其实我们是亲兄妹,你的名字叫云耿……”
而一直被恶魔监视着的夷盟,此刻已经熟睡了,他实在太疲惫了,竺漓的这番话没有让他听见,却让躲在正殿门口的小奴偷听了去,她听到竺漓这番话后,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忙碎步快速退下,去找她真正的主人禀报她偷听来的惊人消息。
“哥哥……”竺漓看着夷盟的侧脸,发现他没有回应她,原来是睡着了,才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他竟睡着了,看来她的那段话都白说了。
夷盟睡得沉,他又做了一些奇怪的梦,梦见了自己与竺漓在一起生活的美好时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但他以为那些只是梦而已,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清晨的时候,阿兰娜的贴身侍女又来到了夷盟的正殿,她告诉夷盟他的正夫人阿兰娜有了身孕了,这可是夷盟的第一个孩子,他自然是高兴万分的,穿戴好王冠王袍后,便兴奋地去阿兰娜的寝殿探望她了。
竺漓听了这个消息,心中感慨万千,她既替哥哥高兴,又替哥哥担忧,她犹豫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哥哥,告诉他其实他不是屠巨国的夷盟,他只是一个猎户,可是如今他都要当父亲了……
如果夷盟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一个猎户,那么他该怎样面对他现在的妻儿,是走,还是留?竺漓想到这里,就替哥哥难过痛苦了起来,她迷茫了。
阿兰娜怀孕了,更是恃宠生娇了,只要夷盟一有空,她就让贴身的侍奴来请夷盟去她那儿陪她,而怀有身孕的她的借口总是颇多的,让夷盟无法拒绝。
竺漓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哥哥天天有空就去陪着阿兰娜,她就可以喘喘气了,她害怕直视哥哥看她的眼神,太深情太滚烫了,她根本承受不起。
转眼阴历十五又到了,竺漓最害怕的日子又来了,夷盟这些日子都去陪阿兰娜了,那些服侍竺漓的小奴以为竺漓失宠了,也不像刚开始那样细心照料她了,傍晚的时候,趁那些小奴不在的时候,她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跑了出去,跑到了王宫内那个废弃的荒宅里躲了起来。
让她意外的是,栀儿竟然就在那处荒宅里,只是栀儿看她的眼神有些冷,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劲。
“栀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些天你为什么不回去找我?”竺漓看着栀儿关心道。
“我又不是你的奴隶,为什么一定要天天跟着你?”栀儿冷眼看着竺漓回道。
“栀,栀儿,你这是怎么了?”竺漓惊讶地看着突然性情大变的栀儿,完全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变成这般模样。
此时天已经黑了,竺漓的话音刚落,人就直接倒地昏睡了过去……
被阿尔衲的魂魄附体的栀儿看着倒在地上的竺漓,冷笑道:“怎么了?为了躲着你的情哥哥,竟跑到这里来了?怎么话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栀儿弯下腰刚准备推醒竺漓,却不料被突然睁开眼睛的竺漓吓得后退了几步,因为此时醒来的竺漓的眼睛里的眼白全变成了黑色的,整个眼珠子都是黑色的,还发着幽幽地血色的光。
虽说阿尔衲自己也是个鬼魅,但是他也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鬼怪的新鬼,他附在栀儿身上,忙后退着,眼看着竺漓如神兽附体,迅捷灵敏地从地上一跃而起,遁进了门外的夜色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043章:你是孤的女人
竺漓消失了,栀儿的妖魂在身体里和阿尔衲的魂魅又对抗了起来,这让阿尔衲很痛苦,附身在这小妖身上,让他很难抵抗得住小妖的妖魂的排斥,他这些天也干不了一件他想干的“大事”。
“你出去!”栀儿的妖魂在大声地催赶着自己身体里的阿尔衲。
“不出去!”阿尔衲的魂魅高声拒绝道。
栀儿为了尽快赶走身体里的阿尔衲的魂魅,好去找竺漓,她竟朝着一堵墙冲了过去,试图用这种方法将阿尔衲的魂魄撞出自己的身体。
栀儿的头在墙上撞破了,流血了,终于,阿尔衲的魂魄被撞出了栀儿的身体,栀儿发怒了,也顾不得头上还在流淌着的鲜血,这些天被阿尔衲的魂魄附体,这种被控制被俘虏的恨让她的妖性大发……
阿尔衲看着瞳孔变成绿色的栀儿,又看见她的双手十指变成了蜿蜒细长的棕色树根模样,知道这小妖多半是要发狂了,吓得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逃进了身后的那堵墙里。
天快亮的时候,栀儿在草原上的一条河边找到了竺漓,刚试着将她背回屠巨国国都,竺漓就醒了过来,栀儿将自己在这几天的遭遇告诉给了竺漓,竺漓心疼地抱着栀儿,也将自己的心事和苦恼都倾诉给了栀儿。
就在他们两人坐在小河边聊着天的时候,几条大狼犬朝他们跑了过来,在他们身后大声地叫唤着,竺漓和栀儿惊讶地站了起来,远望去,才发现夷盟亲自带着一对人马赶来了,狼犬是他们特地带出来寻人的,趁他们还未靠近,栀儿慌忙变成了一朵白栀子,钻进了竺漓的衣袖里,竺漓叮嘱她千万别出来。
“漓儿,你为何要趁夜偷跑出王宫了?跟孤回去。”夷盟坐在马背上,看着站在河边的竺漓问道,此时那几只狼犬还不听地盯着竺漓的衣袖使劲叫唤,像是在提醒夷盟,竺漓的衣袖里有妖怪。
竺漓看了看还在围着她叫唤的几只狼犬,担心衣袖里的白栀子会掉下来,会被这狂叫的狼犬叼了去,她忙紧了紧衣袖口。
“王宫里太闷,我想出来透透气。”竺漓不敢直视夷盟的眼睛,撒谎回道。
“你衣袖里藏着什么?”忽然,夷盟身边的带刀护卫卡达里察觉到了竺漓衣袖里有猫腻,因为那几只狼犬是他训练出来,他们绝不会无故叫唤。
“没什么。”竺漓后退了一步,看着留着粗犷胡须的卡达里回道。
“我的狗一直在盯着你的衣袖叫,你一定在衣袖里藏了危险的东西,为了确保夷盟的安全,你必须让我搜身。”卡达地下马后,走到竺漓跟前,厉声说道,竺漓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彪悍的草原汉子,本能地又后退了两步,脚崴了一下,差点就跌进了身后的小河里。
“你走开。”竺漓忍着脚上的疼,站稳了后,瞪着卡达里说道。
夷盟看着竺漓心虚的模样,也开始怀疑起她了,他将在宫门初遇竺漓的情景和最近在王宫内他们相遇的情景都联想在一起,忽然觉得这女子一直是在处心积虑地接近他,但是又不愿意做他的女人,难道她另有阴谋?
“卡达里,你退下。”夷盟看着卡达里命道,自己亲自下马来,他倒是要亲自看看这女子衣袖里到底藏着什么,难道会是把尖刀利刃?又或是关在匣子里的毒蛇毒蝎?
“夷盟……”竺漓看见夷盟朝她走了过来,眼神里带着猜忌,但神情还是淡然的。
“来,让孤看看你这衣袖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夷盟轻轻地捏住了竺漓的胳膊,将手探进了她的衣袖里,他温暖的手指触碰到了竺漓手臂上微凉的肌肤,他摸到了那朵白栀子,将其捏在指尖,轻轻嗅了嗅。
“还给我!”竺漓扬起手,欲从他手里夺回那朵白栀子,夷盟会心地笑了起来,将手臂抬高,不让竺漓从他手中夺走那朵开得正艳的花,他还以为这女子藏着什么阴谋,原来只是朵清香洁白的花。
“这花叫什么名字?我们屠巨国好像没有这种花。”夷盟笑着将那朵花举到鼻前细嗅,竺漓踮起脚欲去抢那朵白栀子,不料此时心中正暗喜的夷盟用另一只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她叫栀子,是我从南方带到草原上来的,你还给我。”竺漓被夷盟粗壮的臂弯禁锢在怀里,她仰着头看着夷盟索要道。
“栀子?这么洁白清香的栀子花,你怎么要将它藏于衣袖里,孤给你戴上,以后每天你都必须给孤戴着它,这是孤的命令。”夷盟一边亲自将手中的白栀子别在了竺漓发髻上,一边温声笑着说道。
“夷盟放开我,这么多人在看着……”竺漓尴尬地看着夷盟说道。
“孤宠你,无需顾及旁人的眼光。走吧,跟孤回去。”夷盟拉着竺漓的手,霸道而温柔地说道,扬起一只手示意他的随从牵一匹马来给竺漓。
夷盟接过那侍从手里的缰绳,将马的缰绳递给了竺漓,他没想到竺漓竟拒绝了,看着他说道:“夷盟,我不会骑马。”
“哦?你竟不会骑马?作为孤的夫人,你怎么可以不会骑马?今天天气不错,择日不如撞日,孤今天就在这片草原上亲自教你骑马,保证你一天就能学会。”夷盟朗声笑道,说罢,便将一手牵着两匹马,一手握着竺漓的手,走向了广阔无垠的草原。
“夷盟,您今天还有要事要回王宫处理……”夷盟的贴身带到侍卫卡达里跟着他身后提醒道。
“卡达里,孤命你带着他们先回去,有什么事等孤晚上回去再说。不要扰了孤的兴致,孤已经很久没有痛快地在这草原上骑过马了。”夷盟侧身对着卡达里命令道,说完又转身继续朝草原走去,卡达里知道夷盟的脾气,不敢再多做劝阻,带着狼狗和那行人先回王宫了。
来到了一片没有人迹的草原上后,夷盟将自己的那匹马放在了一边吃草,便开始教竺漓骑马,竺漓骑上马背后,他帮竺漓牵着马,教她如何把握身体的重心,如何控制平衡,如何掌握方向……
傍晚的时候,草原上的夕阳美得让人仿佛置身在仙境当中,竺漓胆大心细,在夷盟悉心地教导下,她学会了骑马,高兴地在夕阳西下的草原上策马狂奔着,她发现原来骑马是一件如此畅快的事情,风呼呼地吹过耳边,所有的烦恼好像在那一瞬间都被抛向了云霄之外,心底满是对哥哥的感激。
夷盟骑着马追上了竺漓,担心她初学骑马兴奋过头了会拿捏不好缰绳而导致失衡落马。
“漓儿,你慢一点!”夷盟一边追着竺漓,一边担忧地高声喊道。
“哥哥,我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竺漓丝毫没有放慢马速的意思,回头看了一眼夷盟,灿烂地笑着回道,继续策马急奔。
夷盟追上了竺漓后,跟她并排骑着马,自豪地看着这个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女子说道:“你就该是孤的女人。”
此言一出,竺漓骑马的兴致瞬间全无,她下了马,夷盟也随之下马,他牵着两匹马,带着竺漓来到一片开满各色野花的草地上席地而坐。
夷盟从他的马背上取来两个水袋,他将一只水袋打开,开始开怀畅饮,又将另一只水袋递给了竺漓,竺漓打开水袋的盖子,抱起水袋喝了一口,发现里面装的根本不是水,而是又酸又冲鼻子的马奶!
竺漓实在咽不下这味道奇怪的马奶,皱着眉将嘴中的马奶全吐了出去,心里直叹:太难喝了!
“怎么?这可是屠巨国最好的马奶酒,只有至高至尊的王族才配享用,你怎么全吐掉了?”夷盟诧异地看着竺漓说道。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