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复一日,等到金麟儿学会第九掌的时候,孙擎风已经不再把他推开了,两个人相互挨着,几乎没有间隔。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两位嘉宾牵手……约等于成功!
本月日万结束(应该)谢谢各位小天使一路陪伴~接下来日更4000…6000字,尽量凌晨更,大家早上起来就能看(?)
第27章 除夕
腊月末; 一年中最为寒冷的时候。
年关将至; 门派给弟子们放假,让他们回家过节。
金麟儿早已没有家; 自然留在积云府中。
孙擎风晨起烧了一炉旺火; 炭火烧得红彤彤; 聚起满屋热气。
金麟儿坐在火堆旁揉面、和馅儿,准备包饺子。
他的年岁增长了; 但野心欲望仍旧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从早上起来就一直乐呵呵的,看见孙擎风摆在床边叠好的衣服、炉子里燃烧的火、锅里将要沸腾的水; 他已觉得很满足。
只不过; 当他偶尔想起去年在华阴过年; 他晨起穿过黑漆漆的街道,去赴一场未知的试炼,老百姓们在积雪满地的胡同里放爆竹,冰天雪地里; 老爹握着儿子的手; 拿一支香把引信点燃; 他的心里,也会生出那么一丁点儿的失落。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寒气扑面而来。
孙擎风挑着两捆干柴进屋,伸腿一勾把门关上,将柴禾往地上一放; 接过金麟儿递来的热茶,一气灌下,道:“你会包饺子?”
金麟儿得意洋洋:“方才师兄来过,带了些年货,教我包饺子。”
孙擎风眉头微蹙,眉睫上碎冰落下,道:“我就在附近打柴,没听见他来,他被绳索绊住了未曾?”
金麟儿扯着袖子,在炭火边烤了一会儿,替孙擎风擦脸,因手上沾着面粉,把他的脸摸得花不溜秋的,忍着笑说:“师兄心细,发现了你做的陷阱,问我是不是在防备什么人。我说怕朱焕捣蛋。”
“还不算太笨。”孙擎风在金麟儿脑袋上薅了一把,顺势捏住他的脸颊用力一揪。
金麟儿啊啊啊地瞎叫唤。
孙擎风不想跟个傻子玩,到灶台边洗手擦脸:“告诉过你,老虎摸不得。”
“可我摸的是你的脸啊。”金麟儿吃痛揉脸,又把自己抹了满脸面粉。
“哼。”孙擎风轻哼一声,无话可说。
孙擎风回到桌边坐好,重新揉过面团,拿起擀面杖擀面皮,不屑道:“你师兄不会揉面。”
金麟儿看着孙擎风作农夫打扮,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们的稻子还没收呢。”
孙擎风:“什么稻子?”
金麟儿:“你在云柳镇种了一年地,稻子没收成就跑了,我也有份的。”
孙擎风:“你干过什么?”
金麟儿:“我插过几株秧、担过几桶水。”
“然后害得老子拔掉秧苗重新插,把你跟水桶一起拎回去。你那叫帮忙?”话虽如此,孙擎风回忆起往昔时光,快乐油然而生,捏起一撮面粉弹到金麟儿脸上,笑说,“若我高兴,说不得什么时候能带你回去看看。”
金麟儿高兴得坐不住,跳起来抱着孙擎风,用脑袋蹭他,被他推开,便蹲在地上清理柴禾。
他找到几根细嫩的松枝,突发奇想:“大哥,我们养棵松树吧?松树长青,能跟你活的一样长。若我不在了,它可以一直陪着你。”
孙擎风眼眶一热,道:“不必。”
山中寂寂,纵然是除夕,都同平日没甚分别。
吃过晚饭,金麟儿一直在偷瞟孙擎风。
孙擎风被看得极不自在:“看什么看?”
金麟儿:“过年了。”
“过年了。”孙擎风随口道,起身收拾碗筷。
金麟儿爱热闹,尤其喜欢过年,看孙擎风一副准备收拾收拾开始练功的架势,不由感到失落。
他默默跟在孙擎风身后,想说“过年来,大哥陪我玩吧”,又觉得这话幼稚,孙擎风听了定会生气。
孙擎风回头,只看见金麟儿欲言又止的模样,没好气道:“又做什么坏事了,把碗摔碎了?”
金麟儿不乏骄傲地说:“大哥,我这几日又学会了三招《金影掌》呢!”
孙擎风:“有些进步。”
金麟儿眼珠子骨碌一转,终于想到个法子。他冲出洞府,跑到到竹林里捡了两节断竹子,绕着积云府边跑边敲。
不多时,孙擎风被吵得烦闷,推门走出。
金麟儿脚下一滑,扑倒在地,啃了一嘴雪沫子。
孙擎风嘲道:“不是刚吃过饭,又饿了?”
金麟儿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破罐破摔道:“大哥,我想跟你一起放爆竹。”
孙擎风心思并不细腻,虽然看见了金麟儿的小动作,但不解其意,只当他又在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此刻明白过来,顿觉哭笑不得,他不禁摸摸下巴,心道:老子真有那么吓人?
过了除夕,又过一岁。
这对于从前的孙擎风而言,只是痛苦的时光再次被拉长一些。
活着没意思,他很少庆祝新年,最多吃几个饺子,意思意思。
但今年,孙擎风竟然隐约感觉到了快乐。他把金鳞儿从地上提起,扛在肩头,回屋扯了条披风往他身上一搭,运步如飞下山去华阴县城。
华阴城内,热头攒动。
夜幕刚刚才降下,街头已摆起了一连串摊铺,城中各处不时传出击鼓鸣锣声,当真是好不热闹。
金麟儿挽着孙擎风的手,牵着他走街串巷到处跑。
孙擎风不喜热闹,被吵得快要七窍生烟,把金麟儿扯回身前,伸手环过他肩头,把他紧紧箍在怀里,捏着他的脸,警告说:“别跟老鼠似的到处乱窜。”
金麟儿在孙擎风手背上啃了一口,学老鼠吱吱叫。
孙擎风骤然松手,旋即复位,捏着金麟儿的下巴,撸猫似的搔了两下:“安分些!”
金麟儿舒服地蹭了蹭孙擎风。
不过多时,喧天锣鼓声从前方传来。
金麟儿刚刚安静片刻,又躁动起来,忍不住拔腿就往前跑。
反应过来自己还被孙擎风箍着,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抬眼望向孙擎风:“吱?”
他虽没有说出半个字,但一双黑白分明眼睛里,已经装满了话。
“不许装可怜。”孙擎风把金麟儿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肩头,认命地带他往前挤去看热闹。
金麟儿:“大哥,我已经十七岁了。”
孙擎风:“你就算你长到七十岁又如何?”
金麟儿原有些难为情,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再这样坐在孙擎风肩头,难免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惹孙擎风不开心。
但孙擎风坦坦荡荡,混不在意旁人目光。
金麟儿也坦然起来,摸了摸孙擎风的眉毛,帮他抹掉眉峰上的碎雪沫:“你不累吗?”
孙擎风:“你少说几句就好。”
看热闹的老百姓太多,已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金麟儿坐在孙擎风肩头,自是鹤立鸡群,伸长脖子张望,看到人群中央,竟有两只舞龙灯的队伍迎面对上了。
长龙一金一银,每条都有数十丈长,龙的身上坠着多彩的绸花,头顶、背上燃着一束束闪亮的烟火,照的巷子里亮如白昼。
金麟儿兴奋大喊:“快看快看,真漂亮!”
“莫乱动!掉下来你可别哭。”孙擎风双手按住金麟儿的大腿,生怕他乱动。
金麟儿双腿修长笔直,跟从前很不一样。
孙擎风按着他的腿,心道:这小魔头吃的不多,长的倒挺快。他恍然明白过来,金麟儿刚才吞吞吐吐,说什么“十七岁”,原来是在难为情。
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孙擎风认真思虑过后,觉得金麟儿还是很小,扛着抱着都没什么。再过上几年,等他再长大些,至少要长得跟自己一样高,自己扛着他,才不太合适。
孙擎风偷瞄金麟儿一眼,翻了个白眼,觉得就看他这副德性,想要长得跟自己一般高?再等两百年都不可能。瞬间觉得自己想那么多,真是吃饱了撑着。
孙擎风如此这般,细细思量,似乎早已忘记,一年前的腊八节,他抱着金麟儿在长安府逛夜市的时候,恶狠狠地说过的一句话——老子有病才会想天天都抱着你。
世事难料,因缘际会。
没承想,仅仅只是过了一年,他就已经病入膏肓。
。
舞龙灯的队伍走过后,百姓们纷纷回到家中。
城里安静下来,孙擎风和金麟儿也出城赶回华山,守岁吃饺子。
空中无月,星斗满天,风吹雪满山。
回到积云府,孙擎风烧水煮饺子。
金麟儿把刚买回来的烟花爆竹往桌上一扔,兴奋地冲出洞府,来回跑着用簸箕把积雪铲掉,很快就打扫出一片空地,用来放爆竹。
金麟儿踢开门板,冲进洞府扑倒在桌上,随手抓了几个爆竹,风风火火地冲出去,边跑边喊:“大哥快点儿,放爆竹啦!”
孙擎风跟饺子较劲,弄得满头热汗,根本没工夫理会他,挥舞着大勺猛敲铁锅,扯着嗓子大喊:“当心些!”
“本教主还制服不了一根爆竹?”
金麟儿哼哼唧唧,扔掉小小的爆竹,自信满满地取出一个中等个头的烟花筒,在地上摆好。
他点燃手里的线香,忽然开始犹豫,因为从没玩过这个,生怕点然后来不及跑远,颤抖着手试了几次,都没能点燃引信。
金麟儿很苦恼,大喊:“孙护法何在?过来帮教主点爆竹!”
一只手从他身后探出,夺走线香,拎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后推,继而点燃引信。
金灿灿的烟花冲天而起,如同千树金花瞬间绽放光华耀目。
大风扬起细碎的火花,仿佛漫天星辰坠地如雨。
“真好看!大哥……”
金麟儿几乎看呆了,一回头才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竟不是孙擎风。
他看清来人,脸色由喜转惊,再变为既惊又喜:“师尊?”
花火还在燃烧,照亮了金麟儿的脸,白净清秀,眼珠乌黑明亮,是他自己原本的脸。
未待金麟儿解释,薛正阳已先开口,语气淡淡然,道:“你很像你娘。”
金麟儿听到这句话瞬间泪目,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憋出一句:“你、你来啦。”
薛正阳失笑:“你这烟花还有多少?别小气,拿几个给师父玩玩。”
金麟儿抹了把眼睛,打仗似的冲进积云府,被孙擎风骂了两句,告诉他师父来了,多下一碗饺子,然后就把所有烟花都抱出来扔在地上,拍拍手朝薛正阳说:“全都给你!”
薛正阳看着这一摊子烟花:“你可真大方。”
金麟儿:“我大哥最大方了,他对我特别好!正在给你煮饺子呢。师父,待会儿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守岁吧?”
薛正阳点头,笑道:“天策大将军亲手煮饺子,寻常人哪能吃到?我说什么都要尝上一口。”
金麟儿:“天策大将军?”
“做什么一惊一乍?捂好耳朵。”
薛正阳又点了两筒烟花,视线穿过火树银花,落在积云府的窗口。
孙擎风站在灶台边,低头包饺子。
他技艺娴熟,用筷子尖挑了一小团肉馅儿,抹到饺皮中心,两下吧皮卷好,再用筷子头沾了水,往饺皮上一抹,把两个角按在一起。
只不过他的力气太大,不时会把饺皮捏个对穿,弄得满手油星子。
薛正阳收回视线,道:“末那城孙家,世代为将戍边,两百年前倾城力阻鬼方侵攻,免大雍生灵涂炭,高祖亲封孙擎风为‘天策大将军’。此事骇人听闻,未曾载入史册,只在一位华山师祖的手札中有所提及。”
金麟儿:“原来你都知道,那你为何不让我娘跟爹在一起?”
薛正阳:“我若执意阻拦,你娘亲难道走的出华山?我拦她,是怕她后悔;不拦她,是怕她抱憾。思来想去,后悔总是要好过遗憾。你娘啊,多有主意的一个人?”
金麟儿先前已有猜测,但真正从薛正阳口中听到,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只点了点头:“你别怪我娘,怪我吧,她这么做,肯定都是因为要把我生出来。”
薛正阳哭笑不得:“你娘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