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木狼马同人)西府海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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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凯一愣:“我日!”随即卯足了力气,赶超夏飞,提着购物袋疾驰而去。
夏飞赶到的时候晚了十秒,张青凯正捉鸡崽子一般拎起付坤,旁边的一帮小孩儿畏畏缩缩不敢再上前。
“干嘛干嘛呢!”张青凯走到夏飞面前,把付坤扔给他,转身,“以多欺少,不公平吧。”
小孩儿头头倒挺有胆子,走出来道:“小学生的事小学生自己解决,大人不要来管。”
张青凯和夏飞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夏飞紧紧抓住怀里扭动不停的付坤,逗着那几个孩子道:“那你们才能不打架?”
头头旁边的小孩儿说:“你是付坤的什么人呀?要不你请我们吃烤肠吧,今儿这事,就算了。老大,你看行不?”
头头背着手,点点头:“烤肠可以。”
一边的其他小马仔眼睛都亮了。
付坤对着那边骂:“狗改不了吃肠,我都替你们羞!你们还吃什么肠啊,吃鸭蛋吧,期末考试都得鸭蛋,美死你们!”
两边差点又打起来,张青凯扶着墙要笑抽了。夏飞好说歹说拉开付坤,让张青凯带小萝卜头们去买烤肠。
“长出息了啊,付坤。”夏飞站在街道口,搓着手,被冷得满脸通红,“对方七八号人,你也敢往上冲?”
付坤这会儿觉出胳膊上的疼来了,龇着牙说:“架能输,气势不能弱。”
夏飞摸摸他的头发:“面子重要还是安全重要?”
“那当然是。。。”付坤停了停,痞痞地咧嘴笑道,“面子啦。”
夏飞使劲儿拍了付坤头一下:“小屁孩儿。”
第18章 第 18 章
“小飞哥,你们啥时候回的呀?”付坤把书包拿下来,在里面翻翻寻寻掏出一副手套:“你手好冰,戴上我的手套吧,别冻坏了。”
“昨天刚回,你这小手套还不够我塞一根手指头的。”夏飞拿了过来,翻看着说,“肖姨做的吧。”
付坤:“我家也就我妈有这手艺了。。。张青凯!”
夏飞望去,张青凯拿着两根烤肠,慢悠悠走过来。
“来,张口。”张青凯凑到夏飞边上,递一根肠到他嘴边,“这根是我特意选的。”
付坤仰着头站在他们中间,吞口唾沫:“张青凯,另一根是给我的吗?”
张青凯:“我自己吃,干嘛给你。”
付坤:“胡说,你嘴巴这么红,一看就是刚吃了东西,你铁定和他们一起吃过了,所以这根你是给我带的。”
“厉害厉害。”张青凯拍着手,赞叹地说,“半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像名侦探柯南了。”
付坤有点不满:“为什么不是福尔摩斯?”
“因为你俩都是小学生。”张青凯蹲下来,指着烤肠,“给你吃了也可以,答应我个事儿。我刚和那帮小孩儿说定了,他们以后不再来找你麻烦,你也别去挑事,行吗?”
付坤眼睛瞪得老大:“那怎么行。”
张青凯说:“行,那你说说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我品品。”
付坤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在很久很久,也就是十天以前,班上一女孩儿给我递了封信。我也不知道写的啥,就给塞到了书包里。结果放学的时候,我在回家的路上被堵了。”
“他们要我把那封信交出来,我觉得这样不好,就没搭理他们。没想到啊,他们竟然想抢我的书包。我当时就怒了,一脚把他们那老大踹好远,结果被他们追了好几条街。”
“然后。。。然后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基本上平手吧,我也不算落于下风。我估摸着他们心里都挺崇拜我的,就是没说出来而已,有几个小弟和我打架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的对我的钦佩实在太明显了。”
“打住。”张青凯皱着眉毛,把烤肠塞付坤嘴里,“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消停会儿。反正以后你别跟他们打了,一个人对一众人,你傻不傻?”
付坤理不直气也壮:“我就今天落了单,平时我都有同伙的!”
夏飞捏了捏付坤受伤的胳膊,付坤疼得嚎了一嗓子。
“知道疼了?”夏飞捡起付坤的书包,薅了把他的头发,“还好没伤到骨头,皮肉伤,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付坤抬头看他一眼,突然小声地问:“小飞哥,你送我回家好吗?”
张青凯又递给他一瓶饮料:“羞不羞,一个人回去怕黑啊。”
“你和许姨吵架了,我知道,她和我妈聊天的时候我听到了。你这一学期都没回来过,放假了也没回家去,是不是许姨不肯见你呀。你送我回去,我老爸老妈今晚回来得晚,我可以假装没钥匙去你家敲门,这样你也能见许姨了。”付坤说完一大串话,口干舌燥,“其实。。。许姨也挺想你的,她在我妈面前都哭了。”
夏飞蹲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付坤有点急了:“小飞哥,你是不不太愿意啊?你要觉得这样不好,当我没说。”
张青凯也蹲着,他搂住夏飞,刮刮付坤的鼻子:“小机灵鬼。”
站在自家门口,夏飞竟然紧张得有点手足无措,他朝付坤点点头,付坤马上敲了敲门。
里面夏母问了句什么,付坤扬声喊道:“许姨,是我呢付坤。”
脚步声渐近,夏飞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下一秒,门打开,付坤跳到夏母身边:“许姨,我爸妈今天回得晚,我忘带钥匙了,能在您这儿待会儿吗?”
夏母没有回答。
她望着门外的夏飞,夏飞也看着她,中间隔一个小小的付坤。
付坤看了夏飞一眼,继续说:“我路上见着小飞哥,就和他一起回了。”
短短几秒的沉默,夏飞脑中几乎空了,他抬了抬手中的袋子,里面满满给他们买的东西:“妈。。。我在超市买东西出来,在路上恰好碰见付坤,就同他一道。。。回家。”
夏母倒退几步靠在墙上,轻声说:“进来吧,外面冷。”说完,夏母忙转身牵着付坤进了客厅,似乎是在掩饰什么情绪。
夏飞没有立即进屋,他缓缓朝几步之外的地方望去。
张青凯笑着朝夏飞攥攥拳,却不敢离他太近。
这一刻,重新被允许进入家里的真实感才落到他心里,同时驻扎的,还有对拉近两人这短短距离的渴望。
张青凯后退几步,对他张张嘴,夏飞依稀看出他的口型:“快去吧。”
深吸一口气,夏飞缓慢地走进屋里。
夏父坐沙发上看电视,付坤跑到他面前,喊了声:“夏叔。”
夏父点点头,瞧起来有点心不在焉,摸着付坤的小毛寸。付坤挺乖巧地坐在他身边,冲夏飞比眼色。
夏飞把购物袋放到茶几上,从里面掏出个柚子,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利落地切好柚子皮,剥出一瓣递到夏父面前。
夏父没看柚子,反倒看着夏飞脸。
夏飞笑笑:“爸,你爱吃的,蜜柚。”
夏父犹豫许久,夏飞的手便也僵在半空不收回去。最终,夏父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瓣柚子。
夏飞心中落下一块大大的石头,他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付坤也高兴,他对夏飞说:“小飞哥,给我一块呗。”
夏飞兴奋地手都在微微地抖,还没开口说话,夏父道:“也给小坤剥一块。”
夏飞愣了愣,随即手就跟上了发条似的,刷刷刷地动作着。
夏母在厨房里喊:“夏飞,到冰箱里给付坤拿瓶牛奶。”
夏飞忙放下柚子,旋风一般给付坤拿来牛奶。
晚一点的时候,付坤的父母把他接回了家。等到屋里只剩了三个人,夏飞才终于有机会开口说正事。
“爸,妈。”夏飞艰难地组织语言,“谢谢你们,还能让我回家。”
夏母打断他的话:“夏飞,我们从来没有不让你回,但回来,是有条件的,你应该明白。”
夏飞点点头:“我知道。”
夏母脸色稍缓:“那你和他还在一起吗?”
“在一起。”夏飞神色很平静,“我知道,但我做不到。妈,我和他都做不到,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夏母卸下所有的力气,她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好声好气地和你说你也不听。夏飞,你别这么倔好不好?”
夏飞说:“妈,我从来都不倔。从小到大,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了。让你们觉得满意,是我一直愿意去做的事。可能你看来我这次是倔,是年少不懂事,是混,可要我和他不在一起,我真的做不到。”
夏母还想说什么,夏父却挥挥手,说:“你先去睡吧。”
夏飞起身,慢慢地说了一句“爸,妈,晚安”,正准备转身,夏父问:“夏飞,我从小就教你,在做一个决定之前,要好好想清楚,将来就算后悔了,也要敢于承担一切。”
“爸,我会主动去承担每一个决定的后果。”夏飞直视着夏父,眼神里是尊敬,更多的是坚定,“——但这件事我不会后悔。”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夏飞扑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和父母的对话惊起他一身的冷汗。他从兜里摸出手机,张青凯断断续续给他发了不少信息。
“我有预感,你这次绝对没问题。”
“你爸妈要是答应了,我俩就成功一半了,嘿嘿。”
“你要是又被赶出来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这么久没看我的信息,肯定是好消息了。”
“你这几天还是别给我发信息或者打电话了,在叔叔阿姨面前表现好点。大不了就是一个寒假不见面,我们等得起。”
“夏飞,晚安,w a n a n。”
夏飞看着后面那别别扭扭的五个字母,里面的意思他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他才觉得有点好笑:“该直接的时候不直接。”
夏飞走到窗前,窗户上被雾气蒙的模糊一片,他在上面歪歪斜斜地写上“张青凯”。
又想起他认真说过的那句“你别让我一个人”,笑了笑,在旁边补上了自己的名字,用一个爱心连起来。
张青凯,晚安。
第二天夏飞早早地醒来,准备先做好早餐,却没想到夏父已经坐在了桌边,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读着。
夏飞走过去:“爸,起这么早?”
夏父抬起头,手扣扣桌子,说:“趁你妈还睡着,我们爷俩说说话。”
夏飞坐下,想半天蹦出一句:“这气氛,有点像我考试没及格,让你给我试卷上签字。”
“你有没及格过吗?”夏父摇摇头,有点感慨,“夏飞,你一直都很优秀,从小到大没有让我和你妈操心过。我们甚至觉得你的听话是理所应当,反而忽略了很多,对你的关心也少了很多。夏飞,说实话,你怪爸妈吗?”
这和夏飞预想的谈话内容不一样,他从惊讶里回不过神来,反驳说:“从来没有。”
夏父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脸色缓和许多,他说:“爸爸不支持你们在一起,如果有选择的权利,我永远都希望你选择大部分人会走的人生道路。”
夏飞说:“爸,你说的大道我只能一个人走,我可能花上一辈子还是被困在路中间。但那条很窄的小路,会有一个人和我一起走出去,走到很多人去不了的地方。”
夏父攥紧手上的报纸:“夏飞。。。人的想法不是永远不变的,爸不想你到时候后悔。”
“爸。”夏飞握住夏父的手,抽出那张报纸,小心地摊平,“可是,我也不能让那个时候的自己对现在的我失望。”
夏父拍拍夏飞的手,他犹豫地摸了摸夏飞的头,什么都没说,走进了卧室,屋里夏母压抑的哭声传到夏飞耳中。
夏飞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心中明白,爸妈大概是承认他和张青凯了。
但他也清楚,这场拉锯战从一开始,父母便是受到了最大伤害的那方。
张青凯站在菜市场口搓着手,冻得实在有点受不了,高抬腿跳了百多下,身上才有点热乎劲。
张母今天没和姐妹们一起去买菜,她一个人手中提着不少东西,很没精神地走着。
忽然,手上的重量没了,她惊得赶紧朝旁看去,张青凯冲她一笑,把她的手塞到自己兜里:“妈,这么冷怎么没戴个手套?”
好几个月不见,张青凯瘦了很多,张母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