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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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到关着罗一让的那间洞中之屋前,李蒙焦急的在外面等待。因为里面仍是黑雾缭绕,看不清黑雾中隐藏的人。渐渐的,罗一让慢慢从黑雾中显露出身影。李蒙赶紧抓住他,将狼毫笔递到他面前,“一让,看着我,别走。”罗一让还是稍微挣扎了一下,见挣扎不脱,才看向李蒙。
“看看这个,这就是你要的笔,对吗,快拿去。”
罗一让先是疑惑的望望李蒙,再看看她手中的笔,很是瞧了一阵,才有些犹豫的伸出手去拿李蒙手中的笔。李蒙心中松口气,也才放了抓住罗一让的手。他拿着那支笔,左看右看,仿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在这里的神态一直都这样,李蒙也不觉得特别。“好好想想,你说这支笔可以帮你的。”李蒙用鼓励的眼神望着他。
罗一让似乎想起了什么,李蒙正要高兴,却不料他很快显得更加迷茫了。右手提起笔,却停在半空中,像要画什么东西,忽地又用左手拍拍脑袋,似乎记不起要干什么。李蒙在一旁看的着急。忽然,罗一让手中的笔发出了一圈诡异的蓝光,这蓝光好似唤醒了迷茫不知所措的罗一让。他猛然一惊,脑袋里迅速回想起自己的片片印迹,大量突如其来的信息让他痛苦不堪。他失手掉下笔,两手抱紧自己的脑袋,难受的蹲在地上。由于自己进不去,李蒙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有在外面干瞪眼。
罗一让有些平静了,他慢慢站起来,抬起头,看见栏杆外的李蒙,有些不相信的说:“李蒙?”
“对,是我,你认出我了?”李蒙惊喜地说,“笔在你脚下,快捡起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罗一让好像还有些什么没想明白,他看看李蒙,还是按她的话拾起脚下的狼毫笔。他再次提起笔,正要画出心中所想。突然,他感觉到那笔中窜出一极细的针,狠狠地扎进自己手中,然后很快没入自己的体内。窜入体内的细针带来的剧痛让他失声喊叫。立即他就明白了,这疼痛才是开始,接下来的阴寒传入四肢百骸,吞噬他的元气,让他清楚的体验到生命气息的远离。他努力汇聚起自己还能控制的力气,怀着因被背叛而产生的失望和不平感觉,望向李蒙,吃力的说:“你,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蒙也发现了这突变,紧张的在一旁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这是罗一让回复体力的必经过程了,还是恢复当中发生了意外。及至罗一让对她说出不信任的话,她才反映过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罗一让强忍着难受,并不回答她的话,只是愤恨的望向李蒙的身后。李蒙不明所以,仍然急切地说:“一让,快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姑娘,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别担心,他已经没办法复原了,很快他就记不得这一切了。你不用再演戏给他看。”
李蒙身后传来让她浑身冒冷汗的熟悉话音。她转过身,木散天正笑嘻嘻的看着罗一让,但是嘴里还在对李蒙说:“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让他上当。这次成功多亏你了。”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罗一让眼神里明显带着失望和绝望,他喘息着,压抑住身体和心里的难受,不肯出声呻吟。但毕竟这种难受不易忍受,他支撑不到多大会,就倒向一旁,昏死过去。李蒙明白着了木散天的道,此时恨不得对木散天千刀万剐。她双眼冒着熊熊怒火,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木散天,你想干什么?你马上放了罗一让,否则我和你没完。”
木散天哈哈一笑:“急什么,那支笔不是你想方设法从我这里要去的吗。说来还真该感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
“你无耻,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衣冠禽兽。你必须把他放了。否则我可不管你让不让见莫无行,我会冲进你们的地方告诉他。”
木散天阴狠的笑笑:“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非常奇怪,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受你那压根就没有半点可能性的威胁。不过,看在你有点功劳的份上,我现在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还可以好好享受一阵。”他又故作感叹地说:“我就不明白,有些人那,不去管自己有没有什么危险,倒一门心思的泛起好奇心来,还颇为热情的为别人两肋插刀。殊不知啊,这刀倒插进自己身体里去了。”
李蒙本就满心愤恨,被他这一激,顾不得自己不是他对手,扑上去要和他拼命。木散天右手一推,轻易就把她推跌到在地上。他弹去衣服上的尘土,冷冷的说:“我还真以为你聪明,原来不过如此罢了,蠢人一个。”说完就飘然而去。
李蒙跌在地上,也不爬起来,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再想想此前木散天那么轻易的把笔交给自己,其实只要自己理智的去想一想,就会发觉其中疑点颇多。如今却因为自己的失察,不但没能救人,反而还陷罗一让于更加不利的处境。她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忍不住失声痛苦起来。痛哭之后,她渐渐冷静下来,知道痛哭、怨天尤人下去只会去于事无补。她从地上站起身,擦干自己的眼泪,回看了几眼仍昏倒栏杆里的罗一让,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缓缓走向出洞穴的路。
在回盟会的路上,李蒙寻思:无论如何都要揭穿木散天的真面目,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罗一让以及石城人。
回到盟会,她找不到初五、初一和那答,加上自己的沮丧心情,她想自己安静一会也好。于是,就在空荡荡的盟会大厅里孤独的坐着。
不一会,从厅外走来几个石城人,他们很明显地闪避李蒙,小声议论一番后很快又走进厅里的小房间。李蒙对他们的态度充耳不闻,只顾懊恼、悔恨不已,偶尔还能想起该揭穿木散天的事情。
“嗨。”有人给她打招呼。李蒙抬头一瞧,原来是初一,不过他只是狡黠一笑,心领神会的对李蒙点点头,很快就走进刚才那些石城人进去的房间。李蒙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她心中涌起一股极不好的感觉来。她立刻奔向初一进去的房间,要推开门进去,那门却死死的关住了,推不开分毫。
不行,我得去找初五和那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蒙边想边朝厅内其他小房间走去,挨着去寻找初五和那答。除了那扇推不开门的房间外,其余房间都被她找遍了,还是不见那两人,李蒙心中越发慌张。虽然初五和那答基本不可能在厅外,但她还是打算去外面找找看。
离开盟会大厅不多远,在一石梯的转角处,李蒙被人在身后捂住嘴拉进一间小屋子,她用力挣扎,试图大声呼救。却听身后传来初五的声音:“嘘,别乱叫,是我们。”
李蒙吁口气,责怪初五:“做什么弄得这样神神秘秘,我到处找你们了。你们上哪去了?”
那答小声说:“你还不知道啊,你和五哥去古铜城堡的时候,木散天不停问我我们腐沼人的古语。要知道,腐沼人的古语就是所有沼泽人的古语,自由沼泽人会认。开始我还挺得意的告诉他,可是到后来我就发觉不对劲了。他问的太多太急切,不像他自己说的只是好奇。幸亏后来五哥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就不准我再说了……”
“五哥?哪个五哥?”李蒙不知道那答口中的五哥是谁。
“就是初五啊。”那答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听那答说了,总觉得那木散天没安好心。他还告诉那答,很喜欢他那样的半大小伙子,这让他想起自己的儿子。所以想把那答安排进单独的房间,和他好好聊聊天,解解他对儿子的思念之情。我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他一定是想套出腐沼人的古语,特意把那答和我们隔开。所以我就找了个借口,把那答带出来了,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果然,我们藏好不久,就看到他们盟会出来有人寻找那答。幸亏现在他们急于接待莫无行,没那多时间和精力搜寻。不过我们得趁这个时候赶紧离开。再晚些,等他们腾出时间和人来,只怕想走也走不成了。”初五顿了顿,又低头说:“不过,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初一的下落,不知那老家伙和木散天谈完话之后上哪去了,真是急死人。”
“我看见过他。”李蒙说,她能感觉到有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向他们几人网来,却苦于不知道该如何躲避。
第七十八章 陷阱(七)
第七十八章 陷阱(七)
“在哪看见他的?”初五问,“我现在就去找,你们俩先在这里呆着。”
李蒙略微沉吟一下,本想将此前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他们听,又担心如此一来,时间耽搁的太久,还会把初五和那答弄糊涂。她打定主意,一脸沉重地对初五说:“我担心初一现在凶多吉少。有些事情我和初一一直没有告诉你们,你们并不清楚。现在估计他多半像我一样,着了木散天的道了。所以初五,你和那答先躲藏好。找初一,还是我去最合适,找到他,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就在这里会和。”
初五和那答很惊讶李蒙说出的话。“到底什么事?既然初一有危险,没理由让你单独去。再说了,你以为这里很安全吗?我们既是一路来的,当然得一路走。你说是不是,那答?”
那答忙不迭的点头赞同。李蒙心中一阵感动,但是她明白因此更不能让他们去冒这个险。
“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不过如果你去了,顶多多一个人落入圈套而已,而木散天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我知道他很多秘密,没准还能揭穿他的老底,我们也就不用这样东躲西藏了。”
“但是……”初五还想坚持自己去,这也是他一贯的作法。自己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倒让一个姑娘家冒生死之险,像什么话?
李蒙明白他的心意,她自认为自己也不是那种英勇无畏的人,若不是清楚自己是找初一、和木散天对质的不二人选,她也不愿和初五为这事争执。她苦笑着制止了初五尚未出口的话语,“不用争了。初五你应该明白我不是那种用于冒险的人,我坚持自己去定然有我的道理。你只说说,如果我和初一出来后,在哪里和你们会面?”
初五垂下头来,过了一阵才抬头说:“好吧,这回听你的吧。你们出来后,会合的地方倒不好说,谁也不敢保证什么地方安全。我寻思还是我们刚进这里的时候,金中石的守卫室倒还安全,估计消息不会传的那么快,金中石他们未必清楚盟会的事情。干脆,到时候我们就在那里会和,谁先到那,如果发现有什么情况,要转移地方的话,就在那里留个记号。”初五理理自己的衣衫,接着说:“现在我们就分头行动。李蒙,你,你自己要多当心,万一老头子自己倒霉头顶,你也千万记得保护好自己,和我们会和。现在,我和那答去探探有没有离开石城的捷径。”
说完,初五带着那答就先离开小屋子。李蒙在屋子里静默了片刻,定定神,从容地朝盟会大厅走去。
小屋子距离盟会大厅并不远,但李蒙走得并不轻松,种种不好的猜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进了大厅,本来似乎空无一人的厅里,等到李蒙一趟踏进来,立时涌上来十来个人,将她团团围住,为首的就是石洪廉。李蒙略微诧异的望望他,石洪廉眼神四处漂浮,不愿和她对视,表情也有些尴尬。李蒙猜测他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又猜他可能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