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蒙,告诉你个好消息。夏明和娜姐明天就要回来了,人一多,人气也旺些。”白云喜滋滋的说。
“那太好了,你又可以见你的夏郎了。看你那么高兴,我才明白什么叫小别胜新婚。”李蒙虽然气虚,还是忍不住要取笑取笑。白云羞红了脸不理。
“不过,听赵哥说,张娜和钱德开分手了。张娜真是势利啊,一见人残废,没有了前程,就毫不留情的分手。难怪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周云龙不那么满意张娜,尤其把她和柔扶一比较,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言语间也不再给张娜留余地。
“他们也是各取所需,不值得这样责怪娜姐。”罗一让说。
“一让说的对,小龙,若是你碰见了张娜那样的事,未必就比她作的更好。”李蒙也觉周云龙说的过了。
“那至少我也得等个一年半载再说吧,哪象她,翻脸就不认人。”周云龙仍是不服。
“你的说法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再说,钱德开和张娜换个角色残废,钱德开也未必就能忍受。别人的事情别人自个最清楚,还是少评价的好。”李蒙说完,又眯着眼养了会神。
白云对周云龙的“最毒不过妇人心”那句话尤为不满,本想争辩,结果罗一让、李蒙先后反驳了他的说法,加上白云与张娜虽算往来密切,但离情深意重还差一大截,反不如这几天和李蒙相处的自在惬意,索性也就不再争辩了。
“哟,还真热闹啊。”赵田推开门进来,跟在后面的是柔扶和莫无形。
“李蒙,怎么成了这样子了?真可怜啊。”柔扶满脸怜悯之情,走过去拉着李蒙的手说:“我听赵田说起,还不相信你身体虚成这样。都是赵田和莫大哥不好,说了要送你,结果偏要去查看什么桥,把你害成这样。”
“谢谢你来看我,柔扶。那天还是该听你的。”李蒙强打起精神笑着说。
“和我客气什么,都这样了,你说这话不是又让我心疼。”柔扶说着又帮李蒙扯扯被角。
“李小姐身体还没复元,还是让她少说些话,多休息休息,怎么样?”赵田提议,众人一致赞成。李蒙见莫无形在鼓捣桌上的香炉,对自己并无半句安慰的话,想起虽不情愿要他救自己,但自己毕竟是被他找到的,完全算得上是救命之恩了,不说声谢着实过意不去。于是开口说:“莫老板,谢谢你救了我。”
莫无形掉过头说:“你都知道了?没什么,客栈有责任保护客人的安全。倘若李小姐能听从安排,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苦了。”话说完,莫无形就和众人一道离开。莫无形的话语不甚中听,李蒙的反映倒也不显激烈,活着就是好啊,那些稍不入耳的话又算得了什么?
李蒙躺在床上又迷糊了一会,记起莫无形鼓捣香炉的事,于是披起衣衫,走到桌前坐下,拿起香炉仔细端看,发现里面燃着一细细盘香,却闻不出什么味,思索良久,估计是莫无形弄的,虽知他可能并无恶意,但由于旧日的成见太深,李蒙还是掐灭了盘香。
李蒙今日的睡眠,是来客栈的头一日的糟糕睡眠,一会儿想起客栈的古怪,一会儿想起湖上的桥,一会儿想起出行的迷路,待要想起蓝色人形的召唤时,李蒙没来由的觉得一阵恐慌,辗转反侧,总是不能安静入眠。
天色已然全黑,李蒙正在胡思乱想时,依稀听的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在她看来,这于客栈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于是裹着毛毯,既紧张又好奇的来到窗边,微微掀开窗帘一角朝下看去。
第十七章 查探
李蒙就着掀开的窗帘缝往外看,外面月朗星稀。莫无行和赵田站在客栈的庭院里,正在低声交谈。李蒙猜想他们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也不顾及偷听的嫌疑,努力的听,只听的依稀的话声,却不真切。于是躲在窗帘后静静观察。
不一会,从远处走来两人。李蒙睁大眼睛仔细看,其中一人竟是每日上菜的中年妇人。待看到另一人时,李蒙心中倒吸一口冷气,那人呈半透明的蓝色,长发拖地却不染尘,与其说她是走来,还不如说她是飘来更恰当,虽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李蒙敢肯定她即使不是召唤自己的那个人形,也一定与人形有关。心中忐忑不安,料想白天小兰说的有假,自己的遭遇一定和客栈脱不了干系。
好在庭院里的说话声不若开始那般低沉。
“莫大哥、赵哥,我把糊精带来了。”沙哑的声音从中年妇人口中说出。李蒙大感惊异,自自己来到客栈,就从未听中年妇人说过话,也没听人介绍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久而久之竟当她是上菜的道具一般,忽略不计了。
“恩,路上有什么异象没有?”赵田问。
“按小兰的交代,我拿着云笛,倒没发现什么。”中年妇人说。
“带我来做什么?”蓝色糊精的声音若远若近,仿佛海水潮汐的声韵般,带着蛊惑。听这声音,李蒙完全可以肯定就是那晚自己听到的那类声音。
“我们客栈有位客人遇袭,所以想问问你,看知道些什么?”仍是赵田在说。
“你们找错人了,我潜于湖底之中沉睡了很久。若不是今夜阿朴的云笛声吵醒我,我还在沉睡的。”蓝色糊精安宁地望着莫无行和赵田。若不是那晚的可怕召唤,李蒙也要被糊精的空灵声音迷住。
莫无行望向中年妇人,“阿朴,是这样吗?”
“我吹响云笛后,糊精才慢慢聚拢醒来,是这样的。”阿朴回答。
莫无行给赵田递个眼色。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再烦扰你了。你回去吧。”赵田说。
蓝色糊精沉睡了许久,被云笛叫醒,迷糊中跟着过来,现在叫她回去,一时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迷茫在庭院里,呆了半晌才说:“还是阿朴送我回去吧。许久不在这个季节里醒来了,真不习惯。哎,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情。”
看赵田点头同意,阿朴于是跟着糊精离开。
李蒙心下明白自己的事情,看来真和客栈无关,而糊精后来的表现又不似那夜的人形,到底是不是糊精呢,自己不愿多想。但见阿朴与糊精离开后,莫无行和赵田又在小声交谈,自己听不清楚,也懒得在窗帘后做这无用功了,转身回到床上。此时也不象开初那般辗转难眠,不多会也就睡着了。
第二日,由于吃了客栈专配的饮食,李蒙身体恢复了不少,但小兰还是告戒她别走动多了,再安心静养一、二日。
不知小兰怎么发现了香炉里的盘香,问:“李小姐,这香是哪里的?”
李蒙听了心里一慌,后悔昨夜怎么不把香扔了,嘴上说:“哦,我也不清楚。这香不是你放的?”
“当然不是。所以才奇怪。”
“这香也不是你们客栈的?”李蒙试探问。
小兰笑起来,说:“是我们客栈的,不过我们给客人用的不是这种,所以才问你。这香的名字很有意思,叫‘无香’,无味无色。最奇怪的是这香燃烧了之后没有香灰,好象根本就没点过一样。”
“这香有什么用处?”李蒙来了兴趣。
“用处不好说,不过有一点很明显,就是非常适合你现在用。”小兰拿着香想了一会,又说:“奇怪,这香只燃了一半,怎么灭了,按理不可能啊。”说着又瞟了一眼李蒙。
李蒙装作没听见,翻着手上的书。小兰见状嘻嘻笑着,又说:“可能过会儿夏先生、张小姐就要来客栈了,你如果想热闹的话,还是可以在接待厅玩玩的,不过别呆久了。”说完,拿着半盘残香出去了。
小兰出去不久,白云、罗一让、周云龙又进来,都说李蒙的脸色好多了。白云形容李蒙刚被找回来时的脸色,“你自己不知道啊,脸色苍白的吓人,头发粘在脸上,嘴唇紧闭。”
“别形容的那么可怕好吗?”李蒙笑着说,这些日子和白云的相处,她还挺喜欢白云心无城府的个性。“一让,你怎么天天也来我这里报道?”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不让我出行,我早出去了,哪会来向你报道?”
“罗一让才没那么好心天天来看你了。昨天赵哥让他少出门,他偷偷还想溜,被小兰发现了,说他‘李小姐都病成那样了,你还好意思溜,溜出去也未必交得出几张画’,把我们笑死了。”白云说起就咯咯的笑,李蒙和周云龙也笑起来。
罗一让有些不自在,扭扭脖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小兰上来说张娜和夏明到了,李蒙原本也想和他们一道下去看,由于适才和白云他们说了一阵,感觉精力有些不济,于是让他们先去,自己休息会再来。
李蒙在房间里迷糊了会,觉着好一些,就披衣下床,打算到楼下和众人一聚。刚走到走廊里,迎面碰上了赵田。“李小姐,恢复得可好些?”赵田问。
“让你费心了,现在感觉好多了,只是话说久了、动多了就感到疲惫。”
“你身体已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不过恢复是要慢慢来。现在你的身体还可以说几句吗?”
李蒙不知道赵田的意思,点头回答说:“当然可以,我正准备下楼和他们凑个热闹。”
“哦,那太好了。李小姐,可以先和我到小书房去去吗?”赵田说。
李蒙虽不明就里,还是跟着赵田到了小书房。
小书房里,莫无行早坐在里面等了。李蒙记得书房里好象只有一张椅子,现在却有三张,妙的是摆在里面一点也不显拥挤,李蒙对这些已见惯不怪,坐下时对莫无行点点头算是招呼。
“李小姐,我们有些问题不清楚,所以只能打扰你,想听听你的意见。”莫无行说。
“就是你这次的失踪,客栈很担忧,想弄明白你到底遇见了什么。毕竟我们也有责任。”赵田进一步解释。
“这次的事情主要还是怪我自己,明知道这个岛的古怪,还要任意妄为。让莫老板和赵先生如此费心,真是过意不去。不过事情既然过了,我也不愿再想它了。想起来也没什么意义。”李蒙实在不愿回想那个让她恐惧的夜晚,甚至提也不想提。加上又怀疑自己的事情与糊精有关,而客栈与糊精又有联系。“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李蒙打算避开不谈,站起来想走。
“李小姐,你真以为没什么意义吗?”莫无行并不打算放弃。
李蒙不喜欢他的那种步步进逼的语气,“我不明白莫老板的意思。”
赵田及时出面解围,“李小姐,我们之所以想问你,是有原因的。我们一直以为对这个岛了如指掌,也才敢开这个客栈。但是如今你的事情成了客栈的一桩悬案,我们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可是客栈里客人的安全,我们必须得考虑。”
李蒙见赵田话说的诚挚,确也有道理。于是坐下,想了想说:“好吧。刚才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而是我怕回想那个夜晚,太可怕了。”苦笑一下又说:“是的,我真的怕回想,怕那种声音。”
第十八章 对谈
李蒙于是叙说起那日的经历,讲到自己如何沿着来时小四带的路行走,怎么看到了桥,又怎样迷路心慌、休息,后来又怎样醒来。要说到看到湖中冒起水花时,李蒙心中又是一阵恐慌,她停下来,深呼吸口气,努力平息心里的不适,长出口气,接着说:“我看到湖里鼓起水花,慢慢成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