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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刀同人)(真武X太白) 影剑顾云山-第29章

小说: (天刀同人)(真武X太白) 影剑顾云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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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人能坚持一件事二十余年,尤其当它似天边云霞不可触及?比如段非无所求之影、所求之剑术……他从何时开始谋划此时?从无数个对着一截剑柄悟不透和光同尘之意的日夜,从他被宣判此生都没有拔出匣中第二把剑的资质那天,抑或负气下山却只见得焦土白幡,至亲之血渗进砖石缝里百洗不去之时?谁晓得?谁在乎?

他只是不精剑术的真武段非无,这张面具他戴了二十五年。可谁甘心只做活在角落的一条暗影,连死在仇人剑下的资格都没有?二十五年漫长岁月啊,每一刻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早在期待着今天,只是不知道竟要二十五年之久。

是时候收场了。

段非无突然想。他的眼睛像是一团藏在冰灯里的火焰,显得疯狂而又冷静。他的剑与影契合得愈发恰到好处,不差毫厘,即便是顾云山,也被阻于绵密的攻势之外,没有太多的机会。

“顾师侄,你瞧我的剑如何?”段非无尚有闲暇去问顾云山。

顾云山腾身后撤数尺,微风拂柳般轻盈落地,避过了那一幕泼来的归玄剑雨,神色也不见狼狈,只认真道:“师叔为何问我?我若说不好,你还要自己心里生气。”

段非无也不生气,竟一副要就着这样的距离与顾云山聊起来的架势:“你是影剑,剑术好得很,血衣楼中也排的上名号。我却偏要与你比剑,你道是为何?”

顾云山心知肚明,口上却故意答道:“哦,自然是因为阵法不好用了。”

“……”段非无顿了一顿,冷笑了一声,自顾自道:“若非我算漏了那姓应的就是成心宁的儿子,你以为你能将影救出来?当初在长生楼还被他骗过去了,呵,待我将你杀了,自会好好招待他。”

顾云山闻言目光微冷,语中带刺道:“论心机之深、识人之明,我是比不过师叔的。不过说要杀我,师叔所言为时过早了吧。”

段非无眯了眯眼睛,笑道:“多说几句不好么,毕竟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师侄,你可有甚么遗言,我替你带给那姓应的小子。”

“师叔数月不见,剑术精进得厉害。可惜以凡人之躯妄图驾驭鬼神之力,以师叔之能,怕还力有不逮吧。”顾云山目光在段非无置于一旁的剑匣上密密麻麻的朱砂符咒上一掠,弯起唇角,“想拖延时间吗?”

段非无手指轻轻一弹守黑剑的剑锋,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声,也笑道:“我既决定要以你最擅长之剑术杀你,便容你歇息片刻也无妨。”

顾云山道:“那师叔可知我在等什么?”

他平伸出手来,缓缓松开握剑的手指。知白剑失了凭依坠落下去,斜插进松软的沙土里,发出细微的摩擦之声。

段非无微觉不妙,眯起眼来,才隐约见得黑暗中一抹几不可见的影子凝出形体,自那知白剑中抽出一把狭长的墨剑来,轻轻挥了一下。

顾云山笑了起来。

 卷六·终卷





 

那像是一笔燃烧的墨迹,一团跳荡的黑火,而它的确只是顾云山的影子。

影子握住了那把墨色的细剑,手指在剑锋一抹,目光锁住段非无,像他刺出的那一道冰冷而慑人的剑光。这一招与顾云山先前的路子截然不同,更快更险更决然。段非无对这样的剑路有些措手不及,收了拖延的心思,沉下心来应对。

段非无的影子借着天时地利而成,取的是这一方古战场之中战死之人不愿离去的鬼魂。这样的魂灵因其意志而强大,也因此更加难以操控,尤需一段时间炼化方可心意相通,如今仍缺了些子默契。段非无料到如此,早在剑匣上刻画的符阵,自可压制住它们暴戾刚烈的气息,此时强行控制鬼影,如顾云山所言,的确是极耗心神的。但以段非无心智之坚,面对顾云山这影子,还算得上游刃有余:影子的攻势虽强悍,破绽却也属想瞧不见都难,这简直就是天赐的陪练。他有意以顾云山试剑,对他的剑招自然观察得细致入微,这一番着心应对,倒让段非无瞧出了几分端倪来。

他虽不得驱影之术,可交游甚广,剑谱也没少看过,顾云山又没有疯,这时一改先前审慎扎实,变得有进无退只攻无守,虽形似只三分,其神韵却颇得太白剑法的真意。他心中略有了几分猜测,当下笑道:“顾师侄,你这是去偷学了太白的剑法?偷冰晶魄时顺手牵的羊么,还是你那太白朋友教的?寄希望于这样打我个措手不及,恐怕要师侄失望了。”

顾云山却只付之一笑,心境仍是平和的:“师叔还有闲暇叙旧么?”他说着,反手拔起地上的知白剑,几下一刻便已闪身到段非无的面前,长剑一挑,直刺过鬼影气息流转的节点。那鬼影动作一滞,转瞬散去,化作一团淡光,蒙在守黑剑上暗暗吞吐。段非无疾退了数尺,这时才感到有些惊诧。

——这才是真正的驱影之术么?

那影子咄咄逼人,一剑快过一剑,虽气势凌厉,却像是妄图驾驭狂风的一只纸鸢,破绽太多,总避不过摧折坠落的命运。可偏偏每一次濒临崩溃,却都被游走其后闲庭信步似的顾云山收住线,虽攻势稍缓,可那片刻喘息已足以使它气机重聚,再度迎击而来。

一个疯狂的进攻者,一个冷静的操控者……段非无没有想到这样两套截然不同的剑招竟能够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他心底燃起几分渴求,紧接着眼神却又变得阴鸷起来。那影子数十招过去却凝而不散,像是经一番打斗终于抖落了身上墨痕似的,显露出来一张苍白却熟悉的面孔——

“阿景……”段非无看了眼顾云山,咬牙冷笑了一下,“师侄好手段。”

段非无自然不知道阿景在顾云山闭关时为助他体悟驱影之真意而在他眉心留下一丝真元,也正凭依这一丝微弱的感应,让影很快便悄无声息地突破壁障寻了过来。顾云山没有与段非无解释,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与鬼影的动作。他与影心意相通,自觉察到它的气息紊乱不堪,心境亦不复往日平和,满盛着暴烈的仇恨,像一座沉寂多年终于沸腾轰鸣的火山——随他疯吧!

而影的眼与剑无声无情地钉在段非无身上,好似天地间容不下更多东西。

没有人比影更恨段非无,而他满腔奔浪也似的恨,化作惊雷一般的绵密剑势,直卷向段非无的各处要害。剑去时光阴都似逆流,无数散碎的记忆过眼而去,少年人漫吟着诗文踏过流水,青丝渐添着白发,他手中竹笛一管,身后是万顷碧波荡漾的平湖,那笑吟吟的一眼望来,刺破了漫长而短暂的光阴。

影的剑也刺破了那层叠虚妄的幻境。他的眼里只看见段非无,看见他俊秀的脸孔,因受伤而微微皱起眉头,却不退反进,鬼影长啸一声自守黑剑中再度激出,一时之间击剑之声如骤雨击瓦一般绵绵不绝。

被阵法割裂而复合的错乱空间,光怪陆离地遍布着生生灭灭的幻影。而影的眼神像是洞彻,又像是木然。他早先还惦念着心宁,抱有可笑的妄想与旧念,才会沉湎于那一场长长的美梦,甚至险些于梦境循环之中耗尽神念身死道消,可如今他破梦而出,自没有任何一刻比此刻更加清醒——成心宁已经死了,在那一场十余年前的刺杀与大火,而罪魁祸首就在眼前,那一幕他不久前才经历过——剑光穿透鬼影虚无的身躯,刺过心脏,抽出时滚烫的鲜血溅了满脸。多像幻梦的末尾啊,只是心宁那一双惊惶的眼瞳换做段非无的,叫他心里快意得想笑,又空落落得想哭。

“我不懂人心,你又懂么?”影挥散了手中那把细剑,声音很轻,半是嘲讽。道人颓然跪倒在地,血水自他捂着胸口的指缝间满溢而出,转瞬便沾了满手。

温度在渐渐流失。段非无看着地上的血水,又望向不远处的顾云山——那重重扎在守黑剑匣的符文中枢上的短刃缓缓拔出,无数囚困其中的魂灵自守黑剑匣之中号叫着腾空,化作一道道淡淡的细烟——若非如此,鬼影岂会失控,他又怎会为镇住反噬之力被影捉住那一息破绽,在这黄沙中死的不明不白?死?……哈哈,死?

他感到锥心之痛,不在那影刺在心脏的伤口,却更狂躁、更蛮横,转瞬便递到身体每一个角落——倘若没有顾云山,那该多好?他会找到这只影魅,将他镇压驯化做自己的影子……他将有更长的时间修习驱影之术,将在开封论剑获胜,于群龙无首之时入主血衣楼,接近高高在上仅出现在传闻之中的那人,找到机会刺杀他,最差也可以同归于尽……这本该都是他的东西!

他岂能甘心?!

一个念头在心中大声叫嚣着,段非无重重地按着胸口,紧咬着牙关,以模糊的眼盯着顾云山与影,终将痛叫狠狠地咽回肚里,唇角露出一抹含糊的狞笑,却终于没有人看到了。

头顶的夜空与星辉变得错综,无数细细的光线蛛网似的穿过浓稠的黑暗,将戈壁黄沙烧得滚烫。已然失去控制的阵法正在一步步崩溃,黑暗被割裂,渐渐分崩离析,窗棱似的露出远方破碎的天穹,已渐露出了鱼肚白,一时竟分不清孰真孰幻。耳边那重重叠叠的诗吟与笛声拖出长长长长的一笔尾音,随着影漫长生命中最浓重的爱与恨,终于渐渐渐渐淡去了。影缓缓舒了口气,睁开眼来,回首望了一眼顾云山,好似踌躇了片刻,终于朝他走了去。

“影哥。”顾云山唤了他一声,朝他笑了一下,语气是轻松的,“死了?”

这算是明知故问了。

“活不成了。”影说。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顾云山将知白收回匣中,又问。

影与顾云山相对一眼,终于也露出些许笑意来,张口还未开口回答,却听得若有若无的动静,好似遥遥传来兵刃相击的脆响,又听谁喊了一声“小心!”猛地回首望去,只见得一片狂沙乱舞,将尚且晦暗的天地之间遮得更加朦胧而险恶。

“是阿竹的声音!”顾云山心中一跳,只觉哪里不好。他视线被阻,瞧不真切那最后的一幕幻影后面是什么,可影却看见了。

一道刀光。

一片血光。



当应竹再一次止步于那座碎裂的罗刹像时,他终于肯定了内心的揣测——这应该是段非无布下的障眼法,所图自是将他与云山、影哥隔开,而自己这边只是单纯被困,那么云山与影哥至少有一人正在与段非无交手。坐以待毙向来不是应竹的风格,他心中隐隐忧虑,只抬头望向身前罗刹鬼那颗狞笑着的头颅,抬手抚过其上斑驳的尘土。眼睛所见的不是真实,触摸到的亦是假物,那有什么是这幻境之中可以相信、可以凭依的呢?

应竹闭目沉思片刻,却忽忆起早先顾云山牵他入阵的样子,除去星辰日月轮转之外,另有一番感受。他缓缓抬起手来,便有一缕细细的微风在他指尖跳动,和暖而温柔。他便好似看到无数星子在浓稠的暗夜里幻作一道朦胧的影,正笑着牵起他的手引他前行,他便不用去管下一步是深渊还是峭壁,只管跟着向前去罢!

脚下那滚落来的嶙峋巨石犹如尘埃,无阻其脚步,应竹若睁开眼睛,便该见自己正迎向那罗刹鬼斜插于山谷之中的刀锋,在月光下隐隐泛着森寒的冷光。他上了前去,刀刃加身竟也无所感,只眼前骤然一亮,竟是昏暗子夜换做了微暝的晨光,朝阳自天尽处的沙洲平射而来,削过脚下空旷的广场——这是苍梧城的深处,应竹曾与唐一年潜入至此,只是此时一片寥落,连哨塔上都无人看守了。再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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