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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西藏的战争-第57章

小说: 西藏的战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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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个上帝再长出来。当年有人杀了耶稣基督,结果耶稣回到上帝耶和华身边成了圣子,圣子和圣父是一体的,我既是上帝也是耶稣基督,我来西藏是为了用我的血拯救所有愚昧的灵魂。”



 



    西甲胸有成竹地一笑:“还是让佛祖救度上帝吧。我们会像杀牛杀羊一样杀你。西藏的牛羊是不用刀杀的,做佛徒的人就害怕见血。我们是用绳子绑了牛羊的鼻嘴,让它们闭气而死,一点点血都不流。哼哼,原来上帝就跟西藏的牛羊一样,也需要牛毛绳和牛皮绳伺候。”



 



    达思摇头自语:“你杀不了,杀不了。”他在想,皱着眉头想。



 



    西甲上火地拍了一下土石树枝垫起来的高台说:“杀不了我就不叫西甲,不,我就不是佛祖。你就可以从我面前走过去,走到哪里我都不管。”



 



    达思牧师突然想清楚了:看来这场对上帝的审问是他必须经历的,它也许会决定朗热高地上的神通之路是否能开通畅行。而审问“上帝”的这个西甲喇嘛很可能就是那尊祛除了所有鬼魅、必然会眷顾修法者的大神,是班丹活佛预言中的对修炼时轮堪舆金刚大法负有不可推卸责任的助缘。他在越来越紧的绳子里打起精神,瞪着西甲喇嘛说:“世界上没有什么绳子能够绑住上帝,我也不会闭气而死,因为上帝可以九百九十九天不呼吸。”



 



    西甲说:“那我就绑住你的鼻嘴绑上九百九十九天再加一天。”



 



    达思说:“那时候你在哪里?你能活九百九十九天?”



 



    西甲说:“佛祖是不死的,我还在这里。”



 



    达思说:“那就来吧,快来绑住上帝的鼻嘴。”



 



    西甲立刻吩咐身边的几个人:“杀牛不眨眼的陀陀喇嘛,快把他的鼻嘴给我绑了。”



 



    达思喊起来:“我是上帝,让他们绑我是不公平的,必须佛祖你亲自绑。”



 



    西甲说:“绑就绑。”跳下高台,拿了一根结实的牛毛绳来到“上帝”跟前,动手就绑。



 



    牛羊的鼻嘴是朝前凸出的,捆扎起来很方便。人的嘴是凹进去的,绳子使不上力;鼻子倒是有点翘,但也万难捆扎。西甲喇嘛折腾了半天也无法绑得让对方不能呼吸,这才意识到,要让对方窒息,必须捆扎脖子。但绳子刚挨到脖子上,达思牧师就喊起来:“你们会绑住牛羊的脖子吗?你说是捆绑鼻嘴,没说脖子,佛祖不能说话不算数。”西甲喇嘛只好罢手,回到高台上坐下,要了一碗酥油茶,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一边想对策,没等茶喝完,对策就有了。



 



    他把茶碗交给身边的陀陀,想诡谲又诡谲不了地笑着:“现在我实话告诉你,刚才是骗你呢,我不是佛祖,我是西甲喇嘛。”



 



    达思惊叫起来:“你不是佛祖?那你有什么资格审问上帝?”



 



    西甲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脸说:“审问上帝的资格没有,杀上帝的资格有哩。不是佛祖的喇嘛说话是可以不算数的。”朝两边喊一声,“陀陀们,把上帝给我杀掉,想怎么杀就怎么杀。”几个陀陀立刻冲了过去。



 



    达思说:“慢慢慢。还是你亲自来吧,西甲喇嘛,你是这里最大的官。请用刀杀我,不要用别的办法。”



 



    西甲说:“你想流血?想变出一万个上帝来?不行,我偏要用绳子勒死你。”



 



    达思说:“那就随你的便,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你知道白居寺的班丹活佛吧?他是佛祖和上帝之间的使者,他在《如意宝珠三藏心髓十万智慧空行护法三摩机要八大菩萨七千威德曼荼罗修法胜乐独雄妙音吉祥大红智大白慈大力蓝经》里说,杀上帝前必须禀告佛祖,佛祖同意,你才能杀,否则株连亲朋好友一百人。除非你用刀子杀,放出诞生一万个上帝的血来。”



 



    西甲喇嘛不言语了。达思牧师的话颇有震慑力,一是话中提到的班丹活佛确有其人,而且名气够大,藏教各界人人皆知。二是他从来没听过这么长名字的经,而“上帝”却把它说得流畅自如。他本来就不识经文,觉得所有的经文都是神圣深奥神秘透顶的,名字这么长的经就更加高深难测了。西甲毫不怀疑有这样一部关于杀上帝的经,感到有些麻烦了,伸手到一边说:“我都想不出办法啦,你们还不快上一碗酥油茶。”



 



    一个陀陀说:“大喇嘛,酥油茶喝干了,再喝就得喝上帝的血了。”



 



    西甲说:“那不能喝,喝了上帝的血,上帝从我肚子里长出来怎么办?”他用舌头舔着嘴唇说,“没有酥油茶,办法从哪里想?”突然一掌拍到坐下的高台上,盯着达思牧师说,“有了,有了。你不是说,只要佛祖同意,就能把上帝用绳子勒死或者石头砸死吗?”他看达思点头,又道,“那我还是佛祖,刚才是骗你呢。我已经决定啦,让陀陀喇嘛把你和你的人从山崖上推下去摔死。”



 



    达思牧师愣了一下,沮丧地说:“你到底哪一次是真的,哪一次是骗的?”他本来以为,按照自己的圈套,只要说出班丹活佛和长名字的经典来,秉性憨直的西甲喇嘛就会放了他,没想到这家伙突然变了,变成了一个出尔反尔的无赖。看来自己想错了,什么眷顾修炼的大神、金刚大法的助缘,赤裸裸变着法儿杀人的刽子手还差不多。



 



    陀陀喇嘛们把达思牧师和所有抓住的人都从树上解了下来。但双臂和身体仍然被牛毛绳紧绑着。



 



    西甲说:“绳子不能跟他们去。上帝死后,我们会抓住更多的洋魔,到时候绳子不够用的。”然后亲自从达思牧师身上解下了绳子。



 



    陀陀们给所有人松了绑,推搡着他们来到山崖边。



 



    容鹤中尉瞪着达思牧师,绝望地责备着:“你一定是故意把我们带进了虎口。你不为上帝负责,死后进不了天堂。”



 



    达思叹口气说:“上帝啊,我也没想到,怎么会死在这里?”



 



    容鹤中尉恶狠狠地说:“你应该向你的佛祖祈祷,出卖耶稣的犹大。”



 



    西甲指挥着陀陀们:“不要从那里往下推,这里,看见了吧,这里才是上帝摔死的地方。”他在那地方重重地跺着脚,又强调道,“把所有人都从这里推下去,一个一个推,不要抢着推,推啊。”



 



    这时达思牧师报复性地喊起来:“喇嘛我告诉你,那个叫桑竹的姑娘我们也看见啦,她真的死啦,被黑熊咬死啦。不信你问问他。”他指向了容鹤中尉。



 



    容鹤中尉绝望地说:“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藏族姑娘,可惜了,她死了。我会和她在上帝面前拥抱,你相信吗,喇嘛?”



 



    西甲听不懂中尉的英语,急问达思牧师:“他说什么?”



 



    达思便恨怒地把容鹤中尉的话翻译给他听。



 



    西甲喇嘛面无表情,朝着陀陀喇嘛挥了挥手。陀陀喇嘛们毫不犹豫地先把达思牧师推了下去,一声悠长的惨叫。接着,所有被达思带到朗热高地的人都被推下了山崖。惨叫一声比一声悠长。



 



    西甲喇嘛走向一边,躲进了树林。声称没有悲伤的他,眼泪突然汹涌而出,旺盛得可以煮一锅奶茶。他双手捂脸,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一个早已绝了情缘的喇嘛,一个再也不能和心爱的人相爱相守的僧人,就只能隐忍如此了。他的眼泪继续蜿蜒而下,就像他那颗喇嘛之心里怎么也流畅不起来的爱情。桑竹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去转世了,你苦苦地追我等我,看我不能答应你,你就毅然离开,走向了来世。是我的绝情让你这么快就去往生的,我不好,我不好。西甲喇嘛在避人处扇打着自己,突然拔出腰刀,剜向了自己的心。







第十一章 春丕西山谷



 这些日子,摄政王迪牧活佛天天来到大昭寺他理事的文殊大殿里,想在第一时间看到有关前线战事的报告。报告却迟迟不来。这说明狂风扫雪一般扫掉洋魔的想法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作为摄政王,他面对的最大问题仍然是:既能把洋魔赶走,又不把朝廷得罪。赶走洋魔靠打,不得罪朝廷靠什么?靠忠,靠哄,靠送。但是这些年根据惯例他从无直接跟朝廷官员有过联系,凡事都由驻藏大臣中转,现在文硕奔赴边关了,自己何不趁此机会表表心迹,就算将来有什么怪罪,那也不至于看成是犯上作乱和抗旨不遵。于是他亲笔给醇亲王写了封信,极其恭敬地把太后、皇上、醇亲王颂扬了一番,然后申明抗英情由大义,乞请朝廷谅解支持。最后说:“没长大的娃娃丢到坑里了,上不来的时候,还请老佛爷大菩萨大罗汉拉一把。”他让白热管家从丹吉林选了一尊檀香佛、一尊金文殊、一尊玉罗汉,分别送给太后、皇上、醇亲王。赴京使者紧急上路,鞭马而去。



 



    但是摄政王迪牧没有想到,他这样做不仅得不到朝廷的谅解,反而把朝廷的怒火引向了自己,枉费了驻藏大臣文硕为摄政开脱、为西藏遮掩的一片苦心。迪牧当时还不明白,世界的强弱对抗正在发生剧变,殖民主义强势风行的地球上,中国完全处于被宰割的弱势地位。当时的朝廷不是不想抵抗英国人,而是没有能力抵抗。一个苦病羸弱的穷人,面对着一个伟壮凶悍的富人,人家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只有挨着,打了右脸还得把左脸凑过去。朝廷不仅保护不了西藏,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它都保护不了。



 



    朝廷的饬令比任何时候都神速地来到了拉萨:



 



    洋人性情阴鸷,行事深险,贪得无厌之心难以揣测,拒之愈坚,来之愈猛。致使仇怨积深,滋漫而来,伤及地脉地理,为害佛门教法,后患无穷。摄政佛及噶厦上下,谁担此责?至于藏众民怨,剀切开导,不从者,略使以威严。若藏番自作不靖,肇起兵戈,一味好勇斗狠,万一挫败,全藏虚耗,深恐摄政佛有来无去。



 



    摄政王半晌没愣过神来,好像一切灾难不是因为英国人的侵略而是西藏人的抵抗,好像全藏抗英的情绪必不能顺从只能威严镇压,好像朝廷话里话外都在威胁:万一抵抗失败,等待摄政王的将是地位不保、性命难全。太后、皇帝、醇亲王,你们怎么一遇到这件事情就不说人话了?加巴索!



 



    赴京使者带回来的除了饬令,还有一盒御香、一对金盏、一个玉如意。



 



    摄政王是聪明人,一眼就看透了深藏其中的禅机:太后和皇上给摄政佛烧高香啦,赶紧休战;金盏是佛前的供养,还是继续供养吧,佛是以和为贵的,佛之意便是朝廷之意,怎么能燃起凶焰,激化争端,流血成川,积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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