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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章

混在东汉末-第7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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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嘴巴,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主公!”辛评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袁绍的腰,大声叫道:“主公,主公,临阵斩将,不祥啊。”

“不祥?”袁绍挣扎着,拖着辛评向郭图逼近,大声骂道:“都是这个自以为是的书生,让我被刘修骗得像个蠢货。我就是个蠢货啊,居然把你当成心腹!”

“主公,主公。”辛评拖不住袁绍,只得大声叫道:“公则,公则,还不快跑,真要逼得主公杀了你吗?”

郭图闻讯,连忙翻身在地上爬了几步,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站在远处,看着狂怒的袁绍,一阵阵冷汗透体而出。他知道,袁绍这次是真的急了,大军被堵在这小小的葛城。前有公孙瓒、后有刘修,右翼还有赵云,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机会逃出去了。

“你还敢跑?”袁绍气得眼睛都红了。

“主公。”辛评转到袁绍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死死的抱住袁绍的腿:“主公,杀不杀郭图,于大局无补。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撤退。主公再不做出决定,我们就逃不出去啦。”

袁绍怔怔的看着辛评,欲哭无泪:“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主公,请主公先走,臣愿意在此为主公拒后。”辛评大声道:“情势紧急,请主公不要再犹豫了。”

袁绍愣了片刻,惨笑一声,摇了摇头:“难道我又要像上一次一样做丧家之犬吗?不,我已经无路可逃了。就算逃回易县,又能如何,没有了大军,没有了你们,我就是活着,又能怎么样?不,我不逃了。”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年汉高祖……”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是汉高祖,他也不是项羽。”袁绍打断了辛评的话,看看西面的天空,一刀砍在地上。“我要和他决一死战,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像个大丈夫。”

辛评愕然。

郭图也愣住了,他舔了舔嘴唇,想要上前劝说,袁绍眼神一横,顿时把他吓住了,再也不敢挪动一步。

“阳翟郭家的确有人才,可惜,却不在我身边。”袁绍长叹一声,有些无趣的挥了挥手:“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郭图彷徨无助:“主公,你让我……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都可以,就是不要在我面前呆着。”袁绍还刀入鞘,神情中有掩饰不住的落寞。“一看见你,我就会想到自己的愚蠢。”

郭图无地自容。辛评也黯然神伤。袁绍这句话并不是郭图说愚蠢,真是说他自己。细想起来,郭图不管在哪方面都不算是最拔尖的人才,他之所以得到袁绍的信任,只是因为他会迎合袁绍的心思。说得难听一点,郭图就是个佞臣。可是有什么样的君主,才有什么样的佞臣。袁绍信任郭图这个佞臣,不正是说明他自己愚蠢吗?

只可惜,现在醒悟,未免有些晚了。

袁绍转身大喝:“传我的将令,全军向西,击破刘修。”

第754章 问心无愧

得知袁绍不仅没有逃,反而迎了上来,刘修有些意外,不过这点意外随即变成了释然。

“他总算还记得自己是个士人。”刘修长叹了一声:“剥去了所有的光荣,现在他只有自己的尊严了。”

荀攸沉默不语,他和刘修一样,猜到了袁绍的悲哀。哀莫大于心死,袁绍死心了,不想再像上一次在兖州一样逃跑,他要战死沙场,死得像个丈夫。

贾诩轻轻的嗤了一声,什么也没有,云淡风轻的看着远处的燕山。对于尊严,他有着迥异于荀攸的看法,但是他没兴趣和荀攸讨论这些问题,特别是在刘修的看法和荀攸相同的时候。

所以他看风景。

“迎上去,一战解决北疆的战事。”刘修下达了前进的命令。大军继续前进,却放慢了速度,保持着随时可以接战的阵型。

吕布一看这情景,就知道大战在即,他兴奋不已,就像是孩子看到了渴望已久的玩具。他轻轻的踢着马腹,催促战马跑得更快一些。“唉,早知道这么早就能和袁绍决战,我当时真不该抢那个功,还把马砍伤了。这次真是亏大了。”

成廉听到吕布的哀叹,忍不住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吕布为了从张辽手里抢到蹋顿的人头,不惜用刀砍大红马催逼马力,结果大红马受了伤,这两天不能骑乘,而吕布也没抢到功劳,在吕小环的威逼下,为了不被老娘赶出家门。灰溜溜的把功劳又还给了张辽。这一次可以说是既丢了面子,又折了里子,什么好处没捞着。反而落了个笑柄,还惹得刘修不太高兴。

砍伤了马是小事,关键是刘修不高兴。吕布现在想去请战都不敢,生怕刘修余怒未消,又触了霉头。可是眼看着就要和袁绍决战,赵云又不在,吕布自认为刘修麾下第一大将,如果不去请战,好像又不太对,说不定会被人认为是怯懦。只敢在小场面上耀武扬威,到了真正的战斗时,却只敢缩在后面。

“这个……”吕布转过头,却看到成廉把头扭了过去,不搭他的腔,知道成廉已经明白了他现在的心情,却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只得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就在吕布纠结于去还是不去之间时,袁绍的战旗出现在远处。

两军对垒,刘修和袁绍这对争斗了十几年的老对手,终于面对面的站在了战场上。刘修神色自若,端坐在战马之上。看着远处的袁绍军阵。袁绍有一万多人,装备也不错,旌旗招展,军容整齐。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刘修却觉得袁绍的军阵有一种萧然之意,不是雄壮,而是悲壮,正如袁绍这个主将。

将为三军之胆,古人诚不我欺。袁绍虽然想要用最后一战来维护自己的尊严,想让自己死得不那么憋屈,可是既然是求死而不是求生,他在斗志上已经弱了一层,除了让自己看起来像块又硬又臭的石头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太多的作用。

你求死,就得拽着这一万多人去死?刘修忽然有些愤怒。

“文远,你去阵前对袁绍说,我想和他见一面。”

“喏。”张辽轻催战马,战马刚刚迈出一步,荀攸伸手拉住了张辽。“大王,我去吧。”

刘修眉毛一挑,默默的点了点头。荀攸抖抖缰绳,战马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去。

刘修观看袁绍军阵的同时,袁绍也在打量着刘修的军阵。正午的太阳已经偏西,阳光有些刺眼,让袁绍睁不开眼睛。对面的大阵似乎也披上了一层金光,特别是大纛之下的刘修,更是像一团火一样,让人不能直视。大纛上的朱雀似乎也活了过来,在烈火中飞舞,发出清亮的唳叫,让人望而生畏,生不起争斗之心。

袁绍仰起头,看看自己战旗上的三足乌,暗自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织工的手艺不够,还是自己的气势不够,这代表太阳,代表君主之位的三足乌死气沉沉,远不如那只烈火朱雀意气风发。正如现在的他和刘修一样。

看到荀攸策马而来,袁绍迟疑了片刻,轻轻一踢马腹,战马抖了一下身子,迈步向前走去。

“主公……”辛评伸出手,想要拉住袁绍的马缰。袁绍推开他,摇了摇头:“这是荀公达,是个文士,与我同为汝颍人,我难道连他都不敢见?”

辛评听了,默默的退了回去。袁绍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扶在大腿上,挺直了腰杆,缓缓来到阵前。两人相距两步时停下了脚步,荀攸拱拱手:“本初兄。”

袁绍拱手还礼,面带微笑:“公达,别来无恙乎?”

“多谢本初兄关心,一切安好。”

“令叔慈明先生辞世,未能亲临致吊,实在惭愧。”

“本初兄多虑了。”荀攸笑道:“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本初兄,令叔犹在人世,却也时日无多,你难道不想膝前尽孝吗?”

袁绍沉默了片刻:“我闻说公路在他老人家身边尽孝,想必他已经很满足了。我如今一事无成,也没什么脸面见他,只好先行一步,在黄泉路上再向他请罪了。”

荀攸长叹一声,知道袁绍心意已决,劝降没有任何意义,只好打住了话头。“楚王殿下想和你说几句话,不知本初兄肯否?”

袁绍嘴角轻轻一咧,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远处的刘修:“我也正好有几句话想问他,如果能得到他的解答,我也是求之不得。”

荀攸点头致意,又看了一眼袁绍:“珍重。”

“多谢公达美意。”袁绍欠身还礼。荀攸拨转马头,回到刘修面前,给刘修使了个眼色,又摇了摇头。刘修应了一声,催马向前。

看到刘修出阵,一直纠结的吕布叹了一口气,接着又松了一口气。

袁绍看着刘修走到面前停住,拱手施礼:“殿下风采,果然与众不同,难怪天下归心。”

刘修笑了笑,没有还礼,只是点点头算是答礼。他打量着袁绍,沉下了脸。“本初……”

“殿下如果是劝降,那就免了。”袁绍抬起手,打断了刘修话,脸上的笑容虽然有些生硬,却不失风度。“我愿意与殿下阵前一叙,只是有几个问题萦留心中,不得其解。如得殿下解惑,绍不胜感激。”

刘修眉心轻蹙:“如果你有问题,可以到洛阳来找我,我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不是袁术。”袁绍掸掸身上的战甲:“不能穿着这身衣服进洛阳。”他笑了笑:“当然更不能穿着赭服去。夫子云,朝闻道,夕可死。如今日已西斜,殿下难道不肯稍施恩惠,让我安心上路吗?”

刘修看着袁绍,半晌无语,忽然轻声笑了起来。他摇摇头:“其实你不必问,我的答案肯定不会让你满意。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想不到一起去。如果你能理解我说的,也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袁绍微笑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刘修。

刘修笑了一阵,见袁绍这副表情,知道他不死心,只好摆摆手:“既然你要问,那就问吧。我尽可能的解释给你听,能不能听懂,就看你的造化了。”

“多谢殿下。”袁绍拱拱手:“我想问殿下的第一个问题是,当初殿下还是一个普通寒门士子的时候,我叔叔次阳公有意将舍妹许配给殿下,殿下为何不允,莫非是舍妹配不上殿下?”

提起袁徽,刘修一时有些黯然。那个女子是他到目前为止看到的最聪慧不过的女子,可惜,她却是死得最不堪的一个,而袁术那样的纨绔现在却活得好好的。这苍天真是不公啊。

“不是,令妹才貌双全,德容皆工,是人间难得的好女子。”刘修吐了口气,“只可惜,她生在袁家,否则,我一定会受宠若惊的。”

“原来如此,舍妹在九泉之下,想必可以安心了。”袁绍也吐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殿下因为袁家而不肯联姻,莫非是早就看出我袁家有异心?如果是这样,殿下难道真有未卜先知之能?那时候,我袁家可没有任何不臣的行迹啊。”

刘修眉毛一挑,心道我还真是未卜先知,不过这话太玄乎,估计也没人肯信。他摇摇头:“未卜先知谈不上,只是以史为鉴,袁家既不肯像弘家杨家一样,亦不肯像阴马梁窦一样,那当然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有没有不臣行迹,又有什么意义?”

袁绍沉思半晌,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我袁家既然不肯放弃既有的利益,又不能像杨家一样雌伏,那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他忽然笑了一声:“不过,我倒觉得,我袁家至此,还是因为殿下雄才大略,殿下天命所归,我袁家不是你的对手,只能认命。”

刘修笑笑,不予置答。他知道袁绍暗含讥讽。袁家是叛逆,他又何尝不是叛逆?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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