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7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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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洗洛阳城,你真敢想啊。”贾诩吓了一跳。
“有什么不敢想?”吕布的眼睛都红了,吼声连帐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大王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他都不能善终,我们这些人还能有好果子吃?反正都是个死,不如痛痛快快的杀一场,说不定还能扭转败局。唉,我就说大王太心软了,为什么要让我们停止前进嘛,要是我们驻兵于洛阳城下,哪会出这样的事?”
“你是说大王错了?”一个年轻军官走了进来,淡淡的说道。
“当然错了。”吕布脱口而出,话出了口,这才反应过来,瞪着那军官:“你老母的又是谁,敢闯到中军大帐来,不要命了?”
“我就是你要见的传令使者。”年轻军官拱拱手,向赵云施了一礼:“赵将军。”
赵云愣了片刻,不由得眼神一亮,紧张之色稍解。
“哦——原来是你,胆子不小,知道老子在找你,你还敢来。”吕布怪叫起来,“呛啷”一声拔出环刀,架在军官的脖子上:“可是你知道不知道,老子找你是为了什么?”
“知道。”那军官眼神一紧,身体绷了起来。他从吕布的眼神中看得出不加掩饰的杀气,知道再拖延下去,弄不好吕布一刀就宰了他。他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只青囊。“我想,吕府君要见我,应该是想看看这个。”
吕布有些意外,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那只青囊,扔给贾诩,沉声喝道:“文和,打开看看,如果答案不是我们想要的,我现在就一刀宰了这小子。”
贾诩接过青囊,只是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他摆摆手:“奉先,放开他。”
吕布一头雾水,退到贾诩跟前,探头看了一眼,也不由得怔住了,茫然的看看贾诩,似乎想听他的解释。赵云也凑了过来,伸头去看。
年轻军官整理了一下衣摆,淡淡笑道:“三位大人,大将军的军令你们也看了,可愿意接令否?”
贾诩挺直了身子,和赵云、吕布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抱拳,轰然应喏。
年轻军官笑笑,躬身还礼,转身出帐,到了营外,跨上战马,飞奔而去。他走之后不久,赵云等人就拔营起寨,更换了战旗,一路向北。数日后,赵云赶到晋阳,立即召见加驾温恕,向他交待并州刺史的公务。
温恕莫名其妙:“赵将军,你怎么……突然就辞职了?”
“不是我辞职,是我被免了。”赵云拿出那封大将军令,“你看,我现在是护鲜卑中郎将,奉命要赶往朔方,监视牛头部落。温君,这次可能要大战,并州得准备好军粮和相应的辎重。”
温恕看完军令,顿时傻了。他指着军令,结结巴巴的说道:“赵将……不,赵中郎,你走了,并州怎么办,新政怎么办?”
赵云耸耸肩:“这些问题,接任的并州刺史自然会向他说明的,我就没办法回答你了。温君,军粮的事,请尽量办理,不要影响战事。”
说完,他拱拱手,扬长而去。
第739章 风雨欲来(下)
长安,夏侯渊按着刀环,腾腾腾的进了府,直入中庭。一进门,他就愣住了,院子里摆满了包扎得好好的箱子,有装衣服的,有装公文的,整整齐齐,至少有二十个。
“文若,你这是?”夏侯渊莫名其妙,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箱子,上了堂,问正在收拾的荀彧道:“要搬家?”
“是啊。”荀彧笑笑:“我要离开长安了,升任汝南太守。”
“是吗?”夏侯渊笑了起来,大声笑道:“贺喜文若了。”接着又压低了声音:“大王事定了?”
“什么事?”荀彧一脸诧异的看着夏侯渊:“什么事定了?”
“那事儿啊。”夏侯渊急了,见荀彧这副表情,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手扶上了刀柄,脸上的笑容也变得非常难看。“文若,你把我叫来,不会就是想告诉我你升任汝南太守,要走了吧?”
“是,但也不全是。”荀彧不动声色,从袖子里抽出一封公文:“这是给你的。”
“怎么,我也有?”夏侯渊剑眉一挑,连忙接了过来,一边拆一边说道:“我看看,我升了什么官?”
荀彧拢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侯渊。夏侯渊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贬为伊吾……司马?我……我没看错吧?”
“你没看过,的确是贬为伊吾司马,即日起。撤出长安,赶往伊吾上任。”
夏侯渊眼神一紧,慢慢的抬起了头:“这么说,大王事败了?”
“你说什么事?”荀彧忍不住笑了起来。
“荀文若,你少跟我装糊涂。”夏侯渊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既然他被贬为伊吾司马,那自然是刘修的事败了,天子要追究他们率兵帮刘修逼宫的责任。之所以不杀他,估计是不想闹出太大的风波,激起他们的反抗。毕竟各州带兵的将领中,忠于刘修的人不少,朝廷逼得太紧了。很容易生变。可是降为伊吾司马,也不会是结束,以后等天子稳定了朝政,还会慢慢的收拾他们这些楚王系的余孽。
夏侯渊不笨,他能想得出来为什么荀彧反而会升官,无非是因为荀家是颍川大族,荀彧和刘修又一直走得不是那么近罢了。
夏侯渊不想等死,如果确认了这件事,他的选择只会是在人心未散的时候奋起反抗,不给朝廷各个击破的时间。
“你怎么还是那么冲动?”荀彧摇摇头。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用两只修长白晳的手指夹着送到夏侯渊面前。夏侯渊没有接,但是他扫了一眼,就明白了。
纸上只有两个字:如令。下面是一个花押签名,龙飞凤舞。飘逸潇洒。
“喏。”夏侯渊转怒为喜,抱拳应喏,转过身,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荀彧看着夏侯渊从一头怒虎转眼间变成了一头温顺的绵羊,原因只在于他手中的那张薄薄的纸。不由得叹了一声:“这就是人心啊。”
夏侯渊回到大营,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大军拔营,汉七营一万骑士离开了长安,星夜急驰,在陇西又会合了羌七营,总共两万多骑,赶往伊吾。
……
易县,袁绍眉头紧锁,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步。他的步子迈得又大又急,两步就到了头,然后迅速的转过身,又是两步,再转身,转身如此频繁,让站在一旁的袁尚有些头晕眼花,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都有些找不准焦点了。
郭图恭敬的站在一旁,手上拿着一捧刚刚收到了密报。他能理解袁绍的心情,他也知道,在袁绍有主意之前,他最好不要打扰袁绍的思路,否则袁绍肯定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
郭图手上是刚收到的消息都是从洛阳来的。自从刘修从江陵起身,赶往洛阳,郭图掌握的密探就全部派往洛阳,以各种身份出没于洛阳的各种场合,上至百官,下至庶民,都有消息传来。人多了,嘴就杂,一时间,郭图收到的消息足以让人晕头转向,难辨是非。
特别是刘修入宫之后的消息,众说纷纭,谁也搞不清真假。刘修入宫之后,一直没有再出现,是死是活,是成是败,就有不同的说法,有的说,他可能是被天子杀了,天子为了不引起朝廷震动,不惹来赵云和夏侯渊的并凉大军攻击洛阳城,只能暂时不宣布他的死讯,要等解决了那些死忠于刘修的人之后,才会宣布刘修是叛逆。当然了,也许是因为皇家的脸面,天子会宣布刘修也暴亡了。
也有人说,刘修没有败,而是胜了,现在宫里的皇帝已经不是刘协,而是刘修,他只是借用天子的名义发号司令,故布疑阵,待稳定了朝政之后,他就会宣布天子暴亡,然后以藩王的身份入继大宗。这样的事在历史上也并不少见,像跋扈将军梁冀就这么干过,不过他没有宗室的身份,只能先扶植桓帝继位。
互相矛盾的消息让袁绍莫衷一是,而后续而来的消息,更让袁绍心惊肉跳。他们刚刚收到消息,驻扎在河东的并州军已经撤退了,赵云、贾诩、吕布三人都受到了降职的处分,他们正在赶往北疆,据说赵云被任命为护鲜卑中郎将,即将发起对鲜卑人的攻击。而大将军宋丰已经从洛阳起程,将赶往五原指挥北疆的战事。
这个消息是千真万确的,他们派出的斥候不仅看到了宋丰的战旗,还亲眼看到了宋丰。这位从来没有打过像样的仗的大将军威风不可一世,已经没有了以前被骠骑将军刘修抢尽风头时的窝囊和憋屈。
对袁绍来说,这似乎意味着刘修逼宫的彻底失败,小天子全面掌握了朝政大权,并要利用对鲜卑人的战事来铲除异已。可是同样也意味着危险的逼近。不管是刘修获胜还是小天子获胜,他们都不会允许冀州还掌握在袁绍的手中。宋丰明面上是要攻击鲜卑人,何尝不可能是要绕到冀州北部,切断袁绍的退路?
如果这个猜想正确的话,等宋丰到了北疆,天子就会安排另一支大军越过黄河,攻入冀州。
决定冀州最终命运的时刻,就要到来了,不管这次的对手是小天子还是刘修。
郭图的目光随着袁绍的脚步来回移动,也觉得有些晕。他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公则,你觉得他们究竟谁赢了?”袁绍忽然停在了郭图面前,沉声问道。
郭图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他虽然早就打好了腹稿,但是在袁绍面前,任何问题回答得太快都不是好事,不是给袁绍留下没有认真思考的印象,就是会让袁绍觉得不够稳重。
“臣觉得,两个人都可能赢。”郭图慢吞吞的说道:“不过,如果从各个方面综合考虑的话,臣觉得天子击败刘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哦,为什么?”袁绍应声问道。
“首先,洛阳是皇宫所在,刘修长年在外征战,洛阳的实力一直他的父亲刘元起掌握。刘元起突然坠崖而死,不管是不是天子下的手,刘修没有任何准备,很难全盘接过他的力量,这是必然的。如果真是天子下的手,那天子肯定也是看中了他的力量,当然更不会让刘修轻易接手。所以,在洛阳,天子是主,而刘修是客,天子占优。”
袁绍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其次,天子毕竟是天子,藩王毕竟是藩王,双方名份已定,以下犯上,便是谋逆,是不得人心的。改朝换代,从来就不是一件易事,想当初袁家四世三公,天下所望,以主公的声望和能力,登高一呼,天下响应,尚且不能轻易改朝换代,刘修区区一个莫名其妙的藩王,又怎么可能做到?”
袁绍眨了眨眼睛,抚着胡须,赞同的点了点头,心有同感的叹息道:“是啊,这人心真是个捉摸不定的东西。想当初我袁家一呼百应,可是真正到了要出力的时候,那些人却往后退了。刘修虽然在并凉益三州根基颇厚,和我袁家比起来,却还是要差一些的。”
郭图连忙点头附和:“主公所言甚是。”
“你是认为,刘修就一点胜算也没有吗?”
“也不尽然。”郭图接着说道:“人心不可捉摸,可是也并非不可变。以刘修在各州推行新政的效果来看,他积累的声望也不可小视。只是他的声望在野,在朝堂上却没有多少力量,就连他的先生司徒卢植都不赞同他,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取胜。为刘修计,他应该缓缓图之,再等一段时间,或许机会更大一些。这就说到第三点了,他太着急了,根基还没等扎实,就急急忙忙的想登上皇位,以至于自投险境。一万亲卫营虽然精锐,要想攻打洛阳城,未免太孟浪了些。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