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6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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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
难道徐荣要等我们走得近一点再攻击?
前进中的将士们比许攸更加不安。他们握紧了盾牌的把手,绷紧了身体,屏息以待。虽然太阳还没有施展威力,但是他们在战袍下的身体已经湿淋淋的。一半是热,一半是紧张。按照预定计划。这时候对方的箭阵应该开始攻击,他们会停下脚步,在对方箭阵的有效距离边缘试验大盾的防护能力,有一个心理准备,同时也好喘口气,积攒一下力量。为接下来的冲锋做准备。可是现在对方根本没有反应,一枝箭也没射,他们是该按原计划停下来,还是继续前进?
在片刻的犹豫之后,确认了后面的战鼓声是让他们继续前进,将士们咬紧了牙,举起沉重的盾牌,继续向前。
八十步!五十步!三十步!
徐荣一直没有下达箭阵攻击的命令,三千大军沉默着,只有单调的战鼓声不紧不慢的敲着,战马偶尔要个喷鼻,用打了蹄铁的马蹄刨刨地面。
二十步!十步!
大盾越来越重,没有能按预定计划休息的袁军将士此时已经步履维艰,他们实在撑不住了,有的人咬紧了牙关,将全身的力气都转多到右臂上,有的甚至用两只手去举盾牌,即使如此,这也让他们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因为吃力,他们已经无暇去听后面的战鼓声,就算听到了,也没有足够的体力去执行,统一的步伐已经成为奢望,更别提走得气宇轩昂了。他们的全部精力有一半在沉重的大盾上,有一半在近在咫尺的对手脸上。
对手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那是一种讥讽和轻蔑的笑容,似乎对他们的狼狈表示不屑。
袁军将士喘着粗气,心里憋屈得要吐血。在这样的天气,穿着厚厚的战袍和沉重的战甲,已经够让人难受了,还要举着这么重的盾牌,一口气走了三百步,难道喘口气都要被人笑话?你们来试试看,说不定比我们还不堪呢。
就在袁军将士在心里暗骂的时候,徐荣突然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彩旗飘动,战鼓声突然急如骤雨,一直安坐不动的前锋二百步卒忽然发声大吼,拔腿狂奔。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这二百步卒已经等了很久,在他们的眼中,这一千扛着怪异的盾牌赶来的袁军战士简直愚蠢得可笑。上阵厮杀,武器越轻,越有利于保存体力。辎重营的匠师们为了能在保持效用的前提下降低武器的重量绞尽脑汁,哪怕能减轻一两二两,都是一个重大的进步,都能得到嘉奖,现在居然有人举着至少比普通盾牌重上五倍的巨盾来打仗,真是笑死人。
看着那一千累得步子都乱了的袁军,这些站在阵前,看得最清楚的步卒心里充满了自豪感和对对手的蔑视。他们已经预计到了双方实力的差距,就等着战斗一开始就冲上去痛打落水狗。
鼓声一响,二百步卒就冲了出去。他们没有刻意保持队形,但是多日来的训练让他们五人一组,即使是在狂奔中也没有乱了阵脚。
十步,只是一两息的时间,片刻之后,双方已经接触。
“杀!”一名手持环刀和小盾的士卒大吼一声,和身撞了上去。他用的力很巧,一下子撞在两面大盾的接合处,这样他就不是和对方正面相撞,而是同时撞在了两个袁军将士的侧面。
袁军将士已经筋疲力尽,他们咬着牙,将所有的力气集中在正面,迎接敌人的撞击,但是对这种又刁钻的攻击,他们预料不足,立足不稳,向侧面让了半步。
这半步,足以供那个士卒闯了进来,一声带着笑意的轻叱,环刀横劈,一下子砍伤了右侧袁军的手臂,接着又飞身跃起,撞向下一个对手。
在他的身后,四个队友在两翼分开,紧紧的护在他的身后,将东倒西歪的敌人打倒在地。他们挥动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的攻击对手,却并不强求杀死每一个敌人,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穿刺,向阵势深处楔入。
两百步卒,却做出了两百骑兵的攻击阵势,他们如水银泄地,轻易的就撕开了一千袁军士卒的阵势,将他们撕成数段。在他们蛮横而刁钻的攻击下,袁军溃不成军,既没有对方充沛的体力,赶不上对方的步伐,又没有对方熟练的战斗技能,短兵相接中,节节败退。
哪怕是战阵之上,也没有一天不训练的将士们淋漓尽致的展现出了他们在体能和战斗技能方面的优势,而凝聚了无数匠师心血的战甲、盾牌和环刀也让他们面对手持笨重盾牌的袁军将士时大占便宜。
如汤泼雪,以石击卵!
一通鼓未罢,两百步卒已经成功击穿了一千袁军的阵势,他们反过身来,三五成群,对落单的袁军将士痛下杀手。在他们精密的配合下,那些袁军士卒身心俱疲,没支撑到许攸派出援军就全线溃败,一小半被杀死在阵前,剩下的扔下盾牌,转身就跑。
徐荣不动声色,只有一抹冷芒从眼中一闪而过,他挥挥手,身后的传令兵心领神会,用力的一挥彩旗,下令弩车开始发射。
“轰”的一声,早就准备妥当的三十架弩车齐声咆哮,一瞬间,三百多只箭呼啸着飞出了阵地,扑向那些逃跑的袁军士卒。第一批箭刚刚飞出本阵,第二批箭也飞出了弩车,紧接着又第三批箭也飞了出去。
层层叠叠的箭像浪潮一般,汹涌而出。
逃跑的袁军士卒根本没有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飞驰而至的羽箭射倒。数息之间,接连十批,为数三千的密集羽箭就将这六七百只顾逃跑的袁军射倒一大片,只有几十个人运气极好,逃回了本阵,剩下的全被射倒在阵前。
动若雷霆,转眼间,风住雨收,完成了一轮攻击的三十架弩车根本不看前面的结果,他们熟练的开始重新装填箭枝,等待着下一次攻击的开始。
徐荣将千里眼举到眼前,打量了一下阵前的形势,特别是看了看箭阵的覆盖范围,摆了摆手,一个传令兵连忙凑到他的面前。
“命令,将射程增加二十步!”
“喏!”传令兵按着刀,飞奔到弩车阵前,向强弩都尉蒋羡转达了徐荣的命令,蒋羡认真的听了,举手大呼:“前面三行,听令!射角减三分!”
“喏!”前面三排弩车轰然应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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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黄忠与魏延
许攸寒着脸,看着那几十个面色如土的士卒,摆了摆手:“斩了!”
“许将军,这……”一个杂号中郎将有些犹豫。
“你敢违抗我的军令?”许攸眼神一紧,死死的盯着那个杂号中郎将,杀气腾腾。那中郎将咽了口唾沫,收回了目光,没敢再吭声。许攸挥了挥手,亲卫们涌上前,一阵乱刀,将那些刚刚死里逃生的士卒全部砍翻在地。
转眼间,马前血水横流。
“再派一千人正面攻击,同时派一千人攻击侧翼!”许攸冷冷的下达了继续攻击的命令,他顿了顿,又道:“命令攻击的士卒,每隔百步,休息一次,每次一通鼓。”
许攸虽然没有询问那些逃回来的士卒,但是他略一猜想,也大概猜到了一千人被两百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原因。在使用那个巨盾的时候,他就想到可能会因为重量太大而导致行动不便,他当时还特地让几个亲卫举着盾牌走了两圈,亲卫们说,盾牌是比较重,但还不至于累到不能战斗的地步。现在看来,他当时对情况的估计有些不足,一来是他的亲卫体力超过普通士卒,二来是亲卫们当时精神放松,没有现在这么紧张,而且也没有走到三百步远,体力损耗远没有现在这么大。
他现在让攻击的士卒每百步休息一通鼓的时间,应该能够弥补这个缺憾。对方在之前不射箭,说明这个巨盾对箭阵的防护能力还是有效的。要想减少无谓的伤亡,巨盾不能轻易的放弃。
战鼓声再起,两个千人队走出了战阵,一个正面攻击,一个绕到南面,攻击徐荣的右翼。他们同样举着巨大的盾牌,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一直向前走。每过百步,他们都会停下来休息,一通鼓罢,再继续向前。
徐荣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一点波澜。他静静的看着对缓慢而坚决的战阵,甚至闭上了眼睛,只用耳朵来倾听。
黄忠依然背着手,在阵前不紧不慢的踱着步,他不时的看一眼越来越近的袁军,嘴角噙着轻笑,不时的摇摇头。似乎在叹惜。
在他的身后,魏延有些兴奋的看着他。他们面向南方,刚才的那一幕,他们并没有亲眼看到,却用耳朵听到了。他们听到了本阵的战鼓起响起后,战友们冲锋时的怒吼,很快又听到了他们战胜敌人后的欢呼,接着又听到了弩车咆哮的震撼。这一切都让他心里痒痒的。他非常想扭回头看一眼,不过在荆州兵学院的半年学习,在黄忠麾下两个月的训练让他知道。他的任务是保护大阵右翼的安全,没有军令,他不能去关心前阵的事,甚至连转一下头也不行。
所以,他只能用耳朵听,只能看着战友的胜利心动不已,期盼着自己的处子战尽快的展开。他握紧了手中的盾牌,摩挲着环刀的刀环,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尽可能的平复下来。
太阳升到了空中。渐渐展示出威力,空气开始变得灼热,刺眼的阳光照在铁甲上,照在矛尖上,让人眼花缭乱。
中军一声令下,所有的将士都操起了背在身后的斗笠。戴在头上,就连阵前的黄忠都在头盔上盖了一个斗笠。与此同时,他还从腰间摸出一个酒壶,灌了一口酒,然后小心的将酒壶塞回腰间。他张了张双臂,做了两个护胸动作,又晃了晃身子,全身的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如响珠一般。
看到黄忠这么做,所有的将士都开始做临战的准备,一个亲卫上前,双手奉上他的角弓,一个亲卫上前,解下了他的大氅,小心的折好,放进自己的背囊里。他们的动作井井有条,既不紧张,也不忙乱,好象不是在阵前,而是在家里一样轻松。
黄忠接弓在手,左臂举起,与肩相平,右手两指勾住弓弦,轻轻松松的拉了个了满弓,手一松,弓弦一声闷响,震得人耳膜发颤。
对面的袁军战阵被黄忠闲庭信步的气势压得一滞,似乎被一支无形的箭射中,不少人刚刚迈开的步伐竟生生的停了一下,原本严整的阵势顿时一乱。
“哈哈哈……”黄忠发出一声轻笑,摇了摇头,右手一伸:“箭来!”
一个亲卫双手奉上一枝精钢打造的羽箭。黄忠接箭在手,沉腰坐马,拉弓如满月,略微瞄了瞄,撒手松弦。
“嗖!”羽箭尾羽一颤,在空中怪异的扭动了一下,反射着寒光的箭头撕破空气,疾射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飞过了百步的距离。
“举盾!”一直在注意黄忠的袁军校尉大喝一声,单臂用力,举起了沉重的盾牌。他刚刚举起盾牌,盾牌突然裂开一个洞,一道寒光破盾而入。在纷飞的木屑中,锋利的箭头一下子射穿了他的面颊。
校尉愣了片刻,蓦的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啊——”在惨叫声中,浑身的力气像流水一般的迅速消失,沉重的盾牌落下,狠狠的砸在他的脚上。巨痛让他再一次发出惨叫。
“啊——”
惨叫声让他身边的卫士们脸色发白,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校尉,看着那枝洞穿了厚实木盾的羽箭,一阵寒意从心头升起,恐惧在瞬间攫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心脏。他们屏住呼吸,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百步之处,一箭洞穿三指厚的木盾?!
其他将士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