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6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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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登没有看曹仁,只是静静的看着曹操,曹操眼神一闪,冲着曹仁使了个眼色,曹仁立刻闭上了嘴巴。陈登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眼下还不是争功的时候,袁绍虽说延误战机,可是他毕竟有八万大军,困兽犹斗,不可轻视。夏育、田晏之流,不过是一介武夫,他们哪里懂得什么大局,为了抢功,不惜付出重大代价,将来一定会被骠骑将军责罚。卫将军,你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曹操听得心里舒坦,他虽然知道陈登的心里未必就真这么想,但从开始的不理他,到现在能奉承他,这本身就是一种进步。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刘修闹翻,毕竟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更何况现在和他抢功的还不是刘修,只是他手下的将领。
夏育和田晏,唉,算了,他们也征战了多年,对稳住洛阳防线有大功,却一直没能升迁,这次就成全他们吧。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助他们一臂之力。”陈登话一出口,曹仁的眼睛就又瞪了起来,曹操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示意曹仁稍安勿躁。陈登接着说,现在我们退走,夏育他们的伤亡一定会很大,将来刘修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可是我们冲上去,也不好,一来有抢功的嫌疑,二来夏育他们没有准备,可能会被打乱节奏,反而危险。我们就赶到战场旁边,立阵助威,一来可能振奋汉军士气,打击胡人的气焰,二来万一夏育他们有危险,我们也可以及时救援。到了那时候,夏育想必只会感激将军,而不会有别的想法。
曹操连连点头,随即下令曹仁率骑兵先出发,自己率步卒随后跟进。曹仁见曹操已经做了决定,虽然一肚子怨气,却也不好发作,立刻下令出发。
一声令下,将士们打起了火把,成千上万个火把像是突然冒出来的星海,照得偌大的一片平地亮如白昼,三万大军露出了雄壮的军容,一万精骑随即冲出大阵,向高阳亭急驰。
高阳亭,激战正酣。
弥加利用夏育等人冲击蹋顿大营的时间集结了人马,虽然没有足够的时间加速,只能勉强结成阵势,但也起了不小的作用。鲜卑人将战马系在一起,组成阻击阵形,弓箭手伏在后面,拼命射箭,弥加亲自带领一万精骑退出大营,让出了加速的空间。
夏育精于战阵,他一看鲜卑人的动作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他立刻传令,命令田晏的步兵营下马步战,利用他们擅长的步兵阵势和阻击的鲜卑人攻击,命令麹义率领凉州汉七营的骑士立刻脱离大阵,攻击正在集结的鲜卑人骑卒。
急促的战鼓声把命令传了出去,麹义大喜,他知道夏育这是投桃报李,把主攻的任务交给了凉州汉七营,自己和田晏去收拾那些弃马步战的鲜卑人了。主将自任牵制的偏师,夏育真够意思啊。
麹义举起了手中的弓,放声大叫:“变阵!变阵!”
汉七营的将士听到变阵的鼓声,立刻脱离战场,向右绕了个圈,原本宽厚的阵势越拉越长,渐渐的化作雁行阵,麹义一马当先,就是那最锋利的雁喙,在他的身后,段煨、姜舞等人化作展开的双翼,向鲜卑人席卷而去。
马蹄飞舞,踩踏得尘土飞扬,还没来得及凝结的露水被杂乱的马蹄踢成了薄雾,碧绿的野草被踩成草汁,染绿了马蹄,染绿了土地。上万匹战马踩踏出的震颤,像一阵阵波纹,大地颤抖,像是潜伏着一条巨龙,如今巨龙醒来,爆发出雷鸣般的低吼。
麹义抽弓搭箭,箭杆上裹着的布在旁边亲卫的火把上点燃,一下子着了起来,照亮了他兴奋得有些发红的脸庞。他撒手松弦,火箭疾射而去,火苗被劲风吹得呼呼作响,仿佛一道灿烂的流星。
“扑!”一箭正中一名鲜卑骑士的胸口,箭矢深入,火苗立刻舔着了他的胡须,他大叫着,伸手握住箭杆,用力拔出。箭头上的倒钩钩下一大块皮肉,痛得他惨叫一声,伸手捂胸,可是被点着的胡须却被烧得卷曲,很快就窜上了他的头发,烧得他的脸吱吱作响。那骑士手忙脚乱的扑打着,翻身落马。
“杀!”麹义长笑一声,提马撞入。
金城营的将士放声大吼,狠狠的杀入鲜卑人的左翼。
弥加看着变阵流畅的汉军,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没想到汉军中也有这样精湛的骑术,这可比他往常遇到的汉军骑兵高明多了。到目前为止,他所知道的汉军中最精悍的骑士就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北疆一战,公孙瓒从檀石槐的手下逃生,虽然败了,却给弥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直以来,弥加都以为白马义从是汉军骑士中的最巅峰。
今天,他看到了一个绝不比白马义从弱,甚至还要强上几分的汉军骑士。
弥加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拼着五千人的性命不要,就是想争取一点时间,可是对手根本没有给他时间,反而借助着前面战阵遮挡视线,绕了个圈,一下子击中他的左肋。
反应够快,出手够狠,比草原上的狼更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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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助势
金城营势如破竹的杀入,仓促应战的鲜卑人被冲撞得狼狈不堪,紧接着,他们又发现了一个让他们崩溃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的装备和汉军的装备实在相差太远。
自从北疆大战之后,马镫这种新鲜物事也在草原上流行开来,草原上的人骑术再精湛,用不用马镫的影响还是不小,所以没几年的功夫,几乎所有的骑士都用上了马镫。马镫要用铁,可是草原上不产铁,这些需要从中原购进。
可是,胡市上最难买的就是铁,那一点点可怜的配额根本不够用,所以他们只能花高价去买。既然要买,那买铁不如直接买马镫了,因为草原上还严重的缺铁匠。
这和刘修的北征有关。刘修平定了北疆之后,和鲜卑大王和连之间有协定,不得阻止流落到草原上的汉民回迁。在这个协定的保护下,大量的汉民回到了汉境,导致草原上铁匠紧缺,做点零活还行,要成批量的供应马镫、铁矛这种军备就不敷使用了。
马镫对铁质的要求不高,鲜卑人还能勉强应付,可是在矛戟、环刀这样的武器上,鲜卑人的差距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多年来,他们一直依靠战利品来补充,可是他们最近败仗多,胜仗少,又能有多少战利品可得?
这也是弥加和蹋顿一听说有五万步卒的装备就红了眼的原因。
现在五万步卒的装备没看见,倒是看见了一万铁骑的装备。当然了,还有一万凶神恶煞的铁血骑士。
汉七营的一万骑,全部身披两当铁甲,手持铁矛或者铁戟等长兵,腰间佩三十湅清刚环刀一口,铁胎弓一具,箭五十枝。两当铁甲不仅轻便,而且坚固,鲜卑人的箭射上去。根本没什么反应,可是他们射出来的箭,却可以轻易的洞穿鲜卑人的皮甲。
一个照面。鲜卑人就吃了大亏。麹义和他身边的亲卫们数十张弓一阵集射,就射倒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鲜卑骑士,趁着他们阵势稍乱的空档,金城营的将士挥舞着环刀和铁戟铁矛,一拥而入。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
在另一侧,夏育和田晏下马步战,田晏率领步兵营,列成汉军经典的五行阵,长短配合,如墙而进。在他的身后和两侧,夏育率领的长水营不断的奔跑射击,肆意攻击。步兵营的将士今天骑马参战,杀出了威风,杀出了士气。此刻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而他们平时严格训练的结果更是展示得淋漓尽致,虽然心里杀气腾腾,却没有一个人擅自冲上前去,而是互相配合,不给鲜卑人一点机会。
鲜卑人本来就不擅长步战。更不懂结阵,只是凭借着个人的武勇,哪里是这些武勇不输于他们,配合却比他们默契十倍的精锐汉军步卒的攻击。在田晏的指挥下,不足千人的步兵营将士硬是杀得数倍于已的鲜卑人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从一开始,鲜卑人就陷入了被动的局面,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咬着牙,拼命支持。弥加心急如焚,他纵马狂奔,不顾危险的大声呼号,鼓舞士气,在维持着战阵不破的时候,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汉军中的狙击手都看到了这个不要命的髡头胖子,从他身上的铁甲可以猜得到他的身份不一样,于是最锋利的飞蜚箭都拿了出来,一时间,弥加成了众矢之的,如果不是身上的铁甲坚固,亲卫们也誓死保护,只怕他现在已经成了一只豪猪。
双方战在一起,箭矢交驰,战马嘶鸣,喊杀声震耳欲聋。战鼓声和号角声混在一起,鲜卑话和汉话吵成一片,一个个陌不相识的人以命相搏,不死不休。
“冲锋!冲锋!”麹义收起了弓,将已经皮开肉绽的手在甲裙上擦了擦,撕下一块布裹在手上,双手握紧了长矛,厉声大吼。在他身后的鼓手挥动已经酸麻得没有知觉的手臂,把小鼓敲得如雨点一般,战士们猛踢战马,甚至不惜用手中的战马去吹战马的背,逼迫着平时当成心肝宝贝的战马使出最后的力量。双方已经搅杀在一起,这时候哪怕多一份力量都是好的,都有可能决定最后的胜利归属。
段煨舞动铁戟,带着武威营杀入鲜卑人之中,他大吼一声,铁戟如风划过,戟援钩住一个鲜卑人的脖子,鲜卑人一手握住戟柄,一刀握刀砍了过来,段煨举起手臂,用臂甲挡在面门前,“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他顺手拔出腰间的环刀,一刀割下了那鲜卑人的左手。还没等他笑出声来,两柄长矛无声刺到,一刺人,一刺马。段煨大吃一惊,奋起余力,一刀砍在矛柄上,将长矛劈歪,可是战马却来不及躲开,长矛刺入马胸,战马长嘶一声,扑倒在地,将那个狂喜的鲜卑人压在身下。
段煨长身而起,在战马扑倒之前跳了下来,左刀右矛,接连砍杀两名鲜卑骑士,亲卫们一拥而上,将他提了起来,扔上一匹无主的战马。
姜舞已经第三次落马,他的战马又一次被鲜卑人砍断了马蹄,摔倒在地,悲鸣着,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姜舞披头散发,头上的头盔已经不知去向,长矛也不见了。他双手将战刀舞得像风车一般,接连劈倒三名鲜卑战士,回过身,一刀割断了战马的脖子,举刀大呼:“杀!”
“杀!杀!杀!”汉阳营的将士在阎温的带领下,如风般从姜舞身边冲过。姜舞看准一匹空鞍的战马,飞奔几步,一跃而上。
李蒙、杨定并肩杀入,两人不时的看一下对方的位置,生怕自己落后了。他们一个是北地人,一个是安定人。到了外地,那就是老乡。平时互相照应了,上了战场也不例外,既较劲又配合。
弥加付出了重大的代价,总算延滞了汉军的速度,双方不断有战士落马,混战在一起。一时难分胜负。汉军虽然占了上风,可是在鲜卑人顽强的阻击前,他们要想速胜也是痴心妄想。最后的胜利必然要用鲜血来换。
弥加在号呼,麹义也在焦急的注视着战场上的一切。他知道胜局已定,击败弥加只是时间问题。可是他也知道,刘修一向不赞成这种战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在刘修看来不到万不得已,能不能尽量不用。今天他们以一万出头的兵力攻击两万胡骑得手,按说是一个大功劳,可是如果让凉州汉七营付出伤亡过半的惨重代价,那不仅麹义不忍心,刘修也会非常愤怒。
但是战争就是战争。他是多方面因素的结合,绝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麹义的指挥没有问题,他也将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