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6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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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图很诚恳的接受了袁绍的责备,随即话锋一转。“主公,我不是说审配的能力不够,相反,我觉得主公帐下的统兵大将中,自从何伯求战死之后,审配是首屈一指的。冀州多将才,审配、沮授都是难得的人才,他们不仅在冀州能够立功,到了汝南也能立功。只是……主公,这样一来。将来尚少主的身边,可就没什么人啦。”
袁绍一愣,抬起的手在空中滞了一下,眼神变得犹豫起来。刘修没有十八万大军。曹操在拦他的后路,他的面前只有刘修这四万多年,八万攻四万,正是以卵击石的机会,不管是谁,都可以轻松的打赢这一战,立下大功。审配可以。韩馥他们也可以。这时候把立功的机会给谁,就可能影响两个派系以后的强弱,而汝颍系正是支持他最喜欢的袁尚的。
“这个……韩馥已经是前军主将,淳于琼又护守着浮桥,也有足够的功劳了吧?”
“主公,你忘了吗,你前两天刚下的军令,命令淳于琼接受田丰的指挥?”郭图从怀里掏出那封刚收到的密信。轻轻递到袁绍面前:“主公,田丰擅自调走了一万大军,导致淳于琼大败。现在田丰又传书谭少主,要他出兵守桥,这……”
袁绍眉头一挑,沉下了脸。淳于琼败了,田丰不把消息立刻报与他,却写信给邺城的袁谭,这算是怎么回事?他拿起淳于琼的密信,看了半晌,最后放下密信,阴森森的说道:“让韩馥主攻。由审配协助。”
郭图大喜,转身走了。
……
西华城。
“袁军前锋已经开往汝阳,看样子应该是已经识破了我们的疑兵之计。”郭嘉放下手中的军报,笑道:“他们用了三天的时间,速度还算不慢。”
刘修哈哈一笑,摆摆手:“这很正常。总不能指望说个谎就能把袁绍吓退吧。”
刘和跪坐在刘修身后,掩着嘴笑了起来。她这次是亲眼见识了谋略的作用,父亲和郭嘉几句话之间就设下了一个骗局,让袁绍白白的浪费了三天时间。这么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欺骗却达到了满意的效果,可见父亲说得对,打仗,仅有勇气是不够的,还要有智谋。
刘修目光闪烁的看着郭嘉:“袁绍向汝阳去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的看法是让袁绍进入汝南,在汝阳城下与他一战。”郭嘉淡淡的说道:“但是我们应该想办法再拖延他两天,根据时间估计,曹操的大军还要有两天时间才能进入陈留,扼住袁绍的退路。”
刘修点点头。他的想法和郭嘉一样,在曹操没有做好准备之前,还必须把袁绍吸引在这里。袁绍进入兖州已经快十天了,他的军粮应该还能支持十天到半个月左右,如果能把他逼到断粮的时候,仗打起来就更容易了。不过郭嘉这么做,还是有风险的。一旦袁绍发现没了退路,他也许会干脆进入汝南,与袁隗合兵一处,抢收汝南的粮食。而汝南的粮食已经在他的计划之中,他需要这些粮食来减轻长途运输的压力。就地取粮,永远是最有利的。
“不行,这么做,太冒险。”刘修摇头否决了郭嘉的建议。“你们别忘了,汝南袁氏根深蒂固,我们虽然占了这些,却还没来得及收拾人心。袁绍进入汝南,很多人会蠢蠢欲动,说不定还能支持他一点军粮,对我们可不利得很。”
“不,将军。”郭嘉坚定的摇摇头:“我相信,我相信只有这么做,袁绍才不敢长驱直入。反之,如果我们在洧水南岸全力阻击,袁绍反倒会更快的进入汝南。”他笑了笑,又道:“就这个问题,我已经和军谋图反复讨论了十多次,他们最终也同意我的办法,当然了,他们也建议做出更周密的安全,力争万无一失。”
刘修笑了,把目光转向荀攸和孟达:“当真如此?”
荀攸微笑着点点头,孟达也笑着答道:“将军,郭军谋所言甚是,我们支持他的部署。”
刘修斟酌了很久,这才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按你们的决议做吧。”
第629章 利器
韩馥立马洧水北岸,举目远眺,已经能看到数里外的汝阳城。不过他的心里却沉甸甸的,一点也不轻松。他奉命率领两万前军迅速逼向汝阳,一路顺利,刘修的斥候虽然很多,但只是远远的看着,并不靠近,而预料中将前来阻击的人也一直没有现身。
韩馥越想越觉得诡异,只要踏上洧水南岸,他们就算是进入汝南境内,而汝阳县是袁绍的老家,虽说已经被刘修占了,这里的袁氏家族还是不少,他们不少人都在等着袁绍打回来。袁绍进入汝南,就和回家一样,甚至可能得到一部分军粮以缓解眼前的困境。照理说,刘修应该全力阻止,不让袁绍踏足汝南一步才对,怎么可能这么放松?
韩馥越想越不安,他让人叫来了正准备过河的前锋大将颜良。颜良正在安排人渡河,他自己身先士卒,已经到了对岸,摆下阵势,为后面的大军过河提供安全保障,这时候突然被韩馥叫来,他非常不解。
“对岸可有什么异常?”韩馥踞坐在马背上,眉头轻蹙,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仿佛担心有敌人从那里冒出来,却没有看颜良一眼。
颜良很生气,却无法可想,他捺着性子说道:“请将军放心,我已经将斥候放出三十里,如果有什么异常,我都会知道的。”
“三十里?”韩馥抚着胡须想了片刻:“三十里不够,至少要五十里,最远的要到达平舆城下。”
颜良忍不住回了一句:“将军,这里离平舆可有一百多里,而且平舆城下有天子御营,我们很难绕过去的。”
“为将者,当持重。”韩馥声色俱厉的喝道:“这是生死之地,岂可不慎?”
颜良无语,只得忍气吞声的应了。韩馥见他态度还算好。这才缓和了口气:“三十里以内,有何消息传来?汝阳如何?”
“汝阳已经被朝廷占领,城门紧闭,戒备森严。”颜良道:“刘修就在西华。目前没有看到有出城的迹象。我军抓紧时间,在对岸扎下大营,待主公到,即可安然渡河。”
韩馥疑惑的说道:“颜将军,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颜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是有些不正常。可是只要刘修没有援军,他又能奈我何?我军有八万之众,而他却只有四万人。还要分兵把守,兵力捉襟见肘,只能坐看我过河。管他有什么阴谋,只管杀过去,解了平舆之围,自然见分晓。”
韩馥轻蔑的瞥了颜良一眼,嗤的笑了一声,“你想得太简单了。刘修能在新汲全力阻止我们过河。为何在汝南就不能?依我看,这其中分明有诈,刘修应该是在汝阳一带设下了陷阱。正等着我们上沟呢。你别忘了,他手下可有水师,一旦水师赶到,占据了洧水,我们再想退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颜良诧异的看着韩馥:“那将军的意思是?”
“你先在对岸立下大营,不要急于求进。待我仔细斟酌。”
颜良大惊,这个时候还斟酌什么啊。这里离平舆不过一百里,一口气杀到平舆城下,与袁隗里外夹击。打败天子御营,到时候士气自然大振。倚仗袁氏在汝南的威望,军粮的问题还不好解决?只要再筹上半个月的军粮,就可以击退刘修,重占汝南,抢收秋粮。一切水到渠成。再耽搁两天,等刘修分散在各地的援军赶到,再打可就难啦。
颜良急了,极力劝说,奈何韩馥不允,就在他们争辩的时候,斥候来报,项县一带发现荆州水师的战船。韩馥顿时来了精神,得意的对颜良说,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颜良很无语,他不觉得这些荆州水师的到来就能证明什么,但是他说不过韩馥,而且他的身份也不能和韩馥相比,再争下去,韩馥肯定会恼羞成怒,到时候更不好办。他只得先回南岸扎营,等待韩馥向袁绍汇报的结果。
袁绍接到韩馥的报告,也有些犹豫,他让人告诉韩馥,等大军赶到再做计较。韩馥得令,令人在洧水下游数里外安排下几道拦截水师的防线,护住渡水的浮桥,却不过河,一直等袁绍到来。
一天后,袁绍率领大军赶到,看着平安无事的对岸,听完了韩馥的分析,袁绍也觉得这太诡异了,他沉吟半响,叫来了郭图、审配等人。郭图这次没有支持韩馥,他觉得颜良说得对,既然肯定了刘修没有所谓的十八万大军,那不管他用什么诡计,在绝对的兵力悬殊面前,就应该长驱直入,先平舆之围,夺回汝南。
审配没有说话,他也支持郭图的意见,但是他不想在这么多面前让郭图长脸,对郭图一句话抢走了他的机会,他非常不高兴。
袁绍沉吟不决。以他对刘修的了解,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鬼。过了洧水,挡在他前面的就是天子率领的两万多人马,难道刘修是希望他击败天子?可是如果他击败了天子,和袁隗大军合在一处,以他的兵力更不可能取胜了。他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刘修的禀性啊。
袁绍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要稳扎稳打,只剩下这一百多里地了,可不能再落入刘修的陷阱中去。他派韩馥率领两万大军先过河,向前行军,看看四周的动静,把刘修藏在暗处的杀招引出来,他再率领大军扑上去狠揍。如果一直没有动静,那就直逼到平舆城下,与天子所率的大军大战,解平舆之围,而他本人则留在洧水边,守住后路,静观其变。
韩馥随即和颜良率领两万大军奔向平舆。
……
消息传到平舆城下,小天子有些慌了,袁绍已经杀到了面前,大喊大叫要前去击败袁绍的刘修现在却看不到踪影,他这是要干什么?要让我被袁绍和袁隗前后夹击吗?一想到那可怕的一幕,小天子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请来了卢敏和徐荣。
卢敏和徐荣却非常淡定,一点也不着急。
“陛下放心,就算被袁绍和袁隗前后夹击,我们依然有把握立于不败之地。”卢敏很轻松的说道:“袁绍用兵犹豫不决,他不会一下子投入所有的大军,充其量,他只会派韩馥率领的两万人来进行试探性的攻击。”
“两万人也不少了,我们总共才两万人,而平舆城里还有近三万人呢。”小天子脸色非常难看,他越想越觉得刘修这是故意的,说是自己去对付袁绍,结果他往旁边一躲,把袁绍放进来了,只剩下他这个天子来独自面对袁绍的大军。仗有这么打的吗,这分明是想借刀杀人嘛。
卢敏见小天子面色不善,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他和徐荣交换了一个眼色。徐荣轻轻的摇了摇头,卢敏皱皱眉,徐荣还是不吭声,卢敏有些不高兴的沉下了脸。小天子见他们眉来眼去,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心中恼怒,撅着嘴不吭声。
徐荣见了,躬身一拜:“陛下,臣敢在此以性命担保,就算袁绍的八万大军全部赶到平舆城下,我们也可以护得陛下周全。这一次,骠骑将军是想全歼袁绍,而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尽可能的把袁绍留在兖州,留的时间越长,袁绍的心越乱。到时候,我们攻击起来的难度越小。陛下,如果攻击早了,卫将军来不及进入战场,袁绍还有机会逃出去的。”
小天子沉下了脸,不怒自威:“徐中郎,你实话对朕说,朕,是不是钓鱼的饵?”
徐荣哑口无言,他没有刘修那样的底气,面对天子的质问,他做不到那么强势。更何况,在刘修的这个计划里,天子的确就是个铒,然而他怎么能对天子说这样的话。
“这个……陛下,你过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