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5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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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汩罗江畔钓鱼翁(上)
袁术亲率一万水师逆江而上,原本想着多少能牵制刘修一些兵力,给西陵城的守军一些精神支柱,让他们好多少几天,没曾想他的战船还没和负责拦截的益州水师接触,乐就带着一帮残兵败将赶来了。
听完了乐就的叙述,袁术腾的一下跳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什么?一个时辰?”
乐就哭丧着脸连连点头,他逃得太匆忙,根本没搞清楚西门是怎么丢的。
“那你怎么没战死?”袁术破口大骂,喷了乐就一脸的唾沫星子:“李丰死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乐就不敢说话,连连叩头求饶。阎象在后面看了,叹了一口气:“将军,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问问具体的过程吧。刘修的攻势怎么会这么猛?”
袁术给阎象面子,把拔了半截的刀又收了回去。阎象详细的询问了交战的情况,最后沉吟了很久:“刘修的军械有了长足的进步,我们要留神啊。”
袁术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这是什么弩车,怎么会这么猛?”
阎象眉头紧锁,过了很久才说道:“刘修每到一州,必先立学堂,学堂中必有工学、兵学,这么多年积累下来,出几个精通攻城器械的人也不稀奇。只是这样一来,要想守住长沙更不容易啊。”
袁术一屁股坐了下来,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懊丧不已。“他怎么就先攻我呢?我怎么这么倒霉。”
阎象有些哭笑不得,心道难道你还希望他先替你把袁绍干掉?袁绍如果败了。你还是逃不了败亡的命运,刘修才不会因为和你那点交情就放过你呢。
阎象让乐就先下去休息,他想了很久,这才对袁术说道:“情况比我们想像的还要严重,将军,我们应该立刻把消息通报给袁公,同时让纪灵他们小心。刘修的攻城能力增强,我们原有的计划还不够稳妥。”
袁术无奈的点点头,这一开战就吃了一个败仗。而且败得如此之快,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想了好一会:“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要守长沙吗?”
“长沙自然是要守的,只是我们要做更艰苦的准备。”阎象对袁术说道:“将军。我们必须把豫章船厂所有的战船都调出来。”
“为什么?”袁术不明其意。
阎象欲言又止。他觉得袁术的水师肯定不是刘修所领益州水师的对手,这时候再保留实力没有任何意义。刘修攻取西陵之后,最大的可能就是趁势直捣豫章,利用水师的优势一举切断孙坚的退路。没有了豫章,孙坚就真成的孤军,长江对袁术来说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别说在江上和刘修争雄,就是想跨江作战都难。
“把战船转移到巢湖去,以防万一。”
“放弃豫章?”袁术大吃一惊。
“不是放弃豫章,是要做好后手。”阎象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长沙之战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至少我们不可能速胜。如果没有船,我们以后怎么过江,怎么支援和接应孙坚?”
袁术也听出了不祥的味道,虽然有些不情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刘修不到一个时辰就拿下了西陵城,这给他的震撼太强烈了,对接下来的长沙之战,他的信心在迅速的流失。
阎象随即又建议袁术收缩兵力,同时把重心向长沙、豫章转移,最好再派一个人去取丹扬和吴郡。安排好退路,做好和刘修打消耗战的准备。
袁术沉吟良久,未置可否。要去取丹扬和吴郡,他手下最合适的人就是孙坚,可是孙坚走了,谁来守长沙?袁术非常恼火,丹扬太守周昂是袁家故吏,他在九江的时候就不肯接受袁术的命令,后来袁隗亲自出面,周昂总算没有和他撕破脸,辞了九江太守,转到了丹阳。原本想着隔着大江,大家不会再发生摩擦,可是现在刘修一来,他就被逼得向后退,又要与周昂去打交道了,实在不是个令人愉快的事。
……
张飞立马汩罗水(即汩罗江)南岸,藏身于茂盛的芦苇之中,举着千里眼,看着蜿蜒而来的袁军心花怒放。他听从阎圃的建议,没有走路比较好走的江南,而是穿过云梦泽,然后派人通知了甘宁,让甘宁把他接过了江,这才悄悄的走到了罗县附近。这样虽然慢了些,可是他的行踪掩藏得很好,没有走漏消息。从远处袁军的队形来看,袁军应该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前方有一只饿虎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依然按照预定计划赶往长沙。
“子家,这次要打赢了,你是首功。”张飞眉开眼笑的说道。
“我只是尽我的本职罢了,功劳当然还是将军和诸位将士的。”
张飞嘿嘿直笑,这时候他没心情去猜阎圃究竟是真心话还是假客气,反正这几天处下来,他对阎圃非常满意,觉得先生给自己安排的这个军谋不错,既聪明,又本份,不像有些军谋那样自以为是,惹人生厌。
先生还是照顾我的啊。张飞得意的抹了一下眉头,手习惯性的伸向腰间,不过一碰到那只青铜酒壶后,他又停住了。按照刘修的吩咐,一旦出战,他就不能饮酒,所以这里面装的是真正的清水。荆州水多,随时可以找到干净的水源,不需要用淡酒来代替水,这壶里现在连一点酒味儿都闻不到,搞得张飞一到辎重营闻到那些洗伤口用的酒精就鼻子痒痒。
“看这样子,应该还有半天时间才能到。”阎圃看了看天色,“将军,今天夜里没月亮,不宜夜袭,还是等明天吧。明天要连续作战,还是让将士们休息好一点。”
张飞有些不舍的看了看远处的袁军。他们还像一条黑线在天边,看起来竟像是不动似的。如果依他的性子,他现在率领骑兵迎上去,根本不需要什么半渡而击,更不想把功劳分给甘宁一半。让他急,让他眼馋,一想到甘宁看到他时的那副羡慕样。张飞就想笑。
不过,他考虑了片刻之后,还是接受了阎圃的建议。拨转马头。带着几个亲卫登上战船,隐到芦苇深处。
甘宁正蹲在船头喝酒,见张飞一脸喜色。连忙问道:“怎么样,来了没有?”
“来了,不过还在十几里以外,看样子今天是到不了了。”
“那我们杀上去?”甘宁眨了眨眼睛,建议道。
“不了。”张飞很从容的说道:“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明天等他们过汩罗水的时候半渡而击。你带水师把他们拦腰截断,我带骑兵破阵追击。”
“真的?”甘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飞会有这么大方,把这个功劳让给他?张飞带来了刘修手下最精锐的五千亲卫骑,这些人是从刘修出道时起就积累起来,个个骑术精深。武技高强,装备也是一等一的好,张勋只一万大军,以张飞的实力可以轻松的击破他。他之所以没有强求张飞带他一起打,甘心的做一个运输大队长。就是知道以张飞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也能轻易搞定,他硬要凑上去,那可有点抢功的意思。
换了别人,甘宁也许不在乎,可是和刘修的弟子抢功,他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当然。这是子家的意见,我觉得非常有道理。”张飞看了一眼阎圃,眼角肉疼的抽了抽。
甘宁一听大喜,跳了起来,一把抱住阎圃,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好乡党,我就知道你不会看着我这么难受不帮忙的。”
阎圃尴尬的推开他,连连摇头:“你说错了,这不是我的建议,是张都督的想法,他是要全歼这一万袁军,给袁术一个下马威。”
甘宁嘻嘻直笑:“那可不容易,我把他一截两段,你打一头,再打那一头的话,你可要越过汩罗水啊。”
“所以你最好给我想个办法,能在汩罗水上搭一座浮桥,让我能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汩罗水。”张飞咬牙切齿的说道,一边恨毒的看着甘宁手中的酒壶发狠:“要不然,你休想我和你分功。”
甘宁嘎嘎直笑:“你放心,我一定做到。保证你畅通无阻。”然后他又晃了晃酒壶,故意逗张飞道:“要不要先庆个功?”
“少来。”张飞起身钻进船舱,又转过身,阴着一张脸对甘宁说道:“你到下风口去喝酒,不要让老子闻到酒味。”
甘宁大笑,把酒壶收好,爽快的说道:“好兄弟,同甘共苦。你张翼德碍于将军军令不能喝酒,我也陪你。不砍下张勋的脑袋,我就不喝一口酒。”
张飞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咽了口唾沫,挤出一丝笑容。
……
十里外,张勋下令停止前进,安营扎营。监军冯方诧异的问道:“天色还早,为什么不再赶一程。”
张勋看了冯方一眼,笑了笑:“冯司马你可能不太清楚甘宁。”
“甘宁?”冯方确实不太清楚:“他怎么了?”
“他就在罗县。”张勋用马鞭指了指前面的汩罗渊,“他是益州水师都督,又是个好战之人,我军前来支援孙坚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他岂有不在汩罗水上拦截的道理?我们走了一天的路,再和他交战,体力有所不支,还是休息一天,明天再战的好。另外,此地离长沙不远了,我想派人先给孙坚送个信,让他来接应我一下。”
“让孙坚来接应?那要是被甘宁打了埋伏怎么办?”
张勋皱了皱眉,这个监军还真是麻烦,要不是因为他有个女儿长得漂亮,马上就要被袁术迎娶为妾,他才懒得敷衍他呢。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刘修的主力现在在西陵,甘宁手上只有三千水师,就算他伏击,他还能打得赢孙坚不成?孙坚可是一万大军,只要不是刘修亲率大军前来,眼下没有人能制得住他,有什么危险可言?如果不是汩罗水横在前面,而甘宁正好又是水师,他根本不需要孙坚来接应,就凭着这一万步卒也能够横行无忌,谅甘宁也拿他没办法。
第560章 汩罗江畔钓鱼翁(中)
一伍袁军斥候骂骂咧咧的走了芦苇荡,他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此刻疲惫不堪,正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没想到张勋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们,非要他们赶到这里来打探,而且一定要到芦苇荡的深处仔细查看。
芦苇荡里很难走,深一脚浅一脚的不说,芦苇的叶子还很容易割伤祼露在外的皮肤,又疼又痒。时近夏日,芦苇中闷热无比,空气湿漉漉的,似乎都能捏出一把水来。
“头,你看。”走在前面的一个士卒突然站住了,指着远处压低了声音叫道:“船!”
伍长顺着他的手指向前看去,仅仅看到了一个像屋檐似的东西,他一下子没会过意来,水里面怎么会出现房子?就在他揉眼睛的时候,芦苇忽然剧烈的摇晃起来,伍长向响动处看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嘶声叫道:“有埋伏,撤!撤!”
前后呼应的五个士卒连忙向后撤退,后面的掉头就跑,前面的则拔出武器,向已经露出身形的敌人开始攻击。
十个水师士卒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狞笑着摆弄着手里的环刀,看着这五个袁军士卒,就像是狼群看着被围住的小白兔。
伍长见势不妙,立刻掏出怀中的柳哨,用力吹响。
尖厉的报警哨声立刻响起。
水师士卒一看,大怒,一起扑了过来,他们养精蓄锐,体力充足,人多势众,又习惯这种地形的战斗,很快就将这五个疲惫的袁军斥候砍倒在地。可是报警声已经提醒了附近的其他袁军斥候,原本安静的芦苇荡里立刻骚动起来,战斗像野火一般,迅速在各地点燃。
甘宁从停泊在深水处的楼船上站了起来,脸色很难看。哨声表明他已经暴露,一切作战计划都化为乌有。
张飞的脸色也变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