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4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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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袁隗犹豫了,一方面他是有些怕马伦,二是他有些怕幽州的铁骑。在袁绍正和黑山黄巾纠缠的时候,如果幽州铁骑进入冀州,那将是一场灾难。
“那就听他说些什么。”袁隗咬咬牙。
刘备走了进来,很恭敬的向袁隗夫妇行了礼,然后在下首坐好。马伦给袁隗使了几个眼色,袁隗都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故事看不到马伦的眼色,就是不跟刘备说话。马伦无奈,只好自己问道:“玄德,如今我袁氏三府皆被天子禁足。你怎么敢冒险前来?”
刘备有些失落的一笑:“袁氏境遇不佳,我的情况也不太好。”他顿了顿,“卫将军怀疑上我了。”
他不提这个消息还好,一提这个消息,袁隗再也忍不住了。冷笑一声:“怎么,你帮了他忙。他却不肯答谢你么?”
刘备低下头,抬起手挠了挠眉心,沉吟了片刻,抬起头看着袁隗道:“袁公,你觉得那是我故意诱你们上当的?”
袁隗冷笑,把头扭了过去。刘备摇摇头,无奈的叹息道:“看来我来错了,袁贵人一死,袁家的脊梁已经被抽掉了。天子大胜,卫将军大胜。卫将军果然是用谋如用兵,一击即中。”说完,起身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袁隗大怒,正在开口斥骂,马伦却连忙拦住了他,起身叫道:“玄德,且留步。”
刘备停住了刚没迈出去的脚步,却不肯转回身子,只是偏过头看着马伦:“夫人有何指教?”
马伦凄声一笑道:“玄德,你也知道的,阿徽虽然不是我们的孩子,可是我们都非常喜欢她,如今她因为我们的一些失误失死,承受了她所不应该承受的罪责,我们都非常难过,有失礼之处,还请你见谅。”
刘备眉头轻皱,惋惜的叹了一声:“袁贵人的确死得可惜,她本不该这么死的。”
马伦冲着袁隗用力的摆了摆头,袁隗这时也回过味来了,他连忙道歉,请刘备重新入座,又让人上了酒,这才重新问起刘备的来意。刘备重复了先前那句话,刘修怀疑是我泄露了消息,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最近对我特别冷淡,我试探性的请他给我安排一个职位,他也找借口推辞了,我在他那边没什么发展了云云。
袁隗从中听出了两个信息。一,刘修怀疑刘备,刘备想要到袁家来找出路了。二,刘修的皇嫡子之间的事情恐怕还没完,刘备可能知道更多的消息,但是他不肯轻易的说出来,他需要换取一定的利益。
“玄德你文武双全,是难得一见的才俊,又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这么无端的怀疑你,实在让人齿冷。”袁隗用安慰的语气说,“你是打算回幽州,还是怎么的?幽州是你的故乡,有你的先生和两位同门,他们不会放着你这等人才不用的。你如果嫌家远,那我也许能帮上点忙,幽州刺史郭勋……”袁隗忽然叹了口气:“唉,算了,估计他这幽州刺史也做不长了。”
刘备静静的听着。笑道:“其实我也不好意思回家去。跟着卫将军一起到洛阳来。如今其他几个同伴都有了不错的前途,我这么回去,有些无颜见乡里父老。”
袁隗眉毛一挑,立刻接上了话题:“你愿意从军吗?”
刘备点点头:“治平用儒士,治乱用武人,如今天下大乱将至,备愿为天下苍生效绵薄之力,只是找不到机会啊。”
袁隗笑了,天下大乱,刘备作为宗室。不说为天子效力,却说什么天下苍生,那分明是不看好天子了。也行啊,有宗室愿意投靠袁家。而且是刘修身边的亲信,那对袁家来说,也是人心所向的一个标志嘛,就和王莽篡位时,也有许多刘氏宗室依附一样,这对舆论导向是有好处的。从另一方面说,刘修把刘备逼走,在名声上也有损伤。给刘备一个职位,换来这样一个机会,也是值得的。至于这个职位高低。那就得看刘备能不能提供更有价值的消息了。
“玄德壮志可嘉,如果不嫌弃,我愿意修书一封,荐你去南阳。如今公路在南阳作战,手下正缺玄德这样的英才呢。”
刘备大喜。虽然在袁绍、袁术之间,他更倾向于袁绍,但现在袁术也不错,一来他继承了袁隗之后,威望大增,二来袁术在南阳的情况要比袁绍在冀州的情况好得多。跟随袁术,至少不用考虑会和公孙瓒、卢植父子对阵的可能性。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他和袁术的关系比和袁绍的关系熟悉。
目的达到,刘备随即透露出了那个秘密。“袁贵人死得可惜,这原本是一次击败宋家的大好机会。奈何却被一个方术给骗了,唉。实在是让人心痛啊。”
袁隗和马伦互相看看,连忙追问起来,他们说话虽然不肯直接,但意思也透露出来了。刘备便解释说,从刘修各种表现来看,这很可能是刘修布的一个局,那个玄阳子很可能就是刘修安排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引袁家出手,把自己处于一个看起来必死之地,然后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定了的时候绝地反击,利用天子对误解他的歉疚,解除他父母身世的问题。
在兵法上,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刘修在落日原和檀石槐对阵,在榆中和羌人对阵,都用过这样的办法。
“袁公,你想想看,如果不是有这么大一件事遮着,刘龚后裔这件事能这么轻松的揭过吗?”
袁隗愕然惊醒,觉得刘备分析得有道理。刘修是有谋逆背景的刘龚后人,这件事如果平时揭露出来,刘修丢官是意料之中的事,弄不好还会有欺君之罪。可是现在不一样,他被人诬陷与宋皇后私通,并且生了一个儿子来冒充冒皇嫡子,这个罪更大得让人难以想像。有这个罪挡着,那一百多年前的谋逆就根本不算事了,当天子的所有注意力全被吸引到这上面时,刘修反击,解除了自己的罪名,让自己成了一个受委屈的人,这时候的天子又会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冤枉,原本有多少愤怒,现在就变成了多少愧疚,根本不会再去计较他先人那点事。
刘修自己制造了一个大麻烦,不仅掩盖了自己的小麻烦,顺便还把袁家、何家全装进去了,可谓是一举两得。考虑到玄阳子和刘修父母出现的巧合,这种解释无疑是最合理的。
“你们的败,只是败在证明方法上。合血之术有问题,只能说无法证明皇嫡子是宋皇后和卫将军私通之子,可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私通。”
刘备的这句话有些绕,但是袁隗和马伦都是聪明人,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的怀疑并没有错,只是证明的方法错了,而这个方法原本可能就是刘修提供的,就是刘修用来误导他们的。这个方法错误,并不代表他们的怀疑有问题,相反,刘修冒险引他们入彀,正说明这可能是事实。
袁隗夫妇在欣喜的同时,又不禁有些惊骇,如果真如刘备所说,这是刘修故意设的一个圈套,那刘修未免也太阴险了吧。
第439章 以退为进
天子召刘修进宫,把刘修的请辞疏扔给他,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你想干什么?才二十出头的人就说自己百病缠身,想卸甲归田,颐养天年,你有那么老吗?”
刘修把奏疏捡起来,有些尴尬的笑道:“陛下,臣现在的身份,不宜再掌如此重兵,所以……只好请辞了。虽说没有百病缠身这么夸张,可臣的身体也的确有病。”
“是头疼?”天子缓和了口气,他知道刘修在击杀檀石槐时头部挨过檀石槐一击,后来一直有头疼的毛病,一旦着了急,或者思虑过重,就会发作。“还没好?”
“一直就没好。”刘修摸了摸额头,“这次陛下圣明,臣侥幸不死,可是也受了不小惊吓。不瞒陛下说,臣当时已经在自杀以证清白和杀出洛阳之间犹豫了。”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想杀出洛阳。”天子虽然说得很凶狠,可是脸上却浮起了一抹苍白的笑容,他知道以刘修的性格和实力,如果真的最后无法洗清自己,他的确有这个可能的。刘修能在他面前把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都说出来,才和刘修的脾气相符,也说明了他对自己还是忠心的,信任的,否则这样的话他肯定不会说。
刘修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分辩。过了片刻,他又道:“臣后来细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次遭此大祸。还是因为臣得宠太深,升迁得太快。臣以一布衣,到洛阳来谋生,不过五六年前,就升到了三公之下,九卿之上的卫将军,掌管整个京畿的禁军,又控制着并州、凉州,不遭人忌是不可能的。虽说不遭人忌是庸才,可是这遭人忌太深了。也不是好事。这次臣能安然无恙,谁能保证下一次还能没事?俗话说得好,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你说什么?”天子打断了刘修。“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这话倒有点意思啊。”
刘修翻了个白眼,一不小说把这话都给漏出来了,不过,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亲切呢。他尴尬的笑了一声,又接着说道:“再说了,臣浴血奋战,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嘛。现在臣多少也有些产业,这贵嘛,楚元王后裔。也算是宗室了吧,似乎……没有必要再吃那个苦头,冒那个险了,所以,臣想致仕,从此做个逍遥快活的富家翁,免得有人整天惦记着我。”
天子虚握了拳头挡在嘴边,咳嗽了两声。刘修的奏疏收到之后,他其实是有些窃喜的。刘修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人,那让他手握重兵没关系。因为他没有名份,就连四世三公的袁家在这个名份面前都要吃瘜,何况他一个什么名份也没有,完全凭着他的宠信才富贵的百姓?可是如果他有宗室血脉,而且是有谋逆前科的宗室血脉。那就要三思了,谁能保证刘修不会像他的先人一样造反?他可不是刘歆那样的文人。他有强悍的武力,他完全有可能直接取而代之。
天子的确想把刘修的兵权拿掉,自己来掌握并州和凉州,但是他又不好开口,刘修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点怨言也没有,自己怎么能反过来要夺他的兵权?
但是刘修现在主动请辞,倒是个非常不错的机会。天子在放下了面子问题之后,又不得不考虑另外一个问题,他原本的计划是要让刘修和曹操一东一西,成合纵之势,破袁家兄弟的连横,如果刘修交出了兵权,还有什么人能担当起这个重任?没有了刘修的支持,仅凭曹操一个人,显然是支撑不住了。
并州士强马壮,不交到一个放心的人手里,他又放心不下。除了并凉之外,黄巾的事情也是刘修在帮他做,如果刘修撒手不管,他就得另外再找一个人来代替。
可是这样的人显然不是那么好找的,比掌握并凉的人还难找。
“这个……宗室的事情,朕已经安排宗正去办,你家的传承很清楚,这个不难办。”天子沉吟道,他觉得暂时还是先搁置一下刘修兵权的问题,先解决刘修的身份,不管怎么说,他有这么大的功,不能不恢复他宗室的待遇。“不过,你也知道,楚王谋反被除国之外,彭城现在有彭城王,所以这封邑的事情……”
“臣与父亲商量过了,可以暂时不要封邑。”
天子有些诧异,刘修父子看起来要这王爵很急迫啊,这倒不免让他有些担心起来。
“臣的先祖迫于天威,在大汉流浪了近一百五六十年,如今蒙陛下天威开赦,那重归宗室,恢复祖宗血食,就成了唯一期望的事了。”刘修拜倒在地,“陛下,臣愿以臣的微功,满足父祖几代人的渴望,请陛下成全。”
天子目光一闪,摆了摆手:“此事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