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4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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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背靠雪山,坐拥白石,身边是数万羌人,我们势单力孤,眼下强攻肯定不是上善之策。”刘修摆摆手,“我和监军大人商量之后,决定先礼后兵,对枹罕暂时围而不攻,试探一下羌人的意向再说。如果他们来救枹罕,我们就打援,如果他们不来救……”刘修挠了挠头,有些为难:“我们只有强攻枹罕一个办法,而且要快。”
众将点点头。
“我需要一个胆大心细的人插入枹罕和白石之间,切断他们的联系,哪位愿往?”
刘修的话音刚落,夏侯渊站了起来,掸掸战袍,淡然一笑:“渊愿往。”
刘修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那边麴义站了起来,冷笑一声:“卫将军,我本是前军,这个任务舍我其谁,哪有后军反跑到前面来的道理,义愿往。”
夏侯渊眼睛一翻:“前军后军,只是行军的次序,先前被你们抢了先,难道便一辈子让你们抢先?这好事轮着来,这次也该轮到我夏侯渊为诸位做前锋啦。”
麴义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夏侯校尉说得对,只是有一点我不敢认同,这行军的目的地是白石城,生擒宋建才能算完,怎么刚到大夏就算结束了?夏侯校尉未免有些心急了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了起来,虽说态度还算含蓄,但是争功的态度非常明显。夏侯渊是刘修的旧部,刚从北军退出来,心里自然以刘修的亲信自居,要抢第一战的威风。麴义是凉州汉军第一营,不仅被刘修付以驻守关中西大门的重任,还代表着整个凉州汉军的,他又怎么能让夏侯渊抢了风头。
“你们都不要吵。”刘修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麴义和夏侯渊互不服气的看了一眼,各自回到自己的坐席上,等着刘修的结果。刘修有些挠头,这才两万人,一个个就争得面红耳赤的,以后地盘大了,人马多了,还不争得打起来?
他仔细考虑了一下,夏侯渊新来乍到,对羌人不太熟悉,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驻守,还是麴义更合适一些。他决定前军不动,还是由麴义为首,张郃为副。张郃为人谨慎,不太张扬,和麴义这个火爆脾气处得还算融洽。至于夏侯渊,让他率领后军在枹罕城北立营,与麴义形成夹击之势,也算是给了他先行攻击的机会。为了防止羌人攻击麴义,他命令段煨、郭汜在枹罕城西,监视远处的河关县,杨定和李蒙则向前靠,保护麴义的左翼。
大家没什么异议,麴义和夏侯渊互相看了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一旦发起对枹罕的攻击,到时候就看谁先入城了。
大军再行一日,按照计划立营,将枹罕城围了起来。枹罕城守将不也怠慢,一面加紧城防,一面将消息送到白石城,请河首平汉王宋建派援兵解围。
宋建接到急报,立刻请来了边章,边章已经被他封为太常,专门掌管礼仪。不过因为边章给他出了个主意,用粮食和官位为诱惑,请来了七八万羌人助阵,宋建觉得边章的主意非常高明,这不,刘修离白石城还有四十里就停下来了,根本不敢直接攻打他的王城。
更何况,边章的学问远远超过这白石城的任何一个人,或者说,边章的学问超过整个白石城所有人的总和,所以他虽然只是一个太常,但遇到什么事,宋建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请边章来商量,然后再请他那一帮放羊出身的太尉、大将军什么的来讨论军事。
边章这两天忙着为宋建制订礼仪,忙得四脚朝天,听到宋建的传召,一路小跑着就过来了,看了枹罕送来的军报后,他淡淡一笑:“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有那么多援军,就算是坐着看,想必他也不敢攻城。”
宋建咧着嘴直乐,随即又问了一个问题:“那我们能不能主动进攻?你看啊,这七八万羌人驻在这里,一天得吃掉多少粮,多少羊?如果能早点打败刘修,我也能省点粮食啊。”
边章想了想,“大王所虑极是,问题是,这些羌人各守阵地还行,谁敢主动出战呢?”
宋建挠了挠头,他也在愁这个问题。这些羌人来自各个部落,看起来人多势众,但各不统属,没有一个人能够统一指挥他们,这可不行啊。他把自己手下那些个将军们盘点了一下,觉得一个都无法胜任,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边章的脸上:“边卿,要不……你来?”
边章一愣,连连摇头,断然拒绝:“臣不会打仗,如何敢担此重任。”
宋建傻眼了,不能主动进攻,那刘修要是一天不走,他就得供着这七八万羌人一天?
第385章 典韦发威
刘修在枹罕呆了三天,密切注意着羌人的动向,但他可没闲着,他找来了麴义和夏侯渊,让他们做好强攻枹罕城的准备。枹罕城并不是很大,守军也不是很多,但是刘修部下真正擅长攻城的人也不多,一万七千多大军,步卒不到五千人,加上刘修的虎士营也不过六千人,用骑卒来攻城那可太浪费了。
“攻城的任务,主要落在你们两位的身上,云天的步卒对付骑兵是高手,但攻城好像也不太擅长,妙才原本领的就是步兵营,对攻城战术相对熟悉一些,你们二位要多多配合才行。”
夏侯渊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他从来就没把这枹罕城放在眼里,要不是手下的兵实在太少,他根本不需要麴义的帮忙。不过刘修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他解在身上的腰带,围成一圈:“我们把这当作城,且简单说一下攻城的几个办法。”
麴义的确不擅长攻城,他擅长的是对付骑兵,而羌人攻城的手段也比较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因此在城池防守上,他的认识也有限,见夏侯渊开始讲解,他也只好虚心的听。北军的任务就是守护京师,因此城池的攻防就成了他们最主要的研究内容,夏侯渊做了几年步兵校尉,步兵营里那些档案他可是翻了个遍,平时有事没事就操练,要理论有理论,要实践有实践。
这些刘修当然也懂,但是他为了让夏侯渊露个脸,特地让夏侯渊来解说。
夏侯渊当仁不让的做起了攻城总指挥,在他的安排下,大军在枹罕四个城门外建起了四个大土堆,做出四面攻城的架势。虽然他们步卒严重不够,根本不可能四面围攻,但是枹罕城里的人不清楚这些,这样可以给他们增加心理压力,分散他们的防守兵力。
此外,他又发动辎重营的将士打造了一些攻城器械,打造好的器械就放在四面,特意让城头的守军看见。看着一架架的云梯排出来。一架架的破城槌推出来,虽然数量还不是很多,但城头的气氛已经开始变得压抑起来,率先进入临战的紧张之中。
除了打造攻城器械之外,夏侯渊还安排他手下的将士就在守军的眼皮底下演练攻城的办法。他手下这两百多亲卫是他多年训练的结晶,攻城的技能熟练,看着他们在云梯上飞快的上升,看着他们推着破城槌猛撞虚拟的城门,不仅在一旁学习的麴义看得暗自佩服,城头的士卒更是看得心惊肉跳。
因为夏侯渊虽然只有两百多人。但是他每过一个时辰就让这两百人回到军营里去,然后换上一身衣服,又从另一个军营里走出来,再练上一个时辰,然后又回去,换一身脱衣服,再从另一个方向出来。周而复始,搞得好象有数不清的战士在进行操练一样。而且……每个人都那么熟练。
麴义看了之后,在一个离城很远的地方建起了一段几步宽的土墙,开始训练手下的士卒,为攻城做好准备。
三天很快过去了,白石方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刘修见围城打援的计划不可能实现,决定强攻枹罕城。为了安全起见,他把除了中军的骑兵全部安排在四周警戒,以免宋建突然心血来潮,派人来解围。然后他把麴义和夏侯渊叫到跟前:“我给你们一夜的时间,明天看到第一缕阳光之前,你们如果不能破城,就放弃!”
麴义和夏侯渊抱拳施礼:“请将军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枹罕城的逆贼看到明天的太阳。”说完之后,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躬身一拜:“城头见!”
“城头见!”
入夜之后,喧闹了一天的城外终于安静下来,但是枹罕城头的士卒却意外的发现城外的官军并没有收兵回营,准备休息的迹像,他们的营地里是升起了炊烟,一个个灶点燃了,一口口锅架上了,辎重营的将士来来往往,从旁边的夏水中打来了一罐又一罐的水倒进锅里,一头头羊被宰杀,剁成肉块,扔进锅里,而更多的士卒则开始在营外立阵。
枹罕守将虽然不识字,但多少见识过战阵,一看这架势,知道大势不妙,官军恐怕要连夜攻城了。他立刻命令所有的士卒上城,同时派出求援的士卒,并燃起了求援的烽火。官军围城,他相信送信的士卒未必能活着赶到白石城,用烽火的把握更大一些。
枹罕城的将士以及被强赶上城防守的百姓惊恐的看着城外的一切,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命运。
列阵完毕,羊肉也煮好了,辎重营的将士抬着一口口大锅,将一碗碗滚烫的羊肉汤送到列阵将士的手中,浓郁的肉香味在城外弥漫,汉军将士大声说笑着,城头的士卒却面如死灰。
晚饭吃完了,后面的灶火升得更旺,又是一头头的羊被宰杀,咩咩的叫声围绕着枹罕城,好象枹罕正在举行盛大的宴会。可是在这羊叫声中,一队队的弓弩手登上了城外的土堆,冷酷的目光越过五六十步的距离,看得城头的士卒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一个举着小旗的士卒出现在土堆上,开始向城里喊话劝降。
夏侯渊顶盔贯甲,手扶战刀,在阵前来回踱步。他很清楚,别看四面都在大造声势,其实能攻城的只有他和麴义这五千人,要动用许禇的虎士营,他和麴义两个人的脸面就算是丢光了。不仅如此,他还要和麴义较量个高下,总不能给麴义上了三天课,最后先生输给了学生吧。
夏侯渊看了姜舞和阎温一眼,眼中有些笑意。后军原本是姜舞为主将,只是行军半个多月之后,姜舞很自觉的让出了主将的位置,做了副将。姜舞有一身好武技,但是领兵作战的经验很欠缺,他能认识到其中的差距。并心甘情愿的听命于夏侯渊,让夏侯渊非常满意。
“伯柔,你率五十人为先锋。”夏侯渊指了指手持大旗站在前列的典韦,“人人身穿重铠,不带盾,登攻城车,强攻城头。生者在十人以上,不准退后。违令者。斩!”
典韦以拳击胸,大声应诺。
“子凤,你和伯俭各率百人,破城槌一架,轮流上阵。互相支援。主攻城门,一人破门,另一人则扩大缺口,接应大军入城。”
姜舞和阎温抱拳应诺。
夏侯渊站直了身子,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众将士,渊在此。为诸君观阵。战死疆场者,赏赐双份,薄棺一口,立功者,依功有赏,怯敌者,莫怪渊的刀不认人。”他拔出战刀。在自己的身前划了一条线:“今日,凡逾此线后。勇往直前者,赏!无故后退者,斩!请自我夏侯渊起,诸君拭目以待之。”
姜舞和阎温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惊讶之色,听夏侯渊的意思,他还要亲自上阵搏杀?
“击鼓!”夏侯渊扫了全军一眼,举刀大喝。
鼓手挥动强健的臂膀,摆动了牛皮大鼓,浑厚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几乎在同时,城南也响起了战鼓声,紧接着,城东城西都响起了战鼓声。
“放箭!攻击!”夏侯渊一一下达命令,已经在土堆上待命的弓弩手松开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