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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混在东汉末-第298章

小说: 混在东汉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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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天子赞了一声,站起身来,低头观望案的作品。

“陛下,挂起来才更能看出美丑。”刘修笑嘻嘻的说道。

“是吗?”天子兴致颇高,立刻让蹇硕把纸举起来。在雪白的纸泼墨挥毫已经是一种爽心悦目的享受了,现在刘修在面钤一枚小小的印章,就像画人物点出了眼睛,顿时有了灵魂一样,整副作品又提升了一个境界,有脱胎换骨之感,对于一向爱好文艺的天子来说,这个发现不亚于享受了一顿大餐。

站在作品面前,天子品鉴了好一会,越看越觉得高兴。

“德然啊,等我立了鸿都学,你到鸿都学来做个祭酒。”天子有些苍白脸浮出一抹不健康的红:“你打仗虽然也有天赋,可是在绘事道才是真正的天才。”

刘修连忙谦虚了几句,心道俗话说得好,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偷。在绘画这方面我虽然不敢说是天才,可是我为了造假,悉心研究过那么多的精品,不是天才也是天才了。

天子惋惜的说道:“只可惜,你送给朕的那方印被朕碰坏了,朕让尚方仿制一枚,可是不仅找不到相似的玉料,他们的制印手艺也和你的差远了,仿出来的印文行文呆滞,神气全无。”

“陛下,玉印也好,金印也罢,他们治印无非是琢或者凿,要想做出如此印文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陛下也毋须遗憾,等臣再为陛下治印一枚就是了。”

“这个……困难吗,费不费时间?”

刘修笑了,“这就和用兵一样,费的是战前谋划、筹备的时间,真正要动手治印,就像挥兵出击一样,胜负不过是眨眼之间。”

“是吗?”天子非常好奇。汉代治金属材质的印章已经由铸印改为凿印,快了许多,但也不是一蹴可就,刘修说治印只在眨眼之间,就算是比喻也太夸张了。

“陛下,这种材料非常软,易于施刀,文士亦可为。”刘修拿起那方已经有些破损的印章,又从旁边拿过一把刀,稍微用了点力,便划出一道痕迹。天子听了,非常高兴:“这么说,我也能自己治印?”

“用这种石材就可以。”刘修把石料和刀递到天,看着他试了两下,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

“有趣有趣。”天子连声道:“方寸之间,自有万千气象,果然有趣。”

“陛下,方寸之间虽有大气象,可是同样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可不慎啊。”

天子偏过头,瞅了他一眼,忍俊不禁的笑了:“你现在是越来越酸腐了,和蔡邕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他顿了顿,又话中有话的说道:“不过你知进退,懂取舍,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多谢陛下夸奖,臣不胜荣幸。”

天子乐得直摇头,“你啊你,哪里是不胜荣幸,简直是甘之如饴,受之不愧啊。”

刘修嘿嘿笑了两声。

“最近在干什么,也不见你进宫来陪朕说说话。”天子有些疲倦的靠在御座,捏了捏眉心,蹇硕连忙赶过去,轻重适宜的捏着天子的肩膀。刘修见了,躬身拜了一拜:“陛下,臣能为陛下捏拿几下吗?”

“你也会这些侍候人的事?”天子瞥了他一眼,半开玩笑的说道。

“臣向卢夫人学了些按摩手法,现在正技痒着呢。”刘修夸张的搓搓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天子又忍不住的想笑,挥了挥手,示意蹇硕让开。刘修挪到天子身后,双手一搭天子的肩,不免有些悲凄的说道:“陛下,你最近瘦多了,要保重身体啊。”

天子黯然,没有说话,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中却多了些温暖。

刘修轻轻的捏拿着,天子的肩膀很瘦,一点也没有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强劲肌肉,手触摸到的只是薄薄的皮肤下藏着的骨头,甚至不敢让他太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他捏痛了。他眼睛瞥了一下,发现天子的鬓边居然有一根白发,再细看,又发现两根。

刘修不免有些后悔,他不知道历史天子究竟是多大死的,按照汉献帝幼年登基的情形来看,应该也不算长寿,只是他总觉得,如果不是他把张角引到洛阳,不让他教天子什么旁门左道的房中术,天子应该不至于这么年轻就会有白发。

刘修一下下的按着,捏着,天子慢慢的松弛下来,眼皮有些打架,直到刘修松了手,他还是微闭着眼睛,蜷缩在靠在御座,看起来非常放松。过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留恋的说道:“德然,我又发现了你一项本领,这按摩术也颇见功力,比蹇硕按得好。”

蹇硕苦着脸凑前,“陛下,那臣岂不是又要失业了。”

天子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瞪了蹇硕一眼:“你这可担心得太过了,他会来夺你的饭碗?”

蹇硕如释重负,喜笑颜开:“那臣就放心了。”

天子心情不错,被他逗得眉开眼笑,问起了刘修的近况。刘修说,最近一是在忙大婚的事,陛下把曹节的宅子赏给了我,我正在忙着搬家,那个宅子不小,我要好好收拾一下才行。另外就是在和卢夫人学习房中术,刚才给陛下按摩的手法,就是房中术的一种。

天子非常好奇,“房中术不是……怎么还有按摩手法?”

刘修估计天子就会这么问,在天子的心目中,房中术大概无非是龙翻虎步之类的体位,九浅一深之类的技法,对那些有保健功能的技术大概不会有什么兴趣,就算是张角曾经教过他,只要一看到美人解衣,他大概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向天子简单的说了一下卢氏所传的房中术的内容,天子静静的听了,不置可否,也不说自己知道不知道,也不说刘修说的对不对,只是稀疏的眉毛颤了颤,显得心思重重。

“袁绍回洛阳了。”天子忽然说道,声音沙哑,藏着说不出的苦涩,脸也看不到刚才的轻松和惬意。“臧旻拟了一个北征方略,但是他却耍滑头,说他一个人不能独力承担如此大的战事。朕没办法,只好听了荀爽的推荐,把袁绍召了回来。”他有些惭愧的看着刘修,迟疑了片刻:“你也知道的,如果不用袁绍,朕筹不到那些钱粮。”

刘修静静的点了点头:“陛下,臣知道陛下的难处,不能为陛下分忧,臣非常惭愧。”

“这就好。”天子慢吞吞的说道,刹那间似乎老了好多数,眼神却又增添了些活力。“朕要重整朝政,就必须先解决北疆的威胁,所以不管有多难,朕都要打这一仗。只要打胜这一仗,就算是打烂了,朕再慢慢的收拾也不迟。”

刘修暗自叹惜,慢慢收拾?只怕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你无非是想利用袁家想位的心思,借他们的力打完这一仗,然后再效仿刘邦处置韩信等人的故技,狡兔死,走狗烹。可是你想得太简单了,袁家会这么笨吗,如果打赢了,他们的实力更加强大,怎么可能还任你处置。

“袁绍说,他只要五万兵,二十亿钱。”天子看着青黑色的屋顶,继续说道:“司徒府向朕保证,今年赋税除去必要的开支后,还能剩余十亿钱,剩下的十亿钱由袁隗自己想办法。”他沉默了片刻,苦笑了一声:“朕是不是太可怜了,司徒能做到的事,我却做不到。”他把目光转向刘修:“你觉得袁绍能行吗?”

刘修眉头紧皱,疑惑的说道:“袁绍的能力,我倒没什么怀疑,只是臣有些不解,二十亿钱最多只够五万大军半年的开支,他能保证半年打败鲜卑人?”

天子无声的一笑,“朕知道这不是实情,可是既然他说二十亿够了,那就够了,反正所缺的钱由他们自已去想办法,朕只有这十亿,再多是一个也没有了。你对朕说说,五万人够不够,袁绍行不行,这仗有没有机会,能不能打?”

刘修谨慎的想了好久,“如果有五万装备齐全的骑兵,再有充足的粮草辎重,以袁绍的能力,只要不出意外,就算打不赢,应该也不至于大败。”

天子目光一闪:“那就是能打?”

刘修苦笑了一声,心道我把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你还不死心,其实想打的意思已经是非常明白,问我不过是想听两句支持的话,壮垃胆气。可是这话那么容易说吗,五万大军是够了,袁绍的能力也不差,袁家如果全力以赴,能拿出足够的钱来支撑这场战事,那也只能是保证不会惨败。毕竟你是出塞作战,要抓住对方的主力决战才行,如果对方和以前一样远遁,不和你决战,等你耗尽了粮草再寻机追击,那你怎么办?能不大败已经算是天幸了。

“陛下,兵事是太尉的职责,陛下何不问问太尉府的意见?”

天子口气有些不耐烦起来:“朕现在就问你的意见。”

刘修无奈,仔细权衡了半天,“臣以为,打赢的可能有两成,劳师无功的可能有五成。”

天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等刘修告辞出殿,天子久久无语,最后长叹一声:“可惜朕拿不出足够的钱粮,要不然的话,让他出征也许胜算更大一些。”

蹇硕拱手着,像一根柱子一样站在天子的身后,一动不动。

……

王越穿着一身常见的短衣,扶着剑,在来往的人群中慢慢的走着,憔悴的眼神似乎漫无目的在一个个相士的脸扫过。他在九阳亭附近已经转了五六天,依然没有发现那个中年相士的影子。那个相士的相貌非常有特点,如果被他看到,绝对不会记错,可是他清晰的记得,这几天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下巴有瘊子的中年相士。

他在原陵见过那个相士,当时就觉得这个相士可疑,因为那个相士走路的姿势告诉他,这个相士的身手很不错,后来那个相士打倒了两个虎贲郎逃之夭夭,证明了他的预感。只是他当时没有想这个相士不仅仅是会武技这么简单,从现在他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个相士出现在原陵应该不是偶然的。

王越不想猜太多的事情,在宫里这些年,他知道有些多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习惯。天子让他来抓这个人,他就把这个人抓回去,至于其他的,他不想问太多。

然而,连续几天的扑空让他锤炼多年的心情也变得有些焦躁起来,他怀疑那个相士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了危险而远走高飞,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是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他不怕等,但是他知道天子不能等,天子的脾气最近很不好。

“许铁口,好久不见啊,这几天混哪儿去了。”一个大嗓门在王越身后响起,接着大嗓门的主人推开王越,大步流星的向一个正向前走的中年汉子抢了过去,伸手掰过那人的肩膀,哈哈大笑:“哈哈,你的瘊子呢?”

“你声音这么大干什么?”那中年汉子不耐烦的推开他。

王越的眼神一下子眯了起来,他从刚才那个汉子推开同伴的动作看得出,他的身手非常好,反应也非常快,如果不是听出了熟悉的声音,他那只手本该是直接叉向对方的脖子,而隐藏的左肘也会在同时猛击对方胸口。

更重要的是,他转过脸的那一刹那,王越看清了他右侧的半边脸,虽然看不清他的左下巴是不是有颗瘊子,但王越这些天已经把这张脸记熟在心里,一下子就认准了他。

王越在刹那间挪开了自己的目光,若无其事的向旁边一个卖水果的看去,掏出几个五铢钱,买了一捧枣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正好避开了那汉子疑惑的眼神。

“你这是去哪儿?”那汉子抢先问道。

“听说北中郎将要尚公主了,可能有流水席,我想去帮忙干点杂活,看看有没有机会蹭点吃的。”那个大嗓门的汉子虽然已经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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