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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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不仅是武技高强,唇吻也了得。”曹操强忍着笑说道。
“是他自己养气功夫不够,怨不得我。”刘修若无其事的耸耸肩,心道这事可有点闹大了,吵了几句嘴,居然把人骂得吐血了,我难道是孔明那个妖人不成?
刘修跟着曹操进了一间学堂,一进门就看到一堆堆的竹简和帛书,十几个儒生正在忙碌,一个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圆脸中年人和卢敏对面坐在书简之间,一看到他们走进来,便不解的问道:“孟德,怎么去了这么久?”
曹操忍着笑,先向刘修介绍了蔡邕,然后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蔡邕听了,那显得有些太长的眉毛一挑,抬起头对刘修说道:“你通古文?”
刘修当初为仿制书画研究过篆刻,对甲骨文和金文都有所涉猎,说文解字也是翻过几遍的,对所谓的古文的确不陌生,当下点头道:“略知一二。”
“且字是阳物,示字是阴物?”蔡邕沉吟了好半天,转过头对卢敏说道:“这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可是细想来,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卢敏尴尬不已。
蔡邕这才想起来刘修还站着,连忙摆摆手,示意刘修坐下,有些抱歉的说道:“你看我,一说到学问,连礼节都忘了。德然哪,我让孟德请你来,是看了你为卢子干写的书札。你的书法,我非常喜欢,不,非常欣赏。”蔡邕笑眯眯的看着刘修,“听子行刚才说,你是观雨壁而悟笔法,睹桃花而明书意,可有此事?”
刘修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蔡邕搓了搓手,连声称赞:“奇才,奇才,我学书多年,自问有所小成,可是看了你的书法之后,真是大开眼界。你刚才看了那碑上的书迹,可有什么意见?”
刘修汗颜,心道蔡邕号称是东汉最全能的学者,不论是经学还是杂学,或者是书画,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现在居然向自己这个冒牌货请教,这可有点……有点吃不消。不过,他心里也有数,蔡邕的功力肯定深于他,但是他毕竟没经过那些演变,也没有见过那么多书风各异的书迹,眼界在比他差一截,而且这时候的书风刚从篆隶中化出楷书,规矩远大于气韵,不管是谁的书法,在韵味上总是偏向于庄重肃穆,一看到他那妍丽的书法自然觉得眼前一亮,蔡邕也不例外。
“先生书迹,功力当世第一。”刘修先真心诚意的赞了一句,然后又说道:“入而能出,收而能放,方入自由之境,先生是将出未出,将放未放,只差一重纸罢了。”
蔡邕捻着胡须,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刘修一眼,便转过头对卢敏说道:“你父亲不在洛阳,也没想到你们会来。这样吧,你先去见你阿母,上书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卢敏躬身答应。
蔡邕又对刘修说道:“我听子行说,你有心向学,只是前段时间忙于军务,学问有些耽搁了。如今到了洛阳,没什么军务打扰,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尽可到太学来,那些经籍都刻在石上,随时可以揣摩,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
“那实在是太好了。”刘修连忙致谢。
“不要急着谢我,我也是有私心的。”蔡邕笑了笑:“不瞒你说,上次看了书札之后,我就想把你找来。你看这么多要考校的文章,我是忙得头晕眼花,偏偏还有那么多谀墓的文债要还,现在好了,这些文债,你可以帮我代笔誊写,想来那些人也不反对。”想到得意处,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声音非常清亮,犹如琴音一般,听起来非常舒服。
刘修愕然,正准备谦虚几句,蔡邕打断了他:“子干和我是莫逆之交,你既然是他的弟子,我趁他不在,使唤使唤你也不算过份。你要是没什么意见,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子行,今天晚上我在府中设宴为你接风,你们几个年轻人一起来。孟德,有空的话,你也来吧,我就不专门派人去请了。”
曹操大喜,连忙应道:“先生有约,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哈哈哈……”蔡邕大笑,拿起笔,也不客气:“你们先去忙吧,有什么话晚上再说。我手头事情多,就不留你们多坐了。”
卢敏起身和刘修一起告辞出门,曹操也跟着出来,一起向外面走去。他心情非常不错,和卢敏、刘修亲热的说着话,言语之中还有些奉承的意思。卢敏无所谓,觉得理所当然,刘修却觉得有些异样,本以为曹大奸雄应该是霸气侧漏之辈,却没想到会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他随即想到刘备,那个大英雄虽然外向开朗,可是说实在的,要说他以后能成就一番事业,特别是三分天下,大概连李定那个大名士都不信。
许劭说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大概也没想到这个奸雄居然会夺了汉室江山吧。
不管是刘备还是曹操,他们自己也未必知道自己以后会走到哪一步,现在的曹操只想做个名士入仕,而刘备不过是想入太学,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以后谋个一官半职,能超过他爹刘弘的县令级别,他大概也就满意了。谁要告诉他们“你们以后要三分天下”,大概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这人疯了,要不就是想陷他们于大逆不道。
那我呢?刘修忽然想到自己,我如果投身仕途,能走到哪一步,能不能挽大厦于将倾,或者成为逐鹿的群雄中的一员?
刘修正在意淫,忽然听到前面一阵喧哗,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几十个书生模样的人扭打在一起,污言与秽语共舞,石头与棍棒齐飞,不远处还有更多的人正在涌来,如果不是穿了儒衫而是赤膊,就和香港电影澡的蛊惑仔没什么二样,大有血战一场的架势。
“怎么回事?”刘修和卢敏异口同声的问迎上来的刘备、毛宗。刘备来不及解释,拉着他们就跑,一边跑一边说道:“快走,快走,这帮书呆子疯了,为了几个字的解释,居然不顾斯文,打起群架来了。”
刘修见刘备脸上有血迹,立刻猜到这事可能又跟他有关,这个惹祸精,怎么到处都有他。他看了一眼场面越来越大的人群,也不敢停留,跟着刘备、毛宗一路狂奔,出了太学,遇到已经先一步逃出来的张飞和毛嫱,这才松了一口气,停下来问个究竟。
“别提了。”张飞一摆手,有些晦气的说道瞎:“先生你走了以后,那傻且就吐血晕倒了,后来来了几个人向我们兴师问罪,我们哪懂那些,就糊弄了几句,那些人说我们胡说八道,一本正经的批驳我们,没想到旁边有人听了,说他们也是胡说八道,根本解得不对,结果……结果越吵越凶,人越来越多,最后居然动起了手,我们一看形势不对,趁他们不注意就跑了。”
毛宗心有作悸的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帮傻且拼起命来也够吓人的,我跑得慢了一步,差点被他们踩死,亏得玄德回头拉我一把,要不今天可悬。”
刘修看着正号呼酣战,堪比梁渠山之战的壮观场面,喃喃的说道:“我晕啊,一帮傻且!”
第160章 洛阳居,大不易
曹操说好酉时驾车来接,便兴冲冲的辞别了刘修等人,上车而去。看着他那兴奋的样子,刘修觉得好笑,卢敏却皱了皱眉头:“德然,不要和他多来往。”
“为何?”刘修不解。
“他父亲曹嵩是宦官曹腾的养子,来路不明,虽然也在朝中为官,却是个浊流,洛阳的清流都不愿意搭理他,也就是伯喈先生那样的忠厚君子,有教无类,看他还算是好学,才愿意和他交往。不过,依我看来,他亲近伯喈先生,可不是为了学问,学问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刘修笑了笑,没有吭气,心道你还真够书生气的,动不动清流浊流,那些清流有个屁用,为了几个字居然打群架,真是厮文扫地。
卢敏见刘修有些不以为然,叹了一口气,他也看出来了,刘修其实心思也不在读书上,更对所谓的清流不太感冒,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在太学闹出那么大的事。他不想在刘备等人面前和他争执,便岔开话题,把蔡邕告诉他的情况说了一遍。
卢植不在洛阳,去年他到洛阳之后,在太学没呆几天,南夷发生叛乱,江南骚动,卢植因为当初在九江时颇有政绩,被朝廷委任为庐江太守,即日赴任,走了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南夷叛乱?”刘修吃了一惊,心道北边有檀石槐那个雄人统一了鲜卑,边疆才会不稳,怎么南边也不太平,我还想去那边避难呢,这可怎么去啊。
卢敏长叹一声:“何止是叛乱,简直乱成一锅粥了。熹平元年,会稽出了一个姓许的自称越王,打了三年,刚刚平定,还没安生几天,江夏、长沙、丹阳一带又乱了,大半个扬州现在都不太平啊。”
刘修想了想,北边有鲜卑,不太平,南边有南夷,不太平,西边有羌乱,也不太平,这剩下的就只有东部的大海啦,这黄巾还没起,大汉就摇摇欲坠了。
几个人各有心思,向前走里把路,在一个看起来有些偏僻的步云里下了车,卢敏走在前面,刘修想着心思,落在后面,张飞等人回忆着刚才在太学看到的一幕,兴奋和鄙夷混在一起,谁也没注意到毛嫱有些紧张。
在一个小门前,卢敏拍响了门上的拉环,过了片刻,门被拉开了,露出半张脸,紧张的打量了一下外面,一看到卢敏,立刻露出了笑容,一边大声叫道:“阿母,是大兄来了。”一边拉开大了门,欢呼着扑了出来,一看到卢敏身后站了一大帮人,又吓得缩了回去,怯生生的躲要快步走出来的母亲身后。
卢敏的母亲张氏笑容满面,可是一看到卢敏身后有些局促不安的毛嫱,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下来,眉头轻轻一蹙,责怪的看了卢敏一眼。卢敏有些尴尬,低着头,跟着张氏进了门,卢敏的弟弟卢慎见形势不对,不敢吭声,只好客客气气的把刘修等人请了进去。毛嫱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神情十分难堪。
卢敏走了几步,见毛嫱没有跟上来,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回头招手叫道:“阿嫱,快过来,还不见过阿母?”
毛嫱如释重负,连忙小步急趋,敛身向张氏行了一礼,张氏虽然有些不高兴,却也不忍心拂了卢敏的面子,勉强点头应了,快步向房里走去。
毛宗非常不高兴,刚要发作,被毛嫱用眼神制止住了。刘修见了,连忙走上前去,笑嘻嘻的拍了拍卢慎的肩膀,“子言,洛阳好玩不?”
卢慎被他的亲热搞得有些不自在,又不好意思闪开,脸色微微泛红,嗫嚅了两句:“洛阳是好,可是米太贵,居甚不易。”
刘修很奇怪:“先生是庐江太守,二千石的俸禄还不够你们吃用的?”
卢慎嘴一撅:“父亲的俸禄,全部被他用来养属吏了,我们根本得不到,这些天连房租都交不出来,被房东骂了好几次了。刚才听到你们敲门,我还以为又是房东来收租呢。”
“房东敢骂你们?”刘修火了,“他不知道先生是谁吗?”
“知道,可是有什么用,洛阳的大儒多了。”卢慎郁闷的说道:“再说了,大儒的名声又换不到钱。父亲虽然做了几年官,在洛阳也呆了好些年,可是他那脾气……唉,我们想去借贷都找不到地方。只有蔡伯喈先生好说话,可是也不能总上门去求贷吧。阿母说,去得太频,会让人看不起父亲。”
刘修翻了个白眼,心道卢植那脾气,好象是不太好相处。他笑了笑,安慰道:“不妨事,你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