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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犹记公子-第25章

小说: 犹记公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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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愿意,在哪儿都可以!”
“皇上!臣已是有婚约之人,你不能。。。。。。”
“闭嘴!”华延怒喝一声,将沈凉渊固在地上,力道太大,沈凉渊闷哼一声,话连同嘴唇都被对方咬的死死的,那不像是吻,更像是撕咬。
华延随手拆了他头上发簪,扯了他的发带将他双手绑了按在头顶。
头发散在地上,铺开一片。沈凉渊见已无反抗余地,遂他无力的闭上双眼,蹙眉道:“皇上,这就当是臣最后一次侍候您。。。。。。”
“哼!”华延捏住他下巴:“最后一次?那要看你能侍候到什么程度了!待会儿可别求着朕饶你!堂堂沈将军,可别让朕瞧不起!”


☆、第三十六章 海棠花落

华戎在兰场外等的心惊忐忑,直到天色渐渐暮了,才见沈凉渊出来。
见他无恙,华戎心悬了半天终于落回原位。
只是远远的看他缓缓的过来,走路略显艰难,华戎只以为他是被华延罚着跪到了现在。毕竟之前,沈凉渊就有罚跪在重澜殿外四五个时辰的先例。
沈凉渊没什么话,走近了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嘴唇上有些血迹,他一步一步的,腿也有些跛。
华戎心里又不太确定他的情况了,立刻过去扶他上马。却是见他抬上去拽马鞍的手,袖子滑至手腕处,露出瘀紫的勒痕。
华戎心尖一跳,再留心细看他被衣襟掩盖的脖间,满是紫红遍布。
沈凉渊眉头拧的紧,强忍着去拽鞍上马,只是半天也没能上去。腿上力气全无,手似乎也在发抖。
华戎紧抿着嘴唇,没说什么,心里已经明白这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过去,轻手拦住他去拽马鞍的手:“凉渊。。。。。。你这何苦?”
沈凉渊依旧没说话,只是手慢慢的垂了下来,晚风中,他的眼眶有些发涩。
将沈凉渊送回府里,天色已经黑了。
因为沈凉渊未回,沈母不安,只有让阿翁在府门等着回来后告知一声。阿翁心中放不下,就一直提着灯笼守在府门外张望着。
阿翁在门口接到沈凉渊时,心中奇怪,少爷以往从不坐轿,去哪儿都是一匹红鬃烈马,怎今日与王爷同轿回来了?
沈凉渊下轿时脸色还不如上轿时能看,却坚持着不用华戎搀扶,慢慢的走回了房里。
阿翁也看出少爷这回回来不对劲儿,不顾华戎的吩咐,这回说什么都要跟着进房来。
沈凉渊中毒的事都告诉了阿翁,这回也无心力再去瞒他了,便命他让人准备些热水送进房里来。
等水在浴桶里放好,沈凉渊没留阿翁在房里,把人都遣出去后就自己关了门。
阿翁一脸不安的出了沈凉渊的屋,就看见站在门外的华戎,脸色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儿去。
“王爷。。。。。。”阿翁担心的开口。
华戎看着夜间半月,有些出神,又看了看屋里的光亮,叹了口气。
“阿翁,依凉渊的意思,此事不要告知沈老夫人,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阿翁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苍老着声音叹一声,伤切形容的点头应着。
华戎不放心,又在府上住了一宿。
第二日起来,就立刻去了沈凉渊房里看他情况。
却见沈凉渊房中无人,急着找入院子,就见沈凉渊一人站在院中那棵海棠树下发呆。凉风乍起,吹起狐裘掀角,显得那人如此单薄。
华戎过去站到他身边:“在想什么?”
“在想,海棠花怎么还不开?”沈凉渊望着枯秃秃的枝头,喃喃说道。
华戎才看见他手里拿着个信封,上面写着:沈凉渊,亲见。
是长伊那次,华延遥寄给他的那封。
华戎笑道:“再待春夏之交,会开的。”又拍拍他肩膀:“那时你我花下饮酒。”
沈凉渊笑笑,没说话。若能再等到春夏之交,满目尽是海棠,坐月下风间饮酒,该有多好。
“凉渊,为什么?”
华戎终于还是决定问他:“皇兄到底是因为何事与你这般?”
“华戎,你觉得,皇上还信任沈家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家世代功勋,你沈凉渊对国家天下臣民司职功高,何来的不信任之说?”
华戎看沈凉渊这情况,大概想到了什么。立刻又问:“你可是在意那天那只笼中畜牲的鸟话?凉渊,那只是只畜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话,你岂可当真?”
沈凉渊淡淡的笑了笑,看着树上最后几片落叶落下。
“你说的对,沈家世代功勋,我也功不可没。”他看着地上的落叶,道:“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家父常言,历来王朝将相,身在高位者,皆有谋定天下之才,武安社稷之能,但待权高君忌,谋深君畏,臣工忌惮,焉知是福祸轮回?”
华戎如今算是明白了:“所以你父沈大将军便三次拒受先皇封侯?”
“爵位……并不重要。主要是看你掌了高位恩宠和人心威望,别人还能予你几时信任……”沈凉渊摇了摇头:“出将入相,封侯挂印,如今武将所司的高益,我全占了。。。。。。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是他让我死。”
华戎惊讶的听出沈凉渊心中所想,感紧解释道:“凉渊,你是多想了。皇兄岂会杀你?他若不信你又封你为侯作甚?”
“百般错爱又能如何。。。。。。君毕竟是君,然臣,终究是臣。君臣天下,君臣之道终不能僭越,注定有政治的底线。”
“少爷!”阿翁此时跑过来,老人家步子不快,步履间都是急切:“皇上来了圣旨。。。。。。”
话未说完,宣旨的太监已经直接进了院子。
沈凉渊似乎是料到了,没说什么,便跪下了。华戎心中有些奇怪,犹豫了一下,也就地跪下。
“武相侯沈凉渊数年征战丰功,忠仁修义,朕深感武安侯沈凉渊之烈将忠义,特封其侯位以示褒赏嘉义。然沈凉渊一心请辞,诚言不事侯位。朕感其诚心,故,特颁此圣旨,从今日起,降武相侯沈凉渊一等侯位,为大将军。钦此!”
“这。。。。。。”华戎还以为会是什么封赏安慰昨日之事的,没想到这刚说到侯位,这会儿就被削了!
在华戎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沈凉渊叩头领旨谢恩,淡然的接了那明黄黄的圣旨。
沈凉渊还要去送那太监,被华戎拉住了,随手挥了阿翁去送。那太监也不敢在王爷面前摆什么架子,就那么出了府去。
华戎惊讶过后,直接问沈凉渊:“那日你进重澜殿,你们发生什么了?怎么一回来你们两个就变得不可收拾了?”他越问越急:“你到底跟皇兄说了什么?说什么不好非要辞官呀!还有件事我一直没问清楚。。。。。。凉渊你这赤疴又是怎么回事?那日你和韩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与我说,我替你向皇兄解释!”
沈凉渊看着还握在手里的信封,不知不觉中,被自己捏的有些发皱。慢慢拆开,拿出里面那朵已经干枯的海棠花。
花瓣的水分不再,枯黄干瘪,一触,尽数碎了。
“听说,海棠花又叫解语花……有些话,若是明白,焉需言语?”
花瓣碎成了粉屑,风一吹,在手心消散,沈凉渊苦笑:“他终究不信我。若他不信,百般解释又有何用?何况,也不需要解释了,我已去日无多,何苦平添羁绊。”
“凉渊。。。。。。”
“华戎,可记得你曾说的,这世间,若问最难求的,莫过于情之圆满。既知终究不能圆满,何必强求,无需悲怀。”
他抬头看着海棠树:“花落了。”慢慢走近,手轻轻抚摸上枯败的枝桠间,眼中生出氤氲:“不能陪你看了,下次吧,下次,下次。。。。。。”
如果自己还可以等到下次的话,真想和你看一回。
华延,你我注定不能执手终老,不能结发同床。我们永远不能为彼此倾尽一切,你我没有这个权利,因为羁绊太多,因为宿命不同,正如你有江山,我有沈家。正如你是君,我是臣。
我早有准备,迎接你我的今天,也想过终有一日,你不再予我往日信任,虽也有所怨怼,但其实也终无什么可怨。因为你是君,我为臣。


☆、第三十七章 成亲

红绸铺满整个将军府。府中灯火不禁,前后各门通开,一派喜气忙碌。
嘉寿宫的小太监小步跑进了重澜殿里:“启禀皇上,明日便是沈将军大喜之日,太皇太后说,皇上也该备礼以示恩泽,庆贺良缘才是……”
头顶却是无回答,许久的无声无息,凉飕飕的让人有些害怕。小太监又小心的抬头,看见皇上只是在闭目。
又小心道:“太皇太后说,若皇上一时不知赐些什么好?记得上回进贡的宝物里有对儿的玉如意,成色独佳,雕工精细,寓意也好。。。。。。”
“出去。”
小太监微微抬起头,不敢多言,小心的退了出去。
小太监也敢疑不敢问。这郡主和将军大婚,本是良缘喜事,何况也是皇帝嫁妹妹,作为皇兄怎么也得有些表示才不失怠慢。太皇太后起初也只是以为皇上忙于政务,一时间把这赏赐给忘了,却是三番提醒,也不见皇上有要赐贺的意思。
“不知赐什么好?呵。。。。。。”华延冷冷一笑。
想到那日在兰场,那人紧咬着嘴唇强忍,直至脸色苍白也不肯服一句软,当真是决心的反抗,决心要娶别人。
将军府里,阿翁和副管家阿御一起主持着府中的红事操持,忙完一天的大小细碎后,又进了沈凉渊的房里,说明一切置办妥当,又将喜服放下。
想劝沈凉渊如何也要试一下合不合身才行,却见他一直都没什么反应的对着窗外的院中海棠出神。阿翁叹了口气,慢慢退出去,轻轻的关了门。
翌日,庭前爆竹炸响,喜客登满,贺声连绵。红绸铺满院落,迎着新人至厅堂。
行了三拜大礼,跪了天地祖先。一切皆是大喜。
此时众人举杯高贺,送喜的钦差也捧着一道喜匾赶来了。
众人纷纷跪地。
匾额上是皇帝亲笔赐字:琴耽瑟好。
沈凉渊愣了愣,他并不指望华延有什么表示,如果可以,他可以不闻不问最好。
可是他送的这四个字,当真是自己最不能听的,比他以往说的任何话都令人心颤。
所有人都觉此是良辰美景,大喜当歌,身至席间的热闹,只有一人心中落寞,他的事,他的心,注定永远没有说出来的一天。只可永远埋葬,化骨成灰。
华戎知沈凉渊不能喝酒,横臂摆着王爷架子替他拦了不少酒。
一直随在华戎身边的那人瞥眼笑他,倒是毫不避讳他王亲的身份:“人家成婚大喜,你倒是兴个什么劲儿去四下挡酒?可知反客为主扫人兴。”
华戎不愠不怒,笑道:“莫不是阿叶你觉得自己喝的不尽兴?”说着便拿胳膊抵他,再一副涎笑道:“由本王与你喝个够便是了。”
“你?”那人凉笑一声,眉宇间可见一抹清傲,他将臂膀随意搭上华戎肩上,颇有些恶意压迫的意思:“听说……你要娶我?”
华戎见他这动作,立刻讪讪一笑:“……何人所言?没得那回事。”
那人收回胳膊,笑道:“这还差不多,量你也不敢。”
华戎嘻嘻笑了笑,赶紧喝了杯酒压压惊。
那人却又将他酒杯截去,一口仰尽,冷不丁一句:“只有我娶你的份儿。”
华戎一口酒喷出来:“我堂堂王。。。。。。”
“堂堂王爷?”他一脸的不以为意,瞪他一眼:“呦,你这架子端的挺大呀?”
洞房里喜烛挑亮,红绸映火,一时间的喜气有些刺眼。
挑开喜帕,新人面若桃花烟霞,锦安抬起头来腼腆一笑,脱去了昔时往日里的稚气和活泼,只是紧张的用手指攥着手帕。
她抬起眼来看着沈凉渊:“凉渊哥哥。。。。。。夫君。”
沈凉渊一身大红喜服,脸色也被映的比往日里看似有了些精神。他看着锦安。。。。。。却想到他赐的那四个字,有一刹那的失神。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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