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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柴可夫斯基-第4章

小说: 柴可夫斯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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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强力集团”的成员们对柴可夫斯基抱着怀疑态度,对他有成见。他们认为受过音乐学院专业教育的柴可夫斯基不会是他们的“自己人”,他们不过把柴可夫斯基看成是“音乐学院的小孩儿”而已。

柴可夫斯基认为这些彼得堡的音乐家们很有才能,但不能同意他们“自视甚高、十分肤浅地认为自己比周围世界优越”,不能同意他们在音乐方面所持的偏狭态度。尽管如此,柴可夫斯基对“强力集团”抱友好的态度。在发展俄罗斯民族音乐这一点上他们有共同的目标。

1866年巴拉基列夫出版了自己纪录的俄罗斯民歌选集。这是一次创举,以往从未有过一本从农民那里直接记录的歌曲集。巴拉基列夫把来自农民的歌曲进行改编加工,汲取了俄罗斯民间音乐的精髓,大大丰富了当时的俄罗斯音乐创作。

柴可夫斯基在60年代也收集过不少民歌,并在民歌基础上编写了钢琴曲。巴拉基列夫所编歌集中的许多歌曲吸引了柴可夫斯基。两位作曲家建立了经常的联系,他们在一起谈音乐,出去郊游,后来在音乐创作方面也有很好的合作。

1869年巴拉基列夫因得罪了音乐协会主席海伦娜公爵夫人,被迫辞职。柴可夫斯基针对这一事件发表了《莫斯科音乐界的呼声》一文,为巴拉基列夫仗义执言,历数了这位音乐家对俄罗斯音乐的贡献,肯定了他的功绩,认为他是“一位出色的艺术家”,是“俄罗斯音乐协会的一位不可替补的有用成员”。柴可夫斯基在文章中说:“这位艺术家从那些向他发出逐客令的圈子里所得的赞许愈少,公众对他的同情就愈大,而公众这股力量的意见是人们值得注意的,因为在和那些敌视人们喜爱的艺术家的种种努力进行斗争时,公众始终会是胜利者。”

在柴可夫斯基与里姆斯基—科萨柯夫之间也建立了很友好的关系。里姆斯基—科萨柯夫接触了柴可夫斯基以后,认识到了专业音乐教育的必要性,开始努力研究音乐史和作曲理论,在这方面得到了柴可夫斯基的热情帮助。柴可夫斯基也曾写文章维护青年作曲家里姆斯基—科萨柯夫,这一举动也促使“强力集团”与柴可夫斯基的关系更密切了一步,“强力集团”也成为柴可夫斯基音乐的热烈拥护者。

柴可夫斯基与“强力集团”的另一个年轻作曲家格拉祖诺夫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友谊。1882年10月8日,柴可夫斯基曾写信给巴拉基列夫说:“我对格拉祖诺夫很感兴趣,能否找到这个年轻人,请他将自己的作品寄给我看看?”1884年柴可夫斯基和格拉祖诺夫初次见面。此后,格拉祖诺夫把自己的每部新作品都及时寄给柴可夫斯基,向他征求意见,并把自己的第三交响曲题献给柴可夫斯基。柴可夫斯基对这部作品非常喜欢和称赞,曾多次让作者弹奏其中的乐段。他在莫斯科音乐界热情宣传格拉祖诺夫的作品,为年轻作曲家的每一个新成就而高兴。柴可夫斯基也常常把自己的作品寄给格拉祖诺夫。虽然他们的艺术观点不同,但格拉祖诺夫对这位音乐大师十分倾慕,非常喜爱他的音乐。格拉祖诺夫认为柴可夫斯基作为一位抒情作曲家把歌剧因素带进了交响乐,这是值得称道的创举。他们之间的友谊越来越亲密,直到柴可夫斯基死前的一星期,格拉祖诺夫还和他有共同的活动。柴可夫斯基生前对格拉祖诺夫作品的指导性意见,格拉祖诺夫一直铭记在心。


4。 矢志不渝孜孜以求


柴可夫斯基在莫斯科参加艺术家小组活动时结识了伟大剧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与大剧作家的会晤和交谈使柴可夫斯基很高兴。他们的谈话涉及许多问题,彼此觉得很投机。柴可夫斯基一向十分关心文学创作,特别喜爱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作品。奥斯特洛夫斯基也是俄罗斯民歌的行家,柴可夫斯基从他那里得到不少民间歌调。他们的相识促成了创作方面的合作。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部歌剧《市长》就是根据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剧作《伏尔加河之梦》写成的。《市长》总谱于1868年夏季完成,1869年2月首次公演,演出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谢幕不下十次,然而报刊评论却是褒贬不一。拉罗什的文章批评这部歌剧“缺乏俄罗斯的气质”,而尼·鲁宾斯坦看了歌剧之后,预言柴可夫斯基会有宽广的前途。然而对自己作品的真正判官却是柴可夫斯基自己,一向对自己严格要求的年轻作曲家毁掉了总谱的大部分,只剩下序曲和一首合唱,后来他把这些音乐用于其他作品中。

柴可夫斯基继续在歌剧创作方面探索。这一次他选定了茹科夫斯基根据德国拉·富凯①的作品改编的诗为脚本。柴可夫斯基从1869年初开始写自己的第二部歌剧《妖女》,当年夏季在妹妹的家卡明卡完成后,交给玛利亚剧院。但剧院管理委员会否决了这部歌剧,因此这部歌剧一直没有在舞台上演出过。柴可夫斯基在以后的作品中运用了《妖女》中的音乐,如把其中的《婚礼进行曲》写进了他的第二交响曲的第二乐章,把一首爱情二重唱写进舞剧《天鹅湖》,把《妖女》的序曲和咏叹调用做后来为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话剧《雪娘》的一部分配乐。
①拉·富凯:德国浪漫主义作家(1777—1843)

《妖女》的失败并没有使柴可夫斯基灰心,1870年初,他又以拉日契尼科夫的悲剧《禁卫军》为题材写歌剧。这一悲剧的内容是关于青年禁卫军安德烈·莫罗卓夫的悲惨命运,他因忠于爱情,维护未婚妻娜塔莉亚的荣誉而与伊万雷蒂进行了一场势力悬殊的斗争。1872年2、3月间柴可夫斯基完成了歌剧《禁卫军》,10月底《禁卫军》获得剧场管理委员会的批准,于1873年4月24日在彼得堡首演。评论界对此歌剧的看法不一致。评论家居伊认为这部歌剧没有明显的出色之处。而拉罗什完全不同意居伊的观点,他认为《禁卫军》有“丰富而美妙的曲调,华美的配器,歌剧自始至终充溢着感人至深的激情,以致使它不仅在柴可夫斯基自己的作品中,而且在所有俄罗斯戏剧音乐中都享有重要地位”。柴可夫斯基对别人的批评意见一向是十分重视的,对居伊的评论他不能无动于衷,他决定以后对歌剧进行修改。然而这部歌剧一直在舞台上演,不仅在彼得堡,而且也在俄国其他城市,演出效果超过了同时代的所有歌剧。

《禁卫军》在彼得堡初次上演后不久,柴可夫斯基就着手创作他的下一部歌剧。当时俄罗斯音乐协会管理处宣布要举办优秀歌剧创作竞赛。歌剧指定取材于果戈里的中篇小说《圣诞节前夜》,诗人波隆斯基已根据果戈里的原作改编成题为《铁匠瓦库拉》的歌剧脚本。柴可夫斯基对果戈里的作品十分熟悉和喜爱。他对果戈里作品的许多篇章都能大段背诵。他也决定参加这次竞赛。这是他第一次用喜剧抒情体裁创作真正的民间歌剧。歌剧中充满了以乌克兰民间音乐为基础的歌曲和舞曲。作曲家突出了果戈里题材的抒情方面,着重描写了年轻的铁匠瓦库拉和他心爱的骄傲姑娘奥克珊娜的内心活动。他的这部歌剧被彼得堡音乐协会授予特等奖,并在玛利亚剧院上演。

十年以后,作曲家对《铁匠瓦库拉》作了全面修改,加写了若干喜剧性和抒情性曲段,对几个宣叙调也作了改动,增加了歌唱性,突出声乐部分,修改以后的歌剧改名为《女靴》。

1868年9月,柴可夫斯基开始创作交响幻想曲《命运》,10月底完成了初稿。1869年3月,尼·鲁宾斯坦在莫斯科俄罗斯音乐协会的音乐会上指挥演奏了《命运》。柴可夫斯基把这个作品作为对巴拉基列夫的献礼寄给了他。巴拉基列夫在彼得堡俄罗斯音乐协会举办的一次音乐会上指挥演奏了这部作品,但是巴拉基列夫并不喜欢它。他在给柴可夫斯基的回信中写道:“您的《命运》已演奏过……不过观众没有太多的鼓掌和喝彩,我想这是由于结尾时响起了可怕的喧嚣声。”接着,巴拉基列夫还对柴可夫斯基提出了许多忠告,阐述了自己的一些观点,最后表示:“我如此推心置腹地给您写信,相信您不会改变把《命运》献给我的意图。您的题献十分珍贵,因为这是您对我尊重的表示。我非常感谢您的美意。”柴可夫斯基回信说:“我承认,对于您的批评,我是不愉快的,可是我一点也没有生气。对于您的真诚坦率,我表示敬意。这是您爱好音乐的个性中最令人感到愉快的一个特点。当然我不会撤回我的献礼,可是我希望将来能为您写一些更好的东西。”

柴可夫斯基不久就实现了自己对巴拉基列夫的允诺,把另一部新作题献给了他。


5。 爱上了阿尔托


1868年秋季莫斯科大剧院开始排练《市长》的合唱。当时有一个意大利歌剧团正在莫斯科访问演出。剧团的演出场场爆满,主要因为这个剧团有一位女高音歌唱家黛西莉·阿尔托,她的卓绝演技轰动了莫斯科。阿尔托的嗓音圆润甜美,演唱得感情奔放、魅力无穷。柴可夫斯基观看了他们演出的《奥赛罗》,阿尔托饰演女主角苔丝德蒙娜,她的美妙歌声和柔媚的女性气息一下子征服了他。柴可夫斯基写信告诉妹妹亚历山德拉:“阿尔托是个迷人的女子,她和我是好朋友。我从未遇到过这样可爱、聪敏、心地善良的女性。”

他又写信给弟弟莫杰斯特说:“你知道阿尔托是怎样一位歌唱家和演员啊!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一位演员如此强烈的吸引。你不能听到和看到她的演唱,这很遗憾。”

柴可夫斯基写了一首钢琴浪漫曲《F小调浪漫曲》奉献给阿尔托。这首曲子充满真挚的感情,曲调非常优美,很快由尼·鲁宾斯坦公开演奏,后来也成为他的保留曲目。柴可夫斯基和阿尔托彼此热恋了。柴可夫斯基很想娶她,于是给父亲写信:

我是去年春天认识阿尔托的,但只是某次晚宴临时演出后去过她家一次。今年秋天她再度来到俄国,我在一个月期间没有去过她家一次。今年偶然在一次音乐会上我碰见了她,她对于我未去她家一事表示诧异。我当时答应去她家,但如果没有安东·鲁宾斯坦来莫斯科后拖我去看她,也许我就会失败的(由于我生来拙于交往)。从那时以后,我几乎每天收到她的邀请函,逐渐习惯于每天晚间去她家。我们很快两情相悦,彼此以心相许。当然这就产生了是否结婚的问题,我们俩都诚心愿意结婚,如果没有任何障碍,夏天就该举行婚礼了。但问题在于出现了阻力。首先是她母亲反对这桩婚事,认为我对于她来说,太年轻了(阿尔托大五岁),而她母亲是和她长住在一起,并对女儿有重大影响力。其次,我的朋友们,特别是鲁宾斯坦,坚决设法不让我完成预定的结婚计划。他们说,我当上一位著名女歌唱家的丈夫以后,将会担任我妻子的丈夫这样一个非常可怜的角色,也就是说,我将随她走遍欧洲各地、靠她而生活,不再习惯于工作,也没有工作机会。一句话,一旦我对她的爱情稍稍冷淡下来,剩下的将只是苦恼、维持面子、失望和毁灭。如果她决定脱离舞台生涯而随我住在俄国,上述不幸局面是可以防止的,但她说,尽管她那么爱我,却不能下决心抛弃舞台生涯。舞台生涯已令她习惯,并给她带来了荣誉和金钱。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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