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悍-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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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隆庆帝先前对潘玉儿的看重,若是隆庆帝这回食髓知味,把潘玉儿纳入后宫宠爱,那她以后该怎么办?
姚萍儿心里七上八下。
静真见状,上前悄悄耳语道:“你害怕什么?最近我见你往坤宁宫跑得挺勤的,还怕没有靠山吗?”
姚萍儿一脸震惊地抬头,连辩解都忘记了。
静真心底嗤笑,面上却笑得讨好谄媚,低声恳求道:“到时候你若是得了坤宁宫的欢心,可别忘了念着旧情,把我也从这苦海里救出去。”
说着,静真悄悄地朝屋里瞥了一眼,忐忑叹息道:“以上仙清高骄傲的个性,怎堪受这样的折辱?只怕以后有的我们的苦日子过喽……”
潘玉儿心里有怒气,不敢也不能对着隆庆帝发泄,自然只能折磨她们来泻火。
尤其是姚萍儿这个私下里勾搭上隆庆帝,并且刚刚才趁机踩了她一脚的敌人。
姚萍儿想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当下也顾不得遮掩了,忙悄悄地使人往坤宁宫传话。
杨皇后比姚萍儿更不想见到潘玉儿受宠,可她更明白此时自己绝对不宜出面,否则她先前苦心经营的有利局面都会不复存在。
“本宫知道了。”杨皇后端正神色,叹息一声,道,“然而圣上毕竟是圣上,宠幸个女人而已,并算不上什么事情。你且回去,此事我自有打算。”
想让她帮忙出头,那也得看自己够不够分量。
姚萍儿得到回复时,隆庆帝已经整理好仪容,阔步离开了出云观,徒留下潘玉儿一个人对着一地凌乱的衣衫,双眼红肿,咬牙切齿。
今生她为了萧稷而守了这么久的贞洁,就这样被隆庆帝给毁了。
更让她痛心的是,前世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爱,今生事事顺从她的隆庆帝,竟然会对她用强!
想到方才隆庆帝横冲直撞,没有半分爱,只是为了发泄惩罚,甚至是羞辱时,潘玉儿就忍不住从心尖儿颤抖到指尖儿。
他怎么敢这样对她?!
愤怒让潘玉儿迅速从自怜自哀里走了出来,打起精神,举起复仇的利剑,想要一剑刺死打破了她两世美梦的隆庆帝。
对了,汾阳王!
眼下汾阳王正和隆庆帝对峙,双方相持不下,若是她从中间加把火,打破双方的平衡,让他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那萧稷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坐享渔翁之利了。
到时候,对于她这个送与他大好河山的大功臣,萧稷怎么都不会辜负的!
男人嘛,最看重的还是权力,萧稷当然也不例外。
潘玉儿雄心勃勃,避开耳目,悄悄地传信给汾阳王,将自己所知道的隆庆帝的秘密挑挑拣拣地说了大半。
汾阳王接到信时,正准备彻底斩断和姚知礼的联系,然而一看到这封信,顿时就犹豫了。
沉默半晌,汾阳王将原本要装成是“畏罪自杀”的暗杀方案否决,吩咐道:“立刻抹干净和姚家的所有联系,但是人要设法保住。”
到时候也不失为拿捏潘玉儿的利器,毕竟有血缘的羁绊嘛!
就像是他,对于王府中除贞慧郡主之外的其他儿女,也都设法让他们过得一生无忧。
等到不久的将来,发现潘玉儿已经不能为他所控,特地拿姚知礼等人来辖制她时,汾阳王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第三百七十一章 开战
这一次,对待动摇国本的姚家,隆庆帝没有再像上次处理邱大同的事情一样,点到为止不牵连其他,而是顺藤摸瓜,一力彻查下去。
汾阳王就是权势再大,也终究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盘根错节的势力,在隆庆帝的不懈努力之下,在萧稷的暗中“帮助”之下,终于一点一点地暴露了出来。
隆庆帝这才惊觉,他曾经无比信任如今十分防备的臣子,这些年来在暗地里竟然积聚了如此雄厚的势力,几乎能够和他这个一国之君分庭抗礼。
身下的宝座不稳,是隆庆帝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激愤惶忧之下,隆庆帝根本就没有心思静下来从长计议布局安排,当朝震怒,对于胆敢染指他的江山的罪人严惩不贷。
而且还在大朝会时,重提邱大同一事,当廷训斥汾阳王识人不明,举荐了这样的蠹虫庸才。
汾阳王被隆庆帝的突然发难,打了个措手不及,面对着一众朝臣,自然是只能跪下请罪。
当然,顾忌着当年的事情,在惩治不安分的臣子时,隆庆帝并不敢一上来就把矛头直指向汾阳王,而是选择先断其臂膀,妄图先削弱汾阳王的势力,再一举制胜。
汾阳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然而隆庆帝没有彻底和他撕破脸,他也愿意表面上装聋作哑,以多余留出一些时间来供自己谋划。
毕竟,他如今还在隆庆帝的地盘上,又未曾发展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而且西凉王室内部,也不是全都由大公主玳珠掌控。
现在双方比拼的就是时间,看谁最先布控好,算无遗策,笑到最后。
汾阳王根据潘玉儿传递给他的那些消息,私下里找到相关人士,游说策反,妄图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之下,将隆庆帝不光彩的夺嫡过程公诸于世,让他不能再占据君王的便利,对他各种打压。
同时也根据潘玉儿的供述,将隆庆帝隐藏的实力一一找出来,着手对付,各个击破。
既然隆庆帝想要砍断他的左膀右臂以掣肘他,那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将这位表面上仁义厚德的“好”皇帝的伪装全部逗撕破,赤条条地暴露在世人面前。
双方虽然都没有直接的大动作,看似只是隆庆帝在借机整顿吏治,然而参与其间的人都明白,隆庆帝和汾阳王这对曾经投契无比的君臣,这回终于撕破了这些年来辛苦维持的伪装,立场鲜明地走到对立的位置。
朝臣惶惶不安,他们的家眷自然也无法安宁。
白氏得到消息后,急忙派人去芷荷院传了冯淑嘉到颐和堂来说话。
“当初的你说的不错,你们父亲此时留在边关,反而是件好事!”白氏想起当初,就忍不住一阵后怕,“这要是当初你们父亲回来了,无论是忠君还是报恩,被人诟病都还是小的,只怕还会引来双方的猜忌,难以在朝中立足。稍有不慎,甚至会引来灭顶之灾……”
当初隆庆帝对汾阳王有多信任和倚重,如今两人的剑拔弩张就让大家有多惶恐不安。
所谓的君臣投契,也不过如此而已。利益当前,这两人都是能够连情义节操都抛弃不顾的人。
白氏脸色苍白,握紧双手,喃喃感叹道:“也不知道事情最终会如何,咱们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不行,你们姐弟几人绝不能有事!”白氏腾地站了起来,急声道,“不如趁眼下双方还未撕破脸皮,我先把你们姐弟几人送到乡下避难,免得到时候张惶无措!”
白氏本来对这些事情颇不关心,隆庆帝最开始采取行动时,她也像大家一样以为这不过是正常的整顿吏治。
然而冯淑嘉从寿阳公主府回来之后,却忧心忡忡地告诉她,寿阳公主隐约暗示她说,被隆庆帝整治的那些人都和汾阳王有关,而且与之结党营私,胡作非为,窥伺朝政,早有不臣之心。
白氏想到远在边关的冯异和膝下的儿女,再也不敢糊涂过日,慌忙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隆庆帝正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汾阳王野心勃勃,意图颠覆朝纲、取而代之的行径,以获得民心相向呢,当然会吩咐在办案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将所有祸事的根源都指向汾阳王。
于是这一圈打探下,白氏再也不能安坐了。
夹在猜忌成性的隆庆帝和意图谋反的汾阳王之间,冯异作为臣子和学生,能讨得了好好才怪呢。
冯淑嘉白氏忧急难安的模样,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温声劝慰道:“母亲不必如此惶惶不安,眼下大局还由圣上掌控,乱臣贼子尔,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得如此忧虑。”
前世隆庆帝直到去世,都没有识破汾阳王的野心,驾崩之前,还特意下诏叮嘱其尽心国事,辅佐幼帝。
今生有了她和潘玉儿的参与,萧稷又因此而提前采取行动,终于让这对貌合神离的君臣互相猜忌,在活着时就把该了的恩怨都了结了。
冯淑嘉不急不缓,神情镇定,白氏也因此而慢慢地冷静下来,重新安坐,饮了一盏茶,道:“还是先送你们回乡下吧。”
见冯淑嘉张口要反驳,白氏抢先一步道:“你放心,乡下老家那里,母亲一切都会安排好的。家里如今是你大嫂当家,只要使够银子,她必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冯淑嘉无奈失笑,她根本就不是担心这个。
“母亲,父亲秉性忠厚,就算是他如今人在京城,也绝不会做出那等叛君之事。至于报恩,能在每年清明给汾阳王上柱香,别人就会夸赞他不忘旧恩的。”冯淑嘉只得耐心劝慰道,“所以母亲你完全都没有必要将我们姐弟送去乡下。”
隆庆帝不会任由汾阳王谋逆篡位,萧稷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萧家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的。
所以,此战汾阳王必败!
她当初之所以阻止冯异回京,担心的不是冯异在隆庆帝和汾阳王之间的痛苦抉择,而是不希望他和萧稷对上。
第三百七十二章 异动
“我当初之所以觉得父亲不回来也是好事,只是不想父亲心里为难而已。”冯淑嘉笑道。
至于真正忧心原因,当然不能对白氏明说,否则白氏该更加担心了。
这两年来,冯淑嘉渐渐地成了白氏的主心骨,此时听闻冯淑嘉如此淡定地这么说,白氏略一犹豫,便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就暂且先留下来看看吧。不过若是到时时局真的紧张,那不论和你们父亲如何抉择为难,你们都不能留在这危机四伏的京城。”
按理说,京城乃是天子所居,自然是固若金汤,真要打起仗来,肯定是最好的避难之处。
帝都是国之象征,绝不会轻易覆灭。
然而隆庆帝的对手汾阳王如今也蛰居在京城,两虎相斗,京城必然首当其冲。
冯淑嘉笑着点点头。
到时候京城若是真的乱成一锅粥,那么不用白氏开口,她也会主动提出阖家搬出京城避难的。
她重生而来,本就是为了护佑家人平安一生的。
眼下她之所以如此笃定要留在京城,是因为相信萧稷既然已经有所行动,那必然是有了万全的把握。
京城暗潮汹涌,危机四伏。
边地同样不太平。
冯异站在哨岗上,极目远眺,看着远处最近西凉人突然多起来的边境线,愁眉紧锁。
虽然这些人都是普通民众的装扮,然而从他们极为齐整和规律的生活习性也可以看出,这些人实则是出自军中,而且纪律严明,否则也不至于这么轻易就露出了马脚。
当兵久了,很多习惯都刻进了骨子里,怎么掩藏都掩藏不住军武之气。
李达见状,亦是脸色沉沉,低声道:“看来他们这次动作不小啊……”
以往也不过是派奇兵偷袭,凭运气看能不能寻得一毫之利,这次却是在边境不断屯兵,动作极大。
冯异眉间沉重,思量许久,也没有想到这些西凉人如今有了什么依仗,敢在他在军中时突然对面驻兵挑衅。
“吩咐下去,加强戒备!”冯异声音沉沉,“日日操练,不能有丝毫懈怠!我大梁的国境,绝不允许西凉士兵踏过一步!”
李达肃然领命,抱拳道:“是!下官尊令!”
夜色降临,无尽的苍穹犹如一块深蓝的布幔将大地覆盖,营帐里陆续亮起灯,星星点点,和满天的繁星上下映衬。
安宁,又肃穆。
杜秋平到主帐求见。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冯异抬头,顺手将兵书覆在桌上。
杜秋平没有答话,只是将一封信件双手奉上。
冯异诧异地接过来,在看到信封上那方独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