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只剩她一根独苗-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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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瑾见到凤起,没显的多诧异,反而看向凤起手中的托盘,淡淡的露出些欣慰。
凤起也就没诧异,几步走过去,此处距离叶代依的房门尚还有些距离。
而没等凤起开口,叶风瑾先说话了,那温润如玉的声音总是透着善意,仿佛永远不会揣测任何人的居心,“担心重琅?”
凤起点了点头,望向叶代依紧闭的房门,“我不与他一起来见家主,便是怕家主一怒之下再责罚他,但是……又放心不下。兄长在此所为何事?”
“与你一样。”叶风瑾长身玉立,淡淡望着不远处的房门,“父亲鲜少会为了家事而大发雷霆,对待儿女也无多苛责,重琅双亲早亡,父亲更是对他多存几分疼爱。这些年来,重琅所循之路虽令众人不解,但一番坚持,父亲也从未这般为难过他。”
凤起皱了皱眉,“家主在为难重琅?”
“放心吧,我已将碎魂鞭收起来了。”
这兄长果然是极好!这样她也就放心了,她还生怕叶代依存着一口恶气难咽,再拿起家法来,那碎魂鞭随便一挥,就够叶重琅受的。
凤起点了点头,忽然道:“兄长有话不妨直说吧。”
“姑娘何出此言?”
凤起笑了笑,“兄长只初次见我,便视我如家人一般毫无嫌隙,我只猜测,仅重琅一番坚持,也抹灭不了我在兄长耳中的骂名,兄长在此等我,必然有想一问究竟的事。”
叶风瑾温润的眸光终于有了神采,掩不住其中的欣赏,“姑娘果然心有锦绣,聪颖异人,重琅这般坚持,风瑾终于懂了。”
“兄长雅量,待人如己,视事通透,不拘世俗之言,我又何必装糊涂?”
其实叶风瑾这种品性,像极了叶代依,这也是当年她喜欢找叶代依玩的原因之一,不拘世俗流言蜚语,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趋于利害关系,虽然孤竹规矩多,但善意相交,反而显得可以放心大胆,远比外面那些虚伪嘴脸好看得多。
不过,这种善意相交,也是有底线的,她堕入魔道之后,再见叶代依便是两兵对仗的阵前了。
当然,叶代依这种品性,放在处理叶重琅这事上,俨然已不见踪影。就算视事通透,不拘世俗之言,但毕竟爱之深,情之切,叶代依现在恐怕还是很想打断叶重琅的腿。
叶风瑾笑着颔首算是谢过了夸赞,语气平缓道:“重琅在扶风所历,我已多有耳闻。重琅这些年戒守鸠魔山,鲜少回家,其修为功力,连我也探不得深浅。扶风当时扣押我孤竹弟子,听闻是浔阳出手相助,才未能让扶风将我孤竹弟子为质。但风瑾确有疑惑之处,听闻早在对峙之前,扶风三公子便神智有异,才让重琅有了不被挟制之机,又在对峙之时倒戈将其谋划全盘托出,风瑾已问过思敬,浔阳并未有迷魂一术,敢问……可是姑娘暗中相助?”
凤起:“……”这事她还真得装糊涂。
她之前在进门的时候就听着不大对劲,要说孤竹弟子都喜欢客气,可叶风瑾未免太客气,他竟然说,这一路上叶重琅是蒙她照应。
当然,她那时候听着,也只当就是客气了。
但是,她真得承认,孤竹弟子这一脉相承的猫毛心思,细腻得令人发指。云席英被摄魂一反常态,所有人都当他是傻了,他说的话完全难以置信,却应该都没往别的地方多想,但叶风瑾只是道听途说,就把这不寻常的事给揪出来了,而且,还安在了她身上。
“呵……兄长恐怕高看我了,本以为兄长想问重琅的伤势,却不想这事……我只是个寻常凡女,就算想帮重琅,也力不从心,无法暗中相助。”
叶风瑾淡淡点头,转而就问了句,“那重琅现在伤势如何?”
“他之前遭家主碎魂鞭责罚,之后又被魔将琴音所伤,好在我们曾遇见过神界的神使,留有神药。呵……我以为兄长不嫌我,是看在我一路照料重琅养伤的份上。”
总算是编圆了!
叶风瑾微微颔首,甚至倾了身,“有劳姑娘了。”
凤起悄悄松了口气,这应该只是叶风瑾天马行空的猜测,或者说看在叶重琅的面子上,想给她添点儿功劳,让她嫁入孤竹更加名正言顺?
而她一口气没松完,又听叶风瑾仿佛自言自语道:“我只是觉得,扶风三公子神智有异,倒戈无常,后竟以自刎谢罪,颇像被施了摄魂术,前些日子我还去了趟鸠魔山……”
这都什么毛病?!孤竹弟子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都爱往魔将凤起那儿靠么?!
没错,摄魂术确实是魔将凤起独门绝技,那是堕入魔道时候以一心怨气戾气突破出来的,可问题是,我死的时候,你叶风瑾不过三岁,见过魔将凤起的摄魂术长什么样吗?
“就连父亲也觉得像是摄魂术,迷&人心智,控人神魂……”
凤起:“……”初见叶重琅时候的感觉又回来了,远离孤竹弟子,保得身家性命!
孤竹弟子守着鸠魔山,也不知道在魔将凤起身上下了多少功夫。
但听这话里的意思……叶风瑾以为是她下了摄魂术暗中相助,才对她颇有善意?
“兄长是怀疑有人以摄魂术暗中相助孤竹?想找到此人……”
“父亲说,此人一旦现世,三界必有一场浩劫。”
岂有此理啊!差点儿被这种善意骗出实话!
“兄长,家主的药要凉了。”凤起赶忙提醒道。
叶风瑾轻轻点头,“送进去吧,重琅恐怕已在里面跪了一个时辰了,父亲应该也想见见你。”
早不说!叶重琅现在伤得连脱衣服都抬不起手来,说跪一个时辰就跪一个时辰啊?
凤起端着药快步走到门前,却忽听里面叶代依说了一句话,“重琅,你既然心意已决,可知,不仅是你,连同孤竹,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重琅明白。”叶重琅的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重琅定当倾尽全力,为孤竹挽回局势,不会因一己私事,连累孤竹上下受人折辱。”
“你不明白……”叶代依的苦口婆心中充斥着无奈与沉重,“你也是我孤竹弟子,所做之事,孤竹理应庇护于你,你在扶风一举,我也看得出你的心思。若是关门家事也就罢了,可如今……恐怕不仅仅是家事……”
这已是到了劝无可劝的地步,叶重琅仍旧恳切道:“叔父且放心,孤竹对重琅恩重如山,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重琅义不容辞,除此事外,重琅必然事事皆以孤竹为先,绝不会有自顾偷生之举。”
“你不明白……”叶代依依旧深长叹息着,似有千般的无奈已说不出口,突然语气一稳,“进来。”
凤起没迟疑,托盘脚尖推了推门,一步迈进房中,果不其然,叶代依四平八稳坐在正厅椅子上,面前叶重琅就这么直挺挺跪在地上,连身边的蒲团都没用。
正文 第96章 二十四孝
而叶代依似乎早料到她会来,那一双鹰眸未显诧异却满是犀利,目光落在她身上,有种穿皮透骨的凛冽。
凤起将托盘放在了旁边小桌上,她倒也能理解叶代依此刻的心情,叶重琅的倔强,她这一路还见识得少么?自从刚见面就定下所谓的婚约,最终连她魔将凤起都落在叶重琅手里了,叶代依能是他的对手么?
而纵然面对叶重琅已是无奈,可那不证明叶代依会待见她,反而……会更痛恨她吧。
“你如今心意如何?”叶代依还是开口问了。
叶重琅忽然转过头来看她,那眸光仍旧显得不那么自信,仿佛只要面对的是叶代依,他有……抗争不了的某种原因?
哦,先例,先例,毕竟她当时勾&引叶代依是那样的不遗余力。
凤起将药罐中的药缓缓倒入瓷碗中,语气亲近&平缓道:“家主对我宽厚有加,我也感激不尽,但曾时年幼无知,冒犯过家主,如今我已辨清心中情意,还望家主成全。”
叶代依静静听着她说,那脸色铁青染着病色萎黄,明显就是郁结于心,气的。
其实在半页山时候,她逼着叶代依把淤血吐了,按理说不会病成这样,只可惜……惹叶代依生气的事实在太多了。
半晌,叶代依似没等到她再说话,开口又问,“仅是如此?”
凤起不明所以眨了眨眼,还等着她说什么?刚才听叶代依的意思,明显已经无奈放弃了坚持,至于日后会牵连孤竹,她和叶重琅想办法收拾不就行了么?
但她怎么说?她一个区区凡女,信誓旦旦要与叶重琅并肩撑起孤竹,好笑不好笑?
“家主,喝药吧。”凤起将满满一碗药递到了叶代依面前。
近在咫尺的距离,叶代依虽紧紧盯着她,却对她没有半点儿的防备,他仿佛只是一寸寸在打量着她,那种……恨之入骨,要在临终前将仇人身影刻入神魂中的感觉。
凤起又将药碗往前递了递,快点儿啊,再不接我就得给你跪下了,离得这么近,那怨气已经翻腾得恨不得操控这身体掐死你了,再不接我就倒你一身。
叶代依将药碗接了过去,可几乎就在凤起离手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手一松,药碗翻落,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药汁飞溅,染上了他素白的衣襟,也染上了凤起玉白的裙角。
这是干什么?怕她下毒?
叶重琅刚要起身,忽听叶代依一声厉喝,“跪着!”
可就这么一声喝,似是惊了怨气,凤起只觉双&腿一麻,咕咚一下,就跪在了一地药汁碎瓷上。
这种诡异惊人的巧合,是逼着她上演二十四孝的节奏!
凤起顺势一低头,七分柔&软染了三分委屈,“家主息怒,我只想尽心服侍家主,不让重琅太为难,却不想毛手毛脚的……耽误了家主服药,请家主责罚。”
她其实只是想掩盖一下自己这悲催的一跪,却不想,叶重琅几步走过来,衣襟一撩,也跟着她跪在药汁碎瓷上了。
“叔父息怒,她若在孤竹犯错,一应责罚,重琅代为承受。”
完,叶代依的脸又青了三分,也不知道他蓄意把药打翻了到底藏的什么心思,只听他道:“既然入我孤竹,便要遵我孤竹家训,念你初来不懂,且罚你去书楼,将我孤竹家训抄三遍。”
凤起:“!!!”三遍?!一遍都抄死人了好嘛?!!
可叶重琅明显不愿让她与叶代依多纠&缠,当即表态道:“我这便带她去书楼抄家训。”
“你不许去!”叶代依威严赫赫道,“我不管你们在外面如何,如今进了我孤竹本家,尚未完婚,孤男寡女便不得私相授受。她自今日起,且暂住在书楼,待三遍家训抄完,便也差不多是完婚之日了。”
凤起挑眼看他,你也知道你家家训又臭又长是吧?三遍抄完,估计得明年春暖花开了,到那时候你还不死,我肯定先死了。
可她刚要说话,却被叶重琅握了手腕,“叔父放心,我且将她送去书楼,再回房中闭关,只望这些日子……”
叶代依还在瞪着凤起,“你也放心,只要她不在我孤竹兴风作浪,为非作歹,我孤竹待客之道,怠慢不了她。”
“多谢叔父。”
叶重琅根本不给凤起说话的机会,说完便站起身来,拉着凤起就要转身。
可凤起艰难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