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天子-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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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千万要记得想我哦。”刘莎莎已经走到了铁门旁,向他笑嘻嘻地挥手,梁辰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徐徐开走,倒后镜里,那个娇俏的人儿却是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刘莎莎脸上始终保持着那分微笑,直到再也看不见车子的时候,转身走了院内,关上了大铁门,整个人却突然间一下子崩溃下来,靠在大铁门上,她捂着嘴,不想哭出声来,可那泪水却如涌泉一般,不停地向外流淌,越淌越急,越淌越凶。
“辰,别了!辰,我爱你!”刘莎莎举起了右手,痴痴地望着手上的那枚梁辰曾经送给他的订情信物,那枚隔窗跃入她手中的钻戒,这一刻,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孩子,这就是命。人,永远不能跟天争,跟命争,否则,吃亏的永远是自己了。顺其自然吧。”身后传来了一把苍老的叹息声,吉阿婆拄着拐杖站在她的身后,伸出了一只白晰却枯瘦的手,抚上了她的头顶,恍然间,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看到了年轻时莎莎的妈妈……
第178卷第1422节:第四百九十一章:一个惹不起的女人(1)
第四百九十一章:一个惹不起的女人
梁辰之所以这么走了,一方面是确实是因为刘莎莎的姥姥有些不待见自己,尽管他并没有真与这位老人家生气,但心底确实有些不舒服就是了,如果自己再“赖”在这里不走,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恐怕只会加深老人家对自己的恶劣现象。出于长远考虑,他觉得自己暂时离开还是对的。什么时候再有时间来想想办法打开老人的心结就是了。另一方面,也是他暂时还有一件事去做——他要去良城市拜会在那里驻足的陈省长。他有一种直觉,陈省长似乎在等着自己。况且,他能感受到省政法委书记李治国对他的那种说不出的浓浓敌意来,这让他有一种如芒刺在背上的感觉。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还有待于进一步考量了。
一个小时,梁辰已经来到了良城市。北方的冬天白昼特别短,此刻,天已经擦黑,梁辰给刘玉柱打了个电话,刘玉柱惊喜交加,没想到梁辰居然会回来找他,赶紧亲自驱车将梁辰迎到了一家饭店,这里也是当地最有名气的三星级宾馆夜宴——这也是梁辰下面的产业之一了,说起来他才是这里的真正大老板。在这里,又是一番招待,也自不必提了。说起来刘玉柱已经是大四了,进入了实习阶段,倒是没有什么学业负担了,这也是李吉派他来这里掌控局面的主要原因。其他暂时还有学业在身的兄弟,是不能放外任的,只能留守江城。
饭后,刘玉柱给梁辰开了一个豪华套间,便退了下去。
梁辰简单地洗了把脸,也没有脱衣服,只是坐在沙发里抽烟,看电视,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后,刘玉柱亲自上来喊梁辰,说下面有人。梁辰走下了楼,便看到远处有一辆挂着民用牌照的奥迪停在那里。
“辰哥,你刚来良城,怎么就有人找你?不会是谁搞的什么陷阱吧?我陪您去看看。”刘玉柱盯着远处的那辆轿车,眼中满是狐疑地问道。
“不要紧的,你留下来,我去看看。”梁辰微笑着摆了摆手,走过去打开了后车门,上了车子。车门打开的一刹那间,借着旁边的微光,刘玉柱好奇地望了过去,登时就大吃一惊,车子里坐着的人,虽然只露出个侧脸,但刘玉柱还是依稀能够看得出来,好像,就是白天见到的那位陈秉岳,陈省长。
车子缓缓地滑动,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刘玉柱却依旧傻站在那里,脑子里只是来来回回地一句话,“辰哥实在太牛掰了,太牛掰了,不但能打能拼,还能让省长亲自救驾并且亲自来见他,他,他倒底是什么人啊……”
“陈省长,您好。”梁辰坐上车子的后座,转头向身旁的陈秉岳说道。只不过心底下有些好笑,陈秉岳来见自己,居然还偷偷摸摸的,像是做贼一样。
第178卷第1423节:第四百九十一章:一个惹不起的女人(2)
“你也好,梁辰,好久不见了。”陈秉岳向他微笑点头说道,面色和蔼。一瞥之间,像是感受到了梁辰的狐疑和好奇,禁不住叹了口气,“其实真的不想用这种方式见你。只不过,在我这个位置上,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否则的话……”说到这里,他再次低叹了一声,揉了揉眉心,眼神里分明有一丝说不出的疲惫来。位置越高的人,忌诲越多,需要提防的也便越多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能理解。不过无论如何,陈省长,谢谢您。”梁辰心底下同样油然一叹,随后向陈秉岳道谢道。
“没什么可谢的,这是我应该做的。”陈秉岳摆了摆手,淡淡一笑道。
“应该做的?”梁辰倒是吃了一惊,他何德何能,能让一位省长亲自出手救他,却当成是份内应该做的事情?这一刻,梁辰多少生出了一种诚惶诚恐的感觉来。陈秉岳,为什么要这样说?
陈秉岳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好像能直抵人心,看穿人心深处的具体想法——大凡上位者,几乎都有这种能洞察人心思的本领,这也算是一项天生的能力了。
“呵呵,不必有那么多疑问,你只需要知道,我和我的岳父,永远会站你的身后就是了。其他的,你不必多想,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放手去做吧。”陈秉岳笑笑说道,他的话仿佛是一种解释,却又给了梁辰更多的疑惑。
“放手去做?倒底,需要我做什么?”梁辰真的有些迷惑了。心下瞬间思虑万千,掠过了一千个可能——当然,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曾经与杨忠勇谈过条件,要做他在J省的代言人,掌控J省的暗秩序。可这些,真的就是杨忠勇和陈秉岳想要的吗?
“做你自己认为应该做的,就够了。我相信,就算行事的手段再怎样出格,你也终究是个有良心的人。”陈秉岳望着他,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赞扬,好像这是对他的一种肯定。
“陈省长,我真的不明白您说的什么意思。”梁辰摇头,满脑子浆糊。这位陈秉岳比起杨忠勇来,似乎心机深沉多了,什么话都不直接说,尽是设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可能,然后让他去猜,跟他这样的人说话,委实太累了。
“现在不懂,以后你就会懂的。”陈秉岳微微一笑,随后换上了一副凝重的神色来,继续说下去,“梁辰,你很聪明,知道我会在良城等你,不过,与我的这一次会面,或许会给你带来很沉重的压力。”他盯着梁辰说道。
“我已经习惯了,陈省长请讲吧。”梁辰神色自若地道。
“有人会对你不利。而我,只能尽最大的可能帮你,如果超出原则范围之外,我还有老爷子恐怕也爱莫能助,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陈秉岳沉默了一会,终于再次开口,缓缓说道。
“什么人?为什么?”尽管梁辰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这句话,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个在华夏也没多少人能惹得起的,女人。”陈省长再次沉默,而后像是沉吟了好长时间,才缓缓说道。说完这句话,轻拍了下后座,车座前的那个司机立即停下了车子,梁辰也知道,该到自己下车的时间了……
第178卷第1424节:第四百九十二章:银笛,蒲公英的约定(1)
第四百九十二章:银笛,蒲公英的约定
第二下午,梁辰驱车回到了江城。只不过,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人,多少有些孤单,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感觉。
给刘莎莎打了个电话,说了会儿话,才感觉好了一些。只不过,他心底对吉婆婆,却是越来越迷惑了,他分明能感受到吉婆婆当初看到自己的眼神里,那一瞬间的震惊,就好像,曾经见过自己一样。随后,他更感受到了吉婆婆那种强烈的不待见自己的幽怨之意,就像是,自己好像曾经欠了她很多很多,如今,她想从自己身上拿回什么似的。
这是一种强烈的直觉,但梁辰却根本不知道这种直觉倒底因何而起——事实上,他以前根本就没见过吉婆婆,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又怎么会产生这种矛盾纠葛的结果呢?
真让梁辰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刘莎莎在电话里的笑声语声依旧开朗活泼,说自己正在做姥姥的工作,现在情况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倒也让梁辰小小地吁了口气。不过无论如何,在他的脑海里,吉婆婆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永不可磨灭的烙印,甚至隔一会儿就能想到她,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洗了个澡,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照旧晨起练拳,这是多少年养成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永远都不可能落下了。
打完了拳,擦了擦身子,梁辰穿戴齐整,准备出去走走,可是刚一打开门,他愣住了,只见,门口居然又重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饭盒,不屈不挠,就在那里,一如既往,跟一个多月前一模一样。曾经,刘莎莎不在的时候,这个保温饭盒一直执着地出现在这里,风雨无阻,冰雪亦不可挡。
而当刘莎莎回来后,这个饭盒就消失了,再不出现了。
但这一次,这个久违的饭盒,却重新出现在梁辰的面前,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梁辰心底那处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居然开始有些恍惚了,似乎时光又开始倒流了,一直流回好长时间以前,那个白衣白裙,如一朵承风经雨的憔悴白莲花,在七层楼的边缘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不禁命运的摧残而要倒折悬崖之下,香消玉殒。
他想起了,想起了曾经被自己狠心拒绝之下,原本生意盎然的白莲花,再次即将枯萎凋谢的那种憔悴哀伤,那种无助凄惋,这一刻,突然间让梁辰心底刻泛起了一种说不出的心疼感觉。尤其是对比着这再次突兀出现的保温饭盒,不由得让他心底下长长地一叹,无论如何,自己都欠了某个人好大的一笔感情债。
可是,这笔债倒底是怎么欠的,他现在却是真的糊涂了,欲说还休。他真的说不清楚,这个饭盒消失的日子里,自己倒底是不是有一种淡淡的失落?他同样说不清楚,当这个饭盒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心底深处是不是有一丝说不出的惊喜?
第179卷第1425节:第四百九十二章:银笛,蒲公英的约定(2)
矛盾混乱且复杂难说的一切,如春日里青山上那柔柔的藤蔓,如夏日里杨柳堤畔绿湖中那缠绵的水草,绕上了他的心,让他的心湖在这一刻也禁不住轻轻悸荡了一下。深吸了口气,提起了那个消失了近一个月可这一次却又重新出现的保温饭盒,他犹豫了好长时间,终于拿出了屋子里来,放在桌子上,凝视了半晌,或许是由于曾经的惘然与歉意,或许是由于此次回刘莎莎家面见吉婆婆时那种无奈的挫败感,或许是由于这么长时间以内,他经风历雨,身躯上依旧坚强而内心中早已经疲惫不堪,或许……因为很多或许,鬼使神差般,他终于打开了那个保温饭盒。
随着淡淡的清雅香气传来,梁辰向着饭盒中望了过去,饭盒中,是三样小咸菜,醋藉、地环、老虎菜,还有两个白白胖胖的馒头,下面则是一盒莲子桂圆八宝粥。一如月余前,一成不变,人心也不变,可是他的心,有没有什么变化?
沉默着,将这几样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了桌上,梁辰凝神看了半晌,目光有些怔然起来。
叹了口气,他强自控制着自己想去尝一尝这份早餐的欲望,提起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