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内奸,如何忠良-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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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释,直接向前走去,李继勉拦住她:“怎么不解释?”
李五道:“小将军,一点纸灰你让我解释什么?我说我在此之前是烧了些东西; 但不是那人留下的; 你会信吗?你即已心生怀疑; 从我嘴里说出的一切,你都会抱有怀疑; 那我何必还要多废唇舌。”
李继勉怔了怔,而在他怔神的功夫,李五已经气冲冲地走出门外; 直接抢过一匹马,策马回了李宅。
回到自己的房间,李五才觉得心跳平复了一些,她刚才冲李继勉发脾气,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打算先发制人,打消他的怀疑。她没想到他能一直跟踪他跟踪到一念客栈,她只能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发现父皇的踪迹。
想到父皇,李五从袖中掏出那瓶毒‘药。刚才跟李继勉争吵的时候,她缩在袖中的手死死地攥着这瓶毒‘药,看着李继勉的脸,心情复杂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为了夺回大唐的江山,让她除掉任何人,她都不应该有一丝心软,前世她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过来的,可是让她毒杀李继勉,她真的做不到。
她将毒‘药扔到桌上,烦躁地屋子里跺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李五一惊,手忙脚乱地将毒‘药放到首饰盒里藏好,随即打开门,见是玄友廉站在外面,道:“廉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跟李继勉吵了一架,发生什么事了?”
李五道:“没什么事。”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让玄友廉进来的意思。
玄友廉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五道:“廉公子,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好,只想一个人静静,请你回去吧。”
玄友廉道:“我查到了绑架你弟弟的人是谁了。”
李五一怔:“是谁?”
“现在,我可以进屋里跟你聊聊了吗?”
李五犹豫了一下,侧过身子让出路。玄友廉走进来道:“绑架你弟弟的是公主身边的侍奉太监长泽。然而当我查到长泽头上时,长泽已经死了,所以线索到这里也就断了。”
李五皱眉,难道真的是刘玲儿派来的杀手?刘玲儿察觉到她跟十一的存在了?因为担心假冒的身份被揭穿所以要杀死他们姐弟?就在这时,李五心里一跳,突然意识一件可怕的事情。别的人或许想不到宫中的两位殿下有问题,玄友廉却是一直知道刘玲儿和海连是假冒的,便听玄友廉接着道,“虽然幕后黑手杀死了长泽,但是长泽是公主殿下的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小五,你知道公主殿下为什么会派人杀你弟弟,并将荣尚书的女儿当成你一起绑了起来?”
李五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强自镇定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还要仰靠廉公子查清。”
“小五,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巧,你与你弟弟不仅年纪与宫中的两位殿下一模一样,便是连排行都一样,这种的巧合,也真是挺难得的?”
李五怔了怔,抬头看了玄友廉一眼,便见他面色如常,没有怀疑没有探究,口气更是一贯平述的模样,仿佛只是诉说自己的疑惑,并没有别的意思。然而李五却瞬间意识到,玄友廉恐怕早就已经怀疑了,但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求证,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求证。
刘玲儿的暗杀之举应该只是她自己的意思,否则不可能这么拙劣,连人都抓错了,但是刘玲儿冒然暗杀的举动,却让玄友廉的怀疑不用求证就变成了确定。
李五定了定心思,突然笑道:“廉公子真的觉得巧吗?难道不觉得这是应该的吗?必竟是你找到这两位殿下,亲自核证了他们的身份,将他们送入宫中。”
玄友廉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起伏,他原以为李五会狡辩,却没她一丝辩解的意思都没有:“小五,你倒底是谁?”
李五道:“我是谁?我是李五啊,我一直是李五啊,廉公子你心里此刻比谁都清楚,我是谁。”
玄友廉沉默着不说话,这样的结局他猜到了,却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干脆,他沉下脸:“李继勉知道吗?”
李五摇摇头:“他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他?”
李五怔了怔道:“为什么要告诉他?如果不是知道瞒不过你,我希望这世上没人发现我和弟弟的真实身份,那样,我们姐弟俩就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不必卷入腥风血雨之中。在三年前长安城被破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明白一切荣耀与地位都过去了,我只只想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拥有简单而平凡的安宁生活。”
“这就是你心中的想法?”
李五道:“是。”
玄友廉顿了顿:“今天一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玄友廉说完直接出了门,李五等得玄友廉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坐下来,背后已被冷汗浸湿。从见到父皇还活着的那一刻,到向玄友廉坦白身份,李五觉得自己今天一天都仿佛走在一条摇摇欲坠的铁索桥上,永远不知道下一步踏出去会如何。
李继勉也问过她为何与宫里二人排行一样的问题,那时她编了一个理由瞒了过去,是因为她知道可以瞒得过他,然而玄友廉一旦起疑,这是根本瞒不住的,于其找着拙劣的借口,不如直接坦白。不知怎么的,她相信,无论她是谁,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玄友廉都不会伤害她。
此后的几天,玄友廉并没有私下找李五再谈过话,仿佛那天傍晚的对话根本没有发生。至于李五跟李继勉之间,李五借着李继勉怀疑跟踪的由头,索性彻底闹了一次脾气,一连几天都刻意不答理李继勉,更别说给他好脸色看了。
李继勉几次想找李五谈话,都被她找各种借口躲了过去。李继勉索性摆起将军的架子,将她叫进军帐,刚要靠近,李五直接拔了腰间的刀道:“小将军叫末将来是想要与末将切磋武艺吗?正好末将最近多练了几式刀法,虽然比不过小将军神勇无敌,但一时半刻还是撑得下去的。”
李继勉一脸无语道:“小五,你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李五道:“末将有何资格闹脾气?小将军怀疑跟踪末将,说明末将做得不够好,必须更加严与律己,事事注意。”
“够了,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跟踪你怀疑你了,行吧。小五,别闹了。”
“小将军既然无事,末将告退。”
李继勉听她左一个“末将”又一个“末将”,只觉得这口气生份得厉害,一点都没有自称“小五”时那股子绵软可爱之感,恼道:“有完没完?”
李五却不理他,直接转身就走。
李继勉见这女人发起脾气来真是有点无理取闹,直接上前一步,先缴械,后扛人,随后就将压到了软垫之上,狠狠堵住了她那张言辞刻薄的小嘴。
待得李继勉松开嘴,李五面无表情道:“小将军要是羞辱尽兴了,可以放开末将了,末将还有要事在身。”
李继勉:“……”
李继勉吻都吻得怪没意思的,松开她坐起身,抚额道:“这他妈也叫‘羞辱’?小五,你倒底要怎样?”
李五面无表情道:“小将军,这不叫羞辱叫什么?还是说我应该满面娇羞,跪谢恩宠吗?”
李继勉:“……”李继勉从不知道李五刻薄起来,言辞会如此尖酸,往日那副软绵小猫的模样彻底消失不见。
“行了,你出去吧。”
李五站起来:“末将告退。”
李五前脚出了营帐,哈胡弩后脚进来:“小将军,还是没哄过来?”
李继勉心中憋火,不想说话。哈胡弩又道:“小将军,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合,要不你干脆把她绑回床上,狠狠干她了三天三夜,让她下不了床,看她还有没有力气发脾气。”
李继勉拿起手边的水壶直接向他砸去:“滚出去。”要是真能干她,他还用自己一个人憋火吗?他不就是担心那前朝禁卫是来找她的,担心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她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几天不理他?
没两天,李五直接自请领了去临近县城征兵的公差,要离开洛阳城几日。哈胡弩把这件事告诉李继勉的时候,李继勉道:“她爱去就让她去吧,随便她了。”
哈胡弩便要离开去安排,被李继勉叫住,道:“多派点人保护她,别出什么事。”顿了顿,又气道,“这丫头此前心大地说要征一个营回来,我看她这次出去能征几个兵回来。”
得了李将军同意,李五便带着达木赫以及三十个右羽卫出了洛阳城。达木赫已经是百卫长了,按理说侍卫队中应该诸事听他吩咐,结果他却摆出了一副将李五奉为首领唯命是从的模样。一个百卫长随一个小队长任意调遣,同行的禁卫们看得分明,更加相信这李五跟卫将军就那种关系。虽然禁卫军们想不明白自家卫将军这么一个铁血汉子怎么会喜好男色,可看了李五的容貌,却又觉得要是长成这模样,弯了也情有可缘。
随即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中书省的玄侍郎玄大人,如李五一般也是男身女像,容貌艳丽,现在与自家卫将军同住一个屋檐下,不知道两人之间是不是也有一段绮丽之谈。
李五骑在马上,完全没想到身后这些个羽卫们思维如何发散,光看到达木赫对她言听计从的模样,已经联想到玄友廉与李继勉会不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上去了。
出城在官道上行了一个时辰,身后追上来一队人马,便见玄友廉骑着马领着七八名玄卫追了上来。
李五挺意外的:“廉公子,你怎么来了?”
玄友廉道:“我去岭化县有些公务要办,听说你也正带着羽卫去往那里征兵,既然顺路,不如同行,也有个照应。”
李五犹豫了一下道:“若是顺路,那同行也是自然的,只是不知廉公子去岭化县有什么公务要办?”
玄友廉淡淡道:“一些琐事而已,讲了你也没兴趣听,不说也罢。”
李五:“……”这人分明根本没什么公务,就是追着她出城的吧。
岭化县离洛阳城六十余里地,是一个人口密集尚算繁华的中等规模的县城,中途要渡般过一条江,行进速度不快不慢的话,今晚在驿站宿一夜,明日正午便可抵达。
李五与玄友廉赶了一天的路,傍晚在驿站歇下。按照驿站接待官员的规矩,玄友廉的官阶可独住一件上房,而李五、达木赫与他们所带的羽卫一样,只能住五人一间的小房,也就是落个角,睡个觉,没得享受。
李五知道自己若想带兵,与士兵同吃同住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所以早有心理准备。看了看那五人睡的通铺,觉得还算舒适。与羽卫们一起吃了驿站提供的晚膳,就脱了盔甲,准备合衣而眠。就在这时一名玄卫跑过来道:“李侍卫可在?我家大人有事请你过去一趟。”
李五闻言从被子里爬出来,去了玄友廉的房间,在门口看清屋内摆设后,惊叹果然身份不同,待遇差得有点大,这屋子内家具箱柜桌椅皆是由上等的花梨木精雕细琢而成,堪称豪华,比李府都要奢侈。
想来这些驿站小官员们为讨了好出差的京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玄友廉道:“来了就进来吧,别在门外站着了。”
李五犹豫一下,跨进门道:“廉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玄友廉道:“坐吧,桌上有茶,刚泡的。想不到这小小的驿站里也有上等的龙井茶。”
李五确实有些口渴,走到桌边倒了茶喝了一口,果然是上好的茶叶,入口香气四溢,润而不涩,道:“果然是好茶,这驿站的驿官怕是把家底都拿来招待廉公子了。”
“不仅茶好喝,屋子也暖和,床被也绵软,不如,你今夜就睡在这屋吧。”
李五放下茶杯:“小五怎敢占了廉公子的卧榻,不用了。”
玄友廉却已起身将门关上,淡淡道:“你跟我之间还要这么客气吗?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