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内奸,如何忠良-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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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热,要不今天先休息一日,你这几天跟着军队行军太辛苦了,你的身体重要。”
玄友廉摇摇头:“我没事,时间紧迫,救出父皇最重要。”
说实话,李五对玄凉没有任何好感,如果玄风益将玄凉杀了,她甚至会暗喜一番。当初玄凉与成元水合力攻破长安,血流成河,要是玄凉最后被自己的儿子杀死,那也算是他的报应了。
但是,这是玄友廉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李五跟在玄友廉身边多年,看得十分明白,玄友廉幼年时不得父爱,所以长大后一直努力博取着玄凉的关注,努力做一个好儿子,让玄凉认可他。当然他的付出也算是有回报,相比幼时所遭的冷落厌弃,如今他能征善战、谋略过人,备受玄凉的信任与宠爱。
当然,如果他此番能将玄凉成功救出,平了元东王之乱,三王已去其二,他有极大的可能被立为太子,成为储君。
这是一场平乱救父之战,也是一场兄弟夺‘权之争。
七日后,八万大军兵临城下,将洛阳城四面八方包围了起来。
玄风益得知玄友廉带着八万征北军回洛阳的消息,以玄凉的口吻下诏怒斥乾西王不忠不孝,发动征北军造反意图世军篡位,号召各府州县派兵勤王。
玄风益在洛阳城中苦等着援军,然而竟无一兵一卒来救,只得命八千禁卫军关闭洛阳各城门,死守洛阳。
征北军围困了洛阳城整整一月,最后攻破通门涌入城中,禁卫军不敌,节节溃败,退守洛阳宫。李五以曾经的右玄卫卫将军之名,号令禁卫军投降,承诺弃暗投明者既往不咎,退守洛阳宫的禁卫们经不过诱惑,纷纷逃出宫投降。
玄风益大势已去。
玄友廉害怕玄风益狗急跳墙杀害玄凉,并没有逼得太狠,而是写了一封亲笔信送入宫中劝降。信上言让他不要在负隅顽抗,大家都是手足父子,只要他愿意出宫投降释放父皇,父皇念及父子之情,一定会宽大处理。
玄风益看了信后狰狞大笑,对坐在身侧的刘玲儿道:“手足父子?他居然还敢说手兄父子?呵,呵呵……有这样的手足父子吗?”
刘玲儿看着玄风益癫狂的模样,吓得浑身发抖,流着泪道:“风益,你降了吧,乾西王说了,至少你还能何得一条性命。”
玄风益笑完了,便趴跪在地下大哭了起来,用单臂捶地道:“你想看着我后半生拖着这副残躯,在所人有鄙视嘲讽的眼光下,像狗一样低贱地活着吗?”
刘玲儿摇头:“可是至少你还活着不是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希望?当我变成残废的那一刻起,我就彻底看不见希望了。”玄风益侧头看向刘玲儿,突然站起来向她走去,“公主,我们一起死吧,生前我们做不了夫妻,死后我们到阴间去做对恩爱夫妻吧。要不是父皇当初强占了你,我本能娶你为妻!如今父皇知道你已被我污了身子,肯定不会留你,与其耻辱地活着,我们一起死吧,一起解脱吧!”
“不!不!”刘玲儿惊恐地往后爬去,“我不想死,风益,我不想死!风益你别杀我!”
玄风益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拿起剑向刘玲儿一步步走去,刘玲儿退无可退,身子抵在墙上,哀求道:“风益,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们还有虎儿和垣君啊!我死了,他们怎么办?他们还那么小,谁来照顾他们啊!”
玄风益的身体僵住,长剑抵到了刘玲儿的心脏处又收了回来,最后反握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他握着剑柄,看着刘玲儿,绝望而悲伤:“公主,我们下辈子见了。”
“不——”
凄厉的女人惨叫声伴着飞溅的鲜血响彻了整个洛阳宫,也为这次历时两月的“双王之叛”彻底画上了句点。
梁帝被重新迎入上阳殿,接受群臣朝见。然而两月未现人前的梁帝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一般,发须半白,精神萎靡,看着跪在殿下自称“救驾来迟,请父皇降罪”的玄友廉道:“廉儿,起来吧,这两个月辛苦你了,你大病初愈本因好好休养,却为了救朕四处奔走。如今时局已定,朕会安排好一切,你且回自己的王府里好好养伤,朕会派最好的医官去你府上替你调理身体。”
玄友廉磕头道:“谢父皇。”
第121章
玄友廉身上的伤势没有完全康复,这两个月为了平叛操劳许多; 局势大定后理应好好休息调理身体。可是玄凉不提任何赏赐之事; 只让他养病,让玄友廉的部下们觉得有些心里不平衡。
乾西王带兵为救圣驾出生入死; 皇上怎么能什么赏赐都没有呢?
李五将军营里士兵的情绪跟玄友廉讲了,玄友廉倒是很淡定道:“父皇刚被两个儿子造反,又死了两个儿子; 哪有心情封赏。再说,他若要封赏我的话,也得好好斟酌一番; 哪有那么简单。”
眼下元东王和平阳王皆叛乱而死; 玄友廉成为储君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玄凉要封赏他,便是立他为太子,确实也不是仓促之下能定的。虽然玄风益已死,但洛阳城经过此劫后一团混乱,要让洛阳城恢复往日的秩序确实还需要些时日。
李五见玄友廉心宽得很,便也不再多提。
玄友廉在家养病的时候; 她便在城内带兵维持秩序; 顺便将邴文渊在京城的府邸给抄了; 抄出来的钱以及她在京中多年的积蓄家底趁此机会都让徐敬仪偷偷运了出去。
李五从邴文渊府中出来,正见着街上一队士兵押着一群女眷经过。那队长见到李五后立即立正身体; 打招呼道:“李将军好!”
李五瞧了眼他身后的囚犯,随口问了一句:“这都是些什么人?”
队长道:“皇上下令查抄元东王府,王府里的女眷全部被贬为官姬; 属下正要押送到她们到牢中关押,过几日发配外地。”
李五站在一路边,等着这一队长长的押送队伍离开后,才带着部下们离开,然而走没半条街,李五突然拉停了马,转身折返了回去。
押送队长听着身后一阵急切的马蹄声,转头看到李五又带着人追了回来,只当有什么事,叫停了队伍迎了过去:“李将军,这是怎么了?”
李五打马直接掠过他,走到女眷身边道:“你们,抬起头来。”
女眷们围抱在一起哭哭啼啼,没人敢抬头。
李五跳下马,一个一个地用鞭柄抬起她们的脸看。押送的士兵们莫名其妙,但都不敢多言。当李五去抬一个畏缩蹲在地下的女人脸时,那女人突然跳了起来,拿着匕首就向李五刺去。
这一番变故惊煞众人,好在李五早就准备,一鞭子就将匕首抽飞,士兵一涌而上,将那个女人的擒住。
李五道:“果然是你,白露。”
白露仰着一张怨恨恶毒的脸:“又是你,又是你坏我的大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这人正是当年谋化一系列洛阳大案的背后主谋,潜伏入洛阳的大齐大将军沈修之弟沈伦的部下。当年沈伦与他的一干部下全部被玄友廉和她设计擒住,只有这个白露逃了出去。没想到她侥幸逃脱后,竟然没有逃出洛阳,这么多年居然一直藏身在元东王府里。
李五道:“这个人乃是朝庭要犯沈伦的部下,逃脱了多年,我要把她带走,亲自审问。”
白露叫骂道:“李五,你这个死女人,臭婊‘子,你不得好死!你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她才是真正的前唐公主,她是个女人——”
李五冷冷道:“她疯了,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白露嘴里被堵上布条,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地挣扎。
李五转身要走,却见身后的随从们听了白露的话后,纷纷用疑惑探究眼神打量,遂哼了一声:“看什么看,这种疯话你们还信了不成,说我是前唐公主?怎么不说我是那水黄庙里的废帝李文治呢!”
听她这么一调侃,随从们这才哈哈一笑,“是呀是呀,这女人真他妈疯了,竟说得出这种疯话”“李将军跟随乾西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女人”“将军大人你就是长得太漂亮了,这种不过脑子的屎盆子都有人敢往你头上扣”“前唐公主在皇宫里呆着呢,听说被那元东王糟蹋得,啧啧……”
随从们嘻嘻哈哈地将这一段尴尬掩饰过去,李五却没心思跟他们开玩笑,捆上白露直接就回了乾西王府,将她压进了王府私牢中,也不敢让别人看守,让徐敬仪带着信任的人亲自拷问了起来。
拷问了两三天,终于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原来这白露一直藏在京城,就是为了营救沈伦,可是势单力薄,沈伦又被玄友廉囚禁在自己的私牢中,根本救不出来,没办法,她伪装成王府婢女,潜入到了玄风益身边。
是时刘玲儿想嫁玄友廉,却被玄友廉拒绝,于是在白露的帮助下,与玄风益暗通了曲款。她本来想着既然嫁不了玄友廉,让玄风益娶了她,对她和弟弟稳固地位也是有帮助的,哪知玄风益是个怂包,对玄凉言听计从。玄风益私下里向玄凉提出想娶公主为妻之事,结果被玄凉暗示这公主他要了,顿时不敢再多言,眼睁睁地看她被玄凉糟蹋,没有任何举动。
刘玲儿虽然嫁给了玄凉,但通过白露一直与玄风益藕断丝连,甚至连她的那对双胞胎都是玄风益的种。
当白露说出这个消息时,李五震惊了,没想到还有这一段皇室丑闻。虽然刘玲儿比玄风益还小上几岁,可名义上乃是玄风益的母后,母与子通,还生下孩子,这要是传出去,为天下人耻笑,真不知道玄凉若是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玄风益的性格相较与玄靖明与玄友廉都更为老成懦弱一点,从不敢违逆自己父亲的意思,直到他兵败断臂后性情大变,在白露的挑唆下,生了反叛之心。而白露这么做都是为了救出沈伦,然而在玄风益霸着洛阳的这一个月,她将整个乾西王府翻过来了,都没有找到沈伦的踪影。
李五也听明白了,在整个事件中刘玲儿并没有鼓动玄风益造反,只是一个不甘嫁于老丑的男人,不愿忍受后宫寂寞,在一个有心人的撺掇下,与继子私通的肤浅女人而已。
等得白露交待出一切,再无任何价值,李五授意徐敬仪处理干净,便先走出了地牢。外面的阳光明媚而温暖,然而李五却觉得心中压抑得厉害。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回报给玄友廉,而是进了宫。
皇城禁卫跟着玄风益反叛后已不能用,眼下守卫洛阳宫内外秩序的乃是李五带回来的征北军,所以她要进宫并不困难。她进了宫门后,径直去了南玉庭。
玄凉一夺回政权,立即就将刘玲儿送入了偏远的南玉庭修养,差不多就是打入冷宫了。刘玲儿被自己的儿子糟蹋,玄凉如何也戴不了这顶绿帽子,要不是念在她给他产下了双胞胎,他恨不得直接悄悄弄死了算。
李五进入南玉庭,宫殿内凄凉寒酸,宫女都见不得一个,又跨过几道门槛,她看到了正毫无形象瘫坐在地上,看着天空发呆的女人。
刘玲儿听到声响,转头看了一眼李五,又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转过头麻木地看向天空。
李五每次见到刘玲儿,她脸上什么样的表情都有,有怨恨,有嫉妒,有仇视,有得意,有嘲讽,唯独没有过现在这样的麻木无视。
李五顺着她的视线向天空看去,晴空之上,飞鸟翱翔。
李五道:“玲儿。”
刘玲儿讷讷开口:“五殿下,你说,我这活了这二十几年,倒底是为什么活着?我抢了你的身份,当了这个公主又怎样?我害得弟弟成了傻子,被软禁在水黄庙里,而我自己则彻底成了一个弃妇,被关在这深不见底的冷宫中,没有自由,没有自尊,没有信念。自母亲死后,我……倒底为什么活着?”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