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衡山上的落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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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博茹是最清配的一个，一滴酒也没有喝。
她一直在想，这个李言怎么在北方读了几年书，性子倒变得直爽了？
任鄂飞和郑苇的事，那时候在学校是教（室）知宿（舍）闻的，那天晚上为什么她倒将了郑苇一军？
郑苇虽喝了酒，她却是清醒的，别人以为任鄂飞因为徐锋的事，四年一直耿耿于怀，性格变得孤僻，应该没有谈恋爱。
可郑苇却什么都知道，她只是没有去捅破，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她了解任鄂飞，就算他再孤僻再于怀在心，也不可能不找女朋友，他需要一个女人在身边陪着她，那怕只是解闷也好。
唯一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当年她是站在他这边的，为什么上了大学就没有找她，还提出分手？她很想问个明白，却没勇气。
本来那天是想找个时间单独和他谈的，却给李言抢先一步了。
但她并没有怨言，因为，她知道，任鄂飞不可能在同一个圈子里爱两个人的。
心里公式是单一的，不能同时在两个相识的人身上传授。
所以，任展鹏只能领悟到心理数据而达不到心里公式就是这个原因。
从高飞月家里吃完年例（粤西的一种民间风俗），回到县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任鄂飞打了辆车，去到了和欧博茹郑苇约好的咖啡厅。
咖啡厅在超市傍边，位置很显眼，里面装修得很豪华，灯光稍为暗淡些，这样看来似乎更有情调。
播放着钢琴曲，悠扬而不乏矜持，舒畅而又不会激情四射。
欧博雅和郑苇坐在靠窗的位子，这是习惯性的，他们这一拨人都爱坐在靠窗的位置。
因为这样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
欧博茹换了个发型，剪成短发了，穿一件粉色毛衣，外面披一件羽绒服，没有施粉，还是那个清纯自然的女生。
郑苇还是那个披肩长发，略施粉黛，明显是化了淡妆，穿一件高领毛线，没有外套，还挂着一件饰品配衬，比欧博雅高贵些。
往那一坐，也引来不少男人的回头一眸。
欧博茹说：“看你今天，还真是招蜂引碟，美女就是不一样，走到那回头率都是那么高。”
“人家是看你的，那里是在看我，我只是沾了点光而已。”郑苇反唇道。
“哎哟，我的妈呀，啥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从小到大都是你被一大堆男生围在里面，然后把我挤在外头的？”
“得了吧你，你只是非要把眼镜戴上去，要是把眼镜脱了，那些男的不就是把我挤在外头，是一脚踢到外星球去了。”
“说真的，你今天怎么化妆了，还洒了香水呢，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嘛，我干嘛非要听他说的，女人本来化妆洒香水都是很常的，我才不管他喜不喜。”
“你还在为那天的事吃醋？”
“笑话，我吃什么醋，要吃也是他女朋友吃，干我什么事。”
“他有女朋友的？那天他干吗还和李言这么亲密？”
“他是什么人，本来就是很花心的，你不知道他的偶像是韦小宝吗。”
“你见过他女朋友吗？长得什么样的？”
“如果我说和我有点像你信吗？”
“天呀，真还是假的？”
“去年放寒假的时候，我在车站看到的，据我了解，也是个不喜欢运动的女生。”
“哎，这说明他还是没有完全放下你的，你还有机会。”
“算了，这么多年了，什么都淡而无味了，这样的人是没有安全感的。”
“那你今天还让我约他？”
“不就是老朋友聚聚吗。”
“那你自己干吗不约？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非要我做电灯泡？我不管，他来了我就借故闪人。”
“你不要这么没义气吧，茹茹。”没想到郑苇也学会撒娇了。
“去去去，撒娇也没用，老相好约会，还要我做电灯泡。”
“要不我把展鹏也约来，咋样？”
“别，别，他要是来我闪得更快，你信不信？”
“没义气的家伙。”
……
正聊着兴起，任鄂飞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找到了她们。
互相打了声招呼，任鄂飞坐在了她们对面。
刚坐下来，郑苇就对服务员说：“给他来杯咖啡，加奶不加糖。”
服务员应了声就走开了。
听着郑苇所说的话，欧博茹差点把刚喝进去的咖啡喷了出来，嗝了一下，待平复了，就说：“老相好就老相好，喝什么都还记得。”
“刚才怎么不把你噎成哑巴呢，这么多废话。”
“你要是再有针对性的人身攻击，那我就功成身退了哦。”欧博茹靠着郑苇的耳朵小声说。
郑苇拿她没办法，白了他一眼。
任鄂飞却笑着说：“谈什么这么隐密？说我的？”
“这是女人的之间的密秘。”欧博茹也是笑了笑回答着。
“哦，我猜呀，你是在跟小苇说你想回去了。”
“好呀，‘淫贼’，居然赶我走，你真是重色轻友呀你。”
“你刚才不是这样跟小苇说的嘛，不以为声音放小我就不知道了？”任鄂飞一副不绕人的架势，说完，还浅浅的露了一露他的淡黄色牙齿。
“茹茹，你忘了，这家伙是个怪物的，你不了解‘心里公式’，该不会连心理学也不知道吧？你还记得第一次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是怎么说？”
“我想起来，他那会带着轻挑的神气说：只要跟你们相处三个月，就能完全看穿你们的内心世界，换句说就是在我面前，你们将会赤裸裸的。”
“那你们还穿着衣服干啥？”
“淫贼就是淫贼，下流到极点了，别污辱了这里的雅境。”欧博茹不屑的说。
“呵呵，跟污辱这里扯不上关系吧，你干脆说我污辱了你好了。”
“淫贼，说不过你，老欺负我，……”
话还没说完，郑苇就抢着说：“不用说了，下一句肯定是：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
“我说啊，茹茹，你怎么每次败下阵来都是说这么一句的？这么多年了，连小苇都背熟了，下次换一句吧。”鄂飞笑着说。
欧博茹气不过，用英文说了一句：“天生一对狗男女。”
鄂飞英语虽然不太好，却也能听得出来，不但不生气，却诡异的笑了笑，转而望向郑苇，郑苇也配合着鄂飞的眼神，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说：“还好不是说我们，我们都是属牛的。”
欧博茹装着晕了过去，猛得抬起头来说：“看来这里非我久留之地，再呆下去非让你们两个中文才子才女像耍猴一样的耍。”
“你没说错吧？怎么又改为才子才女了，刚才还狗男女呢。”鄂飞还是那张笑脸。
“看来，我还是先走为妙，本来是二对一，却没想到我才是那个一，我投降了，小苇的枪头转得太快了。”说完，走了。
郑苇，却慌忙的说：“哎，怎么生气了，开开玩笑嘛。”
郑苇本来想去把欧博茹追回来，却被鄂飞拦住了，鄂飞还对欧博茹说：“茹茹，我送送你吧。”
出了大门，任鄂飞对欧博茹说：“谢谢你帮这个忙，我本来也想找小苇聊聊的，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谢什么，真搞不懂你们，受不了你们这种纠缠不清的关系。”
“你是指李言吗？”
“本人不想发表意见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还有你的现任女朋友哦。再见！”
看着欧博茹远去的身影，想着她刚才说的话，任鄂飞无耐的摇了摇头，倒吸一口气，转身返回面去了。
任鄂飞一坐下，郑苇就说：“茹茹真回去了？”
“嗯，丢下我们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么多年不见，不知道你是没变还是回复本性了。”
“那就当是回复本性吧，本来想改的，可是改不了，就像不想打羽毛球一样，到最后还是被逼着要重拿起球拍站在球场上。”
“看来你女朋友也改变不了你或者说没人能改变得了你。”
“哦！”听到郑苇说到女朋友三个字，任鄂飞只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去年在车站我看到你送她去坐车，你们举止亲蜜，不是情侣还是什么呢？”
“你吃醋吗？”任鄂飞轻轻的回了一句。
“我是不是在吃醋，你很清楚，没必要问的这么明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也拐弯抹角了，直接点说吧，……”
“你是说当初我提出分手的事？”郑苇没说完，任鄂飞就抢过来说了。
郑苇浅浅的一笑，似是苦涩，又是无关痛痒。
如果说申影和郑苇那里不像的话，就是申影爱哭鼻子，郑苇却比较坚强。
郑苇虽然停下来不说话了，不代表她不再问下去，而是愿听其详。
任鄂飞也了解的，于是他说：“不是因为申影，也不是为了徐锋的事，她是我在大二的时候才认识的，所以更不会是因为她而离开你。”
“因为她不打羽毛球，因为你决定放弃打羽毛球，要远离一切与羽毛球有关的人和物？也因为我开始打羽毛球了？如果是这样，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你不要忘了，我打羽毛球都是你教的，这样对我公平吗？”
“我想这一切，应该在QQ聊天的时候就跟你说的，没想到会是现在在这种场合。”
“那你是承认了我所说的原因了？”
“爱情没法放在天秤上去称，也不是用轻重来分的，只存在于一种对爱的信念。”
“那我很想问你，你对爱的信念是什么？还是第一眼的感觉？如果是，你为什么会追求一个和我长得相像的女朋友？她比我可爱？在你紧逼心锁的时候能给你带来更多快乐？”
“这些你也有。”
“拈花惹草是你的作风？处处留情是你的本性？我只希望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事，不要重复在李言身上，就算要处处留情也走远点。”
“你还记得四年前在海边我问过你的那句话吗？”
“你那时候问我：想做一辈子情人还是妻子，我的回答的是一辈子情人。”
“如果现在再给你选一次呢？”
这一个问号，可把郑苇给问住了，这算什么样的谈话？还选一次？对面坐着的人，对于爱情就是这么随随便便，想拿就拿，想扔就扔，还选吗？还有必要吧？想拒绝却又开不了口，想接受选择，又是没有勇气。
理智，一定要保持理智，自己的眼泪已经在四年前就流干了，不能再心软。
“你何必给自己打这么多问号，不想回答也没所谓的，还有时间，‘毕业生邀请赛’后你再做选择吧。”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还爱着你？”
“你已经把答案给我了，我早就提醒过你，你不适合读经济，你爱感情用事。”
看着眼前这个比以前更高深的男人，郑苇彻底失去了分辩的能力，自己的修为还是没有提高，在他手里永远都只能是一具木偶。
“这叫什么？”郑苇无力的问最后一个问题。
“鱼目混珠。”
“鱼目混珠，却万变不离其中。”
“真亦假，假亦真，是虚是幻，爱或不爱，就在那一瞬间的视觉得碰撞。”
第十六章 留下一个留恋
十六、留下一个留恋
元宵节第三天，任鄂飞本来约了高飞月一起看飘色的，却因为高飞月有事去不了。
这躺春节在家，他们也就高飞月家的年例才小聚一会，却是匆匆的。
海游还没南下，还在家看雪景，给他俩都寄了些北方土特产，算作新年礼物。
申影也没有提早到校习惯，每次都是任鄂飞到车站接她。
元宵那晚虽然任展鹏和任鄂飞一起玩，却还是没有完全原谅任鄂飞，始终还是有保留。
看飘色这天，任展鹏就没有出现了。
飘色是粤西的一个民间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