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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师父,从了我吧-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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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到工作,大字又不识一个,饥寒交迫中,我挣扎着,自娱自乐着,没有想过放弃。
  通宵采花瓣,被蜂群围攻,我依然没有想过放弃。
  ……
  但我所做的一切,合乎领导的心思,却抵不过功高盖主四个字。
  我经常去摘下血蜂巢的那片林子里,默默地站着。
  那棵空心古树现在连渣都不剩了,而血蜂的尸体也一个也看不到了。
  平步青云、泼天富贵,终究是活在梦里的东西。
  我有时也会问自己,后悔吗?
  我究竟会不会后悔呢?
  “我出去了。”
  我同楠丁说完,把发霉的被子拆开,将被套泡进木桶里,倒了水,洒了些草木灰在上面,晃晃悠悠出了府,连去护院那里告假都懒得去了。
  我仍是去那片树林,在那里偶尔也会遇到来练剑的碧池。
  他剑术很高,挥起来像是跳舞,虽然我看不懂,但他时常会削下一些枝头长的很高的野果给我吃――或许并非是给我吃,只是他削下了之后自己没捡,我就在一旁,边捡边吃。
  宁王府里的饮食不足以满足人体对维生素的需求,也吃不太饱,在外面吃些野果实也挺好。
  我吃水果和别人不太一样,我不喜欢大口大口啃得满脸汁水,我喜欢咬上一口,含在嘴里用两颗门牙慢慢地抿,大姐头曾说过我这是标准的老太太吃相。
  以往总对我冷嘲热讽的碧池这些天却从未和我讲过一句话,他总是站在我面前,眼神灼灼地看着我吃。
  我一开始也会客气的挑两个大果示意他吃,他摇头不接,但又不说话,我只好埋头继续吃,但被人的眼睛盯着,总归是很异怪。
  有一次我抬起头来,竟看到他两眼通红满脸泪水……我突然有些味同嚼蜡,不知所措。
  是不是我的老太太吃相让他想起了什么他已经去世的奶奶外婆等亲人,所以触景生情,让他这么悲伤?
  我张嘴想问,他已经跑远了。
  但过不了多久,他又会出现在我的附近,偷偷的、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久而久之,我习惯了。
  ……
  这天我没有看到碧池,但我看到了他的师哥兼领导罗寒。
  清澈的小河旁,罗寒全身光着,只有腰部围了一块短布。
  他的身材很好,蜜色的皮肤,腹肌和人鱼线都有,体型比例几近完美。
  我无暇顾及美景,低下头赶紧行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罗寒有些诧异:“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太子殿下,民女正在此处思考人生。”
  “哦。”
  罗寒没再说什么,一个猛子扎下水,在水里开始狗刨。
  我刚准备走开,忽然从岸边飘来一个影子。
  真的是飘,悄无声息,如同蜻蜓点水。
  他的长相与罗寒有五分相像,但较之罗寒要稍显稚嫩些。
  他在双唇间竖起一根手指,示意我不要出声。
  往日见他总是在他凌晨沐浴时的淡淡月色中,所以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
  今日所见,倒不似平日里的不近人情。他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柔和了眉宇间淡淡的冷漠。
  罗寒身份再高贵再不能惹,我也不能拆了我家老板的台,所以在他放火烧了罗寒放在岸边的衣服时,我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这荒郊野外的,罗寒没件衣服过会儿怎么回去呢?
  “罗厉,你这个混账!”
  正抓鱼抓的在兴头上的罗寒拎着两条肥嘟嘟的大头鲢子从河底潜上来,就看到宁王一脚踢飞了他那堆已经烧成灰的衣服。
  空中扬起一阵灰烬,零零散散飘在河里,像乌云被撕碎了散落一般。
  对于宁王的名字,我觉得很意外的……萌。
  “萝莉”宁王烧掉了罗寒的衣服,开心地蹦哒走了,只留在罗寒站在河里,阴沉着一张本来就不和善的脸。
  在罗寒将视线移到我身上时,我打了个寒颤。
  我有点怕他会扑过来扒了我的衣服穿。
  罗寒问我:“你手巧吗?”
  “回殿下的话,民女手拙。”
  “呃,拙就拙吧,我不能这样回太子府,你快点用树叶帮我拼一件衣服。”
  “……是。”
  他说的倒是很轻巧,可我哪里会用树叶拼一件衣服?
  只能胡乱摘了些比较宽大的叶子,捻了植物的根茎,将它们串联在一起,为罗寒做了一条短裙。
  至于上身衣服,我很自然地将两片树叶用根茎连在一起,给他绑在了胸前。
  穿好之后,我才惊觉那真像是一个……胸罩。


第20章 受罚
  罗寒显然对这身衣服很不满意,但他自己又不肯动手,只好将就地穿着。
  我头皮发麻,百般不情愿地跟他一块回了城。
  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到了城里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从此名声扫地无法抬头做人。
  很明显的,是我想多了。
  罗厉那么狡猾,罗寒也丝毫不逊色于他。
  他在到平阳城前,居然伪装成了罗厉的模样。
  罗寒是使用易容术的高手,当初就是易容成楚溪的模样,轻而易举将莫家少爷杀死。加上罗厉与罗寒本就长的有五分相似,易容起来更是毫不费力。
  只是我不太明白他易容的原理,似乎并没有借助化妆工具或是戴上人。皮面具,但看上去就和真的一样。我又不能去摸他的脸。
  到了城里,守城的侍卫果然把奇装异服的罗寒拦了下来。在看到他的脸时,小侍卫先是一惊,然后迅速下跪:“属下无意冒犯宁王殿下,请殿下恕罪。”
  罗寒估计是在故意抹黑罗厉,竟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又踮起脚尖,对着侍卫的耳朵吹了一口热气:“本王这样穿,美么?”
  小侍卫被雷的外焦里嫩,声音都颤抖了:“殿……下,很……美――”
  “那是~南诏国内,本王,本罗厉最美!”
  罗寒抖动身躯,树叶胸罩上掉下来两片树叶。
  他毫不在意,大步向前走去,逢人便像疯了似的询问他美不美。
  我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这一切既觉得羞耻,又忍不住慨叹。
  兄弟俩明明一个高贵冷艳,一个高傲冷漠,却会为了抹黑对方而崩了彼此的人设。
  最后罗寒在太子府的后墙处停下,点昏了几个侍卫,扒了其中一个的衣服披上,拎着我的衣领一起翻进了府里。
  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入太子府内部。
  虽然很好奇这开辟地像菜园加果园加养殖场的太子府,但眼下却并不是我应该好奇的时候,我不知道罗寒要对我做些什么。
  罗寒拎着我进了一间屋子,这应该是他自己的房间,因为我一眼就看到了他的佩剑。
  虽然装修并不十分华贵,但堆满了糕饼和水果,多半是他的没错了。
  罗寒找出一身衣服,背着我换上,待换好衣服后,他才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身份的悬殊,面对上。位者,我总是用一副仰视的态度。
  但你若是真想让一个现代人去仰视古代人,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罗寒忽然伸出手拧住了我的下巴,微微上挑,目光深深地凝视着我。
  他慢慢俯身,脸颊在距我两公分的地方停住。
  “……你瘦了。”
  他轻声说道。
  呃。
  我的确是瘦了。
  原本有些圆润的下巴都变尖了。
  但是你想,每天熬夜做苦力,还吃不饱,是个人都会瘦吧。
  别人说我瘦了,那是关心。轮到罗寒说这句话,我只觉得惊悚。
  他不会是真看上我了?
  ……天了噜。
  我该怎么拒绝他?
  要是拒绝不了,我该怎么对付他的悍妻张素云?
  “你瘦了之后,更像我的奶妈了。”
  ……一口老血卡在了嗓子里,好想打他。
  正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我和罗寒一同往门外看去。
  门外站着的是……张素云和白七。
  张素云手里端着一个小碗,华贵的衣服烧的有些褴褛,像是经历了某种可怕的火灾。
  看到我和罗寒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靠在一起,脸上原本淡淡的笑容瞬间变得冷漠,眼神也冷的可怕。
  她一句话不说,干脆摔了碗就走人。
  白白嫩嫩的汤水洒了一地。
  白七平静地解释道:“太子妃为殿下做了平桥豆腐羹。”
  罗寒面无表情:“你不用教她,她不适合做菜。我答应你不给她难堪,但她做的那些菜,我实在连咽都咽不下去。”
  “殿下,太子妃也是好意。”
  “我不接受她的好意。”罗寒顿了顿,又道,“如果她再愚蠢地问你抓住一个男人的胃是不是就能抓住那个男人的心,你就告诉她,她手太短了什么都抓不到的。
  别再给她任何幻想了,我和她以及别的女人,都是不可能的。”
  罗寒又指了指我:“她,你送回罗厉那边吧。”
  白七点头,上前扶起了我。我仍沉浸在罗寒的话里没回过神。
  他和任何女人都不可能……莫非喜欢男人?
  太子府曲曲折折,绕路也不少,在路过一大片大白菜土地时,我听到了压抑着的抽泣声,还有“哐哐”的声音。
  见我停下脚步,白七问我:“你要不要去看看碧池?”
  “碧池?他怎么了吗?”
  碧池之前一连串反常的举动,确实很耐人寻味。
  白七又叹了气,伸手推开了碧池小院的门。
  院中没有任何树木和石凳,比沈月卿原先的院子还要简洁。有两个侍女正倚在门口打哈欠,看到白七来了赶紧打起精神行礼。
  白七朝她们点点头,又推开了内屋的门。
  红鸾纱帐中,碧池抱着膝盖,双眼红肿,满脸泪水,一下一下地踢着床板。
  “……”
  这是受了什么情伤吗?
  我用眼神询问白七。
  白七点了点头:“如你所见,他牙疼的厉害。”
  我:“……”
  “宫中的御医,手指都快被他咬烂了。熬了药喝了很多碗,才稍微好了点。”
  白七拍了拍碧池的后背,碧池伏在他肩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一个小恶魔般的混世魔王,竟被牙疼折磨成了这副德性。
  难怪老人们常言: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在古代,刷牙都是用茶水漱口,没有现代那么考究。真要说起来牙刷的制作工艺也不是特别难,只要有木头和毛就行了。
  碧池没有速效止疼药,只能喝着见效很慢的中草药,边疼边等药效发挥,慢慢好起来。
  回到宁王府,已经是傍晚时分。
  我去厨房喝了点菜粥,准备回去休息片刻后洗洗被子然后睡一会儿。
  沈月卿却在朝林苑等我。
  毕竟是大总管亲临,平日里他几乎从未来过,大小丫头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我见状也默默地跪了下去。
  他看到我,脸色阴沉的更加可怕,抬手就想拿茶杯丢我,幸好阿影及时出声制止:“爷,那茶杯一两银子!”
  沈月卿稳住情绪,放下茶杯,冷冷地看着我:“你去哪里了?”
  我恭敬地面无表情:“回沈总管的话,朱珠在府中无事可做,外出转转,思考一下人生。”
  “外出?那你和护院告假了吗?”
  “……没有。”
  “你不识字,但护院有没有告诉过你王府的规矩?”
  “……告诉了。”
  “那你为什么不听!”沈月卿转向跪着的丁护院,“丁护院,你院里的人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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