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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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应该被我这份好学的精神给感动,然后义不容辞地收我为徒,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我吗?!
……
求学被拒,但我还是很不甘心。
墙也爬了,板子也结结实实地挨了,实在不想白走一糟。
可眼下还有什么策略呢?
继续感动策略――学武侠小说里的主角,为了求药或拜师学武,在目标面前长跪不起?
套路一般是连跪个三天三夜,心肠再坚硬的人也会被感动,因而破例云云种种。
打住!还是算了吧。
三天三夜,别说沈月卿几乎不可能被这种计策感动,我今天夜里十二点还要工作,再罢工一次――除非我想被阿影捉了扔出宁王府去。
我一时也没想出好办法,但又心有不甘,干脆就原地站着,盯着歪脖子树看。
沈月卿压根不管我,坐在歪脖子树下的石桌上开始办公了。
石桌上堆了很多账簿,也有笔墨纸砚。他翻开一本,提笔核算。
账房的那些伙计工作肯定是极其认真负责的,到了沈月卿查账的时候必然是万分紧张各种求菩萨烧高香的――只要出了问题,立马让你滚蛋。
他最多只给你一次犯错的机会。
永远都不会原谅第二次的错误。
哪怕你为王府工作了一辈子,也滚吧。
虽然很不近人情,但工作和人情,本就应该远远的分开。
“不错。”
沈月卿合上一本账本,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眼神是柔和了一点。
看样子这本账簿没出一点差错。
他心情挺好,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喝茶。
白衣墨发,身量修长,清俊无双……啧啧,怎么就没听楠丁提起府中有小姑娘暗恋他呢?
估计是行事作风太过严厉苛刻,不近人情,让大家都有压力吧。
而且总是冷着一张脸,说话的语气也是冰冰冷冷的――噫,他在做什么?!
朗朗日光下,我们的沈总,我们王府的大总管沈月卿,手持一面金色小铜镜,刮了不知从哪里拿出的一小盒红色脂膏,轻轻地涂在了自己的双唇上。
他还对着铜镜,轻轻地抿了抿唇。
他……内心住着一个少女?
夭寿啦!
啊啊!这反差雷的场面要坑瞎我狗眼了。
我扶着歪脖子树努力平复情绪,却见他侧过脸,正对着我,一本正经地问道:“这个颜色好看吗?”
靠,涂的还是姨妈色!
我捂住胸口,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美!”
“嗯。”他点点头,从旁边取了帕子,沾湿水后擦去唇上的口红,又换了另外一个色号的盒子。
一、二、三、四……十四、十五!
天呐,他足足有十五种颜色的口红啊!!
“这个颜色怎么样?”
“美!”
“这个颜色呢?”
“美!”
……
我蹲在歪脖子树旁,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沈月卿把所有的口红色号都试了一遍,然后将十五个盒子一一盖紧,放在了旁边。
似乎是心满意足。
“沈总管,你真的太奇葩了。”
“谬赞了。”
“不,你真的是个大奇葩。”古人这里奇葩还是赞美的意思,他肯定以为我在夸他,“对了,你今天要不要画眉啊?”
应该是要画的,虽然他今天素颜,但毕竟这货光口红就有十五种色号啊!
沈月卿一听我这么问,居然还不高兴了,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
我还以为他会得意地告诉我他有很多支眉笔呢。
“荒唐,我堂堂一个男子,为什么要画眉?”
……你堂堂一个男子,你还涂口红呢!你还十五个色号哩!
“以后别问这种无理又无聊的问题。”沈月卿揉了揉眉心,继续翻看下一本账簿,“小心我扣你月钱。”
“啊喂,沈总你这算公报私仇吧。我没犯错吧。”我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于情于理,你都不能扣我的月钱了。”
“还于情于理,反了你了!我是你的上级,你胡扯八道冒犯我,就是该罚。”
沈月卿把笔搁下,又要去捡棍子,我手还疼着,赶紧解释道:“可是你试了那么多颜色的――”
我指着那一堆口红盒子。
沈月卿摇摇头:“那些都不是我的,是绿林轩送来的样品货。每年烟花三月节,东玄国的使者都会不远万里来到南诏表示交好。”
“嗯嗯。”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目光却瞟向了他石桌上的一小碟茶饼,是他配茶吃的点心。
沈月卿不动声色地抽出一张纸,将茶饼严严实实地盖好,然后继续讲下去:“东玄国每回派来的都是女使者,南诏送给她们的见面礼,通常都是这些独有的口脂。
往年都是太子府操持此事,今年宁王殿下应承下了,然后交给了我。”
简而言之,就是以前都是罗寒那伙人准备口红,然而好强的宁王这次抢过来了,但他自己只抢事不做事,直接分包给他的大马仔沈月卿了。
事事都认真到极致的沈月卿这回有点头疼了:“可我不知这女子的口脂竟有这么多种,我更加看不出这些颜色有什么区别!”
……啧,真直男无误了。
“其实十五种已经算很少了。”现代姑娘的梳妆台上,口红品牌和色号多到能吓死你,“况且,这些颜色都不同啊,浆果红,正红,砖红……对了,沈总管,去年太子府给的也是这些吗?”
沈月卿略一思索,道:“应该是一样的,毕竟都是绿林轩供应的,用料上不会有差。今年颜色多加了三种,但也没做出大的新意。”
新意呐……
装在盒子里的口红,每次取用都要洗干净手,然后用手指取涂……
“咳咳,沈总,我有一个有新意的点子。”
我说到此处停了下来,又瞄了瞄沈月卿装茶饼的小碟子。
沈月卿终于掀开白纸,将小碟子推了过来:“说吧。”
我拿起一块茶饼嚼了起来,这茶饼过油太多,还硌牙,比起白七的手艺差了一个地球村,我吃了半块就嫌弃地搁了下来。
“口脂本身已经很难再做出新意了,”
电视剧里古代的女子出嫁前擦口红通常都是拿张红纸舔舔――眼下有十五种色号可供选择已经算很不错了。
色号上是很难再做文章了。
至于品牌,哼哼,都被那劳什子的绿林轩垄断了,官僚!这肯定是靠关系的!
嗷,在这里是压根看不到口红市场百花齐放了!
“但我们可以在口脂的外包装上做出新意。”
沈月卿恍然大悟:“我懂了,我会命人把盒子做的更小巧一些。”
“……”
“再给盒子换一种材质,绘上可爱的小猫咪图案――喂,你那又是什么眼神!”
“只是换汤不换药有什么用?”我藐视沈月卿智商的时刻终于到了,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你看这口脂,盛放在木盒里,取用时还要先洗净手,再用手指刮涂,万一遇上没水洗手的情况呢?万一抠多了呢?再塞回去?”
“所以我们要改变的不是盒子,而是盒子的功能!”
我边说边打了个响指,“我们要做到不用手指就能涂口脂!笔,拿来,我来画个示意图给你看!”
沈月卿递过一张纸,又用毛笔蘸了墨递了过来。
我站在他身旁,握笔开画。
沈月卿:“?”
我:“怎么了吗?”
“笔不是这么拿的。”沈月卿指了指我的握笔姿势。
我是用握钢笔的姿势握着毛笔的,仿佛一个智障。
学校是开设过毛笔字课程,但我学的特磕巴,每次都是用握钢笔的姿势握住毛笔,然后环顾四周,趁没人注意时在作业本上疯狂描红――
“要这样握才对。”
沈月卿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替我调整好握笔姿势。
“好了。”
他突然抿唇一笑,虽然幅度极小,但确实是笑了。
“神了,沈总你居然会笑!”嗷嗷嗷,今天三观又被狂刷了一波!
我这话一说,沈月卿的小情绪又上来了:“我当然会笑!我怎么就不会笑了?!”
“……咳,不好意思,这么多天没见你笑过,以为你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沈月卿白我一眼:“我是正常人,也有喜怒哀乐,遇到开心的事当然会笑。
但是你每次碰到我的时候,我不是在骂人就是在揍人。莫非你想让我笑着骂你们抽你们?”
“呃,算了,忙正事吧。”
不要太计较那些细节了,不然睡觉会做噩梦的,“我想设计一种方便携带的小盒子,就是这样,底部可以旋拧的,喏,将口脂装在里面,需要用的时候拧出来,不用的时候再拧回去,你看……”
……
我低下脸,看到沈月卿正看着我发着呆。
午后、阳光,微风拂动,还有时时抖落下两片树叶的歪脖子树。
天空映在他的眼底,是一片深沉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朱珠:领导长太好看了肿么破?
第14章 谈判
“沈总,我帮你设计口脂的盒子,”
我伸出两指,夹起那张勉强称得上是设计图的鬼画符,“作为奖励,你教我读书认字,好不好?”
在没有足够的筹码之前,不能轻易和沈月卿谈条件。可眼下,我也不知我现在手中拿着的,到底算不算筹码,够不够分量?
沈月卿凝视我片刻,从我手中抽回图纸:“如果这件事情进展顺利,我会考虑教你。”
此人就像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在做出决断之时总是给自己留下回旋的余地――他不说我会教你,而是说我会考虑教你。
至于考虑的结果,有可能是我决定教你,也有可能是我决定不教你。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让他背上失信食言的坏名。
但同样于我来说,这事也算有了商量的余地,最起码不是之前那十分坚定的拒绝了。
“朱珠先谢过沈总。”
沈月卿又捻了一张纸,提笔在上面写下几行字。
南诏的文字我还看不懂,但他写字很好看,文字整体瘦长明丽,笔锋处却稳稳如刀篆一般深刻。
不经意间看一眼,恍惚有种“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惊世之美。
“这个拿去给绿林轩的当家钟先生,我让他与你商议口脂盒改版的事宜。”沈月卿将纸帖折叠好,然后又提高音量喊道,“阿影。”
那个粗壮结实的身影立刻出现在沈月卿面前,抱拳道:“沈爷有何吩咐?”
沈月卿将帖子交给他,说道:“你带朱珠去百里坡找钟先生。你们俩嘴笨,不要在钟先生面前乱说话,给宁王府丢了脸。”
“是,沈爷(总)。”
“切记、切记在子时之前回来。”
沈月卿一连叮嘱了两次切记,刚被罚过月钱的我和阿影都不敢怠慢。
*
这是我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出宁王府。
绿林轩是南诏存在百年之久的老字号国货,在南诏国内大街小巷都可见它旗下的胭脂水粉铺。南诏女子生的柔美动人,家中的脂粉香膏自然是少不了,瞧准了商机又有靠山的绿林轩生意越做越大,若不是因战争动乱,差点都做到西凉去了。
沈月卿让阿影带我去找绿林轩的当家钟先生,而钟先生却不在任何一家门店里。
他住在距离南诏国都平阳东城门百里坡外的一处风水宝地。
我不是风水大师,自然不知道那里算不算风水宝地,我想多知道一些关于钟先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