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相之妻-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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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荣天脸色顿时很难看,心中有些不甘,但是自己如今需仰仗他人,只好冷笑道:“哼,你且对付你面前的人,沈沛白自有我来擒获!”
而此刻沈沛白却突然微微一笑,张荣天心生警惕,正待持剑上前,却察觉到画舫外有细微声音传来,转头一看,几道人影从水底攀着船沿一下蹿到了画舫上,一人剑光直指张荣天,另外三人分开,两个加入了战场,另外一人则是跪在沈沛白的身前。
“大人,属下救驾来迟,请大人恕罪。”
局势顷刻间发生了变化,那来的四人内力深厚,武功高强,很快就将那几个舞姬制服。
张荣天一看局势不妙,虚晃一招,转身跳入河中。
琵琶女却倏然一个转身,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众人心下一惊,有人喊道:“小心她有暗器!”
沈沛白将苏映雪护在身后,凝目看着那琵琶女,却见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类似竹笛的乐器,放在唇上吹出了一个音节,乐声呜然,怀剑抢身而上,一剑挑飞了她的乐器,利刃瞬间划破了她娇嫩的肌肤,鲜血涌了出来,琵琶女尤带着冷笑的尸身倒了下去,怀剑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这个琵琶女搞什么鬼,竟丝毫没有抵抗。
几乎是在同时,一柄雪白的锋刃从后面刺穿了沈沛白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石青色的长袍,时间似被凝滞一般,如同皮影戏一般,有一双手操控着画舫的所有人物动作。
缓慢无比,清晰无比,却又绝望无比。
“夫人——”
“大人!”
仿佛过了很久,其实不过一瞬,影卫慌乱而惊悚,丫鬟惊叫着流泪。
沈沛白没有低头刺穿自己胸膛的那把宝剑,更没有去理会混乱的属下,而是侧过头看向后面,苏映雪面无表情,手中仍然握着那把剑,她的唇似半开的芙蕖,眉似二月春风细裁的柳叶,眉下的眸子应该是黑白分明的沉稳,偶尔闪过一丝狡黠,看到喜欢的东西时,会亮晶晶的闪烁着光芒。
此刻苏映雪的眸子却是如同一汪死水,全无光彩,她动作冷厉,将那柄剑拔出,沈沛白的鲜血染上了苏映雪的脸颊,还有嘴唇。
“岫儿……”沈沛白低声喊着,他也不怎么叫她映雪,只以夫人代称,其实他心中都将她唤作岫儿。
他的身躯颓然往后倒去,怀安慌忙将他抱住。
苏映雪的眼神停顿了半刻,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唇上的血迹,感觉口腔中有一股铁锈的腥味,眸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怀剑的剑已然朝她刺去。
“别伤她……”
怀剑的剑一偏,就算不用沈沛白吩咐,他也是万万不敢伤害苏映雪的,但是苏映雪不管不顾,只知朝着怀剑刺去,怀剑被她不要命的剑法逼得节节后退,边上的影卫叶无一人敢上前。
只是望月用尽全力拉住了想要冲过来的弦月。
一退再退,怀剑被苏映雪刺伤手臂,却在此时怀剑寻到了苏映雪的一个空漏,将她手中之中撞飞出去,正要把她打晕,苏映雪突然朝着那舫门撞去。
怀剑被吓了一跳连忙停手,苏映雪却是转了个身,跃入了深不见底的冰冷河水中。
“小姐!”弦月冲出画舫,对着结了薄冰的河面,痛哭不已。
闲雨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河中,朝着苏映雪消失的方向追去。
怀安点了沈沛白的穴位,想要封住他的经脉,但鲜血一直狂涌不止,一旁的影卫道:“怀安大人,大人他血脉异于常人我,一旦流血就很难止住,这可如何是好?”
怀安紧皱着眉头,他已经跟着沈沛白十年,自然知道这个事情,怀剑走进来道:“先送大人回府,大人曾经也受过重伤,或许老爷有办法救治大人。”
众人一听正是如此,神色慌乱将沈沛白送回了相府,沈父早已经安歇,被丫鬟叫起来,一听是沈沛白出了事,连忙披上外衣,走到沈沛白的房中,见沈沛白气若游丝,面色似雪,他又惊又怒:“究竟发生何事,你们是怎么保护大人的!!”
怀安等人跪地:“属下保护不利,求老爷责罚。”
沈仲合胸膛急剧起伏,知道现在顾不上这些,他急急道:“快请青锋过来。”
弦月和望月二人心中喘喘不安,年三十大寒之夜,院内灯火彻夜不灭,弦月双眼通红站在雪人附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望月道:“弦月,你身子骨弱,还是回房歇着吧,若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弦月抽泣道:“我担心小姐,呜呜,小姐、小姐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办啊,望月姐姐。”
望月面色比她冷静一些,但是实则心乱如麻:“我也不知道小姐为何会这样,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莫非那不是小姐,是有人假扮成小姐?”
弦月道:“可是从了相府大门之后,我一直跟在小姐的身后,不仅是我,还有相爷怀安怀剑,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众目睽睽之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掉包。”
望月说不出话来,她也知道她说出的话不靠谱,但是她绞尽脑汁想不出任何可以安慰弦月,又或者是蒙蔽自己的话。
其实她清楚的明白,那个伤了相爷的人,的的确确是苏映雪无疑,若是她们察觉不出小姐被人掉包了,难道相爷还察觉不出吗?
弦月揉着眼睛,抽抽搭搭:“这么冷的天,小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小姐怀了身孕,又落了水,望月怎么办,小姐会生病的。”
望月眼圈有些发红,撇开头没说话。
怀安站在走廊的另一头,神色复杂看着弦月望月一眼,并未说话。
正文 第152章 命悬一线
第152章命悬一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弦月和望月的腿开始发麻,身上厚厚的棉袄也抵挡不住那寒风往脖子缝里面钻,房门终于开了。
先是沈青锋和白无霜一脸疲惫走出房门,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脸凝重的沈仲合。
怀安急忙走过来问:“青锋少爷,大人如何了?”
沈青锋沉声道:“血暂时止住了,但是屹之受伤只有师叔能医治,原本师叔给屹之送了一瓶药,那药剂量太少,无法控制这么大的伤口,但是受伤的位置又是极其凶险,恐怕无法送上苍山。”
怀安和怀剑二人就是出身慕容山庄的,自然知晓沈青锋所言的师叔正是沈沛白的师父聂无梵,人称天下第一圣手,当年大人拜在他的门下,一是为了驱毒,二是为了习武。
沈仲合好似老了十岁,颓然道:“这可如何是好,青锋,难道无其他的办法吗?”
沈青锋道:“京城离苍山一来一往要十天路程,若是快马加鞭日夜不歇,或许有一线生机。”
白无霜道:“但是丞相大人的伤势如此险峻,恐怕是支撑不了七日。”
沈仲合皱着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听说空山子大师在京城之中,住在叫什么酒楼之中,他是聂神医的师叔,不知他是否有办法?”
沈青锋神色一顿,满眼惊讶:“师叔祖?!他不是已经失踪二十多年了!”
他顾不上惊讶了,马上道:“若是师叔祖的话,或许有救治的办法,怀安你快些派人把师叔祖请到相府来。”
半个时辰之后,空山子被两个影卫架着进了相府,他衣衫凌乱,头发乱蓬蓬的,连靴子都掉了一只,一脸还没睡醒的模样,甚至还没弄明白怎么睡了一觉,自己就已经身处相府了。
沈仲合连忙上前见礼,这位空山子看起来不太老,跟沈仲合年纪差不多,甚至比沈仲合还要年轻一些,但是在苍山的辈分奇高。
“空山子大师,求您救救我儿。”沈仲合冲着他施了一个大礼,他不似沈母,早已将沈沛白看做亲生骨肉,如今沈沛白受了重伤,他只恨不能以身替之。
空山子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清醒过来,方才他睡得迷迷糊糊,对方太急躁,空山子连话都没有听清,只听了一句相爷派我等来找你,他被带到这里了。
空山子先是扶起沈仲合,然后问道:“出什么事了,我徒孙怎么了!”
沈青锋连忙上前大概说完。
空山子皱着眉头道:“我曾听师侄说过此症,此药方需要天目草的草根和血玲珑子的果实,此两种草药十分罕见,老朽前段日子将京城附近的医馆逛了一圈,倒是看到过有一个医馆有这天目草,但是血玲珑子的果实,老朽身上并没有。”
“……”白无霜道:“巧了,我前几日恰好从收了一株血玲珑子,只是它离结果还有二三日。”
血玲珑子长在深冬开花,在最天寒地冻的日子结果,因为它长在几千丈的悬崖峭壁之上,附近又常年有积雪覆盖,也只有在寒冷的冬日,白无霜才敢把它移植道盆栽之中。
只是白无霜心中却是有几分不乐意的,这血玲珑子千金难求,她寻找了三年才找到这一株。
啧,但是她更不愿看到沈青锋在大过年皱着眉头,哎,算了,她与相爷夫人一见如故,若是沈沛白死了,苏映雪恐怕会恨自己一辈子吧。
“如此正好,老夫配药也需要两三日。”空山子道,“我身上带了一些或有益处的丹药,可以给徒孙服下。”
起起伏伏,一波三折,沈仲合这略微松了一口气,这才肃容开口询问事情缘由。
“究竟是何人伤了我儿。”
怀安略一迟疑:“是、寻仇,三年前江阴等多地发生洪灾,大人奉旨去江阴调查此案,在江阴有一个驻军副将名叫张荣天,与江阴知府私扣赈灾粮食,洪水到来之际,还将灾民驱赶出城,死了数百人,大人一怒之下将那知府斩首示众,那张荣天却收了线报提前离开,谁料张荣天却一直仇恨着大人,潜伏在京城之中伺机寻仇。”
沈仲合在官场沉浮数十载,何等敏锐,见怀安吞吞吐吐,眼神飘忽,就知他定有事瞒着自己。
他默不作声,看向站在院外瑟瑟发抖的两个丫鬟,然后目光一转:“少夫人呢?”
怀安硬着头皮道:“少夫人回苏府去了,听说苏老夫人得了重病,少夫人担忧老夫人身体,所以就暂且在苏府住下,少爷夫人此刻还不知晓大人受伤的消息。”
沈仲合皱着眉头,知道怀安一向只听沈沛白的话,想必是沈沛白要瞒着自己,他没有再问,只是冷冷哼了一声,转头离开。
怀安心中的石头暂时落了地,沈青锋走到他跟前,凝目沉声道:“屹之身上的伤口平滑,无一丝歪斜,这说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被一把极其锋利的剑所刺,此剑痕宽三寸,伤了屹之的人是弟妹。”
怀安苦笑,大人真是料事如神,猜到瞒不住沈青锋,他垂头道:“回来途中大人吩咐属下,定要将此事瞒住老爷夫人。”
“究竟发生何事?”
怀安道:“是夫人刺杀了相爷,我等上画舫之前就察觉到那画舫老板不太对劲,后来上船之后,发现那些舞姬和乐师皆是内力深厚之人,一切皆在相爷的意料之中,谁料那刺客临死之前吹了一个乐器,夫人就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一般,将大人刺伤,然后跳河而遁,此刻怀剑正带着影卫去搜寻夫人踪迹。”
虽然猜到了几分,但是沈青锋仍然有几分不敢置信,空山子原本进屋给沈沛白喂药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