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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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珣自是不懂在亲吻间如何换气; 不过片刻; 便喘不上气来了。
萧月白松开颜珣的双唇; 将颜珣揽到怀中,轻轻拍着颜珣稍显单薄的背脊为他顺气。
“先生……”颜珣乖巧地伏在萧月白怀中; 磨蹭着,面颊与双耳俱是滚烫、生红,特别是那肌肤单薄的耳廓与其下的柔软的耳垂; 红得好似能滴下血来。
韩莳实在看不得这情景,只得唤了颜珣一声:“阿珣。”
颜珣乍然听闻韩莳唤他,又仰首吻了下萧月白的脖颈,才从萧月白怀中蹦跳下来,欢喜地疾步到韩莳面前,亲亲热热地唤道:“行之,行之。”
韩莳骤然将颜珣的面容看了分明,距上次他与颜珣相见,已过去了约莫一年,这近一年间,颜珣长大得了不少,面上的圆润褪去了些,眉眼愈加端丽雅致,因适才被萧月白亲吻过的缘故,黝黑的瞳仁水汽泛滥,隐隐有些羞怯,面颊略略生红,这红色蔓延至双耳、脖颈、锁骨,衬得年不过十五的颜珣,好似又长大了些,已然到了该娶妻的年纪。
韩莳扫了眼姿态娴雅地端坐在一旁,饮着一盏白毫银针的萧月白,心下气闷更盛。
颜珣自小与他亲近,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阿珣,你为何会与萧先生接吻,是否是萧先生强迫于你?”
他适才分明瞧见颜珣在从萧月白怀中出来之前,主动吻了下萧月白,因心存侥幸才有此问。
听得这话,颜珣一怔,问道:“行之,你是何时进来的?”
韩莳压下恼意,勉强镇定着语气答道:“在你方才与萧先生接吻之时,我便进来了。”
“既是如此……”颜珣展颜一笑,“行之,你是我亲近之人,你既瞧见了,我便作不隐瞒了。”
说罢,颜珣走到萧月白面前,牵了萧月白的手。
萧月白放下茶盏,被颜珣牵到了韩莳面前,而后他听到了自他出生以来最令他心愉悦的一席话:“行之,我喜欢先生,先生也喜欢我;我喜欢与先生接吻,先生也喜欢与我接吻;我喜欢向先生撒娇,先生也十分纵容我;我有些怕黑,喜欢与先生同榻而眠,先生也不嫌弃我黏人;先生还允诺我不娶妻,一生做我的先生;我也允诺先生不娶妻,只要先生一生伴在我身侧;先生样样都好,长得好看,较那倾城国色的牡丹花还要好看,先生有学问,是百年来我芸朝仅有的一个三元及第之人,先生还会将吃食让予我,虽然有时候故意要同我争抢……”
颜珣抓起萧月白的手指,衔起尾指咬了一口,才道:“但先生爱欺负我,我与先生对弈从来未曾赢过,先生的琴声万分刺耳,险些将天边的飞鸟都惊下来。”
同榻而眠,允诺萧月白不娶妻,莫非俩人已有过云雨之事?
一年前,萧月白极守分寸,从不与颜珣有肢体接触,颜珣对萧月白亦循着待师之礼,这一年究竟为何出了这等变故?
韩莳震惊得面色大变,又一时该不知如何言语,倒退了数步,踉跄着瘫软在椅上。
他尚未缓过神来,却听得萧月白抚摸着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笑道:“阿珣,我抚琴当真这样难听?”
颜珣见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蕴着些受伤之意,踮起脚来,吻住了萧月白微翘的眼尾,胡扯道:“先生抚琴当真不难听,全是我不通音律之故,先生抚琴与我听却与对牛弹琴无异,着实是辱没了先生的琴技。”
萧月白得了颜珣这一番哄骗,极为受用,不由粲然一笑。
韩莳定了定神,望住颜珣,肃然规劝道:“阿珣,你可知男子相恋不合世俗陈规?你生于天家,该当为天家延续血脉,如何能为一男子不娶妻?”
颜珣笑着答道:“世俗陈规于我有何干系?我喜欢先生,便要与先生在一处。我上有皇兄,下有两个皇弟,自然会有人延续血脉。”
韩莳无奈地道:“萧先生才华横溢,是百年难得的人才,你这要将萧先生困在后院之中么?萧先生三元及第,原本仕途无量,是姑母一时为意气之争,毁了萧先生的前程,阿珣,你如此做,那萧先生与以色侍人的男宠又有甚么差别?”
萧月白三元及第之时,举朝轰动,连后宫都听闻有萧月白这样一才貌出众的少年,后宫之中不少人想为萧月白牵红线,好将萧月白收为己用,以壮家族之势,韩贵妃那时正值盛宠,为彰显文帝宠她之盛,她吹了好几日耳旁风,将原要去南方赴任知县的萧月白要来做了颜珣的先生,生生地毁了萧月白的仕途。
虽是便宜了颜珣那个不听话的孽子,但她此举一成,轻易地便将已然势弱的赵皇后彻底压了下去,使得众妃嫔对她恭恭敬敬,纵然有甚么不满,也得对她笑脸相待。
听得韩莳此言,颜珣不知所措,顿觉是自己耽误了萧月白。
颜珣身旁的萧月白却是轻笑着道:“对象既是阿珣,我困于后院,以色侍人又有何不妥?便毋庸劳烦韩公子为我叫屈了。”
第64章 承·其十六
韩莳赫然听闻此言; 将萧月白上下端详了一番,末了,定在萧月白面上; 嗤笑道:“萧先生,你既是读书人,该当有读书人的气节才是。你竟能甘心困于后院; 以色侍人; 着实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你如何对得起你的授业恩师?又如何对得起将你钦点作状元的陛下?你的同窗也定然不耻于你这般行径。”
见萧月白面上一点变化也无; 依旧是那副温软可欺的模样,反是颜珣愈加不安; 扯了萧月白的一只手腕子晃晃荡荡的,韩莳软了声音道:“萧先生,阿珣年纪尚小; 还未定性; 他因你颜色好; 沉迷于你; 还道为你不娶妻; 但他既是天家血脉; 如何能当真不娶妻,纵然他不愿娶妻; 陛下亦会为他择选才貌出众、出身富贵的女子为妻,待那女子进了门,阿珣尝过了与女子云雨的滋味; 许立刻便会厌倦了你,你那时该如何自处?即使他仍旧喜爱你,待他有了自己的子嗣,你却不能为他生儿育女,你又该当如何?”
“我的下场如何你与有甚么干系?”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俱是灼灼光华,他伸手安抚地拂过颜珣毛茸茸的额发,勾唇笑道,“韩莳,你适才这一番言语并非是为我打算,却是出自私心,你不若便将你的私心说出来罢。”
韩莳未料想萧月白不但半点不为他所动,却是咄咄相逼,更是将他的心思点破,不由一怔,思虑良久之后,下定了决心,望住颜珣,紧张地道:“阿珣,假使要你在我与萧先生中择一人,你会如何做?”
颜珣仰首望了眼萧月白,又握住萧月白的手,才面无表情地盯着韩莳道:“韩莳,你走罢。”
颜珣居然直呼他的名讳,且不假思索地令他离开,韩莳还道自己是听岔了,笑道:“阿珣,你适才说了甚么?”
颜珣淡淡地道:“我不许任何人欺辱先生,你亦如是,我与你自小亲厚,原以为你值得信任,才直言相告,岂料,我竟是错了,却原来,韩莳你与旁人并无不同。”
话音尚未落地,颜珣又扬声道:“骆颍,你将韩莳韩公子好生送回韩府去,我这府邸破旧不堪,容不得韩公子这等高洁之人。”
骆颍闻声,略略吃了一惊,一进得书房来,便对韩莳道:“韩公子请罢。”
韩莳失望至极,猛然上得前去,扣住颜珣的一双肩膀,哑声道:“阿珣……”
颜珣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柔软可爱的,哪里会是这般面目,韩莳直觉得嗓子眼好似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只堪堪吐出两个字,便疼得厉害,好似要撕裂了。
颜珣毫不留情地拨开韩莳的一双手,启唇道:“骆颍,送韩公子出府。”
韩莳无法,颓然垂下手去,恍恍惚惚地随着骆颍出了府去。
待韩莳走后,颜珣的神情复又柔软了下来,黝黑的瞳仁水光盈盈,扑到萧月白怀中,低喃着道:“先生,我早知我母妃毁你前程,但因我舍不得你,从来不敢提及让你离开之事,你原本前程似锦,许能位极人臣……是我与母妃对你不起……”
颜珣初见萧月白便对萧月白心生好感,当时萧月白待他虽是温和,却有少许冷淡,他心知萧月白心中定有怨恨,便主动与萧月白亲近,且念书勤勉,甚是乖巧听话。
而于萧月白而言,假使他未曾对颜珣一见倾心,仕途自是最为紧要之事,但他既对颜珣生了心思,只要能伴在颜珣身侧,位极人臣、青史留名又算得上甚么?
萧月白见颜珣双目中俱是歉然之意,轻笑道:“你若觉着对我不起,不如待你坐上帝位,便将我封作宰相如何?”
“好罢。”颜珣紧紧地扣住萧月白的腰身,整张脸埋在萧月白心口,拼命地汲取着萧月白身上浅淡的油墨香,“只要先生不离开我,先生要如何便如何。”
要如何便如何?
萧月白的心脏登时软得仿若一汪秋水似的,脑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阿珣这般爱撒娇,许不是仗着我会纵容他,而是心怀不安,通过撒娇来获取安全感罢?
萧月白思及此,垂首吻了下颜珣的唇瓣,玩笑道:“韩莳适才说我以色侍人,说得却是不错,我既有生得这样好看,若不以色侍人,岂不辜负了这容貌。”
颜珣知晓萧月白是想逗他笑,但他全无说笑的心思,反而正色道:“适才行之所言,先生你勿要介怀。”
萧月白低叹一声:“我便当韩莳是夸赞我容貌了,有何可介怀的。只经此一事,你与韩莳怕是再也难与往日一般亲近了。”
颜珣气呼呼地道:“行之他欺辱先生,我要与他亲近做甚么?”
前一世的颜珣,全天下最为亲近之人便是韩莳,而这一世的颜珣却为了他要与韩莳断绝关系,萧月白虽心生感动,但仍是觉着可惜了,正寻思着要如何弥补韩莳与颜珣的关系,却听得颜珣撒娇道:“先生,你再吻我一下。”
萧月白垂首吻了下颜珣柔软的唇瓣,堪堪松开,颜珣仰首望住萧月白,又主动吻了下萧月白的唇瓣,略略有些羞涩:“先生,当时我听闻我母妃为我寻了个三元及第之人做先生,心下紧张不已,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新来的先生,但一见先生,我却下意识地想与先生亲近,许我初见先生,便喜欢上了先生罢。”
阿珣,我亦是初见你便喜欢上了你,纵使你视我为无物,我亦难以压抑对你的喜爱之情,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我会喜欢上一个男子。
萧月白收起思绪,粲然笑道:“我那时三元及第,盼着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未料,被陛下点作了你的先生,我心生不满,但我一见你,心下的不满便散了去,我亦是初见你,便喜欢上了你。”
这一世的萧月白初见颜珣之时,确实心生情愫,只当时他未曾觉察到。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跑,明天更大肥章
第65章 承·其十七
萧月白这一番表白听得颜珣眉开眼笑; 颜珣欢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在书房内,蹦蹦跳跳了一圈; 而后,他定在萧月白面前,摸了摸萧月白的面颊; 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 又握着萧月白的双手摇晃了一阵,末了; 竟鬼使神差地抬手将萧月白头上月白色的发带解了去,登时; 如瀑一般的墨发全数流泻下来,洒了他与萧月白满身。
今日是大年初一,外头白皑皑的一片; 细碎的雪还未停歇; 天气寒意难消; 这一头的墨发亦难免有些寒意; 这寒意随着发丝一道击打在颜珣的面颊、脖颈之上; 竟逼得他细细一颤; 原该觉着冷才是,他却只觉得面颊滚烫得厉害; 好似生起了一簇簇的火苗来,这一簇簇的火苗霎时燃遍四肢百骸,蒸腾得他周身上下的皮肉亦无一分寒意; 反是莫名的焦灼横生,直要将兀自跌落在他面上的墨发都熨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