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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盛明贤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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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一个光彩照人的小王子的形象便出现在了院中,早早侯在那里的方正双目一亮,赶紧迎上前来。

“殿下,内院备有乐班,不知殿下是否还有雅兴,肯去赏光?”

朱祁铭点头应允,抬眼扫向一旁的牛三。牛三面色淡淡的,令人看着觉得别扭。

高人嘛,脾气都很古怪,何况他姓牛,牛脾气肯定不小!想到这里,朱祁铭也不管牛三是否理会自己,冲他一笑,便随方正走向内院。

“方大人,蒙面人是何来路?”朱祁铭随口问了一声,心中也不抱什么指望,觉得此事与两年前紫禁城外的刺客一案相似,勘验之后,必定是一无所获。

“生面孔,在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线索。”方正无奈地摇摇头,随即话锋一转,道:“在下已派百余骑人马赶赴京城,以将喜讯尽快禀报给皇上、太皇太后、越王和王妃殿下,圣谕一至,必有更周全的筹谋,到了那时,想必无人再能对殿下图谋不轨。”

“如此说来,本座在保安州将不止歇息二日?”说完此话,朱祁铭心中似有暗火被人吹燃了一般,对父王、母妃的思念之情由淡变浓,直至情不能已,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有贼人突然出现,在下惶恐,不如待报讯之人传回消息后再作定夺。”方正在道旁引路,不曾留意到朱祁铭的神情有变。

朱祁铭掏出一块巾帕在脸上、眼角擦拭一番,恍恍惚惚随方正来到内院,至于一路上方正说了些什么,他一概不知。

也不知是如何入座的,片刻后,有箫声萦绕耳际,隐隐似《凤凰台上忆吹箫》。

阵阵幽咽的箫声入耳,朱祁铭心中的离愁别苦在加深,而泣意反倒淡了下来,幽然缓过神来,回首看向身后的方正,却见方正倾耳聆听,已然入神。

回过头来望向前方,只见丈远处,一片牡丹、芍药花前,一位比鲜花还要娇艳的女子正捧箫吹奏,蹙眉凝目,似沉浸在乐曲的意境之中。

吹箫女身边还站着几个手捧琴、琵琶等乐器的女子。

朱祁铭正要感叹人面牡丹自成景,清曲雅姿两相宜,却早早迎来了曲终,身后旋即响起了方正的喝彩声。

“‘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姑娘的箫声中有离怀,却少愁苦,不合词意,不过,姑娘的箫声缥缈通透,倒合了词牌之意,隐隐有箫史、弄玉乘龙凤而去,遨游太虚之状。”

朱祁铭再次回望方正,没想到这个美男子竟是文武双全,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大人谬赞。”那女子盈盈一福,眼波幽幽投在朱祁铭脸上,“这位公子虽然年少,却姿容不凡,想必出于贵室之家。”

“放肆!这话是你该问的吗?”方正虽在喝斥,却敛着中气,故而语气轻柔,倒像在打情骂俏一般。

朱祁铭方要出言宽慰女子,忽闻穿堂那边传来一阵骚动声,转眼间,一名校尉慌慌张张跑来禀道:

“方大人,两个狂徒闯将进来,伤了许多弟兄!”


第五十八章 疑惑难消


方正命数十名校尉团团围住朱祁铭,“请殿下移步内室。”

前院的喝斥与叫骂声愈来愈烈,朱祁铭觉得似有耳熟的声音混在里面,便想去看个究竟。“本座前去看看。”

前院中,荀家那两个护院竟然寻上门来,自侧门闯将进来。二人还带着六分酒气,拳法甚是了得,众锦衣卫知他们与朱祁铭相识,所以不敢拔刀伤人,只得赤手空拳上去阻拦,接二连三地被二人打翻在地。

“你们受了何人指使?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外出掳人!”

“快把我家公子交出来!”

本座何时成了你家公子?朱祁铭钻出人堆,见二人借着酒劲,叉着腰叫嚷,颇有一番置身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气概。

“快叫你家主人出来说话!”

“对,快叫你家主人!”

他家主人是天子!连天子亲军都敢痛殴,真是无知者无畏!朱祁铭方想出言招呼二人,却被方正抢在了前头。

“牛三,为何不拦住他们?”

那边牛三抱拳略一躬身,也不答话,直直地站在那里,对眼前的情形视若无睹。

“你二人是何方人氏?想造反么!”方正冲荀家护院喝道。

“我们是······”

“我与你们只有一面之缘,何必纠缠不休!”不知为何,朱祁铭隐隐觉得不可将自己过去的行踪当众泄露,便赶紧打断二人的话,“快进来吧。”

二人盯着换装后的朱祁铭,不敢贸然相认,揉揉醉眼惺忪的眼睛,这才“公子”、“公子”地叫个不停,快步来到朱祁铭身边。

朱祁铭领着二人进了内院,拐入内室,支走婆子和锦衣卫。荀家护院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往仅有的两张椅子上一坐,倒让朱祁铭只有站立的份了。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今日冒犯了何人?”朱祁铭焦急地道,他觉得是该给这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护院补补课了。

“听人说是什么锦······衣卫,不就是看家护院的吗!”

“是啊,城里大户人家的护院穿得真体面,不过武功倒稀松平常。”

护院?朱祁铭闻言哭笑不得,想想保安州北部的乡村该有多闭塞,竟然连锦衣卫都没听说过!不过话说回来,锦衣卫嘛,将其视作天家护院也不为过。可是,打狗还得看主人,那可是天子的“护院”啊!若非方正给了本座几分薄面,而牛三又不发号施令的话,你二人恐怕早就在人间蒸发了!

这个方正还算够意思,回京后可得择机替他美言几句。

想到这里,朱祁铭料一时半会跟二人也说不明白,心中一烦,又开始了徒劳无益的劝说:“州城可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快回去吧。”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州城又如何?三十多年前我就来过!”

三十多年前?躺在你娘怀中吃奶的时候来的吧!

“我翻过一座山,到过胡庄,足有三十里远啦,荀家护院中,就数我见过世面!”

“咱们若撇下你不管,捧在手里的饭碗可就砸喽!荀家真是一户好人家呀,荀家上上下下谁的话最······”

又来了!朱祁铭头顿时大了,咬牙道:“大不了我给你家小姐留个字条,你们回去后,荀家自然不会怪罪你们。”

二人的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不要字条,只要人。”

百理说不服痴汉!朱祁铭无奈,只得做了妥协,“我要在州城逗留数日,你们先找家客栈住下,静候消息吧。”

“也好,不过,咱们每天须见上你一面才行。”一名护院道,见朱祁铭点了头,又有了得寸进尺的意思,“听说你是卢二娘家的亲戚,我看那些护院对你极为恭敬,想必这里的主人也是你家亲戚。卢二娘有这么阔气的亲戚,何必在卢家村受穷!诶,这么大的宅院,住在这里肯定十分舒坦!”

“你二人不可住在此地,不可对旁人说出自己的姓名、籍贯,在何处做事也说不得,否则,你二人若说漏了嘴,我便回不了卢家村喽!”朱祁铭悄声道。

二人微楞片刻,赶紧闭上嘴巴,连连点头。

朱祁铭扫了门外一眼,见牛三将数十名校尉叫在离内室十余丈远的地方警戒,不让任何人靠近内室,突然之间心中莫名地多出了一份信任感,便出门吩咐牛三将二人带出宅院。

牛三不多礼亦不多言,默默领着二人出了宅院。

这个时候,方正已来到朱祁铭身边传膳了。

······

偌大的膳房只设一案一座,案上的开片竹管自外延伸而来,于案上曲曲折折绕一圈,又笔直通往室外。

曲水流觞!当年王羲之因曲水流觞而成就了不朽的《兰亭集序》,而朱祁铭却只能以此为戏,聊以抚慰漂泊已久的心灵。

窗外的晚霞与室内的灯火勾起了对往事的追忆,恍然之中,只觉得王府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涯。

心中何止装着王府!此刻思念与忧虑交织并存,思念承载的是浓浓的亲情;忧虑盛装的是对卢家村难舍的情怀。即便置于天子亲军的严密保护之下,心中还是有太多的疑惑待解,有太多的掩藏无法解封。

似乎不必再与方正谈什么涿鹿山、松树堡的风景了,对一个冒死救护自己的锦衣卫千户,只需把酒言欢即可。可是,就算这点心愿,如今想要兑现,仍是太难!门外肃然侍立的锦衣卫,何人敢来与王子同席?

“霓娘!”

“霓娘请!”

门外响起锦衣卫的招呼声。淡淡的幽香先于轻细的脚步声抵达膳房,朱祁铭举目望去,只见一个婀娜的身形朝这边袅袅婷婷走来,竟是午后吹箫的女子!

霓娘?

这样的神态,这样的称呼,让朱祁铭脑海中浮起了一道模糊的人影,只是随着一声轻唤,那道模糊的人影未能成形便倏然散去。

“公子,一人难戏曲水流觞。”霓娘跪在案边,明眸流盼间,纤纤玉手握住酒壶,略一倾斜,金黄色的液体便缓缓落入洁白的酒盏之中,“这是出自绍兴叶万源坊的女儿红,公子年少,少饮几盏倒也无妨。”

佳人美酒,若再长六岁,他或许会体验到何为浪漫满屋。只是他却年少,心中除了疑惑,装不下太多的心念。脑海中那道散去的人影重新聚集,凝思之下,已然成型,赫然是那个留给他深刻印象的女子。

云娘!


第五十九章 近水楼台


朱祁铭淡然望着霓娘,心中想着云娘,一番比较之后,发觉二人神态极为相似,而气质却大为不同。霓娘更显娇媚,并无云娘身上隐隐透出的霸气。

莫非她们是一路人?朱祁铭心中的疑惑在脸上露出了三分。

霓娘却是神态自若,捧起一盏酒,轻轻置于竹渠之上,手离盏时悄悄做了个牵引动作。

顺着缓缓的水流,吃水六分的酒盏晃晃悠悠而下,渐渐漂向竹渠外侧,如精准计算过一般,恰好在朱祁铭正前方靠边停下。

“恭喜公子拔得头筹,愿公子长乐未央!”

“长乐未央”是古人最常用的吉语之一,相当于现代祝福语“永远快乐”。此刻在曲水流觞的游戏中,这一吉语自佳人口中娓娓道来,颇为应景。

往昔身处王府时的宴乐场景悄然浮现于脑海之中,丝丝感触爬上心头,掩住了那道挥之不去的疑惑。

朱祁铭欣然取盏,望着盏中金黄色的液体,激赏的眼色中透着些许的感概。

女儿红属黄酒,黄酒是世界上四大酿造酒(白酒、黄酒、葡萄酒、啤酒)中唯一源于中国,且为中国所独有的酒类。明代绍兴黄酒驰名天下,并远销海外。

诚如霓娘所言,年少者浅尝黄酒未尝不可,故而朱祁铭颇为爽快地举盏一饮而尽,顿时,女儿红醇厚、柔和的口感在舌尖绽放,令他回味悠长。

一道娇笑声轻如泉淌,萦绕于案边,比黄鹂的娇鸣还要动听。笑声未止,霓娘又置盏于水上,离盏时,手指在水面上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盛酒三分的酒盏再次神奇地停于朱祁铭身前,随轻波缓缓晃动,分明带着分挑逗的意味。

“恭喜公子好运连连,愿公子······长毋相忘。”

“长毋相忘”是古人常用的另一道吉语,常被用于亲朋好友叙旧、送别等场合。可是,霓娘与朱祁铭非亲非故,年龄又只比朱祁铭长八岁左右,称长辈过于勉强,于是,这道吉语的歧义就在此刻无形地凸显了出来,空气中随之弥漫起淡淡的暧昧气氛。

霓娘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择言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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