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在杀同一个人-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到许可的邢烟,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性,他疯狂地想要这个人,每天看着不能动的日子对他实在太过残酷,偏偏这人还时常不自觉地撩拨他。
与那时的粗暴不同,这回的邢烟很温柔,步白没感觉到太多的疼痛,除精力旺盛的某人有些磨人之外,竟意外地和谐美好。
邢烟天还没亮就离开了,步白起床的时候就到了中午,整理好自己的步白,坐在桌子前为自己倒上一杯香茶,等着最后的结果。
邢烟此时正在书房忙碌着,忽然感到一阵晕眩,他对自己的身体向来很清楚,没有放过这细小的异样,直接为自己把了脉。□□已经开始显露它锋利的爪牙,邢烟知道他活不久了,立即强行将毒抑制住。
下毒这人不难猜,最接近他的,最另他没有防备的,最恨他的,唯有一人。邢烟快步向步白的方向走去,他想寻求一个答案。
步白没想到邢烟还有能力走到他这儿来,他也不惧,含笑看着那人。
“为何?”为何要如此待我,我对你不够好吗。
“我以为你懂。”步白轻抿唇瓣,品味着茶香,说道。
邢烟苦笑,他确实懂,可他不想懂。身体承受不住□□的侵袭,他还是跪倒在地上,眼里全是那人的影子,而那人未曾为他生出一点怜悯。
强忍着身体的疲软,邢烟快速冲上前,将随身的利剑刺进了步白的胸口,他下手很准,几乎在刺穿的那一刻,步白就失去了气息,连痛苦都没来得及感受。
寒冷的房间里,红衣的男子抱着死去的爱人,流出一滴清泪,用手合上他因惊讶来不及闭上的双眼,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吻,说着最后的情话:“我怎么舍得你痛苦呢?我说过的,不许你再离开我,就算是我死也一样。”说完便垂下了头颅,呼吸静止,临死前也不忘紧紧抓住步白的手,仿佛永生的藤蔓,纠缠不清。
一年寒暑,逝去的人终会被慢慢遗忘,一身青衣的男子来到那两人的墓前,为他们倒上一杯薄酒。
“明明年纪都比我大,却只留下我一个人,等我死后,也要葬在这里,不让邢烟你一个人得逞。”
那身影是燕枢,或许是真有天护,就算被重伤被抛,他还是活了下来,等到能动弹的时候就听说了那两人的消息,从步白被邢烟强行带走的那一天,他就大致可以猜到是这样一种结果,一个太过骄傲,一个太过偏执。逝者已矣,他不想去责怪任何人,只是偶尔会想,若是当年自己珍惜了那份可贵的感情,他们三人会不会走向一条不那么残酷的道路。
桃花纷纷飘落,自成一股诗意。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论红颜薄命的养成
步白依旧死得一脸懵逼,他本来打算完成任务之后去确认一下主角的安全再离开,可没想到毒入骨髓的那人竟还有力气杀他。
“老大,我是不是有易被反派干掉的体质?”步白很惆怅。
“他不该干掉你吗?”老大鄙视地瞟了步白一眼。
步白也就不那么郁闷了,毕竟他不仅骗了反派的感情还杀了他的人,而他只是捅他一剑,实在很合情合理。
一想通整个人就顺畅了,一顺畅就容易犯傻,抱起毛团就是一顿猛揉,被狠狠咬了一口才作罢,瞪着一双水润的眼睛控诉着老大。
老大也不搭理他,直接把他呈抛物线状丢出去了。虽是出来了,步白却没有任何着地的实感,似乎自己还是灵体状态。眼前是一个打扮得颇为妖娆的房间,里面隐约可以看见摆放的情趣小用品,步白直觉不好。等到记忆传进他的魂魄时,他才惊觉,真的不大好。
这次的反派名叫白宇,是这个国家的摄政王,终身制的那种。据说当年摄政王还是小豆丁的时候,他生母琼妃就因与外人私通被处死了,而他又被证实真不是先皇的子嗣,先皇为了顾忌面子,也没将这件事公布出来,依旧养着他,越养越看不顺眼,时不时找人暗杀几下。表面上却是一副慈父的模样,说是可怜他儿时母妃就“意外”身亡,对他极尽宠爱,让无母妃庇护的他成了皇宫中的众矢之的。
反派就在这个人人都想他死的情况下茁壮成长起来,好在他母族还有些势力,刺杀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他本人又早慧,早就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在有实力之后硬是先一步弄死了先皇,自己当上了摄政王,立他最小的弟弟为皇,说是喜欢这种背后操纵的感觉。
先皇临死前将他的身世都告诉他,原本想让他不得安心,谁知这变态早就不在乎这些,高贵冷艳地吐出一句现在皇位已经在我手中,我是谁重要吗,生生气死了先皇。
然而,反派全都是帅不过三秒的存在,新皇硬是凭着主角光环,韬光养晦最终扳倒了残暴不仁的摄政王。这是原本,自这个世界开始走不正常路线后,新皇就从一开始被反派狠狠压制,直到死都没能翻身,而原本残暴不仁的反派竟然变精明了,俨然成为了百姓心中第一偶像,其威望大大超过了男主。
至于步白,他是反派一见钟情的对象。话说那天,春光正好,偶然来喝花酒的白宇只一眼就相中了楼上的男子,不顾他卑贱的小倌身份,愣是包了他好几个月。而步白也在这点点温情中动了心,不再把他当客人对待,而真正当成了自己的伴侣,寻个机会就对他说说:“你可否娶我?”
没曾想被轻描淡写地拒绝了,而步白原本就是个烈性子,当晚就上了吊,香消玉殒了。
步白往后看去,瞧见了身后挂的男子,他飘上去查看,早已没了气息。男子眉目如画,即使面临死亡也没表现出应有的恐惧与挣扎,好似睡着了一般。用手穿过男子的脸颊,步白问:“值得吗?”没人回答他的疑问,身体的主人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步白在旁边静静地等着有人发现,将他放下来,若是现在附身,这具身体怕是还要再死一回。
离花街不远的位置,白宇睁开了双眼,现在的他说是白宇也不是白宇,原本的白宇是重生而来,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若是预料到那人会因为他的拒绝而选择那样决绝地离开,他决不会为了保护他的安危而欺骗他。他何尝不想娶他,只是他明白自己处境危险,摄政王宠幸一个小倌没关系,可要是娶他就值得人深思了,他不想他成为自己的软肋。有幸重生,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阻止,却不想被另一个强大的灵魂险些挤出身体,要不是最后他求他给自己一次救爱人的机会,恐怕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对这人他琢磨不透,不理解为什么如此强大的他只因为他要挽回爱人的性命就让他暂时占据身体,更不理解他脸上那看似茫然的痛楚是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
白宇拼了命地向熟悉的房间奔去,没人敢拦住这位权势滔天大人物,他径直走到了步白的门前。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了挂在梁上的爱人,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还是来晚了吗。
飞快将人放下来,用指尖触碰步白的鼻息,果然不在了吗,白宇想,那他这一次回来是为了什么,若是一开始就不打算给他希望,为什么还要将他拉回来。成年后第一次,不顾形象地痛哭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因而没看见怀中那人皱起的秀眉和微微睁开的双眼。“白宇。”一声呼唤唤回了白宇的理智,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活过来的爱人,感受到他渐渐温暖的肌肤,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却在下一刻就当机立断地打晕了他。
温柔地看着昏迷的男子,说道:“你活着就好,我已经没有遗憾了。”然后尝试着央求身体里的那人:“可否帮我娶他照顾他一生。”
体内的那人或许是想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答应你。”
“谢谢。”白宇说,眷恋地看了怀中到底爱人一眼,似叹息,似满足,终归于虚无。
此时,另一人睁开双眼,那人眼瞳中带着淡淡的血红,慢慢隐匿不见。白宇低头看着昏迷的人,颇为不耐地将人扔在床上,自己独自坐在桌边饮酒,月色照在他的脸上,为他笼上一层孤寂清冷的味道。
他不知道他是谁,从哪里来,记忆里一片空白,只剩一个执念,毁掉他的好弟弟白修然,当今的皇帝。这股恨意从何而来他不明白,但他向来随心,恨便毁了。他不是仁慈之人,不会因为同情这种单纯的原因去帮助一个人,只是看到白宇的样子,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影,同样地失去挚爱同样的悲伤,他莫名地拒绝不了。
可这不代表他能做到如白宇一般爱他,他所能给予的仅仅是娶他而已。
步白醒来就看见坐在桌边的男子,是原身印象中的模样,可他偏偏觉得有些许不同,那人好像没这么清冷,连骨子里都透着寒凉的感觉。
“为何要自尽?”白宇察觉到步白的清醒,问道,手还保持着拿杯子的姿势,不愿为床上的那人挪动一下。
脖颈上还留着自尽时的伤痕,一碰就是刻骨的疼痛,步白难免有些恍惚,他本该是死了的,可不知为何被救回来了,看那人现在的态度,估计是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他还在奢求些什么。
因为你不要我,这话步白是不敢说出口的,若白宇还是以前那个爱他的男子,他大概就能立刻给他回应,但如今他在白宇身上看不见一点熟悉的爱意,也只有到了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与那人巨大的身份差距,才明白那个界线不是一句简单的爱可以跨过的。
步白久久没有发出声音,白宇已用光了他为数不多的耐心,放下手中的酒杯,对步白说:“明日我来娶你。”
“为何?”你不是不爱我吗,为何还要娶我这卑贱之人。
“本王需要一个伴侣,仅此而已。”白宇不想与步白解释太多,何况本来就解释不清,他也无意在这种琐事上多花时间。交代清楚便开门离去,自始自终没关心过刚刚死而复生的步白。
门被紧紧地合上,力道不重,步白却觉得像砸在自己心里一样,自己所想的终于实现,他却没能感受到应有的喜悦。原有的假象被自己的任性揭开得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有仿若陌生人的冷漠,既然不爱我,何必娶我,何必让我傻傻地信以为真。
在满是光明的花楼里,步白独自一人沉浸在自己的黑暗中,无声地哭泣着,看不出一点将要出嫁的模样。
第二天,迎亲的队伍挤满了整条街道,所有人都在羡慕将要成为摄政王妻子的这位小倌,在他们眼中步白连做摄政王男宠的资格都没有,何况是正妻这般高贵的身份。可那人偏偏就这么做了,无视所有人的非议和质疑,以正妻的礼数来迎娶步白,人们纷纷猜测或许这位大人对步白是所谓的真爱。
而那位当事人却没这么想,当被告知他是被以正妻的身份迎娶时,他是有过期望和幻想的,觉得那人心里还是有他的,可当他打扮妥当出门时,他发现就算外表再怎么华丽奢侈,也掩盖不了新郎没到场的事实,他连亲自来迎娶都不愿了吗。
紧握住自己的衣角,步白抑制住自己逃跑的冲动,这样的仪式不是他想要的,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相伴终身的良人,那人既已不在,自己嫁过去还有什么意义。
论红颜薄命的养成
步白是自己一人下的轿子,隔绝了门外喧闹的排场,王府里是如往常一般的素雅,看不出一点喜色。他进来的时候,那些小人们都只是礼节性地示意一下,便继续干自己的事去了,好似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
步白原先的一点希翼被现实砸得粉碎,若冰凌一般四散开来,扎得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