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夫人舒无虞-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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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蔚走上前来,咋咋呼呼的说道:“父亲,那我的婚事是不是可以推迟了。”
如果可以推迟,他就有多的时间想办法,让张馥兰进不了他的门。
舒老爷看着舒蔚,他那点心思他还不清楚吗?只不过眼下确实是没有办法操办舒蔚的婚事了,张家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舒老爷厉声说道:“你小子是跑不掉的。”
舒蔚讪讪一笑,摸着头,父亲的意思就是他不用急着去娶张馥兰了,这可让他松了一口气。
舒无虞百无聊赖的陪着母亲站在这,四处瞟了瞟,眼神撞见了舒庭兮。她的神情仿佛在告诉她,大姐成了淑仪,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舒无虞笑而不语,她心里何尝不知。单凭大娘那招摇的姿态,大姐成了淑仪,指不定以后她会在家里多横行霸道。可是,她尚且同情舒清音,而眼前的路,走一步算一步。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曲贵妃尚在行宫,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她的耳朵。
“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短短一个上午,皇上就添了位淑仪。这在以前,顶多是个八品美人七品婕妤。而现在居然捧一个乡野丫头做四品淑仪,这幕后究竟是不是赵成誉搞的鬼。
底下跪着的小太监哆哆嗦嗦,曲贵妃的手段,宫里宫外人人都再清楚不过。单凭被她害死的美人妃子,手指头都已经数不过来了。眼下,他不过是个报信的,就已经震慑于她的怒气中了。
“贵妃息怒,贵妃息怒。”小太监连声说道。
曲贵妃握紧拳头,又问道:“查清楚了没,那个淑仪是什么来头。”
小太监赶紧回话:“回贵妃娘娘,她不过是城里布商舒岱岩的嫡女,没有什么背景。只因早上同她母亲和新嫂嫂上香,被皇上看上了。”
曲贵妃听他如此说道,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是个运气好的死丫头,早晚要吃苦头。
曲相国远远听见她发怒的声音,径直走了过来。
曲贵妃一见是父亲来了,一脚踹在小太监身上,又说道:“还不赶紧滚。”
脸瞬间变色,对着走来的曲相国,她笑着喊道:“父亲。”
曲相国朝她施礼道:“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曲贵妃站了起来,对着曲相国说道:“父亲,这有不是宫里,又没有外人在,父亲就不要拘泥礼数了。”
曲相国笑了笑,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了,惹你不高兴了。”
曲贵妃又将淑仪一事告诉了他,等着他拿主意。
曲相国听后大笑说道:“我当什么事呢,不过就是皇上封了个淑仪。”
他又压低声音继续说道:“皇上这些年不是封了好些个美人,可皇上除了对你,又对谁超过一个月的热络了?你就是杞人忧天。”
他满不在意,曲贵妃却不依不饶说道:“父亲,这回不一样,直接跳过了八品美人,封了四品淑仪。我就怕皇上他…”
曲相国安慰道:“你好歹是个贵妃娘娘,这宫里皇后死了多年,就你最大。你还怕个四品淑仪?就算她能翻江倒海,她能不能有个皇子不还是你说了算?更何况,我们现在应该将目光放在太子位上,而不是同个山野村姑争宠。”
他说的头头是道,曲贵妃听得极为认真,点头回答:“还是父亲眼界高远。”
曲贵妃突然想起前几日的事,又问道:“父亲,那梁怀善你打算怎么处置。”
曲相国倒在意此事,他已经做好了安排,于是回答道:“这个你放心,成信在京,他自会处置,你也要相信他。”
他口中赵成信,正是曲贵妃的儿子,大楚七皇子。此次留京,正好能攻他四皇子一个措手不及。
曲贵妃却心有担忧说道:“父亲知道,成信这孩子就是太优柔寡断了。我就怕四皇子会想方设法,救了这梁怀善。”
曲相国大笑:“如此不是更好,他要是救,我们不是就有把柄了,到时御前一状,他是如何也跑不掉的。”
曲贵妃豁然开朗,这局无论怎么走对他们都是有益无害的。反而是四皇子,这次必然要损失了梁怀善这个工部尚书。
她又问道:“父亲,这梁怀善的小妾?你打算如何处置。”
曲相国看了她一眼,又回答道:“不过是个小妾,皇上想必是一时好奇。前几日也怪我,无意提起她的容貌,让皇上起了好奇心。不过你放心,皇上不至于看上一个罪臣的小妾。”
她心里担心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曲贵妃虽听父亲这样说道,心里仍然担心。这梁怀善死了的妻子虽然是个默默无名的人,可她这妹妹方熏却是个有名的人物。
放眼整个大楚,能够称得上国色天香的只有三人。死去的陈皇后,江湖侠女楚冬藏,还有一位便是这方熏。
虽三十有二仍不曾婚嫁,却因容貌仍有不少公子求娶。曲贵妃心里好奇她的模样,可又担心真如传说中的如此,皇上万一起了心思,那必然是个棘手的事。
以往那些美人,不过是平庸之辈,死了就死了,皇上也并不在意。可若这方熏进去宫里,死了皇上难免不会追查。
“父亲,这事还是上心些,斩草除根才能不留后患。”曲贵妃提醒道。
曲相国点了点头,可心里仍不在意。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媒婆说亲
舒府的嫡女舒清音一朝成为了淑仪,早已成为街头巷尾窃窃谈论的故事,有人羡慕,有人哀其不幸。
舒府,也猛然之间提高了地位,收了不少皇家之礼,再也不是那个卖布的商家。这一切,舒无虞都看在眼里。
舒清音自那日出门就没有再回来过,直接住进了行宫,每日跟在皇帝身边。
虽然圣旨下,要舒府准备喜事。可这皇帝婚姻,哪里轮得到他舒府来办。又不过是个淑仪,自然有宫中人登记在册。而舒府,除了在府上和布庄上挂上彩头,其他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就连俞氏想见女儿一面,都难如上青天。
这日,宋氏拉着舒无虞的手说道:“娘不求你荣华富贵,只要嫁个平平凡凡的人就行了,可不要像淑仪那样,娘想见你一面都难。”
宋氏也是有感而发,这几日见冷静下来的俞氏怅然若失,才觉得儿女能够陪伴在身边,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舒无虞也紧紧握住宋氏的手,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郑重的朝她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这话,却见俞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媒婆。
俞氏笑嘻嘻的喊道:“妹妹,天大的喜事。”
宋氏笑着迎了上去,说道:“这最近的喜事哪里比过的姐姐。”
俞氏听她这一说,脸上有点僵住,随即又笑着说:“哎呀,都过去的事了,我今日是来替妹妹你道喜的。”
舒无虞看着她身后,顿时了然,她扯了扯宋氏的衣袖,示意她注意这几个来者不善的媒婆。
宋氏当然也看见了俞氏身后的媒婆,正要开口问,就见俞氏将身后几个媒婆一推,不怀好意的笑道:“你看无虞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是时候找个婆家了。这几个都是通州有名的媒人,都认识各家公子哥,准能替无虞找到个好夫家。”
“这…”宋氏为难的说道,她虽知无虞应当婚配,可她尚且不舍。
“就别这了那了,这媒婆都上门了,不如今天就挑个公子哥定下来,等舒蔚娶了亲,好早日为无虞操办喜事才是。”
舒无虞看了看她,哪能不明白她壶里卖的什么药,只是眼下,还要看她母亲做何回答。
宋氏问道:“这庭兮是姐姐,不还没有婚配,此事不急,不急。”
俞氏拉下脸来,怪罪道:“你这是推脱了?我一片好心,你这听也不听的就直接拒绝,简直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宋氏赶紧说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怪罪。”
舒无虞也说道说道:“大娘,这长幼有序,自然是二姐先,才能轮到我。何况现在正操办二哥的事,我跟二姐的事真的不必急在这一时。”
也不知舒尉这下子又该如何推辞张家的婚事,舒无虞心里如此想到。
俞氏闷声说:“你…庭兮自然有她娘和哥哥帮衬,你只有你母亲,若没有我帮衬着,哪里找得到好婆家。你这丫头,就是不知好歹。”
舒无虞见她面目可憎,一脸怪罪,仿佛今天不定下来她就不走了一样。
舒无虞腹诽她尚且不去插手二房的事,就喜欢来搅她和她母亲的事,真是挡也挡不住。如今,只有将计就计。
“多谢大娘的好意,那就听媒婆说说吧,如果合适娘会替我做主。如果不合适,请大娘不要生气。”
俞氏立刻笑出了声:“好好好,那就先听她们说说看,再决定不迟。”
身后最左边的媒婆上前一步,扯着大红布绢笑着说道:“舒三小姐的良配,非城东王家二公子不可。”
她笑了笑,又继续说道:“王家二公子王赋,这公子可不了得,是个秀才之身。这舒三小姐嫁过去,也是进了文人之家。”
舒无虞迅速想起这王赋,虽然是个秀才不错,可却是靠着大舅走后门来的秀才。家中还有个常年卧床的哥哥,父亲早逝,剩个母亲伺候她们二人。这王赋俨然是个书呆子,在家不做事,整日沉醉在诗文之中,写些酸诗发发牢骚。
舒无虞摇摇头:“这王公子,是个不孝之人。”
舒无虞一针见血,惹的媒婆脸色煞红。
媒婆赶紧圆场道:“这王秀才,没有不孝,他对她母亲是极为孝顺的。”
舒无虞站了起来,咄咄逼问道:“孝顺?父亲早逝,哥哥重病,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整日写些酸文不做世事,尚且不帮衬母亲照顾哥哥和家庭。全家之责全系在他母亲身上,这样的人,也叫做孝顺?你介绍如此不孝之人,是何意?”
媒婆步步后退,脸色苍白,求助的看了一眼俞氏。
俞氏赶紧说道:“兴许是媒婆也不察,这好人家多的是,再听听,再听听。”
舒无虞坐了下来,闷自喝了一口茶,她早知俞氏不怀好意,却不想,竟说了这样的人给她。
中间的媒婆上前一步,笑容满面,对着舒无虞就说道:“舒三小姐是个美人,自然要配个英俊潇洒的公子才是。这城北孙家三公子孙牧武,可是翩翩潇洒的公子哥,模样生的尤为俊俏,与舒三小姐走在一处,那就是一幅画啊。”
宋氏一听,颇为不满,这男人生的俊俏又有什么用。
舒无虞也站了起来,咳咳一声说道:“哦?你说的是孙牧武公子?就是那个娘娘腔的孙牧武?平日里老是喜欢男扮女装出门的孙牧武?差点被色狼非礼的孙牧武?”
媒婆讪讪一笑回答道:“是孙公子,可不是娘娘腔。”
舒无虞看着她眼神闪躲,又说道:“或许我不应该说他娘娘腔,毕竟这也是他的癖好不是吗?这孙牧武在通州的名声,大家有目共睹有耳共闻,媒婆你介绍这样的人给我,是何居心呢?”
媒婆结结巴巴说道:“我…你…唉…”
俞氏示意她不要再说,又对着宋氏说道:“你瞧这孩子,咄咄逼人的,把媒婆吓得?人家媒婆也是一片好心,或许不察,但总归也不会像她说的那样不堪。你说说她…”
宋氏回道:“姐姐,这婚姻大事本就要慎重再慎重。这两个媒婆都推脱不察的话,那又何必来做这门亲事。这事,不是阿虞的错,我又如何说她。”
俞氏不料她这样回答,一时间怔住,脸色十分难看。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牙尖嘴利
舒无虞笑而不语,静静品了一口茶,见那右边站着的媒婆用手一直搅动着手中布绢,显得尤为紧张。
俞氏瞪了那媒婆一眼,示意她别出什么岔子。
那媒婆清了清口,走上前来,掏出袖中一张丹青画来。
画卷展开,上面正画了一位肩扛大刀,一身将士装扮的男子。看似威风凛凛,可细看眉眼之处,又有些畏畏缩缩,与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