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夫人舒无虞-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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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氏见她眼神确定,委屈的朝舒老爷说道:“老爷,她诬陷我,老爷您要为我做主啊。我辛辛苦苦忙活一下午,还不是为了老爷,她居然说我下毒。”
俞氏又看着舒无虞,瞪着她:“你究竟是何居心,害了羡儿不说,现在还要来陷害我。”
舒无虞见她这般快要落泪的样子,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委屈,不禁佩服她,居然到现在还在狡辩。
舒无虞毫无畏惧的看着俞氏:“大娘有没有做,自己心里明白。”
舒老爷见两人如此说,一时也不知相信谁。
“父亲,父亲不信,一试便知。”舒无虞说道。
舒老爷看着舒无虞,如何试,如果真有毒,他还真的要去试吗?
“父亲不相信我,尽管让厨娘逮只活物来,鸡或者鸭都行。”舒无虞又说道。
这个办法可行,舒老爷抱歉的看着井厉:“井兄稍等,我且试试,如果是这丫头乱说,我一定严惩。如果真有毒,今天我就抓出这下毒之人给井兄一个交代。”
井厉又坐了下来,一副看热闹,事不关己的样子,却又愠怒道:“希望舒兄查个明白,不然我井某可不罢休。”
舒无虞舒了一口气,便有人前去厨房逮鸡鸭。
不一会,厨娘一手拎着一只鸡,一手抓着一只鸭子,急匆匆的跑来:“老爷,鸡跟鸭都抓来了。”
舒老爷指了指桌上那盘豆腐问:“你炒的?”
厨娘点头:“老爷,是老奴炒的,可是老奴没有下毒啊。”
舒老爷哪里听她废话,叫人将豆腐端起来,分别喂给了鸡和鸭。
时间一点点流逝,过了一会,鸡和鸭却毫无反应。
俞氏委屈道:“老爷,你看了,没有毒。这丫头,究竟是何居心,老爷可要为我做主啊。”
舒无虞不敢置信的看着厨娘手中活的好好的鸡和鸭,嘀咕:“不可能啊,我明明看见了。”
舒老爷正是火气难平:“这就是你说的下毒,哪来的毒!”
舒无虞看着父亲:“父亲,我明明看大娘往豆腐里洒了什么东西,不信,你可以问刚刚端菜的丫鬟。”
舒无虞眼神寻找着刚刚端着这盘菜的丫鬟,现在只有她可以证明大娘确实下毒了,也只有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诬陷
一众站着的丫鬟中,有一绿衣女子,正是大夫人俞氏院中的芝香。
“父亲,芝香可以作证。”舒无虞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着芝香如是说道。
舒老爷看向芝香,她低着头,于是问道:“芝香,你可曾见过你家夫人往菜里下毒?”
叫作芝香的丫鬟,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俞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芝香不敢欺瞒老爷,夫人确实没有下毒。”
怎么会…怎么会?
舒无虞不敢相信,她明明看见大娘往菜里倒了东西。
“父亲,无虞不敢撒谎,我确实看到大娘往菜里倒了东西,可能,可能是慢性的毒,现在还看不出来。”舒无虞着急说道。
芝香看着舒无虞,又对着舒老爷说道:“老爷,我想起来了,大夫人确实往菜里加了东西。不过…不过…”
舒老爷大声呵道:“不过什么,你倒是说。”
“只不过,是花椒粉…”芝香小声说道。
花椒粉…
舒无虞不敢相信,如果是花椒粉,为何是装在一张白纸中,为何大娘偷偷把芝香叫到一边,又偷偷摸摸的往上面倒,生怕有人发现了一样。
俞氏此刻拍了下脑门:“哎呀老爷,我想起来了。我听井老爷的小厮说,井老爷喜欢吃麻婆豆腐,而且口味重,所以特地多放了些花椒粉。”
似漫不经心的恍然发现一般,俞氏打着哈哈,又指责舒无虞:“这丫头也真是,你看我不顺眼没关系,怎么能够不懂规矩般的出来打扰客人呢。”
舒老爷也是这样想,此事虽然闹了乌龙,可舒无虞这样莽莽撞撞确实不妥。于是厉声责备:“还不快跟你世伯和你大娘道歉。”
舒无虞如泄气般,看着俞氏也在看着她,聪明如她,此时当然明白如何回事。
“井世伯,是我无礼了。”舒无虞道,又对着俞氏说:“大娘,无虞知错了,请您惩罚。”
井厉看着她,摸着胡须:“倒是生的标志。”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不一样的神情,说完用手拍了拍舒无虞的手掌。
舒无虞见他这人动手动脚不说,眼神还色眯眯的,丝毫不掩藏自己这副让人作呕的姿态。
舒无虞不禁往父亲身后退了退。
“你这丫头,从小跟你娘野惯了,是没什么规矩。这老爷待客,哪有你的事。既然是场误会,你大娘我就不追究了。倒是井老爷被你这么一打搅,你还不快敬酒自罚一杯。”俞氏推着她说道。
舒无虞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到底想做什么。不是下毒诬陷,而是…她不敢想,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父亲…”舒无虞无助的看了一眼舒老爷。
舒老爷拿起桌上酒杯:“听你大娘的。”
舒无虞接过酒杯,看着井厉眼神中流露的垂涎,还有俞氏的催促,而父亲,明明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突然,她对这个家感到了失望。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舒家客人,父亲,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另一边,忘记了,她是他亲生女儿。忘了,她昨天尚且帮了舒家。
“井世伯,舒无虞再次向您道歉。”舒无虞说完,将手中酒一饮而尽。重重将酒杯放下,转身离去,再不言语。
“井老爷别见怪,这丫头就这样。”俞氏忙说道。
井厉看了一眼远去的舒无虞,笑着道:“不见怪不见怪,这性子倒是挺好哈。”
舒老爷端起酒杯说道:“让井兄见笑了,都是一场误会,舒某在这赔罪了。”
一饮而尽的,还有无尽的无奈。
舒无虞冲出院子,看着暮色下昏暗的舒府。再熟悉不过的一景一物,在此刻却显得那么陌生。
脑袋里却不由想起刚才一幕,怪她自己,一不小心又着了大娘的算计。
可让她心寒的是父亲的态度,她为了舒家付出太多,而父亲却转眼装作不见。而平时表现出来对她的关心,却在此刻显得那么可笑。
舒无虞摇摇脑袋,告诉什么也不要去想。
今夜,无风。
“小姐,大夫人来了。”简筠摇醒还在睡梦中的她。
舒无虞睁开疲惫的眼睛,看窗外已经透亮了。
俞氏走了进来,见舒无虞还躺在床上,“咳咳”一声。
舒无虞只好起身,向她行礼:“大娘。”
俞氏指了指她:“瞧你这副模样,真是邋遢。”
说罢,俞氏接过身后的丫鬟手中的衣服,递给她:“穿这个,老爷找你。”
这是一套粉白裙衫,是舒清音最爱的那件,连舒清音平时都舍不得穿。如今,拿来给她做什么?
舒无虞拒绝道:“大娘,这是姐姐的衣服,我不能夺姐姐所爱,”
俞氏笑呵呵的说:“这件裙衫确实是你姐姐的,她今天试了试小了,庭兮那丫头胖了些也穿不上,只有你身材小一些,穿上正合适。所以你大姐啊,叫我拿来送你,说你配这裙衫。”
舒无虞哑然,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什么心她还不知道吗。
舒无虞接过衣服,任简筠和秋婵给她穿上。
镜中的她,带着起床还未梳洗的朦胧睡意。一头长发垂在耳后,未施粉黛却又与裙衫相得益彰。
这种美,俞氏在她身后死死瞪了一眼。
舒无虞清楚的看着身后俞氏的表情,说道:“大娘,我穿着大了些,还是还给姐姐吧。”
俞氏立马笑着说:“不大不大,刚好合适。你看这纹络,很是配你。你这丫头别磨蹭了,快快梳洗,你父亲还等着你。”
舒无虞见她催的紧,不好多说:“那就多谢姐姐了,大娘在院子里等我片刻,我这就梳洗。”
俞氏点点头,走出房间去院子里等她。
舒无虞慢慢坐了下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越发憔悴。
简筠不解:“小姐,你好像不开心。”
舒无虞点点头,没有说过。
“也是,穿大小姐穿过的衣服,确实开心不起来。”简筠自问自答,单纯的以为她因为此事不开心。
站在一旁的秋婵拿起木梳说道:“小姐,奴婢给您梳头。”
舒无虞点点头,示意简筠出去打水。
简筠立刻走了出去,留下主仆二人。
“秋婵,你觉得我穿这衣服好看吗?”舒无虞问道。
身后的秋婵点点头:“小姐穿着好看,却跟大小姐穿上给人的感觉不同。”
舒无虞疑问:“哦?怎么不同。”
秋婵答道:“大小姐穿上显得可爱,却跟她的气质不搭。小姐穿上却又有些冷冷的,哎呀,奴婢也说不准。”
舒无虞看着镜中的她,脸上流露的不是她贴身奴婢所有的亲昵,却自然而然的有些疏离。舒无虞知道为什么,没有戳破,等待着她自己露出破绽。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残忍
舒无虞随着俞氏走到正厅,里面正烧着小火炉,还有几个大箱子。
堂上有说有笑的,正是端坐的舒岱岩和井厉。
舒无虞见到父亲正看向她,脸上略带尴尬,又饱含歉意。
舒无虞走上前拂身:“父亲,井世伯。”
井厉看着她,忙说道:“哎,我哪里是你世伯。”
舒无虞看着他这副样子,实在作呕。强压住心头的不悦,向舒老爷问道:“父亲,你找我?”
“你快看看,喜不喜欢。”舒老爷指着地上几个大箱子说道。
“父亲,何意?”舒无虞直截了当的问道。
俞氏拉住她的手说道:“你这孩子,快打开看看,这可是井老爷送你的。”
舒无虞生生将手抽了出来,俞氏尴尬的笑了笑。
舒无虞走到这几个大箱子面前,朱红色的箱子摆的整整齐齐。她随便打开了一个箱子,珠光溢彩,满满的堆放着金银珠宝。
真是阔绰!
不用想,其他几个箱子里也满满堆放着金银珠宝。舒无虞看着父亲,不解问道:“父亲?”
舒老爷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这井老爷昨日看上你了,有意…”
舒无虞面如死灰,看着面前这个年纪比她父亲还大的人,眼神里透着精光。又看了看俞氏,见她满脸堆笑,仿佛在等着看她笑话一般。
舒无虞开口道:“父亲,祖母知道吗?”
刘老夫人当然不知,舒岱岩也不敢告诉她。
舒无虞见他不说话,又说道:“既然祖母不知情,无虞还是要问问祖母的意思。”
“你这丫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亲跟你大娘我在这,还需要问你祖母吗?”俞氏着急说道。
舒无虞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请问大娘,是祖母大还是父亲跟大娘你大?”
俞氏见步步逼近的舒无虞一脸凶恶,不禁倒退了几步,嘴里不甘愿的说道:“自然,自然是你祖母大。”
“既然是祖母大,我这就去问祖母,是不是要把无虞嫁给一个比父亲还大的老头。”舒无虞恶狠狠的说道。
“腾”,舒老爷与井厉都站了起来,井厉怒气腾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舒老爷正要圆场,又听舒无虞说道:“我说你恬不知耻,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头发都要掉个精光了,居然还敢打我的主意。”
舒无虞毫不客气,一丝面子也不给的说道。
昨夜,她就觉察不对劲。敏觉的她当然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可是她仍对父亲抱走希冀。如今,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井厉看着看如此伶牙利嘴,对着舒岱岩说道:“想不到你竟教出这么不懂规矩的女儿,太令我失望了。”
舒无虞看着井厉涨红的脸,嘴上“呸”了一句,什么人都可以道她不知规矩,唯独他没资格。
“都怪我平时太宠着你,现在真的是无法无天,来啊,将三小姐押下去,关在房间里,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舒老爷厉声说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舒老爷也只有破罐子破摔。
舒无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