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恶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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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抬头看向白衣,温柔的眉眼瞬间冷却,姐姐轻闭眼眸,口中喃喃念着什么,我预感不好,回头看白衣,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脸颊流下,双目无神,口中喘着粗气。
“姐姐,不要再念了……”我跪到姐姐身旁哭求道。姐姐无动于衷,继续念着奇怪的咒语。
白衣勉强站立着,终于跪倒下来,从空中坠落,我慌忙起身抱住白衣,白衣的身体金光闪现,女娲灵石从他口中浮现,我捂住白衣的口,要他不要吐出灵石,可是没有用,灵石穿过我的手掌,飞到姐姐手中。
姐姐合手握住灵石,美艳的脸上全是冷漠,“子辛,希儿回来了……”
“不——”,我嘶声喊到,感觉心脉欲裂,鲜血从我嘴角留下,我用灵力将白衣系于空中,缓缓走到姐姐身前,“姐姐,小白不能死,悟空不能死,天下的人都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你手上。”
姐姐悲哀的看着我,我继续道,“若是千年前它不肯补天,那么现在依然不会肯换回伏羲帝的真身。”我抱住姐姐,“姐姐要灭世,玉儿不阻拦,管它什么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天地间本就无一物,可是,姐姐,你真的什么留恋都没有吗?”姐姐凄绝的看着我,紧紧握住灵石。
“爹、娘、姬发对姐姐的感情都是假的么?姐姐真的忘记爹为你毅然反商,真的忘记那白莲相守了么?其实姐姐心里都知道。”我止了眼泪,“玉儿是最多余的,天要我来此,可能只是为了这件事,”我张口,金色元神飞出,“姐姐,这是执念,三域之火都不能将我化掉,我愿意换回伏羲帝真身。”
金色元神落于姐姐手中,轻触那一刹那,姐姐的手微微颤抖,“玉儿不后悔?”我点头,笑若花开。
“女娲娘娘,”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唤,玉鼎真人落于姐姐身前,姐姐冷漠看他,真人展手,手中的翡翠灵石飞于姐姐眼中,姐姐眼中霓虹闪烁,顿时泪水满溢、划落。
“希儿。”伏羲挣扎起身,将姐姐拥入怀中。我呆呆立着,姐姐又看见当年了么。
“女娲娘娘,这山地草木、鸟虫鱼兽,都因你而生,你都不要了?人之贪、嗔、痴、怨皆因心性而生,无此心性就是真的美好?”真人郑重给姐姐施礼,“天都、地池、玉泉、云香四圣誓死捍卫女娲伏羲一手造就的天下。”言毕,其余三真人现身。
“子辛,”姐姐的手轻轻搭在伏羲肩上,柔情无限。
“希儿,我们分别这么久,值得么?”
“子辛,我真的不知道……”
“姐姐,人命最轻贱,这世间是你们的,想怎样都可以。”我娇俏一笑,声音如同天籁乐音,“炮烙、醢、脯哪样不都是浸透了血,这都不能消了恨,姐姐,”我的眼中闪现嗜血的笑意,“你造了人,不是忽略了人心,是忽略了自己的心……”我忽感窒息,发不出声音,姐姐紧紧握住我的元神,我疼的弯下腰,依然倔强的抬头,巧笑嫣然,迎上姐姐凄绝的目光。
我的元神快被姐姐涅碎了,她心神恍惚,目光游移,四真人却在这时合力同时推出灵力,伏羲红眸一闪,挡在姐姐身前,我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可是,我却挡在了他们身前,紧握玉井,接受了这一击,我不会错,姐姐不会忍心毁灭这世界,我不会错,我说过,我要保护姐姐……
元神出体,我已经没有过多灵力低档,就是元神在,我也抵挡不了如此大的灵力攻击,我的身体飞向更高,我再也不恨天了,我只恨自己现在再也系不住白衣下坠的身体,但没关系,玉鼎真人会照顾他,我见姐姐手中滑落的灵石,便再也无怨无悔。白衣,你要找到悟空,只是以后再也没有人叫你“王上”了……
我没有看到,姐姐怀抱我哭泣的脸,不停的用灵力推送我的元神,元神却再也回不到我的真身。
我没有看到,恢复神智的白衣,悲痛欲绝,不许任何人碰我,将我的元神与自己的元神放入玉井,最后化为灵石落入漠然的三域火神手中。
我没有看到,江淮一战,姜氏炎帝部族大获全胜,俘虏商兵七万余人。
我没有看到,四年之后,姬发率周军集合其他诸侯军队,渡黄河至牧野与商大战,商亡,而商亡两年后,姬发英年早逝。
我没有看到,伏羲与姐姐被众神尊为玉皇与王母,统领天界。
我亦没有看到,我与白衣的元神被三域火神带回六百年后的周,女娲灵石与悟空元神融合,而在同一时空,玉井里的白衣元神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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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辑 朝唐 第一章 胜雪
(起5C点5C中5C文5C网更新时间:2006…8…24 22:13:00 本章字数:3331)
贞观四年……
落花无间,芳草萋萋,一袭白衣胜雪,婷婷而立。这便是我,苏玉。苏玉的苏,苏玉的玉,今年一十四岁。
我姓苏,却并无父母,当日师父在玉泉山下捡了我,因见襁褓绒缎流苏,便给我拾了“苏”这个姓,襁褓中还有一个玉颈瓶,于是便得了单名“玉”字。
“丫头,又发呆。”一个锅贴拍来,我眼前金星闪耀。
“师父,你就不能,有点诗意么?”我轻揉额头,眼神哀怨,君不见朗日碧空,彩云流金?怎会对我一弱女子下如此重手。
“玉儿,今日我们又有银子赚了,快去准备。”师父面带笑容,眼瞳中闪现银子的光芒。
师父年龄不过大我八岁,可我是他养大,从小便教导我叫他师父,日日灌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待我能辨识这是个错误时,乾坤已定。
灵符、桃木剑、八卦镜、铜铃被我一一收入袋中,细细清点过,我大声喊道,“师父,灵符怕是不够用了。”
“待为师画几张。”师父走去书房,从书架暗格的檀木箱中拿出几张符纸,摊在书桌上,咬破右手食指画了起来。
我撇嘴,小声嘀咕道,“省那么几个铜板,连只鸡都舍不得买。”
“笨丫头,你知道什么,鸡血怎比我的血有灵气。”师父斜瞪我一眼,将写好的灵符轻轻拈起,吹气。
我的师父是驱邪道人,但要叫他道人,实在是诓人,师父并不懂道术,不过有点法术(一:其实是仙术),有点武功,偶能捉几个弱鬼。师父的这些小把戏远近驰名,我们的生活到也不算辛苦,只是若干大的宅院,师父一个下人也不要,到是苦了我,从小给他当牛做马(一:玉儿这话说反了)。
“师傅,已经未时了……”师傅斜倚在床榻上,对我摆手,打断我要继续的话。
“为师失血过多,要略做修养。”师父声音慵懒,依旧闭目养神。
我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只好将师傅的道袍放在桌上。
我摆正桌上的铜镜,坐下,散下乌发,重又高高束起,每次随师傅出门,我也都是男孩装束,做他的助法小童。
望着镜中人,发一小下呆,我若真是男孩,也未尝不好。镜中一人影晃过,我恼怒回头,“为何又拍徒儿头?”
师父已穿好道袍,懒散一笑,“走了。”
出门,城西王老爷家的马车已经侯着了,马倌扶师父与我上了车,便快鞭策马,一路冲撞飞速赶往王府。
师父见一胖妇提着一筐烂白菜,追了马车小半路,满口慰问亲人的话语,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倌何必这样急?”
那马倌凝噎道,“小姐一直神智不清,寻死觅活,今儿早晨,刚又上过吊,回晚了,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师父满脸欣慰,“主仆情深啊。”手里优哉摆弄着一串佛珠。佛珠?没错,是佛珠,师父的道具之一。
听那马倌的声音,眼见就要哭出来,“小姐藏了我家七代单传的玉镯,无人知道在哪,小人我还没娶媳妇呢。”
师父眼眉一跳又一跳,低声道,“谁让你自己不收好。”
“小人本是要将玉镯送给小姐的婢女二丫,哪知道大半夜的小姐也不睡觉,抢不到镯子,就扬言要告诉老爷说我们私通,呜——”马倌背身对着我们,拭着眼泪。
我竟如此不善良,我竟如此不难过,脸上竟是看戏的表情,斜眼看师父,正张口结舌。心中不齿,让你废话多。师父唉叹一声,再无下文。
终到了王府,王老爷已经等在府外门前,见师父下车,便扑过来,牢牢抓住师父的手,“圣人,啊不,仙人,定要救救小女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斑驳的白发加之诚恳的泪眼,不尽凄凉。
师父挺直胸膛,将佛珠挂在胸前(一:亦道,亦佛?),脸上是大慈大悲的浅笑,回头对我优雅的眨了下眼睛,我伶俐的闪身上前。
“我师父是圣人降世,本不当轻易出手,念你们心诚,才破例救人。一次一百两,不还价。”烂熟于心的台词背过,我眼神清澈的望向王老爷。
王老爷在悲恸中如梦方醒,“早就备好了。”说罢从下人手中拿过银票,交于我手中。
我对王老爷点头谢过,将银票风淡云清的收入怀中,心中暗喜,还是人家王老爷有见识,上次在张老爷家,打了八折不说,给的还是现银,都搁我身上的袋子中,坠的脖子那个疼,想来,我不由又活动了下脖子。
“王老爷快不必多礼了,贫道见你府上浊气缭绕,还是先带贫道入府内查看一番,才好定夺。”师父言辞恳切,眼神真诚。王老爷这才想起正事,将我与师父前呼后拥迎进府。
“仙人先随我看看小女。”王老爷命人在前面引领,朝小姐房中走去。还未到小姐房中,便有一女子手持一把剪刀冲了出来,那女子十五、六的年纪,衣裙不整,披头散发,面目苍白,唇无血色,眼神却极为凌厉,四处寻觅,口中喃喃,“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一群仆人随后涌出,其中几人已被划伤,再无人敢上前去。
“不是叫你们都收好,她哪来的剪刀!”王老爷气急,朝一个婢女脸上重重打过去一耳光。小姑娘跪地捂脸哭泣,“老爷,小姐刚跑到夫人房中,夺了剪刀,非要杀了夫人。”
“女儿,”一妇人在婢女的搀扶下出来,悲戚喊道,头上缠着还有血渗出白布。
那疯少女一见王夫人,又举了剪刀冲过去,凄厉喊道,“我要杀了你这贱人。”
众人惊呼拖住王小姐,王老爷拦在王夫人身前,老泪纵横,“女儿啊,怎么连爹娘都不认得了?”
王夫人亦泪水滂沱,却并不闪躲,“女儿,若杀了为娘,你就能清醒过来,那就杀吧。”
师父终看不过去,飞身过去,握紧王小姐的抓住剪刀的手臂,一抖,剪刀落地,立时有机灵的婢女过来收起。
王小姐恶狠狠瞪着师父,突然眉眼一松,身子一软,倒在师父怀中,轻笑道,“相公,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一边说一边撕扯身上的衣物。
眼见师父打了个寒战,写满慈悲的皓月脸庞,瞬间变成霜打的茄子。师父快速将王小姐推到一边,闪躲到众人身后,王小姐不依不饶,一脸娇媚,寻着师父叫相公,围绕着众人和师父捉迷藏。
师父用眼神向我求救,我仰天悲叹,为何总是我做恶人?走过去,将王小姐拍晕。
“小姐已被迷失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