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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秀起名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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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念薇呆坐在原位,半响都没有动。宽大的衣袖下,小小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小小的指甲几乎嵌进了血肉里,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曾念薇也被这惊喜震到了.

父亲!上一世最终急病而亡的父亲!

弟弟!上一世早早便溺水而亡的远哥儿!

第004章 父亲

京城繁华,各个世家大族盘亘交错,各股势力相互渗透又密集复杂。若说顶级权贵功勋家族,安国公府简家和许家首当其冲。其次便是城东的魏家、萧家,和云家。在这三家中,萧家最为显赫,云家则日渐没落。

不过这五家都是真正沉淀下来,渊源几百年的世家大族。

然京城里,最不缺的便是权贵世家。除了这五家外,仍有的是名门望族,无论是家族渊源深远的功勋世家,又或是新崛起的清贵大族。

只是相对而言,这五家是京城里名门世家中的领头羊罢了。

城西的曾家便在这名门世家中占了一席之位。曾家能跻身名门世家,是因为曾念薇的曾曾祖父曾存元。曾存元自小便有才子之名,一朝高中,飞黄腾达,得到皇帝重用,成为皇帝最信任的左右手。

后来曾存元逝世,皇帝为了悼念他的功绩,给他追封了定安侯,享世袭。

再后来,曾家一代不如一代,再也没出过像曾存元那么惊才绝艳般的人物。到了曾念薇祖父曾默这一代,只有曾默坐到了吏部从四品的郎中,如今也闲赋在家。

曾默育有三子。长子曾启贤是曾默与原配所生,如今住在文青院。儿子曾启言和三子曾启均乃是曾默与继室所生,住在文澜院和文墨院。

文青院满院子的丫鬟婆子都在垂花门前探头探脑,当大老爷曾启贤带着两个儿子出现的时候,便有婆子飞快地报给身后的王雪娥。

王雪娥精细地装扮了一番,此时身着月白绣花小毛皮袄,披着银狐坎肩。头上挽着随常云髻,簪上一枝赤金匾簪,别无花朵,腰下系着杨妃色娟纱绣百花金丝裙。

五官精致,面色红润,一双杏眼熠熠生辉,容色自是有一番别意的娇媚柔弱。

那婆子话刚落片刻,曾启贤高大健硕的身影便出现在垂花门前,看见等在满院子等在雪中的人,他原本微皱的眉头更是一颦。

“这么冷的天,怎的等在这里?”

“大家都惦记得紧,候着呢。”王雪娥脸上红晕散开,朝曾启贤微微一笑,柔声应道。

曾启贤看向王雪娥,又看过曾念芳和曾念薇被冻得通红的小脸,道:“孩子们冻坏了,都进屋去。”

说完便率先进了屋子。

王雪娥牵着曾念芳,尾随其后。

九少爷远哥儿和十一少爷宇哥儿分别被各自的乳娘抱在怀里,也跟着进去。

曾念薇落在最后,远远地看眼前疾步的高大男子,又看被乳娘抱在怀里,裹得紧紧的远哥儿,五味杂陈,心里又是心酸又是激动,眼泪怎么忍也忍不住,滚滚而落。

父亲,弟弟,这一次,我定不会让你们再陷悲剧!

看着大步迈入厢房的背影,曾念薇心神微定,正要跟上去。

前方王雪娥牵着曾念芳,走在游廊里,突然脚步一顿,记起了什么似的,目光往后一扫。跟在她身边多年的刘嬷嬷立即会意,快步走到曾念薇跟前。

“哎哟,我的好姑娘哟,怎么跑到最后来了。大夫人正待四处找您呢!”

刘嬷嬷把曾念薇抱过来放在王雪娥跟前,笑道:“我的好姑娘哟,快快跟大夫人去见大老爷。”

曾启贤在丫鬟婆子的服侍下换了居家的淡青色长袍,又用温水洗了脸,此时正喝着泡好的六安瓜片暖身。

四岁的远哥儿和三岁的宇哥儿端坐在黄花梨背靠椅上,怀里各自抱了小暖炉。

王雪娥一手牵着曾念芳,一手牵着曾念薇进了厢房。

见王雪娥进来,远哥儿和宇哥儿都起身向王雪娥行礼。曾念薇和曾念芳则给曾启贤行礼。

王雪娥把曾念芳交给刘嬷嬷,自己则亲自为曾念薇除下斗篷,娇美的脸庞看着曾念薇,目光却是撇向曾启贤,轻声问道:“老爷这次回来的倒是比预计的早了两天。”

“嗯。许家出了些事,赏梅宴提早结束了。”曾启贤头也没抬,随意答道。

“原来如此。提前回来也好,这些天总是下雪,若是等到过两日,积雪融化之时再回来,那便更冷了。”

王雪娥望向曾启贤,目光神情,柔柔的声音娓娓道来,别有一番婉约动人。后者手里捧了兰花白瓷茶盏,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带回来的书卷,随意地嗯了一声。

见曾启贤不解风情,王雪娥眼神中失落一闪而过,把解下的斗篷交到丫鬟手上,再抬起头来复又是轻柔的笑。

目光不经意在曾念薇脸上划过,王雪娥不明所以地看向刘嬷嬷,才道:“薇姐儿怎么了?”

本来就轻柔的声音放得更是轻细,道:“眼眶怎么红了?”

一旁的刘嬷嬷打趣:“莫不是大老爷回来了,四姑娘太过开心了?”

两人话语一起一落,众人的目光便纷纷落在曾念薇身上。

王雪娥一颗心完全扑在曾启贤身上,这会儿才注意到曾念薇的不妥。

不过,果然是相处多年的好主仆,这一唱一和的,立马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清了。

曾念薇此时不打算和王雪娥玩什么心眼,她现在满眼满心都是父亲和远哥儿。

曾启贤皱着眉头看向曾念薇,朝她招招手。

上一世,她总觉得父亲更偏爱姐姐,因此不甚喜欢父亲。除此之外,他留给曾念薇的印象便是严厉。

父女间并没有太多的沟通,幼时的对话仅限于“梅姑你怎么就不能跟兰姑好好相处!”又或是“课业做得如何?可有不懂之处?”

等曾念薇再大些,父亲便一直卧榻不起,而后抑郁而亡。

重生的这段时间,曾念薇虽觉得要挽救父亲上一世的悲剧,可没有更深的触动。

见到父亲的这一刻,她知道她错了。她低估了父亲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原来一直以来,她竟然如此渴望这份能再次拥有的父爱。

曾念薇红了眼睛,一步一步地走到曾启贤跟前。

曾启贤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六岁的小女童,一身淡青色苏绣梅枝对襟上衣,同色的散花百褶裙,粉雕玉琢地立在跟前。

小小的身子,倔强地挺直了小腰肢。

孩童娇嫩得弹指可破的小脸上,一双犹如琉璃般澄透的大眼哭得通红,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曾启贤心里叹了口气,声音不由得软了下来,问道:“梅姑怎么了?”

第005章 委屈

原本还只是红着双眼的女童,听到这话,突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窝蜂地涌了出来,小手胡乱地抹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

曾启贤目光瞟向神色微变的王雪娥等人,脸色微沉。

只有曾念薇知道,她情绪如此激动,是因为走过了疲惫不堪的上一世,又重回到充满虎狼的如今,所有的来不及、又不敢对外倾诉的彷徨和迷茫,在这一时刻,以放声大哭的方式宣泄出来。

上世的不甘与愤恨,这一世的未知和责任,都重重地压在她肩上。

她一直告诉自己要挺着,无时无刻不告诫自己,要强大!再强大!只有这样,她才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亲人。

而如今,她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依靠之人。所有的惶恐与不安,委屈和遗憾,在再次听到梅姑这个称呼之后,一触即泄。

梅姑是她小名,承载了她记忆里所有美好的回忆。从前云氏便唤她梅姑。

她没想过,能再次听到这个称呼。

上一世她没印象,原来,父亲也是如此唤她。

凭这个称呼,曾念薇便知道,父亲,是她可以依靠之人。

犹记得,当年她歪在云氏怀里,天真又无邪:“母亲母亲,梅姑为什么叫梅姑?”

母亲轻轻一按她的额头:“你父亲最是喜梅,梅姑梅姑,是他对你最好的祝愿,如梅清傲,纯白无暇。”

母亲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地笑:“梅姑可是父亲第二个小宝贝。”

曾念薇知道的,母亲最喜的是兰花。而她姐姐的小名叫兰姑。

听到父亲唤她梅姑,心底所有的不安和心酸,泉涌而出,眼泪鼻涕一个劲儿地往外冒,曾念薇怎么也控制不住。哭着哭着,又想起早逝的云氏,和如今处境堪忧的姐姐,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曾启贤看曾念薇哭得肝肠寸断,彻底沉了脸。

王雪娥知道曾念薇因落水的事,对她有怨,可她没想到曾念薇会在此时闹事,竟然在曾启贤面前哭得如此伤心。

王雪娥双耳被哭声震得嗡嗡直响,心里恨不得马上过去堵了曾念薇的嘴,叫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笑容和善地劝着曾念薇:“薇姐儿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哭得肝肠寸断的?”

王雪娥擦掉曾念薇脸上和成一团的眼泪鼻涕,轻声安慰:“怎么了?这莫不是见到父亲太过开心了?”

“好了,薇姐儿别哭了哦,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那样就不好看了。”

王雪娥又是哄又是抱:“母亲那里还有你最喜欢吃的椰奶冰丝砂糖裹小金桔。”说完,看向一旁的大丫鬟青梅,“还不赶快去拿来。”

半刻钟的时间,花厅才消停下来。

毕竟是六岁的女童,闹腾了一场,曾念薇也哭累了。最后捧着一罐青花瓷白底装着的椰奶冰丝砂糖裹小金桔,歪在曾启贤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泣着。

一众人被曾念薇哭得心神俱疲。

从前只知道四姑娘性子霸道蛮横,又冲动暴躁,整一个小火药包。谁点着了能跟谁拼命。

如今众人都长见识了,四姑娘不但是个小火药包,还是个小哭包。眼眶一红嘴巴一扁,眼泪鼻涕齐齐往外冒,哭声能震得耳膜嗡嗡乱叫。

曾念薇也是很冤的。

上一世她是打落牙齿和血往下吞,倔强了一辈子。

只是刚才,惶恐不安,遗憾又委屈,欣喜又激动,一大波复杂的情绪把她淹没了,一下不能自已,才哭得如此狼狈。

小姑娘原本哭得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她六岁的小身体里装得是一个成人的灵魂。可看到眼前王雪娥一众人怎么也掩饰不了的黑沉脸色,她改变了主意。

曾念薇歪在父亲怀里,贪恋地汲取了父亲宽阔的膀弯里的温暖,一下一下地抽泣。

曾启贤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可毕竟没有亲自带过孩子。在他印象里,孩子们都是乖巧懂事,不用他去操心。唯一让他头疼的便是曾念薇,最是刁蛮任性。

在他的认知里,连一向倔强又霸道的曾念薇都哭成这样,必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雪娥也料到曾启贤的想法,脸色更是不好看。她进门来这几年,千辛万苦地操持文青院,对曾念薇更是下了十二分的心血。今天曾念薇翻脸不认人,又哭又闹,把她这几年来好不容易树立的慈母形象毁于一旦。

曾启贤轻轻顺着曾念薇的后背,由于没有哄过孩子,整个姿势显得有些僵硬。

“梅姑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曾启贤问道。

他目光四下扫了一圈,接着句:“受了什么委屈了?与爹爹说,爹爹为你出头。”

曾念薇抽抽噎噎的,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她知道,父亲向来是刚毅内敛的人,极少说些软话哄人。如今父亲发了话,她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

刚开始她哭,的确是情绪失控,可后来,就有些算计的意味在里头了。没错,她就是要把王雪娥在人前一派贤妻良母的形象,撕裂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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