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起名门-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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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女子在外遇见这种事,不应该都是惊慌失措的吗?
现在想起来。也许就是她眉目里的这份镇定吸引了他,才没让他转身离去,而是随顾子弦一同现身。
当时,他要是知道后来她最后会成为他的妻,那些人。。。。。。
许天柏的眸色忽然深了深。
可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哪知道?
许天柏心里想着。蓦地被心里的某个念头惊了惊。
莫不是那时的自己,便待她有了不同?
许天柏一颗心忽然紧了紧。
他原还以为,他是因为她救了阿一才渐渐对她有些改变。
原来,自己动心得更早。
这么想着,又想起曾念薇问他的话。许天柏心里忽然地就有些难受。
许三老爷刚从许老太爷书房里出来便看见许天柏这幅模样。
在许三老爷记忆里,他这个侄子可是自小聪慧,允文允武,从来,就没什么事儿难得倒他。
尤其是,他刚明明还提溜着一筐草莓兴冲冲地出了门,回来就成了这般模样。
难得见到他吃瘪。
许三老爷原本有些低沉的心情顿时就高兴了起来。
“阿柏。”
许三老爷摸着他那光洁如玉的白下巴,笑眯眯地与大侄子打招呼:“我刚瞧着你出了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把那箩筐小草莓送哪儿了?哎哟瞅这样是在你媳妇儿那吃瘪了吧?
“三叔。”
许天柏没想到会遇见他三叔,只一瞬便恢复里他那惯有的清冷模样,一言一行行云流水,仿佛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恣意。
“嗯。”
许三老爷便道:“老太爷那边没什么事,你好不容易今天休沐,就好好休息休息吧。瞧你脸色不大好,也别太忙了,身子要紧。有什么事不懂的,便来找三叔,毕竟多一个人多份想法,三叔总也能为你想想对策,解解忧。”
许三老爷的意思就是:哎哟,瞅你这脸色难看的,遇着了事儿不是?你三叔我别的不行,就是脑袋瓜子聪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瞅你媳妇儿去了,有什么事儿就说吧,三叔给你出主意!
许天柏素知他三叔秉性,瞧他眯着眼睛笑得这幅狐狸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人,惯来唯恐天下不乱。
许天柏刚想委婉地觉得他三叔,可转念一想从前他三叔四处游历时的那一把一把的红颜知己,顿时便改变了想法。
许天柏便将他三叔请到了他屋里,好茶好言地供着。
许三老爷眯着眼睛听了半响,伸手去摸下巴,对他大侄子道:“哦,原来是这样。”原来是你那小媳妇儿她害羞吃醋啦?
许三老爷大义凛然地拍着他大侄子肩膀,道:“没事,小姑娘家都是这样。”
“你想啊,人家一个小姑娘就要嫁给你了,以后都跟着你,问你几句咋啦?”
许三老爷就道:“这事儿啊,简单得很,曾家小四那叫婚前忧郁。婚前忧郁,你可知?”
许大侄子便道不知,表现得十分好学。
许三老爷满地点点头。
“想当初,阿柳也这般,明天就要成亲了,今天忽然跑了与我说她想退婚。我好说歹说才将她说服,才没闹一出落跑新娘的闹剧来。”
许大侄子顿时便抽了抽嘴角。
哪家的姑娘,需要您老劝?
许三老爷便瞪他:“嘿,瞧你。我与你说,边城民风开放,阿柳与我,是红颜知己。那时我借住阿柳家,阿柳自是拿我当大哥,有什么话,也愿意同我说。”
许三老爷便对着他大侄子侃侃而谈。
天色渐黑,星辉乍起,许三老爷才摸着他光洁的白下巴回了自己院子。
☆、第220章 归来
第220章 归来
许天柏是知道他三叔除了正事其他方面是有些不靠谱的,可他却不知道他这般不靠谱。
昨日,他三叔拉着他侃侃而谈,将他往前那些风流史说了个遍。然后对他道:“ 这事儿哪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婚前抑郁嘛,她在乎你的想法,代表你在她心中还是很重要的。曾家小四又不是阿柳,大侄子你放心,曾家小四她跑不掉的。”
许世子觉得他额上青筋突突地跳。
许世子自诩风度好,没与他三叔计较。
他想着,他三叔风流漂泊惯了,如今被许老太爷召回京城便一直憋着,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倾述, 他也算是尊老爱幼了一回。
好歹他三叔有句话说的对,一个人只有在乎了才会在意你心中的想法。
这么一想, 他心里的淤堵便悄悄地散开了一个角,慢慢地生出些欣喜来。
这么说,曾家小四心里还是有他的。
许世子是个聪明人,想明白了这茬便想着何日找个机会同曾家小四将事情说明白了。
可没等他寻找机会, 皇帝便一道旨意将他往发放公办了。这次皇帝让他办的还是件机密之事,他谁都没来得及说、也不能说,便连夜地出了皇城。
一来一回,已是一个多月后。
京城里早已飘起了鹅毛大雪,大片大片地,入眼的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
青禾院,曾念薇正对着院子里的那株老梅树出神,便有小丫鬟来报大老爷找。
曾念薇将小丫鬟打发走了,回身披了件大氅便往外书房去。
天空飘着雪,一层一层扑簌簌地覆盖下来,地上已经看不出青石小径原本的模样, 倒是积着厚厚的一层雪花。晶莹剔透,也亮眼的得很。
曾念薇只带了绿意,主仆撑了油纸伞,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留下一地深深浅浅的足迹,很快便被雪花覆盖了去。
“雪天地滑不好走,姑娘小心。”
绿意心里有些嘀咕,这大冷天儿的,还飘着雪,大老爷怎么在这个档口找姑娘呢?
曾念薇也有些费解。
一路走来,原本该是景致如特意修砌好的树丛、又或是堆摆的假石,都变成了大大小小的一凸一凸雪山。大小高低,远望近观各不相同,倒也是另外一番景致。
从青禾院到外书房的路并不远。曾念薇也极是熟悉。一步一步 ,曾念薇越走便越觉得应该要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种感觉,来得忽然又莫名。
就像今日,明明寒天大雪,父亲怎么会忽然地就让她过来一般。
曾念薇忽然有些抑制不住地心跳。
走出小雪山群。刚绕到游廊,曾念薇一眼便看见了伫在雪中的那抹身影。
长身玉立, 优雅恣意。
纯墨色嵌金丝边的大氅在雪中咧咧地飞舞, 那人玉冠束发,玉面如雕。
他仿佛是块精雕的玉,唇间带出一抹温润的笑。
曾念薇却是瞬间便呆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方才蠢蠢欲动的心骤然地便炸开来。
方才出来的急,她身上这件大氅好像是去年的款式。是不是有些旧了?
曾念薇脑子里乱哄哄的,一颗心砰砰砰地跳。
许天柏缓步走来,停至曾念薇面前,他一手接过绿意手中的伞,另一只手极是自然地将曾念薇的手握在手中。
绿意则是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怎么不抱个手炉,冷吧?”
许天柏低淳如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呵出一团白雾,那雾气仿若能灼烧,片刻便将曾念薇的脸烧得红了起来。
幸好她带了厚厚的围脖,几乎将她整张脸都遮了进去,只露出一双眼睛。眸光闪动,仿若星辰般的星辉叫许天柏看得心里一动。
他从来就知道曾家小四有一双好看的眼睛,这两个月没见,好像更出彩了。
他轻轻地笑了笑,饶是这漫天的冰雪晶莹也掩饰不住他眼中的光彩。
“许久不见,梅姑可有想念我?”
哪有男子,这么问话的?
轻佻极了!
曾念薇 心里小声地骂他,身体确实却诚实地点了点头。
“真乖。”
许天柏脸上笑容便越发扩大,那双如点墨的眼眸仿佛能滴得出水来,让人只一眼便沉溺其中。
明明是两个月没见,曾念薇却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更亲密了。
仿佛那一次的不愉快不存在般。
那一次不欢而散。刚开始时,曾念薇其实颇是不安,又内疚。见许天柏再没出现,她心里也有些慌。后来,她旁敲侧击才知道,他是出外去了。
她悄悄地松了口气。
这两个月,她也想明白了。既然她早已同意与他共度此生,那又何来那么多顾忌? 人生如戏,与其小心翼翼,不如活得自在。
上一世是她笨,又痴心错付。而这一世,他既敢抛出橄榄枝,她就敢接!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这是一场豪赌,赢了自是万好,若输了,她会让自己走得潇洒。
重活一世,怎能越活越胆怯? 跌倒了,重新爬起来便是!
狭路相逢,向来勇者为胜!
许天柏也发现了她态度上的变化,心下一喜,脸上的笑意更深。
“这次走的急,我没来得及让人与你说。”许天柏便道,“我想着你定然恼了,所以我一回来便来给岳父大人请安。没想到京城下这么大雪,我原想着改天再来看你,孰料岳父大人已经让人去请你了。”
曾念薇便笑 。
“你是有正事儿要办,我岂会因为这个恼你?若是这般,我不是太小气 了?”
“这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本来就是。”
许天柏便笑。
一路走来,除却风雪,人影俱无。
外书房这边也是静悄悄的,外书房边儿上的花厅里烧着地龙,两旁还摆着一溜儿的炭盆,燃得正旺。
到了小花厅,许天柏才将曾念薇的手放开。
曾念薇瞪了他一眼,抿着唇便进了小花厅。
一步入花厅,扑面而来的一阵暖气,顿时便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厚厚的夹棉垂帘一起一落,将漫天的冷意阻隔在外。
有小丫鬟侯在一旁,接过两人脱下的大氅,便道:“大老爷说,他方记起有一加急公文未曾看,让许世子和四姑娘先聊着,他片刻便来。”
曾念薇听得面上一红,缩在袖袍里、尚还存着他的温度的手仿佛一下子燃烧了一般,火辣辣地发热。
父亲这理由,找的也太拙了!
许天柏唇边还挂着笑,很是好心情地道好,便让那小丫鬟退了下去。
整个花厅便只剩下他和曾家小四。
曾家小四的脸颊和鼻头都红红的,仿佛一只温柔无害的小兔子。
许天柏越瞧唇边的笑意越大,将曾念薇都瞧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瞧我做什么?”曾念薇梗着脖子瞪他。
“没什么。”
许天柏边道,眼里的笑意却愈发浓郁起来。他从怀里摸出个木锦盒放在桌上,转移话题。
“我给你带的礼物。”
曾念薇睁大眼睛:“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曾念薇看他一眼,也不做作,伸手便拿过来打开。
深紫的木锦盒,静静地躺着一支翠色剔透的玉簪子。
玉簪通体晶莹,样式古朴精致,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很好看。”
许天柏便笑:“我替你簪上。”
他的手纤长,骨节分明,饱满而有力,手指落在玉簪上,却比玉簪更夺目。
不可否认,他有一双极好看的手。
只见他起身,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明间的光线打在他背后,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他越走,修长的倒影一寸一寸移了过来,一寸一寸地覆在曾念薇脸上。
曾念薇一抬眸,入目的便是他的侧颜,眉目如雕,线条似画。
曾念薇耳边忽如雷鸣,扑通、扑通、扑通。
那声音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
是她的,又好似不是她的。
她心头乍紧。
“好了。”
这个时候,许天柏忽然开了口。
他退后几步, 满意地看着她头上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