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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飘在大唐-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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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愔却明白越王心思,杨悦是女子的事儿却不好对李贞说明,只嘿嘿笑道:“八弟改天作东,请长安公子将黄四娘让给你便是。”

李贞却不识好歹:“黄四娘又不是他的,凭什么要请他。”

杨悦始才明白原故,当下嘿嘿一笑道:“对啊,凭什么让。黄四娘中意我,我凭什么让给你。”

尉迟洪道对女人一向很不上心,不知道黄四娘是谁,见是长安公子也喜欢的人物,奇道:“黄四娘是谁家小娘子,很美么?”

“黄四娘是花魁大赛的花魁三甲。”

“噢,一个妓女,为一个妓女何必伤了自家兄弟情义。”尉迟洪道不以为然。

“谁跟他是自家兄弟。”李贞撇嘴斜睨杨悦一眼,十足一个小太保神气。

“本公子也正不想跟你是兄弟。”杨悦怪眼一翻,也鼻孔冲天。

李愔怕二人越说越僵,忙向杨悦笑着眨眨眼,示意她不必多说。偏杨悦不肯理会,眉头上扬,嘴角露出一丝邪笑:“谁若敢跟我抢黄四娘,我跟他没完!”

李愔知她明明是个女子,却偏要故意顽皮,无奈地笑笑,忙转开话题,问李贞:“你怎么这会儿才来,一早不是就让你过来吃酒么。”

李贞狠狠地瞪了杨悦一眼,才回道:“被父皇叫去问话。”

“你又闯了什么祸?”

李贞扭捏一下,讪讪地道:“不是闯祸。父皇只不过想起我母亲的诞辰快到了,问我准备了没有。”

“哦。你见父皇心情如何?”李愔见他神情,定是被父皇骂过,知他在众人面前不好挑明,便不再追问。

“谁知道哩。我去时,父皇好象正与长孙司徒、房相、褚大夫,还有李尚书商谈辽东的战事儿。”

“圣上要向辽东开战了吧!”尉迟洪道见说到战争,立时象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

“打肯定要打,只是什么时候打却是关键。”李愔若有所思地说道。

杨悦对于辽东之战还是有点历史印象。见李愔一语言中的,不由连连点头:“蜀王说得不错,今年若不出兵,明年一定会出兵。”

“不过我看两仪殿里议论的很热闹,父皇到底会不会答应开战,还是问题。”李贞见杨悦肯定,便否定。

“要我说还议什么议,直接马踏辽东,踏平为止。”尉迟洪道很血醒的挥一挥手,便似是已披甲上了战场一般。

“说的容易,要打一场战争并非一句话那么简单。”杨悦笑着向他泼冷水。

“有什么复杂,打就是打呗,点卯出兵,费什么劲儿。”尉迟洪道简单直接。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历来因为粮草不济而败北的事儿比比皆是。最起码也要准备粮草吧。”杨悦未读过兵书,评书看过不少。

“咱大唐最不缺的便是粮食。”尉迟洪道辩道,“只沧口仓里的粮食也足够用了。”

杨悦没想到他的简单直接之下,还有这等见识垫底,只是她一向喜欢辩论,立刻反驳道:“大隋的粮仓也很满,还不一样吃败仗。”辩论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再快意不过的事儿。

尉迟洪道一时被他驳的无言,纳纳地言道:“要你这么说,就不用出兵了。”口气中十二分的不服。

“到不是说不出兵,蜀王刚才也说了,关键是何时出兵。”杨悦笑道,“更重要的是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打就是打,还要什么借口?”尉迟洪道不服地咕哝道。

李愔没想到杨悦一个女孩子对战争如此感兴致,眼过闪过一抹欣赏的笑意,点头说道:“天子之师伐之有道。致少要对国人有一个交待,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过此次出兵却也名正言顺。盖苏文弑杀高丽国君荣留王,竟然虏尸解肢,其残忍承度令人发指。现在自任‘大莫离支’,立了个傀儡王藏为王,挟持朝廷暴政虐民,比东汉末年的董卓更要残暴三分。去年六月来向我大唐讨封,父皇当时便有意讨伐,只是四月间刚刚出了太子之事,无心理会才暂时作罢。去年冬天他竟然又联合百济攻打新罗,父皇本来要出兵,只因天气太冷,不适合出兵,才派相里玄奖去劝止。哪想到他竟然不理,正好给我们借口……”

盖苏文在传统评书里也是很有名的人物。杨悦在后世听过不少评书,对盖苏文还是有些印象。据说他与单雄信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关联。在传统评书中,单雄信与李氏父子的恩怨很深。因为李渊无意中将单雄信的大哥杀了,瓦岗大部分英雄归唐,只有单雄信绝不肯投唐,反而去投了王世充。武德二年,李世民在征讨王世充时,还差点被单雄信于乱军之中杀死。王世充兵败,单雄信被俘后瓦岗诸英雄多劝其投降,单雄信却宁死不降,最后被杀。在《薛仁贵征东》中,盖苏文便成了“青龙星”单雄信转世,要向李唐复仇。

评书只是评书,与历史相差甚远。杨悦边想边听李愔分析局势,不由暗暗叹服。李愔怎么看与她起初见到的那个“二世祖”越看越不太一样。想着他在长安街头飚车,再看看他一幅冷静的头脑,条理清楚的分析,不由暗道:“李世民这些皇子真不一般。便是历史上记载的他最不喜欢的皇子,却也不是简单人物。”

正想间,却听尉迟洪道大叫道:“真是士可忍庶不可忍。我天朝给他面子,他竟然不听,胆子也太大了。圣上还想什么,快出兵不就得了。”

“这几日朝堂上一直在议论是否要出兵。”

“还要议论什么,打!”

“总会有许多人认为征伐高阳要劳民伤财。更何况前隋四征高丽失败,前师可鉴……”

“隋炀帝怎能与当今圣上相比,他征不下,我大唐子弟所到之处还不是望风而逃。”尉迟洪道说完,没感到半毫不妥。反是杨悦感到有点过份,看了一眼李愔,毕竟当今圣上是李愔的父亲,但炀帝也是他的外公。

李愔明白她的意思,冲她笑了一下,接着说道:“隋炀帝也不是无能之辈。灭陈统一大隋,又西巡经营西域,打通商道,文治武功不弱。可即便是如此,在辽东还是吃了败仗。说明攻取辽东不是想象中那样容易……”

“对。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杨悦站在历史的肩膀上,一语惊人。

果然,三人听了她的话,一齐拍手叫好。

“说得好!”李愔赞道,见杨悦将自己的话提练的如此精辟,大感意外,对杨悦上下打量一番,眼中的欣喜之意太浓。

“隋炀帝是个著名的诗人,在历代皇帝中,才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杨悦又说道。她这样说到不是想拍蜀王马屁,不过是隋炀帝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不容忽视,对于她这个学中文的学生来说,最关注这些东西。

尉迟洪道却嚷嚷道:“会写诗顶什么用?能打胜仗么?百万子弟命丧辽东,血醒的教训啊。这仗是怎么打的?!”尉迟洪道虽然少年无畏,但想到父辈提起辽东之战的血醒,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我常听父皇说,那次失败的原因是大隋天子太过于讲信义,对于这种狡诈小邦,讲天子道义,自然要吃亏……”

“嗯,这些蛮夷之族,那有什么礼仪可讲。我也听人说起过他们自个的姐妹还要嫁给自个的兄弟,真是野蛮愚昧……”谈起战争,李贞一时到也忘记了对杨悦的成见。

“啊,还有这等事儿啊。”杨悦大跌眼镜,只是没有戴着。

“不只是高丽。倭国也是这种风俗,听说许多皇女嫁给自己的叔父为妃……”

杨悦听了,只觉得一阵恶心,正吃在口里的包子全都吐了出来……李愔忙让人帮她捶背、漱口,半晌才还过气来。尉迟洪道却在一旁嘿嘿大乐,李贞也笑的十分畅快。

“还是我中国好,乃是礼仪之邦,《周礼》中早已明确规定,同姓不能为婚……”

“汤汤华夏文明已久,那些番国小民蒙昧未开,自然与我天朝上国无法相比。”

“受不了了,尉迟洪道,我投双手赞成你,还找什么理由,快马踏平辽东,把那些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女人们给解救出来。”杨悦强压着内心的恶心,喘口气说道。

众人大笑。

杨悦越想越不舒服。没想到社会文明发展到这个阶段,还有如此蒙昧的地方。一拍桌子,皱眉说道:“不行,一定要将我华夏的文明传递出去!把先进文化带给他们。”

李愔注视着杨悦,仔细品味她的意思,点头说道:“对,大唐兵马所到之处也必会将先进文化传递给他们!”

“把大唐的文明传递到全世界去!”

“大唐兵马征天下,文明照天下!”

李愔与杨悦心意相通,拍掌大笑。

尉迟洪道与李贞见二人豪迈,也血脉愤张,举手大呼:“大唐兵马征天下,文明照天下。”

……

几个人吃吃谈谈,早已有了不少醉意。却越说越投机,越说越兴奋,李愔、李贞以及尉迟洪道甚至还歌起了古老的请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看到三人又跳又唱,杨悦也趁着酒兴与三人同舞,到像是几个胡闹的孩子,在尽情地欢笑嬉戏……

******

“我到四下去走走。”

李愔忙道:“我陪你……”却见杨悦脸上微红,摇头坚持自己到园子里走走,才明白过来她大概是要入厕,唤婢女来陪杨悦去。

杨悦低声问了茅房在哪里,便自己去找。边走边四下里去看。发现蜀王府的花园子最多的还是竹林。各种竹子,紫竹、佛肚竹、楠竹……杨悦叫不上名字,见连茅厕都是用竹子建成,心道:“果然不愧是蜀王,大概蜀地产竹,他便在院子里植了这么多竹子。在京城也算是独树一帜。”

从茅厕出来,杨悦便随意在园子里走,吃了大半天的酒已有几分酒意。这个时代,不会吃酒实在是寸步难行,人与人的交往都是在酒桌上。杨悦想了想来到唐代以来,还真是日日吃酒,几乎要变成一个酒鬼。好在古代的酒并不烈,现在她的酒量见长,吃上半斤酒已没问题。唐代的一斤是十六两,也就是说杨悦已有八两的酒量,如果拿到现代,已能喝倒一片,但是在古代却提都提不着。

今日诗社的事儿定下来,拉了个“冤大头”进来,连初始筹办的费用也不用发愁,杨悦心中高兴。禁不住幻想着有朝一日诗刊大火,再悄悄的拿几首后人的名诗,假托是武照所写,不愁武照不会大大出名。不知不觉间吃酒竟然超长发挥,已喝了十两却还未醉。但是此时被风一吹,酒气上涌,脚下有点飘忽起来。

见竹林深处有一座竹楼,与一般楼阁不同,全部只用竹子建成,十分雅致,走上去还吱吱呀呀地响。室中香气扑鼻,象是一处女子住所,只是不见人影。室外下而临溪,竹桥湖水,十分清静。

一阵困意袭来,杨悦已顾不上多想,便倒在床上睡去。

第五十五章 白衣美人

一阵箫声,婉转悠扬、缠绵悱恻……

不知睡了多久,杨悦在一片箫声中醒来,只感到口干喝燥。愣了半晌才听明白这箫声与昨日的箫声完全不同。四下里看了看,怔了片刻才想起自己是在蜀王府中。

见几上有茶,便倒了些来喝,发现茶竟然是热的,不由暗暗纳闷。难道自己睡着时有人来过?心下不由一惊。透过后窗看一看天色,日已偏斜,将落于屋角飞檐之处,忙胡乱的吃几口茶,便往外走。

正要出去,却见窗前有一白衣女子背向自己,微微低首,扶着栏杆望向楼下,一动不动,似是看什么看得十分入神。

白衣女子乌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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