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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飘在大唐-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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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一下众臣,见众人都一脸惊奇,嘿嘿笑道:“众卿有不和人当认识她,即使不认识,也定听过她的大名。”

刘洎瞪大眼睛,却想不出自己在哪见过杨悦。不只是他,在座的群臣大都睁大眼睛,惊奇的迷惑起来。

杨悦听了,心下却是大惊,去看李世民,李世民果然正瞅着她得意的笑。

杨悦暗叫一声“不好”,看样子李世民分明已知道自己是长安公子。

刘洎看了杨悦半晌,摇头笑道:“圣上说笑,贵阁千金,我等何时曾识得。”

李世民却哈哈大笑,说道:“刘侍中可敢与朕打赌?”

刘洎笑着点头:“圣上与臣打赌一定会输,臣的确不识的她。”

李世民转头去看杨悦:“悦儿说说,是朕输,还是刘侍中输?”

到了此时,杨悦也知再假装已于事无补,心下大惊,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笑道:“刘侍中与臣的确有过一面之缘。”

“不可能,臣认不认得人,还能不自知?”刘洎不服气地说道,“不是圣上说认得便认得的。圣上莫要与她已先串通好了。”

“那是自然。”李世民笑道,“会有很多人可以做见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见到刘洎被李世民开玩笑,杨悦一时也玩心大起,笑道:“圣上与他打赌,赌注是何物?”

李世民沉吟一下说道:“就赌这卷‘飞白’吧,如果朕赢了,刘侍中将条幅输给悦儿,如果刘侍中赢了,条幅自然归侍中。如何?”

“不行不行。臣好不容易抢了这条幅,圣上怎能再收回去。”刘洎忙将条幅抱到怀,大叫道。他双眼微红,显然已有些醉意。否则刚才也不会忘形到站在李世民的御踏上去。

“我看也不好。”杨悦微微一笑,“莫若这样,刘侍中若输了,便将这侍中的位子让与他人,如何?”

李世民听了哈哈大笑,击掌说道:“这个赌法新鲜,就赌这个。刘侍中若输了,这个位子便让给悦儿,怎样?”

群臣大笑,皆道李世民已醉。

刘洎却是一呆,见到杨悦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望向自己,心头有点发愣,觉得真在哪见过一般,却一时想不起来。

杨悦不容他迟疑,眼中闪过一道笑意,手一挥,面上轻纱落下,说道:“刘侍中可认得出在下”

一阵沉默,伴着几声惊呼,刘洎与杨师道以及马周等人都不自主的站起身来,如见鬼魅一般,骇然叫道:“是你?”

座中却也多有不识得“长安公子”之人,听了惊呼,不由惊奇的看向三人。

“长安公子”

“哈哈哈,长安公子”

“原来长安公子是女子”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太行

山峨巍巍,江河流淌。太行山顺黄河之势,纵亘千里,分川于河东。山林叠嶂,飞瀑流泉。

初夏的山中,依然如春,春花烂漫,清风烈烈。苍岩深林之中,隐秘地扎住着一片营寨。

一两声鸿雁之声划破天空,有人卧在山寨的一处高岗上,面朝蓝天,口中衔着一根杂草,惬意地举着手中的一份《天下新闻》,边看边在大笑。

刘彪人如其名,虎背熊腰,宽膀阔胸,身长七尺有五,双臂力大无穷,十分彪悍。

正是夕阳余辉斜照之时,营地里一片欢声笑语。众兵卫各自散开,三人一组,或五人一伙,四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正在吃饭。

“刘大你看什么?难道别人碗里比你碗里的肉多?”冯文瓒看到刘彪不时伸长脖子张望,嘿嘿笑道。

“肉?”刘彪回过头了才发现自己碗里的肉,不知何时全部吃了个精光。看看冯文瓒碗里的肉尖了出来,比别人多出一倍,意识到是冯文趁自己不注意,打自己碗中的肉全捡了去。

刘彪大怒,挥拳便打。冯文嘿嘿一笑,向后跳出三步远,刘彪一拳落空。冯文瓒虽然不及刘彪身高马大,却也是个十分悍彪的汉子,身形比起刘彪灵活些。

众兵卫想笑,却忍住没敢笑。像这样的玩笑在军营里时常见到。但是敢向刘彪挑战的人并不多。

刘彪悍卒一个,无论弓弩箭射,无一不精,特别是步卒专用的陌刀,在他的手中舞动起来,几乎无人能近身。

这些秘聚在山林里的兵士是从府兵里严格挑选出来的,个个都不弱。但像刘彪之这样的彪汉却不多见。即使是冯文瓒这样的“百骑”禁卫与他的个头相比,也差了一大节。

那冯文瓒虽然不如刘彪高大,但也精壮灵活。然而,冯文瓒如此嚣张,却是因为别外一个人,他才是营中唯一能制服刘彪的人。冯文瓒不过经常跟在那人身边而已,以那个人的跟班自居。

这个刘彪虽然气恼,却也没有必要追上去,不过几块肉而矣,这支队伍的供应很足。便是不足,这山林里有的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回头看到冯文瓒端着饭往山顶走去,刘彪看向山顶上的那个人,眼过闪过一道少有的敬畏之色。

能让刘彪敬的人不多,畏的人更少。这个冯文瓒虽然不弱,但还放不到他的眼里。然而,山上的那个年轻人却不同。虽然他看上去比冯文瓒要纤细些,但刘彪一想到十天前队正选拔时,与那个人的较量,心中暗自叹服。

“射”

随着仆射手中的三角旗落下,十几支箭夹着劲风射出,嗖嗖之声不绝于耳。

“甲号,十二全中。”

“乙号,十中八。”

“丙号”

……

刘彪、李六郎以及冯文瓒、王令等人依然站在参选的队中。不少人已被淘汰下去,不无遗憾地在一旁看热闹。

虽然同样是射中,但也有高低之分。刘彪射出的大都箭穿透靶心,有几支甚至直没到箭羽,劲力十足,众人纷纷竖起拇指。

刘彪天生神力,不是一般人能比。他得意地看向李六郎,平日训练二人各为火人,一直相互比拼,暗中较劲。知道这个李六郎才是他争夺队正的最大敌手。

到了李六郎,却是不慌不忙,射了一个花样,三箭连珠,引起一片叫好,反而盖过刘彪。

刘彪心中暗气,李六郎分明取巧,自己才是硬功夫。但比赛规则是只要射中靶心便不分高下,刘彪虽然明显比别人力大,却也无可奈何。

弓射之后是弩射。

与弓射相似,刘彪虽然很强悍,但众人也不弱。射中靶心,还是无法一分高下。只有少数几个被淘汰了下去。

弩射之后是率队根据鼓点、旗令进行队形变化演练。

队是唐军基本单位。队下是火,每十人一火,每队五火,共五十人。一般行军打仗以队为单位,因而队正虽然官小,却十分重要。步卒在战场上主要在于相互协作,进退有止全在于队正。

队形演练下来,却分出了高低。李六郎取了第一,但刘彪心中十二分的不服。李六郎的队形十分齐整,他的队形也丝毫不乱,比这个李六郎差不到哪去。心中暗暗大呼,李六郎之所以被取了第一,只是选拔官的偏心。

刘彪双眼不由怒起,直视李六郎,已大有喷火之势。队正只有一个,非你即我。

到比拼近身肉搏之时,只剩不到四人,刘彪立时锁定了目标,心中嘿嘿冷笑。刘彪抱着一个念头,打倒李六郎,这个队正便是自己的了。

刘彪身高七尺有五,李六郎刚刚六尺多点,相差不少。刘彪明显占了优势,不待李六郎拔剑出鞘,横刀带风虎虎挥向李六郎,一刀紧过一刀,罩在李六郎头顶。

刘彪一连挥出一十八刀,李六郎却只有闪避的份。饶是李六郎身形十分灵便,虽然闪避,却始终都在圈内游走。

刘彪见他一味躲避,自己横刀挥出,虽然令他险象环生,却都被一一化解,心下渐渐急躁起来。突见李六郎似是不支,刘彪大喜,一跃而起,扑了上去。

一刀挥出直向李六郎脖颈,刚到肩头之时,不知为何,却见李六郎连剑带鞘已到了咽喉。

刘彪败得莫名其妙

四下里一阵掌声响起,众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在最初李六郎不以硬拼,避过刘彪蜂芒。后来故意卖出一个破绽,侍刘彪狂刀横出之时,李六郎却是不退反进,纵身上前,剑尖直刺刘彪。刘彪的一刀坐实,顶多不过伤在李六郎肩头,而李六郎这一招却直接要了刘彪的性命。虽然是险中取胜,胜负却立判。

李六郎嘿嘿一笑,撤下剑来。

刘彪心中却十二分的憋气,一时性起,刀向下落,竟然不收回刀势,径直砍向李六郎肩头。

众人齐声惊呼,“哧”的一声,李六郎肩上鲜血流出。

虽然刀伤不深,刀刃入肉的撕裂感,却令刘彪一时血脉贲张,双眼火起,忘记了是在比武打斗,并非你死我活的争夺。

“打倒他”刘彪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大喝一声又扑了上去。

“住手”一声怒喝,一个人影从一旁冲了上来,横刀向刘彪头上落下。刘彪双眼只看向李六郎忘记他人。

斜刺里冲出来的是冯文瓒,见刘彪如此无理,众人皆怒。冯文瓒本有护卫李愔之责,见李愔受伤,立时一刀劈出,已是直取刘彪性命的招势。

冯文瓒乃是百骑彪汉,刘彪又是背向冯文瓒,一刀下去只怕刘彪立时毙命。

李六郎大惊之下,不躲刘彪,反扑了上去,将刘彪扑倒在地,逃过冯文瓒一刀。

刘彪清醒过来,不由暗叫一声惭愧。自己一心想伤那李六郎,没想到他反而救了自己。弃刀拜倒在地。

……

“又有什么奇谈怪论?”冯文瓒早就听到李愔的笑声,看到他手中的报纸。劈手夺了过去,顺势将饭碗塞到他手中。

天下书诗出版的《天下新闻》,一期不落都能到了李愔的手上。虽然那“新闻”到了他的手中时,早已成了“旧闻”,不过对于在山中练兵的李愔还是“新闻”。

《天下新闻》上“反八议”,倡导“情爱自由”,各种闻所未闻的言论,层出不穷。这个冯文瓒也有兴每期都能拜读。

“长安公子是前隋公主?”冯文瓒扫了一眼手中的的报纸,惊讶地叫了起来。

“长安公子能变成女人,为何不能变成隋国公主?”李愔翻身坐起来,开始吃饭。他已笑了多时,面上的笑有点牢固,嘴角连吃饭时也在笑。

冯文瓒惊讶之余却又摇头笑道:“我信,我全信。将来她变成皇后我都会信。”

笑语的同时,冯文瓒看了李愔一眼。

李愔似是没有在意,听了冯文瓒的笑话,大笑道:“她变成神仙都有可能。”

“说真的,你是否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冯文瓒突然问道。

“什么身份?”

“公主身份。”

李愔摇了摇头:“我怎会知道?”

“长安公子一直跟六郎在一起,难道六郎没听她说起过什么?”

“只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吧。”李愔仔细想了一下,有点茫然,发现自己对杨悦的身世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母亲的弟子,只知道她是自己最喜欢的人,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的父母是谁。

“她原来是个孤儿。”李愔心中慨叹一句,只是她的性情看不出一点悲苦。

“难道不是杨贵妃确认她是隋室皇族?”

“母亲?”李愔想了一下,“或许是吧,不过我并不清楚原由。据报纸上所说是南阳公主抚养她长大,但从未告诉过她身世。因而她比任何人都感到诧异,坚持不相信自己是前隋公主。”

“这道奇了,没见过有公主都不想当的人。”冯文瓒笑道,“偏长安公子想法与平常人不一样。”

李愔反而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苍岩山好象离咱们这儿不远。”

“苍岩山?少说也有几百里。”冯文瓒纳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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