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胡女-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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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巧爷
【,】
第一卷 与龙共舞
第一章 闲读
“壮士征南北,击鼓飞沙,张弓戎马,欣八百年神灯不熄;骁名泣鬼神,经天纬地,震古烁今,颂万千里圣泽长绵。问谁独领fengsao?唯昱帝,兵统北疆,威震东方,气势千钧惊日月;昔催路马,今眠桥冢,天骄一代续国威。”
晋隆民间家喻户晓的词间接折射出一代明君龙昱在百姓心目中崇高的形象,据说这首词曾经被抄录在每户人家的门楣之上,每日起居百姓必要吟诵一遍,后来甚至有人为它普了曲,名曰《昱帝颂》,而这首《昱帝颂》更是经久不衰,在晋隆民间传唱近百年。
无稽之谈!活生生一个成吉思汗二世!
我放下手中的《大漠胡女》,虽然不得不承认晋隆王朝最鼎盛的时期属龙昱当政的五十多年,期间他兼并了周边各个小国,并且以远交近攻的政策与塞外胡族合力神乎其技的把西商从世界版图上抹了去。当政五十七年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在扩张领土,一生中大大小小发动的战役不下百场。
我整理着脑海里关于龙昱的资料,这作者莫非是脑残?要从政治军事角度给龙昱戴高帽无可厚非,毕竟人家的丰功伟绩摆在那里,但是说到民生,分明一个赤条条的野心家,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受尽百姓爱戴?
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用战士的热血和无边无际的死亡堆砌起来的胜利,除了满足上位者的野心与欲望,它简直一无是处!
我不是个愤世嫉俗的人,也不是慈善家,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和和睦睦过日子,世界没有署名,你硬是在上面刻上自己的名字有什么意思?
兀自发了会儿牢骚,我继续拿起《大漠胡女》,这个塞外胡族的小公主阿宝黛 〃玛尔希里倒是讨人喜爱。
她的母亲虽然只是卑微的侍女,她的到来也只是因为汗王卓尔 〃玛尔希里一次醉酒乱性,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优秀。五岁能骑,七岁善射,十岁稚龄便将十卷《胡族史记》牢记于心。当然,这些都是黄沙下的秘密,只因她深知有时候过露的锋芒,对于人是致命的毒药。她在这片草原的皇族中可以说是地位最低的,在大家眼中她只是一个资质愚钝的女孩儿,谁都可以使唤她。但这如果能换来她与母亲安安静静地过完一辈子的话,她也是乐得装傻充愣。
可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的愿望何其简单,但最终她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个她厌恶的尔虞我诈的社会。
面对如日中天的晋隆,胡族还不能与之抗衡,龙昱是个十足的野心家,他的心思难以捉摸,不只是胡族,还有一些小国也人人自危,龙昱下一个猎物会是谁呢?卓尔采纳了部下的意见,唯有和亲能给他们提供休养生息的时间。
但和亲也只能是扬汤止沸,与晋隆势必有一仗要打,到那时,和亲公主无疑是砧上鱼肉,要他牺牲哪个女儿呢?
在卓尔摇摆不定之时,一个身影进入他的眼帘,由于经常练习骑射,十三岁的阿宝黛比同龄的女孩子都要高出一大截,身材已经玲珑有致,只是面上还是那么灰头土脸,微卷的长发草草地扎在脑后。麻布衣袖高高挽起,此时正熟练地刷马。
“阿宝黛。”卓尔第一次叫自己这个女儿,他从来就没有承认过这个女儿,所以任由下人或是其他的女儿欺侮她,他总是不闻不问,可能是领袖心理作祟,要他承认和侍女有个孩子面上总有些挂不住。
阿宝黛自是知道,没有卓尔的默许,草原上哪会有人敢指使她做事,把她当作女婢对待?对这个父亲她没有多余的亲情可以给,“阿宝黛参见汗王!”阿宝黛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阿宝黛,不称呼孤一声父汗吗?”卓尔的声音喜怒难辨。
阿宝黛身形一怔,马刷“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污水尽数溅到了卓尔的靴子上。
“请恕阿宝黛无礼!”阿宝赶紧捡起地上的马刷,“奴婢马上就帮大汗擦干净。”说着,拿上抹布跪至卓尔跟前。
“罢了,不过一双靴子。”卓尔向后退了一步,“阿宝黛,即日起,你便搬到大帐去,记住你姓玛尔希里!”
阿宝黛跌坐在地上,肩膀还是不住地颤抖,今日在卓尔营帐外面,她听到了议事内容,当然包括和亲!
“大汗,阿宝黛就一个要求,此去晋隆怕是有去无还,请允许我带走里扎,她对你来说可能什么都不是,但她永远是我阿宝黛的母亲!”阿宝黛对着卓尔的背影大声地喊道。
卓尔身形一顿,“如你所愿!”
阿宝黛苍白地笑了,余晖下的小脸刚毅而又绝望。
第二章 和亲
西行的日期比阿宝黛预期的还要快,搬到大帐不过一日,卓尔的旨意便下来了,回想起刚说要搬进大帐时,里扎感动得几欲落泪的样子,阿宝黛心里也不免酸涩,在里扎心里卓尔便是她的天,这么多年的无闻不问,如今一间大帐就能让她满足,里扎真是个简单到让人无奈的女人。而现在,手握羊皮纸的里扎面如死灰,她再简单也知道此去晋隆无异于跳进火坑,她捏着羊皮纸的手指关节阵阵泛白,“为什么?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怆然若失的样子看得阿宝黛心疼。
草原上蜿蜒着火红的大旗,上面赫然是一个龙飞凤舞的胡字。放眼望去,红色的旗子仿佛在风中化作了熊熊烈火,有着燃尽草原燃尽大漠的力量。
阿宝黛只觉得头晕目眩,在马车上不经睡了去,梦中,身着火红色嫁衣的她和蜿蜒着看不到尽头的迎亲队伍连成一体,释放所有的力量燃尽这片生养她的大漠!
“过了今夜就要到达晋隆边境领地了。”里扎抚摸着阿宝黛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再睡会儿吧!”
“母亲,你不必伤心,阿宝黛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阿宝黛拂去里扎紧缩的双眉,“阿宝黛打小命贱。”
阿宝黛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而近,“给公主送夜宵来了,请开车门!”
里扎刚要开门,阿宝黛按住她,“我去,母亲,您几日来辛苦了!”
车门一打开,来人看到是蒙面的女人时,一剑刺来,“受死吧!”面纱被剑气一震,当即裂成了两半,月光下姣好的容颜一片苍白,而来者竟然呆呆地盯着阿宝黛惊为天人的容貌忘了逃跑。阿宝黛看向自己胸前的剑,虚弱地笑了,“终于解脱了!”里扎抱着她的哭喊声唤回她涣散的思想,“母亲,原谅阿宝黛自私一回。”
“七爷这回真真失算了。”黑衣刺客,对着阿宝黛喃喃道。当大队人马意识到阿宝黛出事冲来擒拿刺客时,黑衣人这才舍得把眼睛从阿宝黛脸上移开。
身形如鬼魅般躲过众人的刀剑,调转马头,不过片刻便消失在夜色中。
“医官!医官!”里扎疯了一般地叫声唤回了此次负责送亲的相国之子布库诺的魂。这个黑衣人他认得。“紫霄剑,走天涯。剑出剑收亡魂无奇,冷心冷血江湖单骑。”那是晋隆剑法第一的杀手权寺,在他手下从没活口,一剑毙命。
布库诺当下苦恼的不是阿宝黛的生死,他正想着要怎么跟卓尔交代,怎么跟晋隆交代?
或者,这根本是晋隆的计谋,护送失利,给胡族一个藐视晋隆的罪名,而这次交不出人就是向胡族发动战争的导火线!
布库诺不经打了个冷战,要是这样,他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里扎像看穿了他的心思般吼道,“就算你死了,又有什么用!还是花功夫在阿宝黛身上吧!”提到阿宝黛,里扎又语无伦次起来,“她命贱,她答应我不会死的!阿宝黛苦了十多年了,她不能就这样死!她是公主啊,大汗会保佑她的!求你救她!求你救她!”
公主?我不经嗤笑,这样活着,倒不如一死,让龙昱收拾他们去,给胡族一个教训!
布库诺探了探阿宝黛的鼻息,摇了摇头。
就这样死了?不会吧?小说怎么可能这么写?才开个头主角就归西了,那下面写些什么啊?
突然,我心头一阵剧痛,“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一声声虚弱的声音仿佛隔着万水千山传来,飘忽却又坚定!
这是怎么回事?我闭上眼,“这是幻觉,这是幻觉。”一遍遍地自我安慰,不想,心头的剧痛却是更加刻骨。
“阿宝黛,你怎么忍心抛下母亲!母亲陪伴照顾了你那么多年,你这样走了,我要如何?我要如何啊?”泪水滴在我的脸上,绝对不是幻觉!我极度困难地睁开眼,马车!我在马车!天!那是里扎!抱着“我”哭的绝对是里扎!
我闭了闭眼,再闭了闭眼,四周的景致还是没有半分改变。看了五六百本穿越小说,自己是真的狗血的穿越了!
第三章 初来
那个叫权寺的剑客还真是冷血,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我疼得呲牙咧嘴,心里把权寺骂了个几千几万遍。
“阿宝黛,阿宝黛,你没死!布库诺大人,阿宝黛没死!阿宝黛没死!”里扎圈着我的手臂,确切地说是圈着阿宝黛的手臂,越发紧了,我只觉得呼吸困难,我很想跟里扎说,即使没被一剑刺死,她这样圈下去阿宝黛也难逃一死。
许是看出了我的痛苦,布库诺一边吩咐人去叫医官,一边对里扎说道,“你再这样用力,没等到医官来阿宝黛非死在你手里。”
里扎赶紧松了手,并不住地道歉,“弄疼你了吗,阿宝黛,对不起,对不起!”
脱离了里扎紧实的怀抱,我贪婪地吸了口新鲜空气,胸口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痛!长那么大我还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好你个权寺,要再让我遇到你非要把这笔帐算回来!等等……人家貌似是武林高手,我还是明哲保身,对!看到他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布库诺俯下身又搭了搭我的手脉,我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国字脸,容易让人联想到刚正不阿这个成语,年纪应该二十多岁,形容颇为粗犷,虽然不算英俊但倒不至于让人倒胃口,此时他浓密的两道剑眉正微微蹙着,作深思状。
也对,刚才他明明替阿宝黛把过脉的,那是明明已经气息全无,怎么突然就活过来了呢?
“布库诺大人,奴婢的脉象有什么异常吗?”我学着阿宝黛平日里谦卑的口吻说道。
布库诺这才抬起头,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胡族虽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之流什唠子规矩,但毕竟阿宝黛是待嫁的公主,更何况就算是一般地请脉时间也没有那么长的。
“失礼了。”他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来,但在看到我的脸后却又是一愣,我不动声色,眼前的哪是他印象里的阿宝黛,哪是那个不修边幅,畏畏缩缩的阿宝黛?我不经勾了勾唇角,阿宝黛掩藏地太完美了!
在看到我的笑容时,布库诺像是被人撞破了他的内心般有些恼怒地说道,“阿宝黛,你既然是大汗亲封的和亲公主,就不要整天奴婢奴婢的。你这样轻贱自己丢的是大汗的脸,丢的是我们胡族的尊严!”
我气极,分明是被阿宝黛的美貌所震慑,还怕人看出来。刚想出言反驳,却见车外传来“医官到!”的声音。
“赶紧让他进来。”布库诺打开车门。
来者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妪,看来也是考虑到男女之别的。“怎么样,碧纾敏医官,阿宝黛没事吧?她会康复是不是?”里扎揪着医官的袖子。
“剑是刺到心脏的位置分毫不差,只是阿宝黛这丫头的心脏比一般人更偏半寸,所以性命无虞。”
请了请脉,缝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