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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山那边是海 (出书版)-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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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周不见,晶晶惊讶地发现伊楠又瘦了。

“呀!你怎么搞的,还以为你不上班能多睡几个懒觉养胖点呢,起色居然差成这样!”晶晶一边牢骚一边替她点了个养颜的靓汤褒。

伊楠由着她张罗,却不想多聊自己,见她阖上菜谱,紧赶着问:“你那边怎么样?”

晶晶长吁短叹,“唉,别提了,我都打算跳槽了。”

伊楠喝了口大麦茶,皱眉道:“不至于吧?”

“你是不知道,云玺现在有多乱。招标出了丑闻,被媒体整得一塌糊涂,我就纳闷了,你说哪家公司招标能干干净净的?我也不是替丑恶势力说话啊,但这么个整法明摆着想置酒店于死地嘛?现在设施部和策划部的几个主干人员,从谭副总开始往下跟串螃蟹似的一大串全辞职了。”

伊楠有些意外,“辞职?”

“说是辞职,其实都是酒店辞退掉的,为了遮面子罢了。听说总部花了大力气想把这件事低调处理掉,但效果不怎么理想,你想啊,媒体炒的那么热,能说冷就冷嘛?”

晶晶说这些消息的时候始终没有提及伊楠,她于是明白对自己的那个子虚乌有的指控的确已经摆平,只不过不知道梁钟鸣究竟用的怎样的方法。

伊楠给梁钟鸣打电话,想了解他的情况,可他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她反复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柔美女生的提示信息,怔忡地不知所措。她没有立刻打给冯奕询问。

忽然心生疲倦,他的事无论自己怎样着急,担心都于事无补,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本来这事儿过去了也就罢了,偏偏法律部的人一走,又来了一帮财务部的,说是要对财务进行全面审核,查漏洞,又把酒店搞得人心惶惶,前面说的什么培训计划,改建方案也都无限期搁浅了。听说云玺的高层也分了几门几派,说是互通掌管,其实人家只挂个名头,真正的老板也不知是姓许还是姓梁,很多客户都投诉说我们酒店有欺骗消费者的嫌疑,总之是闹得乌烟瘴气的,现在谁还静的下心来做事啊!”

伊楠听得心情十分沉重,对晶晶热情的劝菜也置若罔闻。

晶晶以为她是在为云玺感到惋惜,摇着头道:“我也是随便说给你听听,你别难受,反正人都走了。我昨天刚投了豪智酒店的行政,那边做人事的一个女孩子是我同学,要是能成,我也立马跳了。”

“哪冯奕呢?他回来没有?”

“咦,你也知道他去了总部了啊!”晶晶奇怪地嘟哝了一声,也并未在意,撇嘴道:“还没呢!其实他也挺惨的,正事没做几件就被扯进这堆麻烦,我看得出来,他是想做些实事的,可惜了。”

   

山那边是海 89 孰真孰假(二)

张爱玲在小说《倾城之恋》中做过如此大胆的猜测: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但是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城市倾覆了。

伊楠坐在暖融融的阳台里,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涌起这段话。

当然,她还没有自大到认为云玺的变故皆因自己而起,但是,总还是有些关系的罢?

只是,煎熬中的云玺最终究竟会走向何方,又是为里成全谁?她完全无从假设,谜底尚未掀开,而她已经觉得厌倦了。

她把窗帘全部拉开,隔壁的阳台上,几个穿标准工作服的身影在闪动。

她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孟绍宇搬家。

敏妤站在门口与在走廊里指挥的孟绍宇搭讪,他很忙,跟她说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

“上品苑不是靠近九曲桥了?离这儿可远了,不过听说环境不错的。”敏妤对孟绍宇的新居作者评价,她做装潢的,对整座城市的楼盘如数家珍。

孟绍宇正协助搬运工将一个装满物品的箱子使劲阖上盖子,东西太多,盖子倔犟地翘立着,不肯压下去。他突然发了狠劲,半蹲在那里用膝盖奋力一顶,但听咔嗒一声,终于能够顺利上锁。

抬头瞟了一眼敏妤站着的方位,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环境是挺好的。”

一个工人从屋里走出来,手上拎着个牛皮纸文件袋,向着孟绍宇问:“这个不要了吧?”

孟绍宇接过来,蹙眉打开看,类似的袋子他有很多。敏妤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好奇地望过去,依稀看出是几幅人物素描。

孟绍宇很快就把画塞回去,眉头却皱得更紧,似乎很不耐烦,“谁说我不要了。你们别瞎翻我的东西啊!”

工人忙解释道:“是在厨房门口拣到的,许是从哪个箱子里掉出来的,我们可不敢乱翻。”

孟绍宇不理他,把纸袋丢在箱子上,嘱咐旁边的工人,“给我装进去。”兀自走进屋里检视去了。

敏妤抢上前去,热情地对工人道:“我来帮你。”说着,乘势将纸袋抽过来,绕开白绳子的锁扣,急迫地翻出里面的内容来看。

工人本对她存了几分好感,没想到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又见她与孟绍宇是熟识的,也说她不得,只能小声催促,“姑娘,快给我放好吧,一会儿主人家来看见了,我们要扣钱的。”

敏妤却紧抿双唇不吭声,手上死死攥着那几幅素描,越看越不是滋味---全是伊楠,有微笑的,有惆怅的,有生气的,每一张都栩栩如生,仿佛象活的一样。她猛力将画塞回去,直起身来扭头就往隔壁走。

工人朝她的背影不满地瞥了一眼,嘴里轻声嘀咕了两句,又把袋子重新收拾好,塞进满当当地箱子里,学着孟绍宇适才地洋子拿膝盖一挤,顺利地盖上盖子,锁好,然后就着箱子上满意地嘘了口气。

所有地东西都收拾到了门外地走廊上,孟绍宇也没几个箱子,工人开了电梯,小心殷勤地逐一搬进去。

孟绍宇锁上门,最后看了一眼隔壁,门紧闭着,连敏妤都回去了,他呆呆地朝着那扇深褐色的门盯了片刻,眼里即有期待又有失落,有人在身后喊他,“孟先生,进来吧。”

他如梦初醒般“哦”了一声,将背上的行囊又整了整,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进电梯。

门很快就阖上,下行了。刚才还闹哄哄的走廊,一时只余了让人发虚的空旷的寂闷。

门的这一边,敏妤正在向端坐在电脑前的伊楠发火。

“姚伊楠,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当初那点执着的劲儿都跑哪儿去了?”

   

伊楠叹了口气,不得不转过身来,背对着电脑,“你这又是怎么了?”

敏妤的胸腔激烈地起伏,眼前飘来飘去的都是那几幅画和面前伊楠淡然的一张脸,她突然恨得牙根痒痒,为什么有些人求都求不得,而有些人却不知道珍惜。

“是你对不起他在先,你装什么清高,你如果心里还有他,就放下自尊,赶紧下去找他!还来得及!”

伊楠静静地盯着她看,敏妤威怒的眼眸在她平和的凝视下渐渐褪去火气,转而闪烁不定起来,她把目光别向一方,低声道:“小孟他根本就没忘了你,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呢?他这一走,以后再要想让他回来恐怕就不容易了。”她喃喃地细述,连自己都未察觉语气里越来越明显的哀怨,而伊楠却感觉到了。

伊楠心里有些酸楚,分不清是为了敏妤还是为了自己,她低下头去,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小妤,他走了,可还是会在这座城市里,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敏妤怔忡地看着她,伊楠的脸色如此平静,“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自己真正要什么。这么多年,我的心里塞满了太多的人和事,一直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过日子,你说的没错,以前的我太执着,太自以为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要把我的心空出来,好好透透气。小妤,不是我想装清高,只是我真的累了。”

“小姑……”看着伊楠疲倦的神色,敏妤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我其实也不是那个意思,可你知道,小孟他,他对你真的一直……”

“小妤,我知道他是个好人,所以,”伊楠转脸向着窗外,幽然道:“等我走了,你好好把握机会吧。”

敏妤惊愕而愧疚地望着她,哑然无语。

冯奕打来电话的时候,伊楠正坐在被窝看书。敏妤下午出去找朋友逛街散心去了,临走时,嘱咐伊楠说如果玩得晚了,也许不会回来过夜。伊楠知道她心里正别扭难堪着,于是也没勉强。

“伊楠,我回来了。”冯奕得声音难得有些沙哑,有种掩饰不住的颓唐。

“哦,都解决了?”伊楠淡淡地问。

虽然明知冯奕的来电一定会向自己透露不少有关梁钟鸣的最新信息,可伊楠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提不起多少兴趣来。也许在见到梁太太之后,她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关于“爱”的美好幻想都被击破了,那段她曾经极为珍视的感情经不起现实一而再再而三的“凌迟”,而她去见梁太太,则是最终将“爱”送上了断头台,从此尘埃落定,斩断前缘。她也没有料想中的那么唏嘘感伤,也许很多滋味要等一阵子之后,在心里发了酵,千般酝酿之后才能品出真实的滋味来。

“梁先生把这远大的股票都卖给了许志远,条件是把那五家酒店都赎了过来,现在梁先生是酒店集团真正的主人了。”冯奕直接而沮丧地说,却不再似从前那样愤慨,“他说这是把酒店维持下去地必要举措。”

伊楠的心上落下一声叹息,什么也不想评说,那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沉默了片刻,她仅仅问:“你有什么打算?”

“梁先生说我可以继续留下来打理酒店,但是……”他说到这里,却顿住了。

伊楠调整了一下坐姿,放在被子上的书被她重新擒在手里,因为觉得这个电话即将结束了。她温和地敷衍着,“这不挺好的,你不是一直希望梁先生能有一块独立的业务么?”

“不,伊楠,事情没这么简单。”冯奕喃喃道,“一直以来,我太自作聪明了……”

 

   

90章  黄雀捕蝉

律师将双方签过字的协议又仔细浏览了一遍,这才小心地装回档案夹中,欠身分别与梁钟鸣跟许志远握手,然后先行告退,功德圆满。

这是梁钟鸣在远大总部的办公室,宽敞洁净,光线透亮。

两兄弟都以自认为最舒适的姿态坐在沙发里,丝毫没有要立刻分道扬镳的意思。

“大哥,你会不会怨我?”志远从沙发几上的盒子里抽出一根粗雪茄,放在鼻子上陶醉的嗅了一嗅,味道醇厚。

梁钟鸣淡淡一笑,“没什么好怨的,这些本来就该是你的,再说,我还得谢谢你成全我,可以做点自己的实业。”

志远也笑起来,纯净的笑脸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富有朝气,只是他过于惨白的肤色在梁钟鸣看来却是一中罂粟般的醚毒。

“哥,我记得小时候妈每次惩罚我,总是你偷偷来救我,那时候我们多好啊!”他不无遗憾的感慨。

梁钟鸣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条不紊地敲着拍子,仿佛心里正演奏着一曲悠扬的曲子,全然没有败将的狼狈。

志远把玩着指间的雪茄,继续说:“虽然咱们不是亲兄弟,可在我心里,我一直当你是最亲的人,呵呵,想起来就觉得可笑,这个世上唯一对我有‘爱心’的人,不是自己健在的父母,而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梁钟鸣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似听非听地含笑沉默。

志远叹了口气,仰脸靠在沙发上,仿佛也不指望梁钟鸣在听,只是有些话他憋在新里太久了,终于可以在此时得以抒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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