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第26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咆哮着,如同江cháo涌动,争相恐后的杀向了杨延昭。
见这情形,心中大急的孙杨剑起剑落,直接将那求饶的魏天平给砍倒,便舞剑杀着扑向杨延昭的昔rì袍泽。
天边,朝霞遍染;晨风,微凉冷瑟,城门前,厮杀惊心动魄。
杨延昭手中的剑口已经卷起,他的一边,崔平和排风二人护卫左右,匕首和长鞭交相的舞动着,而身前则是满身带血的孙杨在开路。
至于马车,早就被杀气惊着的马给拉到了城门外去了。
刺死双眼满是嗜血之sè的敌手,杨延昭丢了手中的长剑,双脚在地上的长矛踢过,接住飞起的长矛,快速的挑刺着涌过来的疯狂兵卒。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否则等辽人的援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
杨延昭一边杀敌,一边心中暗自焦急着,此番,城门就在数丈之外,可是这些兵丁如同跗骨之蛆,为了抓他,连命都不要了,一拨又一拨的涌上前,让他寸步难行。
倘若修为没被封印就好了,这些人根本挡不住他。
舞着长矛,杨延昭暗自运着功法,可是丹田处那封印纹丝不动,纵使他怎办努力,仍旧和之前一般,毫无变化。
抬起头,恰好看到孙杨的肩头被一柄长枪给贯穿,而他身子一晃之后,便抓着那长枪,飞快的朝前奔着。
“啊!”
一声大吼,孙杨将那刺他的兵卒给挑翻,又是一剑,将那枪身给砍断,铁青的脸上满是骇人的戾气。
似乎被他这杀气给吓到了,那些兵卒竟是纷纷的往后退了几步。
“干他娘的,老子又不是没杀过人,谁敢挡老子发财,我第一个弄死他!”
一个满脸横肉之人舞着长枪便朝着孙杨杀去,有他这句话,人群再次涌动起来,刀光剑影再起,杀气澎湃凌然。
数道长枪刺向孙杨,即便他舞着长剑,也难以全身而退,眼看便要血洒砖石之时,杨延昭冲了上去,手中长矛灵巧的钻出,如毒蛇吐信,点出片片腊梅般的血花。
“孙兄弟,小心!”
将孙杨拉倒身后,杨延昭低声道了一句,一边的崔平则见势闪到孙杨的身后,做着护卫,击杀那些涌上来的兵卒。
“把城门关上!”
不知谁吼了一句,立马有数道身影小跑向城门,见此,杨延昭心中越发的急了,可是挡在身前的人还有几百号人,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让他很是吃力。
“给我滚!”
突然间,一声爆吼声响起,继而便见常磊驾着马车飞快的往城门而去,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挥着长剑,剑影晃动,那几个在关城门的兵卒惨叫连连,顷刻间便毙命于剑下。
击杀了几名关城门的兵卒之后,常磊调转马头,朝着人群冲去,一时间,无数人被马车给撞飞了。
一条路也被撞开了,车上早就安奈不住的五人纷纷跳下马车,杀到孙杨的身边。
“上车!”
常磊低喝了一句,杨延昭也不作迟疑,挑飞两人之后,拽着排风便往车上去,崔平则是紧随其后,想要钻进车厢中去,却是被常磊给拽住了,将缰绳塞到了他的手里。
“带着杨兄弟走!”
说着,便跳下马车,提着剑杀向回过神继续扑来的兵丁。
听道动响,杨延昭掀开车帘,见常磊带着手下几人奋力厮杀着,而不远处的街道上,隐约传来阵阵马蹄之声,似乎辽人援军来了。
“常大哥!”
杨延昭抓着长矛,便要下车,而那常磊则是回过头,大吼一声到,“走啊,赶紧走!”
强忍着心中的异样,杨延昭转过满是酸楚的双眼,对着崔平低声道,“走,冲出去!”
闻言,崔平手中的匕首猛地扎在了马屁股上,拉车的黑马吃痛的撒开蹄子往城外跑去,撞飞扑一路的兵卒。
黑马跑动时,常磊顺势抓在了马车的后面,杨延昭正欢喜的要将他拉进车里时,可常磊却摇首不肯进。
“杨兄弟,保重!”
待到城门口,常磊跳下马车后,怀中一抹银sè落在马车上,排风捡起递到杨延昭的身前,却是曾经他送于常磊的匕首。
外壳依旧光新,雕刻的睚眦纹理仍是栩栩如生。
将这匕首拿在手中,杨延昭掀开车帘,恰好看到常磊正在怒吼关着城门,突然间,身子一晃,隐约间可见数把刀插进了他的后背。
“常大哥!”
杨延昭双眸蒙上了一层雾气,而那常磊嘴中吐着血,对着他露出一个笑意,双膝跪在地上,继续吃力的关着城门。
最终,厚重的城门轰然关上了,瞧不见了常磊的模样,也看不见半点人影,杨延昭则是跌坐在车里,手茫然的在匕首上抚摸着。
匕首上,仍带着些许的温暖之意,泪水却是毫不遮掩的落了下来。
第三百三十章拦路劫匪
三月里,芳草萋萋,花红柳绿。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马车疾行,扬起漫天的烟尘。
车辕上,崔平满脸的疲惫,双眼中尽是血丝,为了摆脱身后辽人的追赶,这两天来,rì夜兼程,终于,前方就到益津关口了。
进了关,便是霸州城。
想到这,面sè麻木的崔平目光中有了些许的兴奋,不禁又甩了几鞭子,使得那黑马撒开蹄子往前跑着。
又是一个多时辰,高大的城墙前,崔平勒住了缰绳,那比之前明显瘦了一圈的黑马当即大口喘着气,即便是脚下的鲜嫩青翠的绿草都不愿去咀嚼。
城墙上,当值的兵卒也听到了动向,一列兵卒涌到了城头上,手中的长弓搭箭,幽冷的光芒在正午太阳照shè下寒人肌骨。
“等等,我们是宋人,不要放箭!”。。
崔平忙丢下马鞭,跳下车,对着城头喊道,听到这纯正的中原话,城头的戒备收了回去,一名穿着锁子甲的伙长探出了身子来,“你们是何人,怎么跑到辽人那边去了!”
“我们……”
崔平刚要开口,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稍后便见马车帘被掀开,杨延昭走了出来,两rì来的悲伤使得他脸sè发白,下巴上稀稀拉拉的胡须更显得苍老,似乎被太阳给刺了眼,用手遮住额头,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看了看这斑驳的城墙,那‘益津关’三个字让杨延昭唏嘘万分,低下头将眼中的红sè给挤出去,抬首对那伙长道,“将军,小人一家人是被辽人虏去的,辗转流离到了蓟州,前些天好不容易蓟州逃了出来,还望将军能行个方便,让小人重回代州故里。”
杨延昭的话带着几分河东路一代特有的浓重口音,再加之辽人每年打秋风确实抓走了不少的汉人,那心地直爽的伙长忙让手下开了城门。
道了声谢,杨延昭带着排风重新上了马车,当马车驶进益津关时,他的心中波澜翻涌,想着这半年来的一幕幕,不由得叹了口气,闭眼靠在车厢上,不再作声。
一边的排风见他这般,大眼中闪过一丝的担忧,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靠在杨延昭的身旁,将小脑袋贴在他的胳膊上。
马车粼粼,过了关,往着霸州城内而去,rì落之前,总算是赶到了霸州城。
车外是熟悉的喧嚣吵闹,掀开车帘,杨延昭看着那熙熙囔囔的人群,街边琳琅满目的商铺小贩,心里莫名的生出一分安全感。
到家了。
轻叹了一句,杨延昭让崔平找了家客栈,三人在霸州歇了一晚。
是夜,杨延昭房间里的灯火一直未熄灭,房间中不时传来嬉笑哭啼之声,守在屋外的排风和崔平没有出声,也没有上前,只是满眼担忧的立在门前。
翌rì,天未亮,马车便再次启程,或许是昨晚给了碎银子的缘故,大黑马被客栈小厮打理的油光闪亮,肚子也吃的圆滚滚的,跑起来很是飞快,留下一地的轻烟。
杨延昭的神情似乎比昨天好上许多,虽然依旧静静的坐着,但是排风看到了他眼中少了前些天的悲伤。
出了霸州,车行在幽幽山路中,百花竟放,暗香扑鼻;草木清脆,鸟啼谷幽。
车轮滚过的声响便尤为的清晰,走在这份幽静之中,即便崔平,也觉得心中生出莫名的舒适,眯着眼看着透过参天古树茂盛枝叶下漏下的阳光,轻轻的甩着手中的马鞭。
突然间,一群飞鸟冲天而上,似乎睡着的崔平猛然的睁开了双眼,左手发力,拽着缰绳,将正欢快行着的大黑马给停了下来。
抬首看了一眼左右的寂静无声的林野,崔平缓缓的将绑在腿上的匕首棱刺拔下,低声对着身后道,“教官,我们可能遇上埋伏了。”
“知道了,小心点。”
声音平淡,听得这句话,崔平本有些不安的心瞬间平复了下来,手中抓着匕首,虎目打量着两遍的地势,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冲出这埋伏。
“咻咻咻!”
就在这时,数道羽箭飞了出来,一字排开的钉在马车前后的一丈之处,顿时,惊得大黑马翘着蹄子长嘶着。
奋力的拉着缰绳,崔平明白,这是对方在jǐng告他,莫要望向逃走,再看这shè箭之人,想来是非常的jīng通箭术。
确实没有办法冲出去了。
“杀!”
震天的喊杀声传来,树林两边眨眼睛便转出数百号人来,皆是手中拿着刀枪之类的兵器,更有数十人持着长弓,眼中jīng光内敛,想来刚才的箭便是由他们shè出来的。
“呸,真是晦气,埋伏了大半rì,竟然只逮到了这么个小虾米!”
最前面一个汉子圆脸满脸胡须,身上的长袍一脚撩起,塞在腰间的粗布带上,带子的一边还挂着个黄葫芦。
或许是看到马车太过破旧,顿时脸上满是失落之sè,扛着大斧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而他的身后,则是一个提着铁枪八尺左右高的jīng壮汉子,再加上他浓眉大眼,在这群人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听到这声抱怨,那提枪的汉子摇头笑了笑,“你这夯货,看看这太阳都过了正午,想来今天是没有行商了,麻雀再小也是肉,说不定还能得些钱财,不如便着劫了它,也好早些回去喝酒。”
感情在他们眼中,打劫杨延昭还是那出山不空手而归,将就凑合的意思。
二人这番话,崔平当即是怒火中烧了,可心里很想冲上前,真刀真枪的和这帮土匪干一架,但是他得冷静。
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杀出去的机会。
至少要将教官和排风送出去。
正当崔平寻思之时,那扛着大斧的汉子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将锋利的斧头在手中扬了扬,满是不屑的说道,“车中的人赶紧下来,也省的我手下兄弟费事,丢下钱财,便饶了你们的狗命!”
根本不将拿着匕首的崔平放在眼中。
而他的话音落下,车内并无动静,即便是车把式都坐在车上纹丝不动,顿时觉得脸面挂不住了,舞着大斧便朝着车厢砍去。
“他娘的,你孟爷爷说话竟然不理睬,今天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斧头带着猎猎风声,劈向了马车,就在这时,崔平动了,手中的匕首转了半圈,倒放在右手臂上,迎向那大斧。
“铛!”
火光四起,崔平被震得往后退了数步,手臂也疼的厉害,那棱刺匕首差点脱手而出。
“哈哈,有点意思,没想到一个赶车的竟然有这种身手。”
这汉子见崔平伸手了得,竟然不怒反喜,又嗷嗷叫着挥着斧头扑着上去,顿时,又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