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三国-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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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晖想了想,便答应下来,“这样也好。”
戏昌之智,荆州诸人无人不知。
在周坚的军事集团中,戏昌可以说是核心中的核心,但凡军略政要,戏昌都是最重要的参与者和谋划者,其智谋军略纵然是周晖也不得不自叹弗如。
儿子能让戏昌亲自教导,这是好事。
当然,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周晖善政,这方面却不是戏昌所擅长的。
周坚语气忽然变的有些凝重起来,“天下没有万年王朝,纵观历史,就算大汉自立国以来出了诸多贤明君王,也不到四百年,便气数已尽。昔日强大的先秦更是两世而亡。史书已经告诉我们,这世上没有不朽的王朝,后世子孙不争气,再稳固的江山也有败的一天。先辈们穷尽智谋,踏着尸山血海开创出了一代霸业,却要毁大子孙的手中,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只是不知我周氏子孙,比起刘氏子孙又将如何!”
周晖听的心头一颤,心头涌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滔天骇浪。
从周坚的这番话里,他听出了一种藐视一切的味道。
还没有一统天下呢,就拿周氏子孙和刘氏子孙比,这话若传了出去,绝对会在天下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毕竟各路诸侯虽然有野心,但却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表露出来。
要知道,汉室虽亡,但天下士民附汉之心未绝。
谁若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自立称王,那绝对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不过,周坚不过二十出头,却能想到这么远,委实大出周晖的意料之外。
就算周晖自己,平时也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周坚现在的年龄,就像那刚刚升起的朝阳,还远未到灿烂时,甚至连子女都没有,就能看到这么远,委实令他即感且佩,但凡成大业者皆有过人之能,古人诚不欺我。
“主公高瞻远瞩,愚兄佩佩。”
周晖心悦诚服,到并不是什么恭维之辞。
周坚摆了摆手,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周晖想到一事,忙又道:“主公,还有一事,徐荣自退守武关以来,李傕、郭汜等辈虽不敢来冒犯徐荣,但徐荣麾下一万大军每月消耗的粮草却不是个小数目,去岁冬天时就已经无粮为继,还曾派人前来南阳借粮。”
周坚心中一动,道:“子安的意思是……”
周晖道:“主公,徐荣乃当世大将,眼下董卓已亡,主公何不设法招降之?”
周坚早想将徐荣招揽过来,只是徐荣对董卓忠心耿耿,就算董卓死了,想要令其投效的可能性也不大,听周晖这么一说,到是动起了心思,问道:“子安可有什么办法?”
周晖答道:“徐荣此人刚直不阿,纵军中缺粮,也不曾纵兵劫掠百姓,律下极严,且甚得军中将士拥戴。欲令这样的的背节,只能动之以情。眼下彼军中缺粮,主公何不赠其万石军粮示之以厚,解其燃眉之急,待晖再缓缓说之,或可成事。”
周坚当即允道:“善,此事就由子安去办。区区一万石军粮算什么,只要能让徐荣这样的将才投效,就算二十万石军粮也值。”
“晖,遵命。”
周晖欣然应诺,准备回头就给徐荣送去一万石军粮。
这时,戏昌没让亲兵通报,就疾步匆匆地从外面奔了进来。
周坚见他脸色有异,忙就问道:“志才,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戏昌不及拱手施礼,更顾不上与周晖打招呼,就面色凝重地道:“主公,刚刚得到张羡和韩玄快马来报,零陵、桂阳二郡的山越民反了。”
“什么?”
周坚刹时脸色一沉,沉声道:“怎么回事,山越民为何会反?”
戏昌肃容道:“据韩玄、张羡回报,山越民不愿移居,官府在处理此事时与山越民发生了冲突,有役卒抓了闹事的山越民,结果山越民就反了。”(未完待续。。)
第240章 驱车过险谷
“岂有此理。”
周坚刹时气的脸色铁青,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
眼看再有三个月,中平六年就要过去了。
明年开春,周坚就要对益州用兵,这是即定的战略行动,容不得半点差错,山越民竟然在这个时候反了,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也难怪他心头火气。
周晖道:“山越之乱必须要尽快平定,否则便要影响明年开春入川计划。”
戏昌点头道:“子安兄所言极是,主公本意是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山越问题,只是没想到山越民却反了。虽然具体不甚清楚,但两郡在这件事上处置不当是肯定的,否则荆州境内的山越民一直不曾发生过叛乱,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造反。”
周坚起身在堂下来回踱了一阵,目露杀机道:“张羡和韩玄这两个蠢货,本将军一再告诫他们,处理这类问题,一定要用怀柔手段,没想到这两个蠢材还是将本将军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若非攻略西川在即,本将军定要好好惩治这两个蠢材。”
戏昌道:“主公,需得尽快平定山越之乱。”
周坚道:“零陵、桂阳两郡山越之兵不过数千,不足为虑,只需谴一将统八千兵马往讨即可,志才以为何人可领兵前往?”
戏昌想了想,道:“昌以为徐晃将军可胜任。”
周坚道:“罢了,派快马传令徐晃领兵八千讨平山越之乱。军资粮抹需如数调拨,务必在三个月内讨平山越之乱,为明春对西川用兵扫平障碍。”
“昌,领命。”
戏昌答应一声,即刻下去安排。
豫州。
刘表纳荀攸之计,命吴巨领军五千出梁国,截击孙坚粮道。
孙坚率军猛攻平舆,半月不下,为免粮道有失,只得引军退守汝阴。
九月末。青州曹巾聚众三十余万。再次杀进兖州。
曹操闻讯后不敢怠慢,连忙亲率两万大军北上迎击青州黄巾叛军。
两军战于太山,黄巾叛军势大,曹操难撄其锋。亦不愿与曹巾叛军死拼。遂引军退守巨平以北二十里处下寨。扼守险要,阻截黄巾叛军下山劫掠。
与时同时。
徐晃奉周坚将令领军八千出襄阳,南下零陵、桂阳征山战。
十月初。
大军进至营道。一战击破盘踞在营道的数千山越乱民,收复营道。
次日。
徐晃留下五百兵卒守城,率大军进入九疑山,追击山越乱民。
狭窄的山道上,七千余步卒正在只能容两人并行的小道上艰难前行,抬头入眼所见尽是险峰绝壁,下方则是深达千丈的险谷,令人望之生畏。
七千余人呈一字长蛇之阵,前后拉开近三里长。
“不要害怕,不要望下面,只管往前走。”
徐晃威严厚重的大喝声在山谷中回荡,只震的群山回林,兽惊鸟飞。
在这样的山道上行军,实在太过危险。
一旦被人从上方伏击,七千余大军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
徐晃当兵多年,素来严谨,绝不给敌以可趁之机。早在大军开进山中时,徐已经寻了数十名当地向导,又派出斥侯跟着这些附近的山民遍探方圆十里,以防中了埋伏。
翻过这座山岭,前方又是一座深谷。
徐晃站在谷口地高之处,看的直皱眉头。
如此复杂的地势,光是行军就已经这么艰难了,这还怎么打仗。
好在深谷外面的地势相较而言还算宽阔,能够让七千余大军集结起来。徐晃当即下令大军在谷外集结,又派出斥侯前往深谷中刺探敌情。
然而大军尚未集结,徐晃就从两侧的山崖上看到了出没的人影。
很快,轰隆隆的巨响声中,谷中有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不多时,几名斥侯狼狈地逃了出来,却是少了三人。
其中一名斥侯队长道:“将军,两侧山崖上有埋伏,弟兄们还没到谷底,就被该死的山越乱民扔下的石头给砸死了三人。”
“知道了,你且退下。”
徐晃挥了挥手,浓眉却深深地皱了起来。
深谷两侧的山峰都是绝壁,根本就攀不上去。很显然,山崖上埋伏的山越民是从深谷的另一侧爬上去的。
这些山越民留在上面,只要多搬几块石头,徐晃的七千余大军就别想过去。
如此险地,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徐晃一边皱着眉头想办法,一边下令大劳就地扎营歇息。
在谷口乱了一阵,忽然心灵一动,当即大声喝道:“来人。”
有小校急上前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徐晃沉声道:“速带三百弟兄去扎草人,务必在三日之内扎上两千具草人,两谴人下山寻上百头弩马或毛驴,就地伐木造百辆大车,不得有误。”
“这,扎草人干什么?”
小校不解,吃声问道。
徐晃冷然道:“不必多问,速去准备。”
“遵命。”
小校不敢再多问,急领命而去。
三天后。
清晨,天刚蒙蒙亮,一支庞大的车队就开进了谷中。
这些临时赶工出来的车子十分简陋,全都是用铁钉将木头架子钉起来的,连车轮都是将木头饼子削圆了,中间掏个洞拼凑上去,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缓缓前行,看上去随时都有脱轮散架的可能,拉车的牲口更是五花八门,瘦马,毛驴,水牛等家畜参加不齐。
简头的木车上,挤满了兵卒,缓缓开进谷中。
徐晃亲自带着十余名亲兵,大声吆喝着,驱赶着车队缓缓开进谷中。
左侧的山崖上。
“浑哥,官军进谷了。”
一名山越名飞快地冲进密林中,摇醒了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
“走,去看看。”
汉子一个机灵,立刻醒了过来,爬起来抓起生锈的马刀就走。
很快,浑身奔到一块凸出山崖的大石头旁,探头探脑的张望下去,虽然距离谷底离的太过多看不清楚,但还是能依稀看到足足有上百辆大车开进了谷中。
大车上面,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官军士兵,隐隐可看到布甲铁盔,只是看不清面目。
“咋整,浑哥,砸不砸?”
有精越地山越汉子张望一眼,连忙问道。
浑身抓抓头皮,不解地问道:“官军这是要做什么,为啥要赶车入谷?”
四周的山越民都答不上来,他们简单的脑袋哪能想明白这种深奥的问题。
浑身想了半天,也是不得要领,眼看车队已经深入了谷底,当即咬咬牙,喝道:“给老子砸,狠狠地砸,砸死这帮狗娘养的官军。”
“砸,狠狠地砸。”
山崖上的山越民立刻欢呼起来,数百条汉子一拥而上,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巨石和断木推了下去,刹时轰隆隆的山崩地裂之声震响了空寂的山谷。
另一侧的山崖上,也有数百山越民冒了出来,拼命地往下面推石头。
“快,射起来。”
徐晃早就在全神戒备,刚刚听到动静时,就大吼一声,迅速躲到了一处向里凹进去的山壁下面,十余名亲兵也飞快地奔了过来,挤在一起。
很快。
山崩声中,一块块石大的青石从天而降,狠狠砸在了谷中中的马车上,瞬间将一辆辆临时拼凑起来,原本就快要散架的木车砸了个稀巴烂。
至于拉车的驴马牛则受惊而起,拼命的狂奔起来,也有行动迟缓的,被山崖下飞落下来的巨石砸翻在地,血光崩射,却一时未出,发出绝望的哀鸣。
徐晃躲在向里凹进去的山壁下面,也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这要换成七千大军,怕是就这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