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4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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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不敢……万万不敢……”北条幻庵是一个资深外交家,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该作何种表示。只见他伏地作感激涕零状,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
我亲切地让人把他搀了起来,然后转向了大久保忠佐。
在场大名中的绝大多数人对这个场面并不感到意外,在之前他们就猜测我可能会与东国联盟达成和睦。历史上廉仓、室町两个幕府事实上都不是一家独大,至少我目前似乎对东国用兵还嫌准备不足。
“大久保大人,德川殿下的身体还好吧?这次不能与他见面还真是可惜啊!”我怅惘地长长叹息了一声。“姊妹川、长筱之役,我曾屡次与德川殿下并肩作战,对他的勃勃英姿至今感念不已。本以为这次可以和他把臂同游,没想到还是阴错阳差的错过了!”
“是,鄙主公也是甚为惋惜!”大久保忠佐点了点头,声音铿锵地回答道:“鄙主公亦是常念和大纳言殿下在战场上结成的情义,现正秣兵利马断不敢负大纳言殿下所望!”
“还真是一文一武软硬交攻啊!”在两百多道目光的注视下我微微一笑,可心里几乎把德川家康上溯十余代的女性问候了一个遍。想在天下人面前试我的底线?想给自己争取更多谈判的价码?好,那就都来吧!
按道理再下一个应该对上杉家的使者直江兼续说话,可我却跳过他对上了佐竹家的使者冈本禅哲。
“冈本大人,十多年不见你可见老了!”我冲他亲切地挥了挥手中的扇子。
自打行完礼后一坐好,冈本禅哲就开始对着我发愣,而且似乎对于自己的记忆感到相当苦恼。“是……可是……在下失礼了!”被问到不能不回答,他最后只好承认自己的脑子不好。
“我真的是变了这么多吗?”我用折扇挡住了上唇的胡子,又抬起右手遮住了发髻。
“啊~!”冈本禅哲一声惊呼跌倒在了地上,但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而就势匍匐下来。“大纳言殿下雄姿伟岸更盛当年,在下不敢冒渎惶恐不已!”
我笑着点了点头,终止了对其他东国使者的问话。
刚刚因为大久保忠佐的回答,而对我产生些许信心动摇的大名们,再次受到了一种刺激,冈本禅哲对我的反应令他们感到莫测高深。他们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能够把佐竹家的使者吓成这样,就连北条幻庵和大久保忠佐都疑虑了起来。
“自信长太政公遇害之后,天下迭起纷乱,幸得诸多忠义豪杰不计生死这才得以平定。我受天皇陛下之托予以表彰,也当授以更多的守护重任!”看着下面一双双激动的眼睛,我叫出了第一个名字。“尼子义久殿下!”
这次我已经提前暗中和手下的几个重臣打了招呼:为了不影响今后天下的整个布局,我的直属重臣们这次先不作迁移,只是在原有的位置将领地扩大一倍!而诸如以前的岛津、大内,这次的池田、毛利已经在之前进行,这次也不在公布内容之内。
“是!”兴奋的尼子义久满面红光,显得可比我当初把他从毛利那边接回来时年轻多了。
“此次义久殿下察觉羽柴逆党奸谋,首先响应池田殿下义师功不可没,实在是殊堪嘉勉。除保留出云全国的守护权外,再授予石见国安浓、迩摩、邑知三郡和伯耆国八桥、汗入、会见、日野四郡的守护权!”
“谢……大纳言殿下!”尼子义久声音哽咽地口头谢恩,尼子家又重新成为了拥有山阴三十五万石的大大名。
“这次胜久殿下也立了不小的功劳,他来了吗?”我明知故问到。
34、给我些“面粉”
“胜久在月山富田城的防守战时面部为流矢所中,因而此次无法前来拜见,还请大纳言殿下见谅!”尼子义久又叩了一个头。
“射中面部了吗?是否会有危险?”我攥紧了手中的折扇,显得十分关切地问到。
“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但只怕还要静养一段日子!”尼子义久感激地说到。
“这就好……这就好……只是可惜要破相了!”我喃喃地嘀咕了几句,但马上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其实这也不要紧,伤痕是武士最好的荣耀。为了表彰胜久殿下的忠义武勇,我现在就将隐歧国守护权授予他!”
“大纳言殿下的深恩厚德,尼子家永世不忘!”此刻尼子义久的感激已经无以复加。
虽然这是个庄严肃穆的地方,但是也免不了在后排不为人注意的地方发生了几起小小的讨论。尼子家在这次的动作中虽然立场鲜明,但是说到作用就见仁见智了。好在绝大多数人不知道阿雪这么个人的存在,不然还不知道会演绎出些什么典故来。
我不理众人的反应,这其实也在情理之中。现在这个时候我总不能把所有的地方一下子分给我的家臣,那么就只能先委任些信得过的人。再说隐歧岛上还有一只“猴子”等在那里,我倒是真的希望尼子胜久快些好起来。
在之后我又奖赏了细川藤孝父子,把他们迁到了伊势的安浓津城,领地也增加到了20万石。之前这里是沆川一益的势力范围,但是几番削减下来也剩不下什么了。据说这段时间沆川一直在病重,眼瞅着就快不行了,既然柴田已死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我也乐得放一放手让他守着那一万几千的口粮田渡过最后的时光。
“大村殿下,锅岛殿下!”结束了对山阴的安排,我把注意力又移向了北九州。这次正是这两个人的“反间”才使很多人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两位殿下在关键时刻义无反顾,这才抵定了西国的局势,我诸星清氏在这里谢谢了!”
“不敢!实在是不敢哪!”他们两个连连地叩头还礼。
“龙造寺政家和有马晴信两位殿下真是可惜了,其实他们也只是一时糊涂!当时如果……”我故意没有把话说完,而只是无奈且悲伤的摇了摇头。
“龙造寺和有马犯上谋逆,会有今天这个下场实在是咎由自取!”大村纯忠马上义正词严地接了上来,那个劲头真是比正人君子还“正人君子”。“龙造寺和有马愚昧无知受人蒙蔽,居然犯下这等滔天大罪。而且不听在下等劝告一意孤行,这才有了如今这个下场。我等受大纳言殿下教诲,在这等关键时刻绝不敢因私情而废大义。临国家危难存亡之际,我等亦是万不得已才忍痛行此非常手段。每念及此臣等也是痛心不已,要是当时大纳言殿下能在就好了,一定还可以给他们一条自新生路!”说完他还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人的思想是最复杂的东西,在场的两百多人不可能完全统一,但还是有相当一大部分在那里叹息着点了点头。我的目光也依次地在几个直属重臣脸上扫过,意思是:你们看看人家这话说的,怎么可能没前途呢!
大村纯忠这话可以说是面面俱到。既“有情有义”而又“大义灭亲”。任谁也无法再从理论上往“卖友求容”上联系。杀了有马晴信和龙造寺政家是迫不得已,而又主动替他们辩解是无知而受人蒙蔽。至于不提蛊惑者的名字也很有分寸,反正关于毛利的处罚我已经作出了决定。他一笔带过正是恰到好处。最后他还拍了我地马屁,说明他们只是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在意识层次上和我有着不可超越的差距。
“人才,真是人才!”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脸上则绽满了理解的笑容。“两位殿下大义灭亲明辨是非,正是朝廷需要倚重的栋梁之材。今我奉圣谕:大村纯忠殿下迁中津城领14名,守护丰前一国;锅岛直茂殿下迁佐嘉城,领养父、佐嘉、三根、基肆四郡12万石!”
“臣等一定继续尽心竭力,报效朝廷!”他们两个人叩拜感谢。
在九州大动的就是这两个人,其他还有就是前田庆次原地增加。和几个在渡海征讨毛利时立下功劳的武士。不过那几个人虽然是新进算是成为了小大名,但是最多一两千石的事情不值得在这里说。
“利家殿下、长近殿下,北陆的事情辛苦你们了!”近畿的事情值得安排的不多,我终于说到了北陆道地问题。
“这只是我们应尽地责任!”他们两个人也像问到的其他人一样回答。
在前几天时候的一次规模略小地会议上,过去织田家所有直辖家臣形成的大名们正式向我称臣,作为领衔者的就是前田利家。丹羽长秀已经死了,泷川一益也废了,应该说由他来担任比较合适,池田恒兴虽然现在声威显赫。但是年纪毕竟轻了些,说到威望未免略有不足。
在那次谈话后前田利家就开始以私人的身份,不着痕迹地做着一些工作,这也是能有这么好效果的原因。虽然现在我已经掌握了京都和近畿,但是人心的反正往往不是可以“一刀切”的,连沌川一益都在抱病中赶来向我行礼,其作用也就不言而喻了。不过世间的事没有完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并没有在那次出现。
前田利家今天显得有些紧张,偷眼看了一下不远处一个矮小单薄的身影,不过马上就像抽筋儿一样把脸转了回来,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地汗珠。
好在我没有用过多无聊的话使他长时间难受,直接宣布道:“前田殿下自信长公蒙难后一直稳守北陆,使近畿大乱得以迅速安定,现遵旨授予越中、加贺两国守护!金森长近殿下戗乱京都卫护朝廷,遵旨迁居近江佐和山城领10万石!”
“谢朝廷恩典!”他们两个谢恩退了下去。
“清信殿下、稻叶殿下、蜂须贺殿下!”我缓缓叫出三个名字,今天这场戏开始步入高潮了。
所谓“清信殿下”的全名是织田清信,也就是那个织田家的正统继承人三法师殿下,同时也是刚才给前田利家以莫大压力的那个身影。
历史由织田到诸星的转折过渡已经完成了,所有人不管愿意不愿意都面对了这个现实,既然如此织田本家也就没有再设辅政的必要,而且几个比较近的亲戚也没人愿意担任这个职务。既然如此我就安排了三法师殿下提前元服,并且为了向天下展示诸星与织田的新关系,我给他起名叫作织田清信。
“清信殿下累逢剧变,想必心里也不太好受吧!”说到这里我地眼圈真的有些发红,一个小孩子遇到这些事实在只能随波逐流听天由命。“虽然信长公和信忠殿下都不在了,但是织田家的理念你还是要秉持下去。今后你就安心地在歧坪城住下去,并且守护着美浓的安宁!”
“在下年少识浅实在是难当此大任,唯恐有负朝廷和大纳言殿下的信赖!”织田清信回复到,但只怕并不完全知道这话的意思。今天的仪式在这方面只是个过场,程序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清信殿下如此谦虚守礼,信忠殿下是后继有人了!”我连连点头表示着满意。“美浓一国是织田家兴起的根本,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会请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将作为你的臂助!”说着我就转向了稻叶一铁和蜂须贺正胜两个人。“鉴于此次两位所建立之殊勋,朝廷特旨稻叶一铁殿下迁岩村城,领20万石;蜂须贺正胜殿下迁大垣城,领15万石。望尔等同心协力守护美浓,恭忠体国勿负圣恩!”
“定不负皇恩浩荡!”三个人谢恩过后,这个程序又算完了。
“高山殿下、中川殿下,请快到前面来!”我突然以极其热情的声调招呼起了虽然坐在第一排,但处在末尾位置上的高山重友和中川清秀,引起了众人一阵侧目。“两位殿下在此次逆乱中所立之功勋,实在是不下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