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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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非常的难办,柴田胜家在尾张武力派的人里影响实在是太深了!”丹羽长秀摇头的同时把眉峰锁得更紧了。“而且这次羽柴的作法给了他一定的口实,由信孝殿下出面又替他争取到了不少人望。这次平定松永久秀虽然谁都知道是你的主导,可是毕竟在名义上是以信孝殿下为主将,所以现在他在织田家亲族的内部的声望是最高的!”
“您是希望我适当的再帮助一下羽柴,以达到和这股势力相抗衡的目的?这只怕不太现实!”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方案,我这个“胖子”可不能坐到跷跷板的任何一头去。“如果柴田联络了一大批人真的抵制了这个会议,那么力量再平衡也是一句空话。因此我倒是觉得可以向柴田一方妥协一下,既是给他们一个面子,同时也是分化一下他们的力量!”
“怎么妥协?”他立刻紧张地问到。
“取消在京都举行会议的计划,把地点改在清州!”我抛出了这个已经在进行中的方案。
“改在清州?”可能是这个提案过于突兀,措手不及之下他一下子呆住了。不过他到底是对织田家了如指掌的老臣,稍加思索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这下算是对织田亲族和尾张旧臣有个交代了!”连连点头中笑容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只要这个意见一提出,所有人也都无话可说了!再说尾张不但远离柴田、羽柴的地盘,就是离我们几个的领地也不近,至少能让他们安些心了。”
“您认为我的这个计划还可以?”我问到。
“岂止是可以,简直是神来之笔!”丹羽长秀感叹之余,也不禁惋惜:“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已经追不及这些变化……”
“丹羽殿下不要这么说,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织田家的舵柄还要靠你来执掌呢!”我觉得今天到此也就该结束,应该回去为明天的事情积蓄力量了。
“诸星殿下!你是否愿意代替我,作为织田家的中枢辅政呢?”他突然拉住我急迫地问到。
66、一份遗产引发的思考(下)
“您……没出什么事吧?“在最初的错愕过后我确认他没有开玩笑,但随即另一种担忧却油然而生,侧过头去借助微弱的灯光仔细观察他的眼睛。
丹羽长秀对织田家的忠心无可置疑,就是有人告诉我他的忠心已经超过了织田家所有人加起来之和,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表示赞同!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撒手不管,而且又是在这样的一个多事之秋里。
“唉~!我也是有心无力了……”紧抓着我的手慢慢松开了些,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主公先世抛下了织田家这偌大的家业,我有心维护却难挡别有用心者的觊觎。在这种时候要想支撑织田家继续走下去,需要的是强有力的手和智慧的头脑,可这两样我却都不具备……”
“丹羽殿下您不可以如此说,眼下也只有您可以撑住织田家的大局!”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有些不好受,但也只能给他些安慰而已,这个位子我是绝对不能接的。“您在织田家身孚众望,方方面面都要给您些面子。我则不同,不管我做什么都会成为别人诟病的口实。眼下织田家依旧是天下第一势力,只要我们内部不起纷争,所有人对织田家都莫若奈何。所以如今唯有你,才可以稳定织田家继续走下去!”
“可如今我实在是感到力不从心,织田家需要的是强力……”他还是不想放弃努力,似乎这是他能够为织田家作得最后一点事情了。
“羽柴和柴田都不会答应的,织田亲族也会生出别的心思!”我摇了摇头语气相当坚决,同时又显得很无奈。“我知道许多人都在担心,担心我的势力过于强大了。不错,这确实是事实,而且已经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让他们感觉自己没了安全感。不过也请您理解,要是让他们每个人有了安全感。
我的安全感可就没了,因此即便我有所让步也不可能放弃的太多。所以在会议结束之后我会把主力收缩回四国,在近畿所留的人马仅够保证和泉、丹波等地地安全。也许我这支力量留在四国是最好的选择,既让那些人放心,又可以让他们不至于肆无忌惮地打起来!”
“你这个人哪……实在是太过于的爱惜羽翼了!”丹羽长秀松伸手在我的肩上拍了拍,叹息中感慨无限。“名声这个东西,有时候实在是误人,像一条无形的绳子束缚着人们的手脚。要是你能留在近畿。羽柴和柴田就都不会那么得寸进尺了!”
“与其担心这些枝枝叶叶的事,你还不如仔细考虑一下根本,时间可已经不多了!”我看他还沉浸在不切实际的幻想当中,因而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根本?什么根本!”乍听之下他没有明白。
“究竟该立谁为主公地继承人,就算决定不了您也该有个态度吧?”我把语气尽量放缓,说得轻描淡写。
“只要稳住了主要的重臣,按照礼法古制……”本来信心满满的丹羽长秀突然说不下去了,张了张嘴再也发不出声音。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际不简单,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我没有刻意盯着他去看,而是也作出了深深忧虑的样子。“……如果信忠少主尚在。那么就一切无话可说。可是眼前这种局面,立谁不立谁好像都有道理。我相信这几个主要继承候选人的身后都有人支持,而且那些支持者恐怕也都有自己的打算。虽然强制通过一项决议应该也办得到。但是不久之后就会有人借着那些落选者的名义揭起反旗。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做周密稳妥的打算,不然就干脆作战争的准备好了!”
“唉……”丹羽长秀在那里伫立了一会儿,最后无言的离开了。夜色中他地身影渐渐隐去,显得是那样地孤独与萧瑟。
“唉……”我也无言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回去睡我的觉。对于他的同情和对眼前局势地认识都是真实的,真实到并不需要加以证明。
织田家的时代过去了,不管怎么拉也无济于事,即便是我不伸手取得,别人也丝毫不会客气。我如果真是就这么放弃了的话,那么我的这一支势力也会在我死后迅速消散。那些爬上去的曾经的竞争者,不可能心存慈悲之念。
“嗯?”进门时我的眼皮跳了两跳,扶着门框的手没有继续往外推。“你们退下吧!我要一个人呆一会儿!”我站在那里说到。
“是!”樱井佐吉答应了一声,恭恭敬敬地把灯笼递了上来。
“我不需要灯!”我摆了摆手后走进了屋子,然后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坐下。“你怎么回来了?”当屋门关上以后,我对面前地一个白衣人问到。
“竹中大人预计主公近期将有大的举措,因而急令将臣从九州召回。加藤大人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臣送了进来!”白衣人叩拜回禀到。
“这几天风云变幻通信不便,重治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起近些日子给竹中半兵卫的信过于简单。导致了他按照猜测进行了一些准备。不过这也没什么,不会影响什么大局。“……九州的事情怎么样了,目的都达到了吗?”我舒了一口气后问到。
“全部安排已妥,只等主公光耀九州!”尽管不明白我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那么边远的事情,但他还是简单明了地回答到。
“这就好!”我点了点头,想着自己也该采取些主动的步骤就说:“织田家的善后会议将会在清州举行,所以规模也必然会扩大很多。你可以现在就赶过去,提前在中下层地势力中作些准备!”
“微臣遵命!”虽然白衣人马上答应了下来,但心里并不是没有顾虑。他的行事作风素来稳重,因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时间急迫目标众多,微臣实在没有把握达到太好的效果。不知主公可否给微臣一些……”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好笑,连竹中半兵卫都误会了何况是他。“这次会议上虽然是我一力促成,但是却没有在会议上取得决定性政治优势的打算。这次会议主要的目的是维持织田家领导层的平衡,而且是一种动态的平衡。一定要强调‘动态’,你明白吗?”我把双手伸到面前比划了一下。
“动态?……动态……臣明白了!”他叨念了两声,然后才会答到。我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的声音却是逐渐清晰的。
“柴田和羽柴一定会想方设法摄取最高的权力,关于这点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我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在这个问题上是不能含糊。在战场上可以进行暂时的退却,但绝对不可以把胜利交在对方手上。“我已经交代了段藏,他会让人散布一些关于柴田和羽柴野心的传言,可以借着这股风在织田旧臣中活动一下,让他们对那两方的话产生怀疑。不过你的身份不同,不能过于张扬,这个尺度你自己去掌握!”
“这个主公敬请放心,微臣会间接的去行动,更不会有人联想到主公!”白衣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手里面有一把看不见的“尺子”。
“‘炼石计划’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我突然问到。
“这件事……进行得还很缓慢!”听我提起这个问题,白衣人显得有些局促。“因为要进行的不着痕迹,所以无法采取那些过激的行动。之后又发生了九州的事,所以……”
“要抓紧了!”我没有对他进行责怪,绝对安全是我自己提出的要求。不过以前我却是有些放松了,近来的事情对我触动很大。“主公蒙难的经过,你都听说了吗?”平复了一下心情我问到。
“已经在加藤大人处,看到了相关的资料!”黑暗中他在点头。
“一个已经将天下捏在手心里的人,就这么轻易地死掉了,这有谁能想象得到呢!”黑暗中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两只鹰隼般的眼睛,不过事实上它们已经永远的闭上了。“在主公的身后能够完成大业的,应该也只可能是我,但是我却不想在最后关头那样的死去。‘炼石’和别的计划比起来目标要少很多,却是更加的精细,不容有丝毫的差池。我是不希望会真实的发动,但不得不看作是一条保命的手段,之后会再拨给你20万贯,一定要完美的部署!”
“主公苦心臣已深知,请主公放心!”白衣人再次跪拜行大礼。
“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清州的事情应该不会太难办!”我现在还必须施行一段韬光养晦的策略,所以如围棋走轻一般,在这片反而有了主动。
“主公!据臣所知,柴田一伙已经准备强力推信孝殿下继位了!”他突然明确地向我提到。“……如果一但让他们成功,将对主公造成极大的困扰。不知道……”他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来。
我静默了大约三分钟,然后把双手摊开竖直向前伸去。
“你看见这两支手了吗?”我摆了摆问到。
“是!”他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我不会‘亲手’沾上织田家的血,永远也不会!”我的嗓子有些干涩,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臣明白了!”半晌之后白衣人回答到。
67、清州之路(上)
在日本的中部地区,初冬是个利于旅行的季节,这时已经不再会有霏霏的淫雨,而雪通常也不会这么早就将下来。凋敝的草木和收割后的农田,或许景色不太容易被人所喜,但只要你懂的欣赏,说必定还会在心头引起另一番滋味呢!
天正八年(1580)的十一月三十日的拂晓,天基本还是黑着,我就已经起身洗漱完毕,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