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4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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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嘴里说出来也还有回旋的余地,实在被逼不过可以再让天皇出面妥协。
“这……”丹羽长秀有些犹豫了。他是想借助朝廷地声望来造声势的,因此不想用太强硬的措辞。
此时“猴子”和柴田胜家依旧闭口不言,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在这里表态了。毕竟眼前是在天皇的面前,不管说出过于强硬的话还是妥协的话,都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
“既然是这件事还有不同看法,那么就先放一放吧!”看到眼前的情况我觉得该说话了,不能再让丹羽长秀孤军奋战。而且我的计划正可以在这个场合推进,众目睽睽之下羽柴和柴田也不好太耍花招。
“哦……”丹羽长秀并不理解我的好意,极其错愕地看着我。也许此时他地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对织田家前途的担心直线上升中。
“如今主公的几位弟弟都在外地,就是家臣也仅来了我们几个,这样的会议会有多少代表性,可是会很让人怀疑的!”我用眼神示意他,他也明白了我要争取更多的政治力量。
“这……也好!”近卫前久点了点头,虽然他肯定不愿意会议推迟。“如今既然织田殿下的哀荣已告天下,那么几位总可以承受新职了吧!”他希望缓解一下大家情绪。
“我等叩谢皇恩!”在丹羽长秀的带领下,我们终于就一个事项达成了统一意见。
“如此织田家之后续事宜,就摆脱诸位安排了!”可能是觉得今天不可能再有什么新的进展,高居在上的天皇决定见好就收。
“启禀陛下,臣尚有一事启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我突然开口说道:“如今大乱已止,然大灾未靖,臣已命人多方筹措粮食赈济,但亦十分的困难。可是如今却有大量外埠兵马滞留近畿不去,无乱可平图生事端,无益民生反增负担。因此下臣百拜恳请:请朝廷颁下严旨,命各路藩兵各归所国!”
静,大殿里变得非常的静!所有人都被我的突然袭击搞得晕头转向,以致赞同的不知道该怎样支援,反对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公卿们自然是兴奋得眼睛都红了,可却哑口无言什么都不敢说,这是有可能得罪所有军阀的事,弄不好可是要人头滚滚的。
“臣附议!”丹羽长秀第一个明白了过来,立刻坚定地跟了上来。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可是要冒极大风险的。
“如今大乱刚刚平息,山野之中还有不少松永久秀的余党,如果身担守卫朝廷的职责却轻而无备,那实在是为臣的失职!”柴田胜家终于开了口,但反对在座大多数人的愿望他不能说得过于生硬。“主公在日常有大军数万驻留安土,与之相比此时保卫近畿的力量并不算多。如果朝廷对众多将士的忠义之心置若罔闻,岂不是要伤了天下人的心!”说完他四周扫视了一圈,可除了织田信孝在点头外其他人并没有支持的表示。
柴田胜家的根据地离京都最远,要是撤回去也就没有什么说话力量了,所以本能地会坚决反对这个作法。“猴子”其实也是反对的,但他知道此时不能直接表示和柴田胜家一致的看法,不过他此时也在高度紧张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柴田殿下有明确的目标了吗?可否指点一下!”我立刻反问到,看到他发楞就继续追击道:“主公先逝尸骨未寒,各处同族、家臣急盼入京吊唁。可柴田殿下大军却驻留近江阻东部诸公入京之路,难不成柴田殿下是想独自决定织田家的后继之事吗?”
“主公的葬礼难道就由你说了算吗?”柴田胜家额头上微微见了汗珠,但是依旧强词夺理到。
“柴田殿下要这么认为……亦无不可!”在众人震惊的目光当中,我平静地说道:“主公蒙难之后遗体安置在长光寺中,我虽身处摄津前线却时时以此为念,之后回到山城为求主公身后荣光,所以将主公遗体迎至京都大德寺中。今陛下赐主公立寺供养万世,又恰逢百日之期,难道在京都举行仪式有什么不对吗?柴田殿下停留佐和山城月余可谓近在咫尺,可曾做过什么吗?如果柴田殿下觉得我人微言轻不足采信,那么我也是无话可说,请问您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
我一番话后柴田胜家张口结舌,丹羽长秀惭愧地低下了头,只有羽柴秀吉的眼睛里光芒更盛。
65、一份遗产引发的思考(上)
“当~当~当~~!”朝山日乘用手中的木锤重重地敲了三下,紫铜制成的巨磐发出了不次于大钟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不知搅扰了多少人的好梦。“唵、嘛、咪、……”借着他又双手合什闭目念了起来。
织田信长的灵枢安放在大殿的正中,从没有盖上的棺木中可以看到他安详宛如睡着的样子,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并不像是织田信长正常的模样,因为他活着的时候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表情。
织田信长死了已经将近三个月,为使他的尸体保持完好我可是下了不少的力气。不过即便如此也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味道,只是借着四周海量的香烛才使人们能够堪堪忍受。
以织田信正、信孝、信雄为首的织田信长六个儿子,以及信包、信照、长益三个弟弟,作为亲族坐在紧靠灵枢的地方。而我们这边十几个一二级的家老,则是坐在了较为靠外的地方。出于种种原因该来的人依旧没有来齐,因信长之死而凭失依归的许多势力还在观望当中。
羽柴秀吉和柴田胜家撤军了,抵制织田信长葬礼的罪名他们承担不起,不过却也没有照圣旨上说得那样撤回属国,都在半道上停了下来。羽柴秀吉停在了摄津有冈城附近,并且收编了荒木降将高山重友和中川清治的势力,把自己的触角伸到了近畿。面对这种情况柴田胜家自然不甘示弱,部队走到北近江琵琶湖东岸就停了下来,并隐隐对长滨城形成了合围之势。
面对这种情况我并没有掺合进去,竹中半兵卫在归还了丹波的兵马后也让前田庆次返国,自己更是率领两万主力退到了四国。由此我在近畿的军事优势全部散去,在赢得了盆盆罐罐装不下的声誉后,更加的被人看作是傻瓜。
“诸位殿下!”朝山日乘又敲了一下后转身站了起来,此时恰好从远处东福寺传来的钟声刚刚消散。“现在子时已过,除亲族外的各位就请到偏殿休息。明晨寅时正式出殡。请各位务必提前准备!”
“有劳大师了!”我们这些外臣站起身与亲族见礼,并向葬礼的主持人表示谢意。
大德寺是一座极其宏伟的寺院,只是因为历史地沉淀已经显得不那么金壁辉煌了,不过房间还是非常多的,足够给我们每个人安排一间单独的房间。我低着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伤感,奇怪的是刚才在织田信长灵前的时候却并没有这种感觉,只是此时为黑暗寂静笼罩才突然心生感触。
“即便再声威煊赫权势熏天又怎么样呢?死后还不过是一丘黄土……”我走在由巨大立柱撑起的外廊上。低头默默被自己地情绪所困扰。身边两个侍从打得灯笼并不足以照出很远,院落中的景物显得影影绰绰。
作为上位者可能面临着相同的问题,儿子太多和太少都足以导致巨大的灾难,现在的织田家中盯着那把“椅子”的人不在少数,为了这个目的甚至勾结外人。可是那把“椅子”真的就么好吗?至少是在我眼睛里他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辉。失去了织田信长而又没有平稳的过度,织田家督已经不再等同于天下地霸者。
“嗯?”我和身边地樱井佐吉、石河贞友同时站在了那里,一串轻轻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我被安排的房间在一个过道地转角处,按理不应该有人跟过来。
出于彼此猜忌的原因,进入这间寺庙的人都只带着必要的随从,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那些知名的武将被各方有意识地排除了出去。不过这却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因为我本身的武艺属于最末一个档次。
“诸星殿下!”就在这时后面的人开口说话了,我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原来是丹羽长秀。
“丹羽殿下。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去休息?”我转回身迎上了两步。
“有些事情……实在是放心不下!”他地语调极为低沉,而且身边并没有跟着侍从。借着身后那盏灯笼发出的微弱光芒,我看见了他紧锁的眉头。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看他这个样子我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刚才接待织田家亲族的时候他还一切正常。
“明天出殡后主公就算入土为安了,作为臣子本应该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仰起脸可能是想笑一下,但是生硬的肌肉牵动看起来就像能剧的鬼面。“我在少年时代开始就追随主公,可即便是我当时对他能够成为家督也是没有把握。不过那个时候真的是很快乐……”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可是心里却是越来越奇怪。“难道他大半夜的他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这些东西?”虽然我的心里也是不大好受(我地心比较重,每次参加葬礼后心情都很沉重)。但似乎也没有必要这么大晚上的倾吐心声,而且还是找一个男人。
“我实在是……实在是太多愁善感了!”丹羽长秀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过却已经是在十分钟之后了。“你看看我,真是老了!”他自嘲地一笑之后旋即正色道:“主公的丧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真正的困境才是刚刚开始。前一段时间一直忙碌也没来得及和你详谈,对于下面会议的是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是什么打算也没有了,只要别人的都能接受我就乐不得了!”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极为无奈地一摊双手。“我不敢说让所有人都‘满意’,因为那根本不可能!现在各方面的利益矛盾可谓犬牙交错。彼此对立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如果能做到或感化、或高压让他们都能接受一个共同的结果,那您就算行了一件无量功德。我能作的就是支持您的行动,就是需要我让出一些地方你也请只管开口!”
“如果所有人都是你这种心思,那也就好了!可是……”他摇摇头苦涩地说道:“这次借朝廷和主公葬礼的名义,虽然暂时压服羽柴和柴田撤了军,但是这件事只怕‘后遗症’不小。羽柴在摄津捞到了不少好处,相比之下柴田就不那么甘心了,据说他已经联络了沌川一益准备在会议上发难,甚至拒绝参加会议。昨天恒兴也从石山御住城来了信,本来兴致很高的他对羽柴在摄津的作法也极为不满。虽然他不大可能和柴田胜家串通一气,但如果柴田和羽柴在京都兵戎相见的话,也不排除他会从‘猴子’背后动手的可能。要是那样整个织田家就要彻底分裂了,而你的撤军举动又恰恰使他们少了一层顾虑!”说着他看了我一眼。
“我的部队不撤也未必能阻止他们,说不定反而会成为一种口实!”我作了个无能为力的表示,眼下的问题还不是我强力解决的时候。
“‘猴子’刚刚站到了便宜,想必会作出一些让步;恒兴凭我的关系,也可以暂时压服住他;现在最麻烦的倒是柴田一伙,要是会议真是被尾张系的家老所抵制,那么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你是否可以发挥一下影响,拉拢一批人支持会议?”
“这非常的难办,柴田胜家在尾张武力派的人里影响实在是太深了!”丹羽长秀摇头的同时把眉峰锁得更紧了。“而且这次羽柴的作法给了他一定的口实,由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