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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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殿下客气了,拜望一说清氏实不敢当!”我非常和蔼的安慰了他一下,这个人作用确实不大。我记得他在历史上一直是个随风跑的角色,一旦敌军大兵压境他不会真的替我拼命,反过来我要攻打他也不会让我费多少事。“不管怎么说殿下与我也算是邻居,守望襄助份所应当!一旦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还请殿下不必客气!”
“谢谢、谢谢……”朽木元纲诚惶诚恐的连连道谢。
“还有这位……”松永久秀又拉过了另一个身高高瘦的人,这个倒是显得相当精明干练。“他是播磨三木城城主别所长治殿下!”
“幸会,诸星殿下!”别所长治虽然笑容可掬,但双目中却不时闪过道道寒光,温良的外表下隐隐浮动着一股杀气。“山阴、山阳虽然分置两地,但自古就是荣辱相通!只是多年来纷争不断刀兵勤扰,未得休养生息的机会。自诸星殿下主政山阴以来,这才使我等西国之人不坠人后,有鉴于此我这才赴近畿欲求右大将荫庇。也全仗松永弹正忠殿下的引见,这才得以幸会殿下!”
“别所殿下出身名门,在西国大名中又属翘楚!”我对这个人留上了心。别所氏是赤松家的分支,后来逐渐趁主家衰落之机崛起,虽然具体原因并不清楚,但别所长治这个人也是靠叛乱成名的。“播州地处连接东西的要冲,又是三十余万石的大国,右大将的西国战略首重于此!别所殿下的地位举足轻重,今后是前途无量大有可为啊!哈、哈、哈……”这个人是播磨的重要一环,而“猴子”应该很快就会到那里去,似乎我不该完全的置身事外吧!
“哦!”别所长治听到这个“重要信息”猛地一愣,而后双眼烁烁的放出光来。“我别所长治久有为右大将效力之心,但有所命定然万死不辞!当然,我对诸星予州殿下也是衷心景仰,一旦您兼领山阴、山阳……”
“以后的事自会有右大将定夺,我们就不必在这里妄自猜度了!”我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事即便是随口一说也非常可能变成谣言,而且是非常不好的谣言。
“是,您说得有理!”别所长治理解的连连点头,看情形应该是把我的阻止看成了伟大的“谦虚”。“只是播磨派系林立情况复杂,诸星殿下有什么差遣,在下必当全力以赴!”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诸星殿下一定不会亏待你!这点我完全可以替他担保……”松永久秀顺理成章信誓旦旦的说到,完全没有顾虑过自己是否具有替我担保的资格。
68、生活的政治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原因就是拿松永父子这两块“牛皮糖”毫无办法!
随着近畿地区的日渐趋于安定,松永久秀和筒井顺庆的作用在织田信长的眼睛里越来越轻了。虽然筒井顺庆还是大和守护,虽然松永久秀还时常替织田信长传话给南近畿的小豪族,但还是变得离正经战略越来越远,甚至后起的荒木村重都占据了更为有利的位置。
松永久秀和筒井顺庆都不是傻子,能在这么多次权力交替中支撑至今的自然也不可能是傻子!为了自己的生存权力,这两个人开始活动了起来。
筒井顺庆出身佛门旧族,与一向宗不同是那种地区的守护神社,和京都的公卿原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种时候他清楚的看出织田信长借助朝廷这块“大义牌匾”打击幕府的意图,因而立刻摇身一变成了公卿们最亲密的“朋友”。可他的热脸凑上去,人家也未必把冷屁股贴过来,还了阳的公卿们也挑剔着呢!没办法,他只有不断充实自己提升价值,这也是他急于表示自己和我这样“强势人物”关系的原因。
松永久秀虽然做过一阵子的幕府执政,但与公卿之类的阶层却没有过深的关系,那阵子天皇都还在卖字画,而他上面也还有三好等人。但他毕竟是个深谋远虑的人,自作商人时起就时常的与近畿的地方小城主们勾勾搭塔。另外他也继承了细川——三好以来关西管领的部分关系,所以和西近畿、山阴山阳的东部很多势力也有着令人遐想的联系。当然,要成为这些边远小大名们在京都的“通天梯”,那么拥有坚强有力的盟友就成了必不可少的条件。
如果说我对筒井顺庆这样的“小爬虫”是腻歪的话,那么对松永久秀就是恶心了,在这样的乱世里固然作个清教徒并不现实,但一再利用信任自己的人就不只是个方法问题了。交谈中我不断的话里的带出对松永久秀的挖苦讽刺,但均在谈笑之间被他化解,反而令身边的两个局外人愈发坚信我对他的支持。这样的误解将来可是有可能会出人命的,我不得不用各种方法进行撇清,可直到金森长近来找我时也没有成功。
“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忙得都快双脚不沾地了,你怎么还给我们添乱哪?”一边拉着我急急的往前走,金森长近一边埋怨着我。
“还说呢!”我此时也正一脑门子“官司”。“一个茶会都办得跟头把式,你说说你们哥几个还能办点儿什么?连引领客人的人手都不足,一会可怎么进行啊!”
“自己混头涨脑的乱跑,居然还埋怨我们!”他此刻的心情也不见得就好到哪里去。“在大门处的侍者都知道各种等级、身份人员的区域,你不知道难道连问也不会吗?只要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负责接待,这种事也要说!”
“哦!”我这时才想起进大门时是有一些侍者在和人说话,只是看周围一大群人围着就没去凑热闹,现在想来倒是给自己添麻烦了。
好不容易到达了自己的位置,金森长近招呼了一声就又去忙自己的事了。这是一张一丈见方的芦席,正中一张小桌上已经摆好了茶点。向周围看看,四周也大都是我这种身份(只是说品级官职不包括实力)的武将,不一定是织田家的直系家臣,但基本全是在近畿附近混饭吃的。
“你怎么才来啊!”一时眼花缭乱竟然没有看见就在边上的“猴子”,还是他主动叫了我一声。
“啊,你呀!”我招呼了一声并对他身边的宁宁点头致意。“说来惭愧,刚才在下面迷路了!”
“哈、哈,精明如你竟然也会犯这种错误!”说罢他得意的说道:“其实像这么大的场面早该想到的,所以应该早些出来以防万一……”
“你当谁都像你这样没出息,经不得事情吗?”宁宁在边上侧头白了他一眼。“大半夜的就出门,天还没亮就等在了外面!是,你是到得早!”又转头对仙芝说:“这些年你们回岐埠的机会也少了,我们难得有机会见面!过年时你送来的礼物我收到了,这么贵重实在是不好意思……”接着几个女人就唧唧喳喳的聊起了家常。由此就可以看出她对“猴子”的助力确实不小,通过自己的亲和力替丈夫笼住了不少人。
“其实我刚才是在下面被人缠住了……”那边既然插不上话,我索性和他聊起了刚才的遭遇,末了感慨道:“我以前居然一直没有发现,自己居然是个了不起、受人重视的角色!”
“其实何止是你!只不过你刚回来不久,所以才有感觉罢了!”看他的神情,对这种事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自去年讨灭浅井、朝仓以来,主公开始着手对近畿进行整顿,上至朝廷公卿,下至排不上号的土豪,没有不受波及的,就是足利义昭这颗根深蒂固的‘大钉子’也终于有了结果!谁都看得出来:主公是要重新整顿秩序,为天下平定作准备了!可偏偏又是谁都看不出来,主公到底会怎么作!就以前几天的事情来说:主公既不想当证夷大将军,又推辞了太政大臣的任命,那又割取分赐兰奢待干嘛?所以很多人都不是很踏实,尤其久居近畿的那些人,谁敢说自己和三好、足利没点儿撇不清的干系?所以现在是小人物急着找能替自己说得上话的靠山,大人物就是想方设法显示自己的‘价值’了!”
“这说来……你的安排,主公还没有表示了?”对于织田信长最近的行为还真是难以理解,他已经极少像过去那样召开会议制定方略了,多数是直接对方面大员面授机宜,甚至只是简单的传个命令,连句解释都没有。
“主公最近的总是作些莫名……我是说莫测高深的行为,我的事情只怕他已经忘记了!”谈起这件事“猴子”的神情有些沮丧,看来他知道的东西不会比我更多。
“你也不必灰心,想来你的地方总会比我好!”我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既是为了表示一种亲切,同时也是准备显示一下先见之明的眼光。
“但愿如你所言吧!”他的心情好了些,这也是与我多年来言出必果的灵验分不开的。
这时茶会已经正式开始了,远远近近和歌应唱的声音此起彼伏。其实在这么广阔的区域里,也就是附近几座的人说话还能听清楚,效果和校季游园会差不多。
“你们这里没有什么事情吧?”中村一氏巡查到了这里,看到我和羽柴秀吉在一起交头接耳就走了过来。“我们人手很紧张,现在已经忙不过来了。你们没有事情便好,即便有事也不要来麻烦我们,自己解决就行了!”
“你小子说得这是人话吗!”也不管他有事没事,我硬把他拉坐了下来。“你们这些小子自有偷懒的伎俩,这个我还不清楚?老实交代,这些没来的人是不是都被你们挡回去了!”
“天地良心!”他一下子哀嚎了起来。“想想你也该清楚,这样的茶会实际是主公要提高声势的过场,接到请贴的谁敢不来?主公的脾气远近驰名,这不是作死吗!”
“看,那不是就有一个不怕死的吗?”羽柴秀吉指了指左近一个空着的席位说到。
“那是……是……”中村一氏尴尬的吭哧了两句,见我们丝毫没有领会他苦心的意思,一咬牙说道:“那是给池田大人预留的位置!”
听到这个答案我猛地一愣,随即看了看身边的那只“猴子”。
“哦……”一个痛苦的声音从羽柴秀吉的喉咙里冒了出来,面色瞬间唰白,又慢慢的变成了茄子皮色。
“果然是他的风格,遇事总是不管不顾的!”我随口哈哈了一句,趁着宁宁她们的注意力没有转过来急忙转移话题。“我回来后就一直觉得近畿的气氛很是怪异,这次的茶会可以说是一个小高潮了!你刚才已经转悠了半天,有什么新鲜事吗?”
“啊!是有一件……”虽然并非是主动提到这个话题,但中村一氏却感到比谁都尴尬,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要抓住。“刚才在上面时,主公和二条晴良阁下、近卫前久阁下说起了一件事,你们猜猜是什么?”
“能是什么,还能是答应了太政大臣的任命不成?”看“猴子”还没有从打击中缓过劲儿来,我只好自己问到。
“说出来一定吓死你们!”中村一氏语气兴奋,仿佛自己先被这个消息激动了起来。“咱们主公说‘天皇陛下半生操劳,如今也该是安享我们这些臣下供奉的时候了。太子殿下少年有为,必能开创出一番亘古未有的新局面!’你说这还不是……”
他下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极度的震惊使我陷入了雷击了的状态。原来织田信长是这个意思,他不想被过去规矩的圈圈所束缚,而是要自己建立起一番新局面!太政大臣已经按他的意思改立了近卫前久;对于足利义昭儿子的接位考察也在进行中;要是再把天皇也给换了……那就是说他不再是作为某一种方式的执政,而是把朝政、藩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