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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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寻个别院呢,一并叫他们选个风景清幽的地方来。”
点头应承,紫雪笑道:“那蹋鞠一事还和大小姐比赛吗?”
“不了,去告诉姐姐,如今宫里风起云涌,今年还是不进宫的好,没的卷入什么是非中去。”
张灏随口说话,这一提到皇宫,却被紫雪和书萱想起一事来,书萱轻笑道:“如今皇孙们年纪大了,听紫莺姐姐说,过些日子就要选秀女了,这次不但从民间千挑万选,各家一样要送适龄小姐进宫选秀呢。”
隐隐约约的听干娘提起过,不过张灏当时并未当回事,此时疑惑的问道:“送各家小姐?”立时吃惊的道:“那岂不是得要下旨昭告天下的大选吗?”
一般来说,选秀分为公私两种,也就是大选和密选,比如撤换宫女,添补宫中美人位置或是为皇族子弟挑选妻妾,基本上都是郑重其事的国事,是要提前诏告天下的。
而密选顾名思义。就是皇帝好色,派太监各地寻访美女,或是不定时的挑选秀女进宫,也分为明告世人和私下暗访,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不但要顾忌天下百姓议论,更是得瞒着言官们,要不然选秀的次数多了,早晚会激怒虎视眈眈的文官的。
这明朝皇帝自太祖朱元璋起,别看贵为一国之君,平日杀伐果断一言定人生死的,好似天下至尊,其实同样不能凡事为所欲为,不说史官的铁笔如刀,那御史台和六部给事中们,随时可是监督着皇帝的一举一动,早年朱元璋从民间召来几个唱曲的,朱棣养些朝鲜歌姬,都会被言官骂的体无完肤,为此朱元璋和朱棣都亲自走出过午门,当着百官和百姓的面前自承其错,这士大夫和皇帝共同治理天下,在明朝可是真真确确的,并不是一句空言,那日后的东林党,就更是名传后世了。
“是啊!老祖宗还和太太商量此事来着,紫莺姐姐就是特地过来告与我们听的,还要咱们转告说给您知道,险些都忘了。”
看着并未重视此事的紫雪和书萱,显然因为和她们无甚关系,神色间满不在乎,可张灏哪敢小瞧此事?按照规矩来说,沐姐姐她们可是都要进宫待选的,不过倒也不用担心。
“就让老祖宗去瞎操心吧,呵呵,第一关就得给淘汰下来,估计各家打这算盘的多了,也不怕淘汰下来后名声扫地。”
张灏轻笑,天下间想着攀龙附凤的人家海了去了,不过没这份心思的人家同样不少,先观望下风头再说吧,沐姐姐无所谓,去不去都是自己说的算,至于几个妹妹,不对?
忽然想起朱银丰来,张灏赶紧吩咐道:“快去找银丰,让他明日就过来求亲,省的夜长梦多。”
三姑娘私下定终身的浪漫事,张灏院子里的丫鬟们都清楚,平日可没少羡慕,紫雪处事稳重,立即走回正房,很快迎春快步走出,朝着站在院中的二爷施礼,然后才急匆匆的出去。
看了眼瓷娃娃般的迎春背影,张灏沉思了会儿,摇头道:“得给银丰补个军职了,此事还得拜托兄长,毕竟是他老朱家的子弟,为了妹妹后代名声着想,还是做个正经武将乃是长久之道。”
心中有了计较,张灏带着书萱紫雪一同穿廊过院,赶到老祖宗的静心堂,此时已是傍晚,张灏已经一整天没进食了。
院子里里外外都挂满了八宝琉璃宫灯,把个周围照得如同璀璨银空,两个丫鬟平日在自己院子中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跑到主子扎堆的地方呆着,自是笑着离去。
发觉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张灏,随意和丫鬟婆子们打招呼,脚步不停的迈过门槛,穿过角门,一阵风似的冲入花厅中,直盯着那八仙桌而去。
这突然闯入的灏二爷,真是吓得满屋子女眷一愣神,被众人围绕在中间的老祖宗,立时笑骂道:“这没规矩的孩子,咦?”
一看到孙子饥饿难耐的模样,老太太脸色立时沉了下来,怒道:“平日都是怎么督促你们的?看把灏儿饿的难受模样,他院子里的丫头都是怎么做事的?混账。”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135章 团圆家宴
第135章 团圆家宴
刚刚摆放好的一桌子美味佳肴,席上屏开孔雀,群蝶点缀,都是些色香味俱全的精致素菜,大鱼大肉的反而仅仅两三样。
还没等张灏下箸,就听得老祖宗大怒,胡乱伸手抓起一块千层芝麻糕,回身恨恨的叫道:“奶奶,都是皇上欺负孙儿,您快去骂他,哼。”
原本大家吓得不轻,闻言立时都捂嘴轻笑,老祖宗哭笑不得的瞪着张灏,叹气道:“浑小子,陛下也是你能背后编排的?罢了,奶奶知道你在外辛苦。”
愤怒神色被孙儿一句话给挤兑的春风满面,老祖宗笑着朝堂妹周氏和萧氏母亲,笑呵呵的解释道:“这小畜生从小有担当,他身边的人呀,任是谁人也不许责罚,就是骂都不许,唉,一个个小丫头养的跟个小姐似地,可娇贵着呢,哼,咱娘们在他眼中,指不定什么地位呢,呵呵。”
萧氏母亲含笑应和,大太太王氏一脸的无奈,叹气道:“老祖宗说的是,他那小院子,就连我这个母亲都管不得,不过那些丫头一个个都是蕙兰之心,这几年乖巧听话,从不惹事生非,灏儿倒是会调教身边人。”
众人微笑点头,话说醉梦居在张府地位与众不同,自是平日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顷刻间成为阖府上下的话题,其中书萱一心服侍主子,探春和紫雪一冷一热,平日严厉约束姐妹们,她们读书识字,眼界开阔,除了办事基本足不出院,加上张灏洁身自好,一开始还引得人人侧目,到了现如今,却是人人交口称赞了。
女眷们自是顺着老祖宗和太太大说好话,今日屋中人少,除了长房的两位姨娘,二房人都未过来,显是诸多不检点的行为触怒了老祖宗,除了孙子辈外,不耐烦见那些令人心中添堵之人了。
唯一的孙媳妇就是朱氏了,还是个有身孕了,别说站规矩伺候了,都成了家里最金贵的掌中宝,一举一动都是万众瞩目,平日不说老祖宗和太太时刻记挂,身边光是丫鬟婆子就足足上百人,可谓是兴师动众的唯恐有个什么意外,毕竟人家肚子争气,怀的可是张家第四代。
朱氏此时笑眯眯的躺在张灏母亲王氏和萧氏母亲之间,一脸的满足得意劲就甭提了,身边人还不时的嘘寒问暖,全家就属她待遇最好,就连同受宠爱的怜霜,也不时的露出羡慕神色。
张灏被称为二爷,他未娶妻,底下的兄弟不问可知,基本上除了对面伯爵府,张家这边就一个孙媳妇,偏偏朱氏得了便宜还卖乖,没事就欺负沐姐姐,惹得沐怜雪干脆躲到老远,逗得全家人开怀大笑。
一句话平息老祖宗的怒火,周围的丫鬟婆子自是心中叹息,平日谁不眼馋二爷院子里的差事?只可惜能进去的都是些千挑万选之人,别人可谓是难比登天。
老祖宗眉开眼笑的搂着沐怜霜,老人家偏心,以往最宠爱的后辈,除了张灏就是沐怜雪了,现在一样如此,指着背过身不理人的沐怜霜,取笑道:“既然灏儿饿了,那咱们就开席吧,雪丫头过来,你嫂子身怀六甲,自是得你来伺候我这个老太太。”
“哎呦老祖宗,可万万使不得的,刚刚求人家给递杯茶都不乐意呢,您还想着指使人家,就等她给您摆脸色吧,哈哈。”
大家哄笑,就瞅着沐怜雪的背影,大太太王氏担心她面嫩挂不住,轻轻拍了拍朱氏圆润脸颊,笑道:“你这个当嫂子的没个正形,整天的欺负姑娘们。”
笑嘻嘻的盯着大家,沐怜霜躲在老祖宗怀中扭来扭去,朝着远处姐姐扮个鬼脸,气的刚转过身来的沐怜雪扬眉怒视,无可奈何的和脸色一直红扑扑的萧家姐妹同时站起,她们三人从一进来后就被人取笑,心中甜蜜表面难堪。
张家四个小姐自是促狭的拥着她们上前,好在都是诗友兼好姐妹,反而途中一拐,大家走到张灏身边坐下,这可立时急了沐怜霜,赶紧可怜巴巴的抬头道:“老祖宗,二哥哥答应陪我的,我想过去。”
故意板起脸,老祖宗眼中带笑的生气道:“不行,今晚就坐在这,哪都不许去。”
立时傻眼,沐怜霜眼巴巴的嘟嘴,又不敢出声抗议,急的小脸苦涩异常,笑的沐怜霜她们人人解气,故意欢声笑语的举杯庆祝,也不管长辈们还未开席,在灏二爷的带领下,自顾自的饮酒用膳。
这边热闹气氛自是顷刻间感染长辈们,丫鬟们早已准备妥当,两位姨娘站着伺候各位长辈,紫莺领着大丫头把丝巾给主子们披上。
周氏和萧氏母亲笑的最是开心,举止间越发的自然,再也不是刚来时的事事拘谨,怎么说都是要和张家联姻了,再不是寄人篱下的忧心忡忡,各自略微动了几筷,周氏笑道:“老姐姐,文涛不在身边,就依着您的意思,让灏哥儿代替他兄弟,把定亲之事办了吧。”
这自然是心照不宣的决定了,毕竟皇家马上就要大选秀女,定了仪式也就不用进宫了,再说此事早在年前就定下了,倒也不算是欺君。
老祖宗大喜,指着四姑娘的亲生母亲何氏笑道:“好,好,方云,你是否同意呀?”
“文涛那是一等一的爷们,妾身真是自觉高攀了,哪还会不满意,实在是心满意足的,呵呵。”
何氏神色也不拘谨,她早年乃是老祖宗身边的大丫鬟出身,其人性子本分老实,勤快能干,平日在家中殷勤伺候大太太王氏,帮着管理家事,是个极有体面的姨娘。
身边站着的姨娘李氏笑容满面,不过脸上却有一丝不自然,对于选秀女,她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别的,不过到底是兴奋更多一些,万一女儿幸运,或许日后自己就要成为皇亲国戚了。
她乃是自小伺候老爷张辅的丫鬟,原本年轻时性子爽利,心直口快,不过早已收敛的安心富贵了,在院子里任事不管,自是身宽体胖,又因老爷常年在外,和夫人王氏感情深厚,和妹妹何氏更是自小的交情,长房这些年之所以风平浪静,其中固然有王氏处事公正,两个小妾谨守妇道也是其中重要原因。
对于她们两个,不说老祖宗深感满意,就是王氏也挑不出毛病,这大户人家的规矩,姨娘的孩子都要由夫人抚养的,最起码也得叫夫人为母亲,反而对于亲娘只是喊一声姨娘而已,不过规矩是规矩,家家习惯倒也不同,全看主子是否心善了。
不过怎么说,两个姑娘的亲事还得由太太王氏定夺,闻言笑道:“那好,这几天就挑选个吉日,把亲事定下。”
何氏急忙施礼道谢,丫鬟婆子纷纷上前道喜,乐得周氏欢喜无限,身边自有家人取来准备好的赏钱,何氏看着含笑点头的夫人,回头吩咐丫鬟几句,随着端来垫着红绸的木盘,满满冒了尖的簇新大钱任凭大家抓取。
整个院子顷刻间轰动,更是有无数闻讯赶来的下人磕头道喜,老祖宗最是喜欢热闹,哈哈大笑中又吩咐紫莺取来赏钱,最后自是人人有份,皆大欢喜了。
趁着这个工夫,怜霜赶紧跑出来,气呼呼的站在张灏面前,又跑去拾起一只软凳,愣是挤进张灏和沐怜雪之间,其样子娇憨可爱,动如脱兔,逗得大家哄笑。
长辈自有说不尽的话题,围绕着亲事讨论的热火朝天,这边作为当事人的张卉儿,早已羞得头都不敢抬起,要不是有哥哥撑腰,早已羞臊之下,跑的无影无踪了。
笑吟吟的看着家中温情气氛,张灏心中跟着高兴,这些年他和父亲两人的一切辛苦,都自觉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