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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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时数万人跪着中口呼万岁,声响震于整个天空,而张灏却心中冷笑,接着就听见朱棣后背双手,继续说道:“一遵成宪,爱恤军民,必崇实惠。且以农桑衣食之本,必及时劝课;学校育才之地,必加意劝勉;赋役必均平,科征必从实,祭祀必诚敬,刑狱必平恕,孝顺节义必旌表,鳏寡孤独必存恤,材德遗逸必荐举,边徼备御必严固,仓库出纳毋侵欺。有官吏贪暴旷职者,监察御史、按察司具实纠举。”
张灏越发不想继续听下去,这皇伯伯何事不知?这些话可都是出自他自己,绝没有什么枪手事先准备,可他老人家的行事却时不时的自相矛盾,一边体恤万民,一边好大喜功,这永乐朝发生了多少震惊后世的大事?不管是五次北伐,几次都是五十万大军随行,还是迁都北京,亦或是修永乐大典,郑和七下西洋,大修明朝万里长城,开通南北运河,迁百姓各地开边,百万大军屯田,各地二十多年不停的兴修水利,经营西域,安定东北,稳定北方,一桩桩,一件件,要是放在后世任何一位皇帝身上,只要做出其中任意一件,那都是一个有为帝王了,可这些事,却偏偏被一个人统统做了个遍。
利国利民不假,可这些大事却全都发生在短短的二十来年内啊,更不提其他动用巨量银钱和人力的浩大工程了,修武当山等寺庙,修皇陵,治理黄河,驻大兵于天下八方,唉,即使老百姓玩了命的种田,恐怕辛苦了一辈子,也就是勉强活个温饱而已。
张灏心中叹息,他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立场,其实只是在站着说话不腰疼而已,他何尝不是鱼肉百姓的蛀虫之一,恐怕不但是个蛀虫,或许还是最大的那只呢。
这顿皇帝亲自训话天下官员的盛世,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算完事,张灏即使同情天下百姓,可此时也没什么良策,别说不想去面对雄主朱棣,即使是任意一个皇帝,张灏也不愿去做这个出头鸟,反而心里想着如何挑拨其他人,去无畏的做个为民为国的大英雄。
又是高呼万岁,等皇帝朱棣走回奉天殿继续今天的朝会时,张灏却没有跟着大臣们进去,一来他如今乃是位即将掌控锦衣卫的孤臣,不宜和任何大臣有牵连,怎么说都算是皇帝身边的鹰犬,即使有资格进去站班,但还是尽量免了吧。二来这朝会实在是太频繁了,不但每天有早朝,还有晚朝呢,谁没事愿意受这份罪,这朝会上都是些扯皮一类的混账事,不是大臣彼此攻歼,就是集思广益的讨论个没完没了,倒不如事后由少数人定夺来的效率。
幸灾乐祸的站立不动,看着各地官员如潮水般退去,张灏心想当个皇帝还真是苦不堪言,这白天要处理国事,晚上回到深宫还得批阅各地奏折和管理宫内琐事,这一点,到不得不佩服人家皇帝朱棣,确实是个地地道道的工作狂人呢。
又稍微等了会,随手把那柄长长的木质假锤子,轻飘飘的扔给附近大汉将军,在一众军汉恭敬注视下,张灏溜溜达达的下了白玉石阶,朝着奉天殿一侧走去。
此时的灏二爷,更是在皇宫大院内如履平地了,先不说本就能自由出入大内,这掌管锦衣卫,没事巡视皇宫那可是分内之责,就是御林军的大小将领都得看他脸色行事,原因简单,锦衣卫指挥使本就负责皇帝的安全事宜。
虽然还未正式成个指挥使,可这风声早已传遍官场,此种重大人事调动,岂是能瞒得过人的?要是张灏当个文官或许去阻力重重,可是这历来由皇帝私自任命的锦衣卫系统,却由不得谁指手画脚,要想干涉也成,估计离死期也就不远了,以至于年仅十五岁的张灏,就成了整个大明官场上最年轻的实权大员了。
原本想去趟东宫,可张灏还是打消主意,这些年来,他和太子朱高炽的感情越加深厚,也因有了张灏的暗中支持,心中大定的朱高炽时刻镇定自若,成日在东宫不是读书写字,就是调戏美女,倒也过的逍遥无比。
也是正巧,这一想到太子殿下,就记起他的几个儿子来,走路时还寻思着今日之约,一等张灏拐进侧殿,就瞧见两个皇孙站在远处的一颗大槐树下,嬉皮笑脸的盯着自己。
张灏立时笑道:“怎么,今日没有功课?这么早就溜出来了?”
对面两位一身淡黄蟒袍的少年立时嬉笑,其中年纪大约十三四岁,长得斯文秀气的哥哥名叫朱瞻埈,乃是太子朱高炽的第二子,生母是侧妃李氏,算是庶出。
小的那位十岁左右,却是太子妃亲生的嫡二子朱瞻墉,这皇孙却和他大哥皇太孙朱瞻埈不太像,反而酷似他父亲太子朱高炽,整个一个小胖墩,白白嫩嫩的甚是聪明狡猾。
原来他们三人是相约今日在宫里碰面,因今天乃是隆重之极的大朝会,所以皇子皇孙们得以休息一天,刚才张灏口出询问,明显是故意戏弄他们了。
哥哥朱瞻埈嘻嘻一笑,他本人虽然只有十三岁,可平日做派举止也跟个小大人一样,只是此刻见到好友,自是收起了世故一面,又因他乃是庶出,对于皇位也没什么念想,而其他兄弟年纪都还小,此时和皇太孙朱瞻埈兄弟之间,倒是兄友弟恭的亲密无间。
“灏哥哥,那蛐蛐拿来没有?我们都急死了。”
急不可耐的说完,朱瞻埈神色急切,他身边的小胖子朱瞻墉同样面露期待,看的张灏嘿嘿笑道:“自然是带了,不过,这次要是输了,可别埋怨我。”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123章 内宫遇事
这大哥朱瞻基嗜好斗促织,身边之人自是有样学样,此种小道,即使是皇帝朱棣也不大管束,顶多碰上了训斥几句了事,反而是大臣们对此深恶痛绝,经常进言此乃玩物丧志之道。
张灏对此倒没什么看法,倒是有些同情这些位艺术造诣颇高的历代皇帝们,谁让他们身为帝王身,天下之主身上的任何一件小缺点,都会被下面人放大无数倍了。
封建帝王制度也不消多说,其中利弊其实就是古人未必就不明白,只是既得利益者有志一同的选择遗忘而已,这也是古时的必然选择,尤其是对中原人来说,家天下可是几千年来最牢不可破的统治方式了。
领着两位皇孙走至附近的御马监,自有公公们殷勤上来伺候,远处十几名隶属东宫的太监,探头探脑的守在远处。
御马监这几年来可是权势渐大,已经和有名的司礼监,在宫中形成分庭抗礼之势,其中御马监经营各处皇庄,店铺的进项,打理京城内外多处草场,乃是有名的内管家,又可以提调兵事,隐隐间和户部,都督府分享权力。
既然负责养马之责,其下自然有养马,驯马之人,其中组成大多是由从蒙古逃回来的壮汉组成,永乐皇帝本就有用北方边民成军的习惯,对他们最是信赖,由此就产生一直精锐禁军,就是有名的腾驤四卫,这支三千多人的精锐骑兵,其战力乃是仅次于三千营的铁骑了,由此而上,御马监的一干太监们,自是权力大增,从当年的马夫头目一跃而成为明朝宦官二十四衙门,赫赫有名的上十二监中的顶级衙门了。
张灏倒是对于远处正在训练的骑兵垂涎欲滴,可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些人可是距离皇帝最近的骑兵了,除了太监以外,皇帝压根就不信任别人来掌控。
平日张灏对于太监表面上一向亲厚,自是和御马监的公公们交情不错,笑着聊了几句,从马上的挎囊中,取出一个瓷瓶来,又客气几句,就和神色不耐烦的皇孙出了占地宽敞的御马监,直奔东宫附近而去。
路上两个皇孙自是抢过张灏手中的瓷瓶,神色惊喜的探头,小心翼翼的观看里面的促织,张灏摇头笑笑,他也不知里面是何异种,只是吩咐家人从坊间寻觅买来的。
两兄弟知道张灏不爱玩此种仿佛沙场大将单打独斗,最是刺激不过的雅事,小胖子朱瞻墉嬉皮笑脸的讨好道:“哥哥,这几天你也不进宫,都被大哥赢去了几百两银子呢,嘿嘿。”
摇头叹气,这皇孙从小管束严厉,又未成年而得以出去开衙建府,就连王爵还得等上几年才能被封,自是手中无钱,何况他们如何斗得过精通此道的朱瞻基?自是得到些银钱就又被人家赢去。
张灏当他们都是自家兄弟,并没有怀着它意,也是大家相处几年,确实建立了些感情,观他们本性纯良,历史上似乎都未留下什么痕迹,大抵都是些安于本分的皇族。
从怀里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锦囊,里面装着大概有几十颗金豆子,随手扔给两眼放光的朱瞻墉,皱眉道:“玩玩就行了,要学会及早收手,别一下子破釜沉舟的把金子都压上去。”
两位皇孙嘻嘻一笑,不当回事的点点头,他们还真有些惧怕这位哥哥,以前捉弄对方时,可着实被痛打了数次,可长辈们不但不以为意,反而笑着直说打得好呢。
就见朱瞻埈抱着瓷瓶,朱瞻墉抓着沉甸甸的锦囊,两兄弟一溜烟的朝前跑去,吓得后面的公公急忙追上来,还不忘朝张灏点头哈腰一番,这才急匆匆的追了过去。
小孩子之间的交情就是这么单纯,张灏回忆着暴打皇孙的骄人战绩,不但皇孙,就连那些皇子王爷都没少揍过,他打起人来可是绝不留手,气的皇帝朱棣为了此事,把个皇族子弟统统叫到跟前,真是好一顿破口大骂,骂他们真是丢了祖宗的脸面,竟然没一个好样的,连从小体弱多病的张灏都打不过,最后竟然把一众皇族好生教训一顿,至此以后,再没皇族子弟敢得罪打遍皇族无敌手的灏二爷了。
得意的直笑,张灏随意在宫里头溜达,想着先到两位娘娘那请安好了,可是好多天未进宫了,还真有些记挂,心里打定主意,当即直奔**而去。
一路上遇到无数太监宫女,张灏基本上都是面无表情的昂然而过,如今他早用不着依靠结纳宫人而稳定自身地位了,除了几位相互结盟的大太监外,已经没人可以引起张灏的兴趣。
反而不管是普通宫人,还是身上带着品级的内官,一见到大名鼎鼎的灏二爷,全都赶紧跪倒磕头,笑容满面的恭送张灏含笑点头,接着注视人家远去,方慢慢起身散去。
行走在高墙大院之间,张灏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朝着身侧的宫院中瞧了一眼,忽然停下动作,只看见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喊声。
院门大开,却空荡荡的无人看守,张灏本不欲理会,因这院子里住着的,乃是出身朝鲜的吕美人,不说张灏对于明初一些史料记得很熟,这流传于后世的宫廷秘史,就是平常人也多好奇的看过相关记载。
传说贤妃娘娘病死山东后,有商人之女出身的宫人吕氏揭发朝鲜妃子吕美人勾结太医,银匠,用砒霜毒死贤妃,此案后来被推断乃是诬告,但当时却牵连甚广,多达数百人因此被暴怒的朱棣诛杀。
即使知道不大可能,可张灏还是有些厌恶吕美人,基本从不和对方有任何来往,还暗中嘱咐贤妃娘娘身边之人时刻警惕,对于那后来引起三千宫女被凌迟的吕氏,就算知道其罪不在她,可也没来由的深深厌恶,只是一直没有寻到机会除掉对方而已。
皱眉大步朝院子里走去,因张灏瞧见贤妃权娘娘竟然出现在院子里,自是不能不管,就见满院子都是宫人,干娘一脸为难的站在当中,好似对于眼前事毫无办法一样。
心中叹息,张灏心想也不知道这几代皇帝修的几世福气,一脸祖孙几代人,身边最亲近的妻妾都